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和狄道小鳳下山的時候,天色已暗下來,城門也已關閉,隻能在桃花村的桃花別院暫住一晚。


    別院原是桃花村某員外老爺的大宅,桃花村成為青陽長公主的封地後,那位員外老爺拿了一筆補償,舉家遷往別處,宅院自然成了青陽長公主名下的私產。


    青陽長公主把宅院改成別院,偶爾也會住上一晚,平時都空著,有下人打理,花會的時候用來招待賓客,說是豪華賓館也行。


    廂房內,狄道小鳳翹著二郎腿,邊喝茶邊看沈默在樂嗬嗬的數錢,眼裏盡是崇拜神色,連青陽長公主都敢敲榨,膽子夠肥,不服不行。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


    no,走的時候,青陽長公主還送了兩盒出自宮廷禦廚之手的精美點心,光是盛裝點心的木盒就能賣個幾百上千兩銀子,問題是有價無市,有錢都買不到。


    木盒是用稀缺的神龍木製成,上雕龍鳳等花紋圖案,做工精美奢華,是皇家的禦用物品,一般不流出宮外,隻有天家龍顏大悅的時候才會賞賜朝臣。


    如此珍稀的東東,天家當作是收飛買人心的寶物,朝臣當成是天家的恩寵,讓人眼紅羨慕妒嫉的榮耀。


    在狄道小鳳的印象中,家裏也供奉有這麽一個木盒,那是先祖榮立顯赫戰功,先帝賞賜的,即便是那些勳貴都未必家家都有,青陽長公主一送就是兩盒,這份恩寵讓他眼睛都有點發紅。


    兩盒珍貴的皇家禦用木盒已經讓他眼熱,青陽長公主還送了一件純白色的熊皮大衣,這讓他有點抓狂了。


    熊屬食人猛獸,獵殺不易,一件黑色或棕色的熊皮大衣價值好幾千兩銀子,穿得起的都是大土壕。


    白色熊皮產自北方冰川的雪熊,獵殺更不易,且數量不多,一件白色熊皮大衣價值千金以上,有錢都未必能買到。


    而純淨得沒有一根雜毛的純白色熊皮大衣更是稀缺,至少值萬金以上,整個蒼龍大陸都未必有十件,大魏帝國也僅有兩件,一件在皇後娘娘手裏,另一件在青陽長公主手裏。


    如此珍貴的寶貝,青陽長公主說送就送,眼睛都不眨一下,狄道小鳳心中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燒,小妖狐要是跟青陽長公主沒有一腿,打死他都不信。


    一個晚上就把高貴聖潔的青陽長公主推倒,這泡妞的本事已經不能用牛筆來形容了,簡直就是逆天,他此刻的心裏隻有“膜拜”二字。


    沈默不清楚這兩樣東東的真正價值與意義,但也知道那件純白色的熊皮大衣應該很貴,沒個幾千上萬兩銀子別想買得到。


    最難消受美人恩,沈默明白青陽長公主的心思,所以收得心安理得,沒有絲毫的壓力,因為他想好了,在恰當的時候跟老媽說,然後向天家提親。


    這一夜,沈默抱著那件散發幽幽清香的純白色熊皮大衣睡得很香,狄道小鳳在鄰房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沈默等人吃過早飯,起程迴返帝都。


    鄉村泥道坑坑窪窪,即便墊有厚厚的錦墊,仍顛得讓人難受,但狄道小鳳卻睡得很香,他昨夜失眠,現在困得要命,馬車再怎麽顛也照樣睡得沉。


    沈默苦笑,這廝雖是在溫室長大,但卻不是嬌花,在紈絝圈中算是個另類,不過想到已經從軍的段之俠又不覺奇怪,這應該跟家族的教育什麽的有關。


    丁原駕著馬車在坑坑窪窪的泥道上緩行,杜六陳七騎著高頭大馬在後邊跟隨,將近駛上平官司道的岔道處停下。


    沈默和狄道小鳳被前方傳來的喧鬧和慘嚎聲驚動,雙雙下車察看,杜六陳七也跟著下馬,護衛在兩人身旁。


    岔道處圍了不少百姓和過往的行人,不過都站得遠遠,明顯是在看熱鬧。


    沈默和狄道小鳳湊過去一看,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某個華服紈絝在作惡,指使兩個家丁欺負一個落魄窮書生。


    沈默看向狄道小鳳,誰家的熊孩子這麽囂張?


    狄道小鳳聳肩攤手,鬼知道,本郎君沒見過。


    沈默忍不住笑了,帝都再大,帝都紈絝圈的圈子就這麽大,不少還有親戚關係,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連狄道小鳳都不認識的紈絝,隻能算是小雜魚。


    “住手!”沈默出聲喝道,他不想管閑事,但即然碰到了又沒法裝著看不到,何況被欺負的是個窮書生,怎麽說也是同學,見死不救,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也有影響。


    再者,那個落魄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被兩個家丁按在泥地上暴打,那兩個家丁身強力壯,出手又狠,有被打殘的危險。


    “哪來的混蛋敢管閑事?小心本郎君連你都打。”華服紈絝用手中的折扇指著沈默罵道,樣子極囂張。


    “滾!”狄道小鳳大搖大擺的走上前,飛起兩腳,把兩個身強力壯的家丁踹飛。


    別看那兩個家丁身強力壯,卻吃不住狄道小鳳的一腳,卷縮在肮髒的泥地上慘哼。


    “多謝兄台相救……”被揍得青皮臉腫,渾身沾滿汙泥,樣子極狼狽的落魄書生吃力爬起,忍痛對狄道小鳳和沈默抱拳道謝。


    “小子,敢打本郎的人,有種你們等著。”華服紈絝很靈醒,摞下狠話,撒腿就跑,連躺在泥地上慘哼的兩個家丁都不顧。


    連手下兩個身強力壯的家丁都挨揍,他那早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板更不用說了,不跑才是傻筆。


    “怎麽迴事?”沈默隨口問道,對華服紈絝的威脅根本沒當迴事。


    “這……”落魄書生的麵龐瞬間脹得通紅,呐嚅了半天才說出被揍的原因。


    他叫陳寬,是住在附近縣城的窮書生,屢考不中,家裏已窮到沒米下鍋,他除了讀書,啥都不會做,迫不得已,隻好寫點十九禁的書偷著賣,以此來維生。


    他想錢想瘋了,碰到平樂縣令阮慶的三兒子阮學富就兜售,不曾想阮學富把書看完了,不僅不給錢,還要據為己有,他據理力爭,結果被揍慘了。


    狄道小鳳翻白眼睛,尼瑪是個寫小黃書的,真是廝文敗類啊,早知道不救了。


    沈默卻是眼睛一亮,咧著嘴笑嗬嗬問道:“兄台文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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