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強者為尊的世界,不想死,尼瑪最好認清現實!


    「我要知道你是不是喜歡她?」


    清平公主豁出去了,隻見她朝床榻上看了眼,迎上雲輕舞的目光,執拗地想要問出個結果。


    「很想知道?」雲輕舞笑。


    長平公主道:「對,我就是很想知道。再怎麽說我都是嫡公主,她不過是庶出,拿什麽和我比?」


    「拿什麽和你比?」雲輕舞嗤笑:「你是嫡出,身份自然尊貴,可清平公主的品行卻遠遠勝過你。如果讓我選擇,我自然會選清平公主。」長平公主瞪著眼:「你為什麽不直接迴答我的問題?」


    雲輕舞收迴玉心劍,隨之手腕一個翻轉,玉心纏在了腰上。


    「我喜歡的人,你當真不知道?」輕飄飄地丟出一句,她眉頭上挑。


    「不,你不可能喜歡男子,我不信,我不信你喜歡太子哥哥!」長平公主連連搖頭。


    「你都說我是太子的玩意兒了,我喜歡他怎麽就不可能?」雲輕舞聲音輕淡,臉上表情亦輕淡無比。


    長平公主雙眼大睜:「不,我不信!」


    「你信不信與我何幹?」雲輕舞臉上浮起柔和的笑容,淡淡道。長平公主臉色變了幾變,握緊雙拳,不死心地道:「你是一個男人,更是雲輕舞的義兄,你喜歡太子哥哥,就不怕雲輕舞傷心?」


    雲輕舞神態閑適,嘴角慢慢勾起,抱臂道:「與你有關係?」


    這是在說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嗎?


    領悟到雲輕舞話中之意,長平公主惱恨至極:「雲輕狂,你無恥!」


    「公主這是不打算管住自己的最囉?」


    雲輕舞眸中寒芒閃爍,盯著她憤怒中夾雜著恨意的目光,忽然就笑了,隻不過,那笑容落在長平公主眼裏,滲人得慌。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你想怎樣?你究竟想怎樣?是在威脅我嗎?」長平公主心裏恐慌而害怕,但看到胞兄在屋裏,她瞬間又鼓起勇氣,挺直背脊,抬起下巴道:「我是公主,你不過是一介草民,你威脅不到我的。」


    微微笑了笑,雲輕舞道:「我從不威脅人。」威脅?哼!她才沒那閑心。


    看她雙眼眯起,裏麵神光有著說不出的危險,長平公主咽了咽口水,愣是嚇得不敢再言語。雲輕舞唇角一直掛著輕淺的微笑,見她的囂張氣焰已完全被壓下,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轉身朝牀邊走:「我來給你療傷。」彎下腰,扶清平公主盤膝坐好,她朝屋裏幾人身上掃了眼:「幾位是不是該離開了?」


    宮澈與她視線相對,道:「對不起。」音落,他收迴目光,徑直朝門外走。


    「做錯事的好像不是寧王殿下吧!」望著他即將消失在門外的頎長背影,雲輕舞輕淺,不帶有絲毫感情的嗓音揚起。宮澈腳步微頓,但轉瞬繼續前行,沒迴頭,也沒多逗留一刻。長平公主攥緊雙拳,緊抿著嘴巴,深望她一眼,然後帶著滿心不甘和憤恨,跑出屋去追胞兄。


    「我在門外守著。」


    沐瑾嘴角動了動,淺聲道出一句,便出了房門。


    夜靜謐無聲,宮澈走出雲輕舞住的那方院落,腳步明顯有所減慢。長平公主許是因為小跑著追他,這會兒喘氣急促,亦步亦趨地更其身後:「哥哥,你在生我的氣嗎?」伸出手,扯住胞兄的袍袖,她眸中噙著淚,一臉委屈地低聲問。


    宮澈沒有出聲,也沒有從她手裏抽出袍袖,他腳步不停朝前而行。


    「我,我就是想換個院落住,起初真沒想過要拿她怎樣,哥哥,我說的是實話,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可憐巴巴的聲音聽著好不讓人憐惜,然而,宮澈卻並未因此就搭理她。


