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狂,王妃她……」


    見雲輕舞給寧王妃搭脈,久久不語,且眉頭緊蹙在一起,沐瑾不由出言相問,奈何雲輕舞根本就沒理會他,於是乎,他到嘴邊的話隻好咽迴喉中。


    良久,雲輕舞收迴手,與綠兒道:「王妃身體虛弱,記得好生調理。」說完,她朝寧王妃點點頭,與沐瑾轉身出了涼亭。


    「沒想到雲公子還懂醫術。」


    寧王妃手扶額頭,凝望她漸行走遠的背影,口中喃喃。綠兒咬了咬唇,眼眶泛紅,低聲說:「王妃,連雲公子都說您體虛,需要好生調理,從今往後,您可得顧著自個的身子,這樣才能早日誕下小世子……」


    擺擺手,寧王妃沒讓她再說下去,道:「扶我迴院裏吧!」


    小世子?


    王爺要她生的孩子嗎?


    如果要,為何不曾聽他提起?


    一次都沒有。


    兩年外出遊歷,三年夫妻相守,他與她一次都沒提過,生下他們的孩兒。


    眸中劃過一抹黯然,在那黯然背後,隱藏著深深的淒涼,寧王妃心中一痛,被綠兒扶著往自己住的院落走去。


    「輕狂,你神色不怎麽好,這是為何?」


    走在迴花廳的小徑上,沐瑾眸中帶著思索,問雲輕舞。


    「我現在不想說話。」看都沒看他,雲輕舞隨口就道:「我先迴府了,你幫我與寧王打聲招唿。」說著,她提快腳步,卻被沐瑾一把拽住胳膊:「你究竟是怎麽了?好好的,怎突然這樣? 」


    甩開他的胳膊,雲輕舞眸光清冷,語氣很沖,道:「你這人很無聊知不知道?我不想說話就是不想說話,哪有那麽多為什麽!」沐瑾怔住,而她,話一出口,立時後悔自己的態度,可這一刻,她真不想多做解釋,真不想多言語一句。


    是他做的嗎?如果是,他為何要那麽做?


    寧王妃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樣貌、人品、性情都不錯,有這樣的女人生兒育女,不好嗎?


    還是說,不同時空的他,同樣為某種利益,有著一顆自私的心?


    「沐瑾,雲表弟看起來不高興,是府中哪個奴才衝撞他了嗎?」久沒看到沐瑾和雲輕舞返迴花廳,宮澈不由起身來到花園,這不,一抬眼就看到雲輕舞冷著臉,與沐瑾四目相對,火藥味十足,不由微笑著問。


    「天色不早了,我還有事要辦,就先告辭了!」見宮澈走近,雲輕舞麵無表情,揖手一禮,提步就往花園外走。沐瑾想喚她,張了張嘴,終還是作罷。


    宮澈收起笑容,眉頭微皺,滿臉不解:「怎說走就走了,莫不是我府中的奴才真有衝撞到他?」


    「不清楚。」沐瑾搖頭,嘴角掀起苦笑:「突然就變了臉,還衝著我發火,這你也看到了。」她神色突變,沖他發火,莫非與寧王妃的身體有關?想到雲輕舞生氣的源頭,沐瑾不解了,這寧王妃的身體就算有癢,她作何情緒起伏那麽大?


    「許是年歲小,性情不定,我代雲表弟向你道歉了,你可千萬別和他計較。」府中下人都是極守規矩的,那少年生氣,應該與他們無關,宮澈斂目思量片刻,拍拍沐瑾的肩膀,笑容溫和道


    。


    沐瑾渾不在意地聳聳肩,懶洋洋地道:「我可是認那傢夥做朋友的,這麽點小事,根本就摧毀不了我們的友誼。」


    夕陽漸斜,霞光滿天,雲輕舞雙眸閉闔,靠坐在馬車裏,車軲轆滾過青石鋪就的街麵發出的聲音,不時傳入耳裏。


    忽地,一道熟悉卻尤為陰冷,囂張的聲音在馬車外驟然響起。


    「九弟什麽時候學會偷東西了啊?說,誰給你的膽子?」


    雲鴻戩邊對一*歲的男童拳打腳踢,邊惡言相向。


    「雲五公子,這珠子小的不要了,貴府九公子剛用過的,還有他讓打包帶走的酒菜,小的也不收錢了,您看今日這事就這麽了了吧,成嗎?」興和酒樓的崔掌櫃遞上手裏尚未攥熱的珠子,額上冷汗滴落,一臉賠笑道。


    而在興和酒樓門口,這會兒已圍著不少看客。


    男童穿著半舊的藍色袍衫,雙手護著腦袋,蜷縮在地,由著身穿錦袍的少年,往自己身上拳腳相加。


    「這珠子雖成色一般,但也寶貝著呢,本公子又豈會讓我太師府的財物,以如此見不得人的方式流落在外?」一把從崔掌櫃手中奪過珠子,雲鴻戩抬腳往男童身上又是狠踢一腳:「就你今日這行徑,迴府後有你好果子吃!」


    麵上雖惱怒異常,但雲鴻戩心裏卻盡顯得意。


    哼!那狐媚賤.人不是很能耐嗎?


    還不是被他略施手段,就被父親厭棄,無法再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


    賤.人就是賤.人,竟想到讓自己的小賤.種用府裏的財物,到街上酒樓裏來換取酒菜,從而填飽肚子,她難道不知,他就等著他們如此做嗎?


