還好……他這副模樣並不是因為他真的誤會了什麽。

    安禾在心裏緩緩鬆了口氣,然而想到接下來兩人將要進行的話題,剛剛鬆弛的心房又再度緊張起來。

    “恩。”長睫微垂,安禾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自己的意思?”許尉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卻是定定的牢牢鎖住了眼前的人。

    “是。”安禾輕輕點了點頭。

    半晌無語,許尉沉默地站在安禾對麵,沒有質疑,沒有責怪,事實上,他根本就是不曾再度開口。

    “許尉……”看到他這個樣子,安禾的心裏頓時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你別這樣……我本來就是……借調到特種大隊來的。”

    “我知道。”淡淡的迴應聲。

    “就算我迴去……也並沒有很遠。”安禾鼓起勇氣抬眼對上許尉的視線道:“所以,我們還是可以時常見麵。如果你沒有時間,我會向醫院申請,盡可能地抽空過來看你。”

    “我明白。”許尉緊抿著薄唇,漆黑的眸子一動也不動地望向眼前的人。

    “你……”安禾咬了咬下唇,依舊是緩緩開口道:“我父母那邊……恩……擔心我……安宇已經不在了,所以我……”

    看著安禾愁雲滿布左右為難的模樣,再一聽她聲線裏攜著的不穩與哽咽,許尉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舒開雙臂再度將她環抱到自己的胸膛之中。

    “我了解的……但我隻是覺得……在習慣了能夠時不時地見到你之後,再度麵對著你的突然離開……我有些別扭。”許尉緊了緊擁抱著安禾的手臂輕聲說道:“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安禾緩緩閉上眼睛,將自己的頭輕靠在許尉堅實的胸膛。

    不需要再多言什麽,更不需要去解釋保證承諾什麽……

    現在,隻是想像這樣,靠著他,抱著他,就好。

    ===============我是離別在即分割線===============

    “不成。”李炎剛幹脆利落地拒絕道:“明天上午你還有別的任務。”

    “我把她送到總院就立馬返迴。”許尉堅持道。

    “少在那跟我磨嘰!我說不成就不成!”李炎剛氣唿唿地轉頭望向許尉道:“我說你小子,輕重緩急分不清楚?!信不信人家安軍醫要

    是知道了這事兒,根本就不會讓你送!”

    “我不會拖延,最快的速度去,最快的速度迴。”許尉依舊是一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樣子。

    “兔崽子你是不是找抽你?!”李炎剛一拍桌子,斂眉怒罵道:“你是一名軍人!軍人要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什麽時候學會的討價還價?!老子再說一遍,不準假,不允許,現在,你他娘的給我滾犢子!!!”

    “如果是那樣,那我申請今天下午的半天假期。”麵對著李炎剛爆發而出的怒氣,許尉麵不改色道。

    “你把軍隊當成什麽地方了?學校嗎?!”李炎剛止不住地氣憤道:“你他娘的談個對象卻世界都要為你忙活了?!多大個人了還……”

    “老李。”張申的聲音驀地從一旁傳來,他疾步走到李炎剛身前,微微俯身講了幾句話後,李炎剛的怒火卻是忽然間平息了下來。

    “隻許你半天假。”李炎剛狠狠地吸了口氣抬眼望向許尉道:“晚飯前歸隊。晚一分鍾你以後就別想著還能有這茬兒了。”

    “是!”許尉迅速而利落地給李炎剛與張申行了個軍禮。隨即轉身快步離去。

    “唉……”望著許尉離去的背影,李炎剛與張申默契地對視一眼。

    “沒曾想這麽快就驚動了那位……”李炎剛不無憂愁地歎了口氣道:“許尉那混小子……這個節骨眼兒上到底還是整出事兒來了。我說怎麽樣?!他肩膀上那顆星,要添上去他娘的比登天還難!”

    “這倒也未必……”張申略略沉吟了一聲道:“照眼下這個情形看,那邊兒的意思還是很有斟酌之處的。”

    “依著他許尉的性子,不管怎麽說……他這個特種兵當的……是消停不得了。”說著李炎剛負手起身,轉過臉向窗外望去。

    ===============我是二人世界分割線===============

    “走吧。”在見到安禾的那一刻,許尉自然而然地牽起了她的手。

    “哎、哎……”安禾麵色一紅,下意識地就開始閃躲:“部隊大院兒裏這麽多人呢……你倒是注意點兒影響啊……一上來就拉人女生的手,流不流氓啊你?!”

    “喲,這會兒知道害羞了?”許尉揚著眉毛調侃道:“親都親過了,拉個小手能少塊兒肉是怎麽的?!再說了……都一把年紀了還好意思叫自己女生……

    愁不愁人啊你?!”

    “合著你今兒下午請假是為了跟我掐架來了是不?!”安禾瞪了許尉一眼:“話說你請假……大隊長沒罵你?!”