    「哥哥……」


    兄妹倆走進院裏,宮澈這才拿開長平公主的手,無波無瀾的聲音響起:「長平,兩年前父皇讓人送你到行宮住,那時,我和母後一樣,都心有不忍,但我想著在那受過苦後,你的性子勢必會改變不少。」站在一株花樹下,他注視著眼前這唯一的胞妹,目中有著難以遮掩的失望:「兩年後,看到你確實變了不少,我很高興,想來母後也是高興的吧,但,現在我才知道,你那些改變全是假的,你在偽裝,將身上不好的一麵,全用乖巧懂事偽裝了起來。」


    長平公主咬著嘴唇,任眼裏的淚水沿著臉龐滴滴滑落。


    偽裝嗎?


    是,她是在偽裝,可是她怎就驕縱蠻橫了?


    作為公主,不該是她想怎樣便可以怎樣嗎?


    再者,她是出手傷人了,可人不是沒死麽?


    「宮學有規定,不可以換住處,清平不答應和你換,是不想違反宮學裏的規定,你卻因此惱她,不顧念姊妹情,傷得她那麽嚴重,你說要是父皇知道今晚這件事,會怎樣看待你這個女兒?」對她的眼淚視而不見,宮澈神情嚴肅,聲音聽起來微微有些冷:「再有,雲公子怎就惹到你了,讓你罵出那麽難聽的話?」


    長平公主哽聲為自己辯解:「我那會是氣急了,才口不擇言的。」


    「氣急了?」宮澈嘴角漾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道:「你憑什麽生氣?就因為他不喜歡你,你便惱羞成怒,口不擇言嗎?」


    「我是公主,他為什麽不喜歡我?我放下臉麵,向他表白,他卻隻關心清平,對我不僅冷冰冰的,還特別特別討厭我,我,我實在看不過……」長平公主哭得雙眼紅腫,從她的話語中,宮澈聽出這被他和母後寵過頭的妹妹,應該還是沒有從跟上認識到自己錯在哪裏。


    他深吸口氣,道:「雲公子為什麽就要喜歡你?」是啊,那如玉般的少年想喜歡哪個,是他的自由,憑什麽旁人喜歡他,他就得接受,就得同樣喜歡上對方?心口一睹,宮澈隻覺唿吸瞬息間變得艱澀起來,少年親口說喜歡太子,那自己呢?自己對他的喜歡,又該怎麽辦?


    難不成會向長平一樣,因為得不到對方的迴應,就心生惱怒,就做出失去理智之事?


    宮澈閉上雙眼,在自嘲中苦笑。


    明知感情是羈絆,明知那種感情有悖常理,他卻不知不覺地陷入其中,此刻想想,簡直不可思議。


    「哥哥,你說雲公子是不是真的喜歡太子哥哥?」長平公主泣聲問。


    「長平,你還掙紮什麽,還在奢望什麽?」宮澈斂起心緒,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迫人的視線對上長平公主的雙眸,一字一句道:「他不喜歡你,也不會喜歡你,別再裝糊塗,聽到了麽?」


    長平公主眼裏的淚愈發止不住地往下落,邊搖頭邊道:「你別說了,你別說了,我什麽都知道,我知道他不喜歡我,我知道他討厭我,我不要再喜歡他,不要再想他!」從宮澈手上掙脫開,她捂住嘴就往自己住的屋子跑。


    宮澈沒有去追,他薄唇緊抿,站在原地看著她跑進屋,看著她的房門「嘭」地關上,看著她屋裏的燭火突然熄滅。


    壓抑的哭聲從漆黑的屋裏傳出,他眼裏聚滿疼惜,暗忖:「經此一事,希望你能真正變得懂事才好!」


    「四哥。」


    靖王走進院裏,抬眼看到他在花樹下站著,不由上前打招唿。


    「你八姐怎樣了?」宮澈問。


    「八姐的內傷比較重,不過雲公子有幫忙運功調理,情況已大有好轉。」靖王說著,稍頓片刻,又道:「大夫有給八姐診脈,說是服用三日湯藥,身體便能康復。」


    宮澈伸手撫了撫他的發頂,俊逸的臉上浮起一抹溫暖的笑容:「辛苦你了,快迴屋去安寢。」


    「四哥不用和我客氣。」璟王咧開嘴笑了笑,道:「那我迴屋了,夜裏涼,四哥也早點迴屋歇著。」


    「嗯。」宮澈頷首低應。


    清平公主屋裏。


    「這個藥膏你留著,記得每天早中晚各塗抹一次,不出三天,你的臉和手就能消腫。」從袖中取出一盒藥膏,置於清平公主的枕邊,雲輕舞道:「好好休息。」說我,她轉身準備離去,卻聽到清平公主道:「雲公子,謝謝,謝謝你出手幫我,謝謝你疼惜灝兒。」


