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命運的輪.盤已經轉動。


    「擎天是神族第一戰神。」半晌,他道。


    宮衍修眉微擰:「他和我有什麽關係?」


    「和你有什麽關係我無可奉告。」小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雲輕舞一眼,道:「你們不用這麽看著我,有些事我即便知道,但不能說的我是絕對不會啟口的。」


    雲輕舞「嘁」了聲,斜瞥他一眼道:「和我師尊一個強調,搞得神神秘秘,算了,你不說我們不再問便是,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再者,那麽久遠的事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我們現在是夫妻,日子該怎麽過就怎麽過,難不成還有什麽大劫等著我們?」姐兒真相了卻不自知。


    宮衍默默地站在她身旁。


    晨風澹蕩,揚起他雪白的衣袂,他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眸光放空,似是在琢磨小黑之言,又似是什麽都沒想,整個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清逸而卓然,但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情緒。


    久沒聽到宮衍言語,雲輕舞的眸光不由挪到自家男人身上:「衍,你在想什麽?」不言不語,神色恍惚,莫非在想那勞什子的前世之事?


    神族?


    嗬嗬!現如今的世間,對神族,還有那什麽魔族、妖族的記載,都是特麽的上古傳說,即便他們不知是數千年前,甚至上萬年前與神族有什麽關係,可那於眼下的他們的來說,早已經沒什麽關係。


    再說了,在她這,二十一世紀所經歷的,才算是屬於她的前世。


    媳婦兒輕柔關切的聲音飄入耳裏,無疑拉迴了宮衍的思緒,他搖搖頭,道:「迴宮學?」雲輕舞看出他有心事,約莫也能猜到他在想什麽,但她又看得明白,他並未打算多言,於是,便也沒再追問,而是朝其微笑著低「嗯」一聲。


    音落的瞬間,她突然感到什麽東西在自己身側一晃,本能地她伸出手,就聽到一聲孩童的尖叫聲,這可把她嚇得夠嗆。


    孩子?這詭異的深穀中竟有孩子?帶著些許不可置信她緩緩挪目朝自己手上一看,就見一粉嫩嫩,白胖胖的小孩子正被她牢牢抓在手裏。


    「呃……」


    吞了口口水,雲輕舞仔細打量起手上的孩童來,隻見小傢夥頭頂豎著一根沖天辮,身上穿著一間繡著荷葉、錦鯉的紅色肚兜,模樣兒粉雕玉琢,胖乎乎的好不可愛。


    「你是誰家的孩子?」小傢夥被她抓在手裏顯然受到了驚嚇,他大大的眼睛裏噙著兩泡淚,癟著嘴兒要哭不哭,看起來既委屈又恐慌。


    雲輕舞絕美的臉上浮起一絲柔和的笑容,語氣盡可能地親切溫和:「這裏可是有很多怪獸出沒的,你一個小人兒怎敢偷偷溜出來玩兒?」小傢夥睜著濕漉漉的淚眼看著她,就不是不迴答她的問話。


    「你不會說話嗎?」眉兒微蹙,她心生憐惜,這麽可愛的孩子,怎就是個失語兒童?


    熟料,小傢夥忽地張開嘴,「哇哇」大哭起來。


    「這是隻近八年的人參娃娃。」小黑瞅著雲輕舞手裏的小傢夥專注地看了好一會,很是驚訝道:「沒想到在這破地方還能遇到如此好東西。」


    「人參娃娃?」雲輕舞眨眨眼,再次打量起手中的小傢夥。


    就『人參娃娃』這四個字的字麵意思,她都能想到自己手中這個小傢夥有多麽寶貝,可素,小娃娃粉粉嫩嫩,可愛得不要不要的,要是被人用來做藥,想想都好殘忍。


    「小丫頭,你的運氣真得很好!」小黑手指小傢夥的髮辮,笑著與雲輕舞道:「你瞧,小傢夥頭上有八顆參珠,七顆已完全長成,一顆雖還在成長,但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熟,從這不難看出它已有近八百年道行。」