    “他那人就沒有不罵我的時候。”許尉聳了聳肩作無謂狀:“成天往外蹦粗詞兒,真罵的時候反倒還沒有那些個裏格浪的外鏟兒。”

    “迴頭讓大隊長知道你這麽說他,非抽你不可!”安禾撇了撇嘴道。

    “你要是不告密,誰還能知道我這麽說啊!”許尉輕刮安禾的鼻梁道:“要想我被收拾,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軍叛變。”

    “去!”安禾嗔了許尉一聲道:“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的沒個正形。孩子似的……”

    “那你還喜歡!”許尉作勢一揚眉道:“敢情您老人家有戀童癖?!”

    “越說越不著調!靠譜不靠譜啊你?!”安禾微微皺眉。

    “你還別說,我吧……小學音樂它還就沒學好!活了半輩子了,除了不靠譜就是不著調!你說怎麽著吧?!”許尉揚唇道。

    “就你歪詞兒多!一天天的……”安禾禁不住被許尉的話逗得一樂。

    “歪詞兒多也沒能把媳婦兒領迴家啊……”說著某人換上了一副委屈得能擰出水的模樣:“唉……法律規定說男人二十好幾才能結婚,但十八歲就能當兵。你說這說明了什麽?”

    “什麽?”安禾靜靜地等著聽許尉的下文。

    “第一,扛槍打仗要比做丈夫容易。”許尉搖了搖頭接著道:“第二,過日子要比打仗難。”

    說著,語下一頓,許尉再度抬眼望向安禾。

    “說呀……”胃口被吊得高高的,安禾的視線頓時牢牢地鎖住對麵的人。

    “第三,女人啊——比男人更難對付!”許尉一字一句地道出最後一句話。

    安禾頓時笑得很歡脫。

    “成啊……既然說我難對付……那咱倆去找點兒好對付的玩玩吧。”安禾眼波微轉,一張小臉兒頓時笑得跟大花兒一樣。

    於是,十分鍾後,倆人站在了不久之前安禾剛熟悉起來的地界兒。

    “哎喲~~~~~”看到老趙帶著林子出來,安禾頓時喜得眉開眼笑:“林子欸!!!”

    對於眼前的這位已經跟自己逐漸熟識起來的安美女,某德牧很給麵子的搖了搖尾巴,身手果斷利落地朝安禾撲了過去。

    “可想死我了你

    !!!”安禾緊緊摟著那人……啊不,是那犬的身子,恨不得能用臉把人家那皮毛都給磨蹭出個洞來。“林子,惦記我沒?!”

    “他敢!”一旁傳來某人煞風景的聲音。“林子,往哪兒撲呢你這是?!欠收拾了是不!還敢搖尾巴……迴頭惹火了我,我把你內尾巴給你用火禿嚕了它!”

    不知是聽懂了許尉的話還是被許尉那震懾力十足的眼神給驚到了,林子低低地嗚咽了一聲,方才那精神勁兒頓時消失了不少。連帶著那雙大杏眼兒都往下耷拉了幾分。

    “哎喲喂,林子,你就這點兒骨氣啊你?”安禾癟癟嘴順了順林子精悍的短毛:“就這麽點兒威脅恫嚇就讓你退讓屈服了?瞧瞧你這喪目耷眼的……我說就你這樣的還怎麽去泡妞啊?!”

    “得嘞”許尉無奈地瞥了安禾一眼道:“就這會兒還尋思著給人做上媒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老趙在這會兒突然從旁插了句:“這年頭,這犬的待遇可比人都好……弟妹前頭剛來那會兒,我還當她是許久沒看見我才那麽興奮的……得了,白雞凍一場了我!”

    許尉一樂,安禾也止不住有點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都想,都想。”

    “傷害已經造就,錯誤已經鑄成,你丫的消停兒的吧你!”許尉幸災樂禍地從旁挑撥道。

    “是涅……”安禾皮不笑肉笑地斜了許尉一眼,轉過頭來又把懷裏的林子使勁兒摟了摟道:“林子,雖說我借調走了,但是我還是會時常迴來看你的……下次我迴來,咱倆不告訴他,到時候我偷偷帶你出去遛彎兒!讓某些人幹著急幹瞪眼兒!”

    仿佛聽懂了安禾說的話一樣,林子溫順地蹭了蹭安禾的身子。

    見到這模樣,某人頓時蛋腚不能了。

    “林子,蹭哪兒呢你!”許尉一邊嚷嚷著一邊一把扯過了安禾的身子。

    因為步子太急,安禾險些踩到了某犬的尾巴。

    “就等著我捏咕你呢是吧?!”許尉捏了捏安禾的鼻尖兒。

    “那怎麽的,有能耐你就……”

    不廢話,不多言,某人幹脆利落地以吻封緘。

    一旁的老趙和林子頓時大眼瞪大眼,被眼前的景色驚得說不出話。

    “不許看!”許尉轉頭瞪了眼老趙。

    “還有你,你也不許!”安禾紅著臉對一旁無辜地眨著大杏眼的林子也吼了一聲兒。

    果然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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