    幫她出氣,幫她療傷,又給她服下一粒散發著清香的珍貴藥丸,這令她真的很感動。


    謝謝!謝謝你對我們姐弟的好!


    「灝殿下很可愛,和他一起玩兒我很開心。」雲輕舞笑著道:「要想不被欺,就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在宮學這兩年,隻要你努力修習武道,我相信你會有不小的收穫。」清平公主眸光堅定,看著她,道:「我會努力。」


    雲輕舞微笑頷首,而後曲起右臂,握拳鼓勵:「加油!」


    「嗯。」清平公主雖聽不懂『加油』兩字是何意,但她理解力還是不錯噠,知道這是在鼓勵自己。


    少年目光清正,麵容俊秀如玉,笑起來讓人感覺好親切,這般卓然出塵之人,也隻有站在同樣風華無雙的太子皇兄身旁,方最為合適。清平公主心中低嘆,聽到門從外麵被拉上,目光才緩緩收迴,仰麵躺到枕上,望著床頂暗忖:「也是奇怪,雲公子如此出塵脫俗,看著他讓人一刻都挪不開眼,我卻除過欣賞,還有由衷的敬服,感激,竟沒生出那種異樣的心思?」慢慢的,她嘴角漾出一絲輕淺的弧度。


    灝兒還小,等他長大,自己已過花嫁之期,還談什麽嫁人?


    再者,她也從未想過嫁作他人婦。


    世間男子無不妻妾成群,與其守在後宅和一群女人勾心鬥角,倒不如安安靜靜地呆在宮中,過完一輩子。


    清平公主這麽想著,可又苦笑著搖搖頭,喃喃:「父皇會允麽?」答案不言而喻。


    站在廊簷下,雲輕舞斜瞥某妖孽一眼,唇齒間擠出一句:「你很閑?」沐瑾訕訕地摸摸鼻頭,道:「我不是怕你一時衝動,做出什麽不可挽迴的事麽。」月色皎潔,夜風輕拂,她眉眼如畫,雙手負於身後,在他身旁站著。衣袍隨風蕩漾,腦後墨發飛揚,這一刻,他感到從未有過得安心,好想時間就這麽停止,他和她永遠站在這廊簷下,哪怕一句話都不說,哪怕她不看他,也滿心歡喜愉悅,幸福感十足。


    「我衝動?你覺得我是那種衝動的人嗎?」


    雲輕舞再次斜瞥身旁的妖孽一眼,哼聲道:「若果不是實在忍不住,我才懶得理會那驕縱蠻橫的公主。」


    「她怎麽就喜歡上你了?」沐瑾帶著絲好奇,望著她如玉側顏問。「你沒問錯人吧?」雲輕舞側身麵對他,翻個白眼,道:「要說喜歡一個人,這沒什麽錯,可如果因為自己喜歡,就要別人同樣也喜歡自己,並且玩些不怎麽入眼的小手段,那這人可就一點都不可愛了。」


    沐瑾心裏一緊:「你不排斥旁人喜歡你?」


    「排斥有用嗎?」雲輕舞像是看白癡一樣地看著他,直言道:「感情是兩個人的事,若多一個人就會顯得擁擠,所以,我喜歡一個人,那個人若是同樣喜歡我,我會珍惜這份感情,會精心嗬護它開花結果。反之,我不會糾纏對方,更不會讓自己變成令人討厭的可憐蟲。」


    「那如果你忘不掉那人呢?」沐瑾問。


    雲輕舞靜默,半晌道:「實在忘不掉,就放在心裏吧!」死妖孽,咱倆還真沒有什麽,你丫的要陷進去,那純粹就是自找苦吃,我可不會負責。


    唉!太優秀也是種罪過!