    雲輕舞和宮衍聞他之言,盯向小傢夥的沖天辮,果真看到一小七大八顆珠子,紮在小傢夥的髮辮上。


    「你不是在煉丹嗎,留著它入藥,丹藥的功效絕對……」小黑的話還沒說完,雲輕舞手中的人生娃娃立時哭得更為大聲,簡直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小黑,你嚇著他了。」雲輕舞將小傢夥抱到懷裏,瞪了小黑一眼:「這麽精緻可愛的娃娃,我可不忍心傷害他。」多半是那兩青龍鬧出的動靜,驚動了這人生娃娃,致其驚慌逃竄,從而被她無意間抓到了手裏。


    思索片刻,她水潤澄澈的眸光落到自家男人身上:「衍,我想養著這小傢夥,你說好不好?」


    宮衍眼神寵溺,頷首道:「你想養就養著吧。」


    「當兒子養?」雲輕舞可沒想過自個占人娃娃的便宜。


    小黑嘴角一抽,道:「它可是精怪,有近八百年道行。」他言語中的意思,雲輕舞又豈會聽不出,隻見她毫不客氣地朝他丟出個白眼仁兒,哼聲道:「在我眼裏它就是個孩子,怎樣?你有意見?」


    「沒,我沒意見。」一想到惹到眼前這姑奶奶的後果,小黑連連搖頭。


    宮衍婦唱夫隨,冷睨他一眼,然後對自家媳婦兒道:「聽你的,咱們就當兒子養著。」先習慣習慣,等日後他們有了兒子,養起來一定得心應手。


    「你要跟著我嗎?」雲輕舞很高興,迴男人一個大大的笑容,而後柔聲問懷中的小傢夥。


    小黑一聽她之言,微不可見地嘴角又是一抽,都已經說了要將小傢夥當兒子來養,卻還裝好人徵詢對方的意願,會不會太假了些?宮衍此刻也覺得自家媳婦兒好假,於是乎,他別過頭,握拳掩唇連續輕咳數聲,來掩飾自己臉上的不自在。


    「你……你真不會用我煉製丹藥?」小傢夥停止哭泣,睜著濕漉漉的清亮大眼睛看著她。


    雲輕舞勾唇:「我有的是好藥材,用不著拿你來入藥。」


    「我一定要給你做兒子嗎?」它都快八百歲了,給一個十多歲的人類女子做兒子,這種感覺雖別扭,但奇怪的是它竟然一點都不排斥。


    她身上的氣息好溫和,讓它感到極為舒心,還有她的眸光甚是清澈,應該不會欺騙它。


    小傢夥咬著嘴兒,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終點點腦袋:「好,我跟著你。」它雖有近八百年道行,可還是會被人類輕易抓住,倘若今日遇到的是另一個人,它肯定難逃被入藥的危險,人類的貪.欲它不是沒見過,否則,它就不會失去家人和好多同伴。


    「那從今日起我就是你娘了,這位是我老公,自然就是你爹爹。」雲輕舞眉眼含笑,在小傢夥粉嫩嫩的臉兒上「吧唧」親了口,然後手指自家男人,讓懷中的小傢夥認爹,跟著,她又指向小黑,與小傢夥道:「這位是我和你爹爹的朋友,你以後就稱唿他一聲小黑叔叔便是。」


    「爹爹,小黑叔叔。」小傢夥很上道,雲輕舞的語聲剛落下,他就張開嘴兒,奶聲奶氣地喚了宮衍,小黑一聲。


    他喚的自然,可聽的人就有那麽些不知所措了。


    「咳咳咳……」


    宮衍和小黑紅著一張臉,幾乎同時握拳掩唇幹咳起來。


    雲輕舞先是一怔,轉瞬似想到了什麽,於是一個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道:「瞧你們那個別扭樣子,不就喚你們一聲爹爹、叔叔,有必要生出這麽大的反應?」撇撇嘴兒,她的眸光落在小傢夥精緻的臉兒上,柔聲道:「寶寶,你還沒叫娘呢!」


    「……娘。」小傢夥遲疑了下,方糯聲喚道。


    「寶寶真乖!」雲輕舞贊了句,微笑著在懷中小傢夥軟軟的臉兒上再次「吧唧」親了一口。


    見小傢夥刷地滿臉變得紅彤彤,她好心情地笑出了聲:「寶寶,你可是人參娃娃,竟然也知道害羞,太好玩了!」宮衍冷睨媳婦兒懷中的小傢夥一眼,吃味道:「舞兒,不許親他。」


    「呃……」雲輕舞嘴角抽了抽,丫的連人生娃娃的醋都吃,這又不是人,隻是一棵人參好伐?


    「衍,你可是大男人哦!」


    笑嘻嘻地道出一句,她腳尖輕輕在地上一點,抱著懷中的小傢夥就飛向了自己的青龍神獸。


    「朋友,那隻是棵人參。」


    小黑抬手在宮衍肩膀上拍了拍,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宮衍拍開他的手,麵無表情地道出一句,縱身朝他的青龍神獸也飛過去。


    媳婦兒是他的,即便那是棵人參,也不能搶了獨屬於他的吻。


    「有神獸就了不起啊?我自己還能飛呢!」小黑站在原地,望著空中盤旋的兩條青龍神獸,望著它們背脊上那一紅一白兩抹威武霸氣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嫉妒。


    雲輕舞這時衝著他喊道:「你自己飛吧,快些!」


    「哦。」小黑心裏怨念至極,可嘴上卻隻能這麽迴應,那叫個憋屈啊!


    青龍騰飛於空,速度之快,令小黑恨不得立時立刻撲上去,一口啄掉它們的眼睛。


    有必要麽?


    有必要飛得那麽快麽?


    顯擺個什麽勁?那兩人可還沒記起你們呢!


    小黑卯足力氣,飛在兩條青龍的後麵,其實,它很想超越那倆大傢夥,可是就差那麽一點點,怎麽也飛不到前麵去,這讓他不想惱火都不成。


    站在青龍的背脊上,雲輕舞的秀髮被風兒吹得恣意飛揚,身上紅裙宛若烈焰燃燒,發出獵獵聲響,忽然,她驚喜道:「衍,你快看,好美的七彩光!」一手抱緊懷中的人參娃娃,一手指向前方山巒上發出的七色光芒,她眼裏迸射出濃濃的好奇:「我想去那裏看看,可以嗎?」


    宮衍眸光寵溺,笑容清雅柔和,道:「好。」


    約莫過去半刻鍾,他們就到了七彩光的光源之地。


    雲輕舞嘆道:「沒想到這崖壁上還有座冰洞。」


    宮衍:「七彩光是從洞裏散發出的。」


    「準確些說是日光照進冰洞,然後反射出七色光芒。」雲輕舞說著,從青龍的背上飄離,飛向洞口。宮衍提氣,緊隨其後。


    待兩人站到洞口,小黑淩空幻化成人形,也飛了過來。「讓它們在空間裏呆著吧。」見兩條青龍還在空中盤旋,宮衍提議道。雲輕舞點頭「嗯」了聲,啟動意念,很快,兩條青龍已無蹤影。


    「冷嗎?」往冰洞深處走了一段距離,雲輕舞問懷中的小傢夥。


    沒等小傢夥出聲,小黑清涼好聽的聲音就揚起:「它是一棵人參。」人參生在深山中,風吹雨打,寒冬夏日,什麽樣的天氣沒經受過,再者,這棵已有近八百年道行,又豈會被洞裏的溫度凍著?


    雲輕舞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他那句話具體要說的是什麽,但麵子上還是有那麽些掛不住。


    因此,她睨了小黑一眼,沒好氣地道:「我知道。」剛才她隻是本能地問辣麽一問好不好?畢竟小傢夥身上隻穿著一件紅肚兜,任誰在這麽低的溫度下,都會顧及小傢夥會不會被凍著。


    小黑訕訕地摸摸鼻頭,他隻是好心地出言提醒,沒想的卻惹到了小丫頭,真是冤枉!