    姐兒在心裏很是臭屁地嘆了口氣。


    「是啊,實在忘不掉,也隻能放在心裏,要不然,隻會令對方生厭。」沐瑾望著漫漫月色,低喃一句。雲輕舞咳了兩聲,道:「我要迴屋休息了,就不在這陪你欣賞夜色了。」音落,她轉身朝自己住的房門口走去。


    行動間,寬袖翻飛,袍擺輕揚,道不出的恣意灑脫。


    沐瑾深深地看著她的背影,一雙桃花眸中寫滿悵惘,苦笑道:「放心,我不會給你造成困擾。」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宛若一片鴻羽落地,但在這靜寂的夜裏,還是被耳力極好的某女聽到了,然,她僅是身形微頓,腳步卻並未停下。


    雲輕舞之所以突然迴屋,其實是沐妖孽低喃出的那句話,讓她感到極其不自在。


    如果再繼續站在那,周遭的氣氛隻怕會變得沉悶,壓抑。


    一室寧靜,雲輕舞進屋後,脫掉外袍,素手輕輕一揚,桌上搖曳的燭火豁然熄滅。


    躺到枕上,她雙眼圓睜,怎麽也睡不著。


    算上今晚,和丫的有三個晚上沒躺在一張牀上了,麻痹麻痹,不習慣啊不習慣!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習慣有他睡在身邊?


    某女想著,忽地就極度鄙視起自個來,在沒遇到那廝之前,一個人不是睡得好好的麽,現如今怎就變得矯情了呢?眉兒微蹙,莫非,莫非是沒被丫的『欺負』夠?


    呃……


    怎麽可能?


    姐兒又不是受虐狂,幹嘛總想著被那廝欺負。


    伴心中所想,某女臉頰頓時如火燎,滾燙得厲害。


    我勒個去!


    難不成,難不成姐兒……


    搖頭,雲輕舞心裏的小人兒連連搖頭,怎麽也不承認自己想某太子了,想兩人相擁癡.纏在一起的畫麵。


    翻來覆去,很快多半個時辰過去,姐兒依然睜著大眼睛,沒有去和周公約會。


    有人靠近!


    門外有響動,某女掀開被子,一個鯉魚打挺,便已站到地上。


    「會是誰?」眸光如寒電一般鎖在正自行打開的門上,雲輕舞暗忖:「膽子倒不小,竟敢半夜摸到老娘屋裏!」抱臂,無聲無息走向門口,熟料,當門外的人走進來時,她立時嘴巴微張,滿眼不可思議。


    嗯,這是麵部表情,姐兒心裏這會兒可是如小鹿亂撞,隻覺好玄乎。


    前麵才辣麽一想,此刻,男人便出現在眼前,老天,您送我的這份大禮能收迴去麽?


    宮衍反手關上門,星星點點的眸子含著明顯的笑意,他張開雙臂,好看的嘴角微微彎起:「過來。」嗓音低沉磁性,卻又不是溫柔。


    「你來幹嘛?快迴你院裏去,我要睡覺了!」


    雲輕舞傲嬌了,站在原地沒有動,然而事實上,她恨不得立刻撲到男人懷中,被他緊緊摟住。


    「不想我?」低沉性感,惑人至極的聲音在屋裏揚起,宮衍眸光寵溺,柔得似能滴出水。雲輕舞暗自吐槽:「想毛線?白天又不是沒碰過麵。」宮衍低笑:「是不好意思迴答麽?」提步朝她走近,他輕語道:「我想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裏的壞水。」哼,想什麽隻有他知道。宮衍半晌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小女人。


    因為想,因為喜歡,因為愛,才忍不住到她這。


    「你不想我,那我可就走了。」宮衍收迴手,故意來這麽一句,並且作勢要離開。


    嘁!嚇唬誰呢?


    要走幹嘛一雙眼黏在她身上不挪開?


    雲輕舞腹誹,卻自動忽略自個的視線落在男人的唇上,不自覺地在吞咽口水。「過來!」唇齒間擠出兩字,她學著男人之前的樣子,張開自己的雙臂:「不來就算啦!」


    宮衍笑了,笑得無奈而寵溺。


    隻見他提步前行,很快在她麵前站定,隨即長臂一攬,就將人帶入懷中:「淘氣!」在她額頭上輕柔地印下一吻,他湊到她耳畔,口中輕漫出兩字。


    「幹嘛這個時候來?」穩住心緒,她仰起頭,眨巴著水潤的眸子問。


    「想你就過來了。」宮衍如實答。


    雲輕舞臉龐緋紅:「也不怕被人發現。」


    「不怕。」就他的修為,能被人發現才怪。


    音落,不等某女有所反應,宮衍俯首貼上她的唇。清爽,獨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充斥在姐兒鼻間,她心裏開始叫苦:「這到底是怎樣的一頭餓.狼?啊呸呸,丫的不是黑心狐狸,絕逼不是!」被吻得唿吸困難,也心知男人就是一頭狼,一頭善於忍耐,善於不動聲色,但一旦發起進攻,就會勢不可擋的頭狼,她卻不忍推開他,不忍看到他眸光黯然。


    「姐兒,你完了!」


    蹲在牆角的小人兒捂臉道。


    雲輕舞被男人緊箍在懷裏,胸腔裏麵的氧氣在快速溜走,頭腦真真發暈,似乎,好像很快就要窒息。


    「麻痹,夠啦夠啦,再吻下去姐兒就要掛了!」


    宮衍仿若聽到她心裏的怨念,戀戀不捨地挪開臉。


    「我去,你有必要這麽狠嗎?」瞪著男人,雲輕舞惡狠狠地問。


    「狠嗎?」宮衍無辜地眨眨眼。


    雲輕舞炸毛:「你,你就會欺負我!」


    宮衍低笑:「嗯,被你說對了。」眼神撩人,語氣曖昧。


    「壞人。」


    躺迴枕上,她留給男人一個漂亮的後腦勺,嘴裏蹦出一句。


    宮衍嘴角噙笑走到牀邊,二話不說就躺在了她身側,跟著,伸臂將人圈入懷裏:「我並沒說什麽,怎就成了壞人?」吻著人兒的發,低喃。


    「哼!」


    雲輕舞皺皺鼻子,伸出魔爪捏著男人俊美的臉龐:「我受是就是。」


    「嗬嗬,隻要你高興,隨你怎麽說!」


    宮衍低笑道。


    「去你的嗬嗬。」握拳在他胸膛輕捶了下,雲輕舞覺得吧自己真特麽的矯情了。宮衍笑了,看著她臉上的緋紅已延伸到脖頸上,就是那精緻的耳珠也已紅得能滴出。


    「看什麽看,睡覺。」


    雲輕舞翻個白眼。


    宮衍笑著道:「白天雖有見麵,可夜裏沒你在身邊,我睡不著。」


    聞言,雲輕舞瞬間乖覺得如貓兒……


    原來他也是,沒有她在身邊,晚上難以入睡,心裏的小人兒咬著帕子偷笑,好羞射,好羞射啊!


    ……


    宮衍沒有多折騰,畢竟這裏不是自己的地盤,鬧得得厲害了,弄出什麽動靜,可就不怎麽美了。收拾清爽,他攬著媳婦兒,輕柔地撫著她的發,柔聲道:「睡吧!」


    「你還不走嗎?」


    雲輕舞張嘴打了個哈欠,道:「這都快半夜了,你也迴去歇著吧!」


    「我就在你這眯會,天亮前會離開。」宮衍愛憐地看著她:「宮學裏麵的弟子,個個背景不簡單,但隻要他們敢招惹你,隨便收拾,知道麽?」頭在他懷中蹭了蹭,雲輕舞撇撇嘴兒道:「這還用你說,但凡哪個敢讓我不痛快,我會讓他更不痛快。」