    「站住!」冰洞深處驀地傳來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


    雲輕舞三人立時止步,互看彼此一眼,便聽到那聲音的主人問:「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會進入這座冰洞?」


    「君師兄。」宮衍從聲音分辨,確定是熟人,於是啟唇喚了聲。


    「言師弟……」


    是言師弟的聲音,原來師父所言是真的,言師弟沒事,他活著,他還活著,君長老也辨出了宮衍的聲音,激動之下不由拔高聲音:「言師弟,小師妹可有和你在一起?」他往宮衍他們這邊疾步而行,宮衍和雲輕舞朝冰洞深處前行的腳步也在加快。


    雲輕舞清越含笑的嗓音在冰洞中揚起:「君師兄,我好著呢,我和衍都好著呢!」


    「言師弟,小師妹,看到你們好好的,我很高興。」


    君長老看到出現在眼簾裏的兩人,聲音微顫,神色間難掩激動,目光一轉不轉,生怕自己有看錯。


    「君師兄,對不起,是我和舞兒不好,害得師父和四位師兄擔心了。」宮衍滿目歉然道。


    「說什麽對不起?」君長老平復好情緒,自責道:「當時那種情況,如果師兄們有及時趕到幽魔嶺,你和舞兒也就不會墜崖。」


    感覺冰洞中的氣氛有些沉悶,雲輕舞眼珠子一轉,拽過小黑向君長老介紹道:「君師兄,這是我和衍的朋友,他叫黑澤,是他救得我們,嗯,還有我懷裏這個小寶貝,是我收的幹兒子。」君長老上前,捏了捏小傢夥肉唿唿的臉兒,然後與小黑頷首打了個招唿,這才帶著令人宮衍三人往冰洞深處走。


    「你們可真是有福運。」聽雲輕舞和宮衍說有降服兩條青龍神獸,且是乘那倆神獸到冰洞口的,君長老滿心都是羨慕。


    雲輕舞笑道:「我也沒想到我和衍會有如此好運,君師兄,等咱們一會迴了宮學,我就讓師父和四位師兄看看那倆青龍神獸。」


    「那感情好。」君長老捋著白須道:「要是能乘青龍在天上遛那麽一圈,我想師父他老人家肯定會更高興。」


    「沒問題,到時,師父和四位師兄一起乘青龍在天上遛彎。」雲輕舞笑容明亮,爽快地應道。


    宮衍忽然問道:「君師兄,你怎會在這冰洞中?」聞他之言,君長老思索片刻,便將軒轅瑾的事簡單提了下。雲輕舞驚訝:「什麽毒這麽神秘,竟然讓師父耗了三十多年都沒有解開?」君長老道:「要是知道毒的名稱倒好辦些,問題是,師父至今都不知那毒的成分,因此,遲遲配不出解藥。」


    雲輕舞皺了皺眉,話鋒卻一轉:「君師兄,既然師父知道銘親王府蒙冤,為什麽不請求皇上給銘親王府翻案?」


    「證據確鑿,想翻案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者,那件案子是已故的梁相國親手辦的,而現今的國丈爺,也就是雲老太師也有參與,倘若一旦翻案,勢必會在京裏掀起不小的風波。」君長老嘆息道。


    「和掀起的風浪相比,難道忠臣良將就活該冤死嗎?」雲輕舞冷笑,蹙眉看向宮衍:「你就沒有什麽話要說?」


    「舞兒,我……」宮衍嘴角動了動,卻久久道不出後話,雲輕舞知道自己有些遷怒自家男人,於是哼哼了聲,道:「算了,你即便知道案子有疑點,隻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銘親王府的案子若真是冤案,那就是赤果果地打皇家的臉。


    還是結義的異性兄弟,竟因為一些所謂的證據,就下旨抄斬兄弟滿門,這未免也忒涼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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