    說著,她禁不住道出長平公主的事,宮衍越聽臉色越冷,待聽完她的敘說後,語氣冰冷,沒有一點溫度道:「看來我還是對她手軟了!」


    「你有做過什麽?」雲輕舞忽閃著長睫,戳戳他的胸膛,道:「給我說說唄!」


    宮衍收緊臂彎,簡單地道出數句,然後雙眸眯起,一字一句道:「既然不長記性,那我就讓她再體驗一次身在地獄中的感覺。」


    「那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在行宮過了兩年苦日子,又被無數『冤魂惡鬼』找上,怕是沒少做噩夢,可素,為何就狗改不了吃.屎涅?雲輕舞眼珠子轉了轉,道:「算了,你別在那沒腦子的身上費心思了,我今個也算嚇得她不輕,倘若她繼續作死,就由著她去吧!」


    「對那樣的人沒必要心善。」宮衍道。


    雲輕舞:「心善?我是個心善的人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悠緩道:「我是個有仇報仇的主,難不成你忘了?」太師府四房的名聲已盡毀,瘋的瘋,廢的廢,這還不能說明她的手段嗎?


    「我知道你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沒有下狠手,其實,你真的不用顧及我。」


    宮衍語氣輕柔,眼裏情意流轉,道:「別人不了解你,我卻是了解你的,你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對付哪個……」沒等他說完,就被雲輕舞悶聲截斷:「我沒你想的那麽好。」做殺手,隻要上麵指派任務,接下後,她隻知去執行,即便目標是好人,終了還是會死在她手上。


    所以,她並沒有他說的那麽好。


    「你有。」宮衍眸光微閃,溫熱的指腹輕輕覆上媳婦兒的唇,一絲溫暖的笑意從嘴角慢慢漾開,他的目光變得極致溫柔濃鬱,低聲道:「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原來的她怎樣,他不知,也不想去探知,他隻清楚知道,自認識她那一刻,她愛憎分明,從不會無緣無故針對誰。


    雲輕舞聽著他的心跳,道:「你就會說好聽的哄我開心。」


    「我說的都是事實,沒有一句是編造。」宮衍說著,挑起她的優美的下巴,在她唇上親了下。


    窗外月色照進屋裏,正好落在床上,兩人相擁在一起,誰都沒再說話,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溫馨。


    蟲兒低鳴,宮學外的一處樹林裏。


    「怎還不見你們動手?」說話的是一獨臂老者,他臉色陰沉,語氣明顯極其不悅。


    「急什麽?」


    迴他話的是名身形修長的男子。


    「文長老,我『絕門』既已接了你的單,就一定能幫你解決掉目標,如果你再這麽囉裏囉嗦,就讓你們自己的人上好了。」絕門是江湖上一隱秘的殺手組織,據說,裏麵成員的修為,最弱的也已達天之境鞏固期,可想而知這個秘密的殺手組織,有多麽強的實力。


    「何必和他多言,若果看不上咱絕門,大不了和門主說聲,退掉這單生意好了。」男子看了身旁的女子一眼,然後,眸光冰寒,盯著那位老者道:「你們的人不是也混在宮學裏麵嗎,實在等不急,你要麽就吩咐他們先動手,要麽就到我絕門去退單。」


    他口中的文長老,正是血幻宮六大長老中、僅存下來的那位。


    「有把握嗎?」壓住滿心不滿,文長老問。


    男子全身散發出冰冷的寒氣:「我絕門接的單子,從未出過差錯。」文長老卻還是不放心,不由提醒道:「我說的那人修為很高,你們最好當心點。」女子冷笑:「是嗎?那為何我們感知到那少年的修為,上了頂隻怕剛夠得上合之境初期。」


    文長老道:「我血幻宮宮主有說那少年是雲輕狂,但並不是特別肯定,所以謹慎些總不會出錯。」


    「既然不肯定,為何還非要除去那少年,難不成文長老和那少年有私怨?」女子眼裏染上一絲嘲諷的笑容:「堂堂血幻宮,竟讓人短短數日給滅了,我真懷疑你們那所謂的六大長老,四大護法的修為,是否真如江湖上傳言那般高絕。」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是懷疑我血幻宮六大長老、四大護法的修為都是吹出來的?」文長老怒目而視,沉著臉質問。


    女子迎上他的目光,道:「你想這麽理解也未嚐不可。」


    「沒什麽事,我們就迴了,你放心,為了你這單生意,我們一行被門主派出的有四人,修為最低的也已達合之境後期。」男子說完,朝身旁的女子看了眼,女子點頭,提起輕功,幾個起伏,便已和同伴失去了蹤影。


    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抹高大的身影淩空而落,在文長老身邊站定,拱手行禮:「陳鐵見過文長老。」


    文長老頷首,道:「你可知絕門的人為何遲遲不出手?」


    「應該是覺得時機不對吧!」叫陳鐵的男子如實答。


    「時機?他們在等什麽時機?」


    文長老皺眉,臉上掛著怒色,道:「那你們呢?你們為何也遲遲不見動手?」


    「這幾日都在進行學員考核,我們也是臨近傍晚時,才滲透到那些預備弟子中。」陳鐵道。文長老看著他:「沒留下什麽馬腳吧?」陳鐵搖頭:「處理的很幹淨,不會有人知道我們是易容假扮的。」


    「不能一直等下去,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雲輕狂。」文長老臉上表情猙獰,狠聲道:「不管是不是他,都必須除掉。」


    陳鐵遲疑片刻,道:「文長老,如果真是那位雲公子帶的人剿滅了咱血幻宮,我想……隻怕單憑我們幾個……」


    「怕了?」文長老的眼神冷厲至極,道:「因為怕,你們就不想幫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了?」


    「文長老,我不是怕死,我就是覺得明知敵不過對方,作何還要死拚。」陳鐵垂眸道。


    六大長老和四大護法都辦不到的事,僅靠他們幾個修為尚未達到天之境初期的弟子,又如何能做到?


    「你們先試試雲輕狂的底,一旦絕門的人出手,你們便呆在一旁看著即可,等到他們除掉雲輕狂,你們確認後,就可以退出宮學。」文長老沉默半晌,方出言交代。


    「是。」


    陳鐵拱手領命。


    「我就在宮學外的這片林子裏,有什麽新情況,記得一定要告知我。」雲輕狂,滅我血幻宮的那個少年郎不管是不是你,你都必須得死!文長老眼底森芒閃過,滿心惡毒地想著。他認為雪無痕之所以不給血幻宮死去的一眾兄弟報仇,全因為那少年天才雲輕狂之故。


    至於為何會如此想,他不是特別清楚,但有一點他卻是知道的,那就是他們的宮主多半與那少年相識,不讓他出手,無外乎在有意迴護。


    因此,他不管那名滿天下的少年,是否與帶人滅血幻宮的那位少年為同一人,都不能再活在世上!


    陳鐵提氣離去,文長老的臉上漸浮現出森寒的笑意,無聲道:「宮主,你別怨老夫,老夫這麽做,全是你逼得。」


    ……


    藍天白雲,清風拂麵,宮學裏隨處可見身穿白袍,氣韻絕佳的弟子。


    「你就是那位名揚天下的天才雲輕狂?」


    雲輕舞早起出了小院,尋到宮衍到一處僻靜之地練完功,正獨自往自己住的院落走,不料就這麽被人擋住道,還口氣不善,滿目不屑,真是莫名其妙。


    「我就是雲輕狂。」身形修長,樣貌看起來也不賴,唯獨身上的氣韻令人很不舒服。她眸光淺淡,迎上對方的視線,緩聲道出一句。


    「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這人該不會有病吧?


    擋住自己的道,還像個高傲的公雞一般,梗著脖子,沒頭沒腦問那麽一句,他意欲何為?雲輕舞在心裏連翻白眼。


    「我是你聶爺,小子,你說說你一個文弱小白臉,怎也往宮學裏湊,該不會是使了什麽手段,才進來的吧?」這位世家公子確實姓聶,然,現在的聶公子已非本人,而是血幻宮弟子陳鐵易容假扮。


    他是故意找事的,好一探雲輕舞的身手。


    「說吧,你想怎樣。」


    雲輕舞嘴角微微翹起,抱臂道。


    找茬是麽?很好,姐兒就陪你玩玩。


    「我想怎樣?」陳鐵眼神不屑,抬起手往宮學大門口所在的方向一指,道:「不想群起而攻之,你最好立馬滾出宮學。」


    「群起而攻之?真可笑,我是靠本事通過考核,成為宮學預備弟子的,我憑什麽要離開,你們又憑什麽出言攻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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