    「公子,是府上的五公子和九公子。」


    趕車的下人轉頭朝車裏低聲稟說一句。


    「嗯。」雲輕舞挑起車窗上的簾子,透過不太擁擠的人群縫隙,正望向興和酒樓門口,自然有看到雲鴻戩的身影,還有那蜷縮在地,被打得鼻青眼腫,滿身髒汙的男童:「九公子是四房的庶子?」雖是問,然,她心裏已基本有答案。


    「迴公子,九公子是四房的庶三子。」


    那趕車的下人恭謹迴道。


    「走吧。」


    確定心裏的猜測無誤,雲輕舞放下車簾,也就在這瞬息之間,那蜷縮在地的男童,不期然地抬起頭,竟望向她乘坐的馬車,且與她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堅韌!一雙很堅韌的眼眸!」


    雲輕舞心中嘆道。


    「雲五公子,那今日之事就這麽了了?」見雲鴻戩已拿迴珠子,崔掌櫃堆著笑臉,忙小心翼翼地問。雲鴻戩趾高氣揚地斜睨他一眼:「你我之間的事是了了,但這小子和貴酒樓的事可還沒了呢!」九弟?呸!他可沒有做小賊的兄弟!


    往地上啐了一口,雲鴻戩陰聲道:「拎他去貴酒樓後院,刷洗五百個盤子,來抵他用過的酒菜銀錢吧!」


    「不,不用了!」


    崔掌櫃陪著笑臉,連聲拒絕。


    再怎麽不濟,那男童也是太師府的九公子啊,他怎敢因為一頓酒菜,就讓人做苦工?


    「那可不行,就算他是我太師府的公子,也不能仗著家世,就在外麵吃白食。」雲鴻戩收起臉上的劣氣,一臉嚴肅道:「我太師府從上到下最重規矩,萬萬不能因我九弟個人的行徑,損了整個太師府的顏麵。」


    說完,他轉向身後的小廝,冷聲命令道:「將九公子帶到酒樓後院,看著他洗完五百個盤子。」


    「是。」


    那小廝應聲領命,上前就像老鷹抓小雞一般,拎起男童便往興和酒樓大廳走。


    「雲五公子,這萬萬不可啊,九公子是何等身份,怎能做那樣的粗活!」崔掌櫃邊擦拭額上滲出的冷汗,邊驚慌失措道。雲鴻戩沒搭理他,提步就往酒樓裏麵走,崔掌櫃隻好跟在他身後而入,口中戰戰兢兢續道:「就算要九公子以勞作抵他食用酒菜的銀錢,也用不著洗五百個盤子啊!雲五公子,您行行好,就別再難為小的了,成麽?」


    要是被雲府四爺知道,自己的庶子因一頓酒菜,在他這酒樓洗了五百個盤子,他崔友貴和家人,還能過安生日子嗎?


    弄不好,這酒樓也甭想再開下去了!


    崔掌櫃心中惶恐不已,奈何雲鴻戩坐在二樓一雅間內,喝著小酒依舊對他不予理睬。


    洗盤子抵酒菜銀錢?


    他有那麽閑嗎?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雲鴻戩放下酒盞,食指輕叩桌麵,淡淡道:「崔掌櫃自顧忙去吧,等本公子的九弟洗完盤子,再過來與我知會一聲便是。」不是很倔嗎?不是很有骨氣嗎?不是不低頭嗎?那就別怪我這做哥哥的心狠,踩碎你那少得可憐的尊嚴!


    崔掌櫃還能說什麽?聽了他那話,自然隻能閉上嘴,點頭,哆嗦著退出雅間。他算是看出來了,此刻,他算是真正看出來了,五公子這是打著給一頓酒菜抵銀錢的幌子,變相的在欺辱九公子呢!


    而他,不過是跟著遭殃罷了。


    雲鴻戩點了不少菜,哪怕明知自個吃不了,卻照舊點了滿滿一大桌,仿若這些菜都不用他掏銀子似的。


    還別說,這貨就是打定主意白吃白喝,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這麽幹。


    天色漸晚,酒樓中的客人慢慢多了起來,生意也開始紅火起來,崔掌櫃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吩咐小二在大廳招唿客人,他則去了酒樓後院。


    「九公子,您害得我好慘!」雲鴻戩的小廝這會子坐在酒樓大廳,正享受著崔掌櫃讓小二端上的美酒佳肴呢,見在自己這隻點了兩個小菜草草填飽肚子,又要了一葷一素值不了幾個錢的菜、欲打包帶迴家給母親用的男童正蹲在地洗盤子,崔掌櫃心裏實在是五味雜陳,想訓斥這孩子幾句,又因身份之別,隻能忍著,但就這麽憋著,眼睜睜地等著禍事降臨,他又難以做到不言不語,任事態發展下去。


    於是,他走上前,將男童從地上拽起,道:「要是您說您是太師府的九公子,小的請您用一桌好的都不是個事,可您作何瞞著自個的身份,作何要拿那麽個珠子來小的這賒帳?瞧瞧,事情鬧到雲五公子都知道了,現在看著你在這受罪,實則,我這酒樓和我一家子人,怕都是沒法再過安生日子了!」


    男童蹲迴地上繼續洗盤子,沒有說話,亦沒有抬頭。


    興和酒樓的生意忙到深夜,方才逐漸轉淡,直至打烊。雲鴻戩吃飽喝足,搖搖晃晃地從二樓走下來,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廝,和緊抿著嘴的男童,問道:「五百個盤子洗完了?」那小廝不等崔掌櫃的出聲,搶先道:「迴公子,奴才有親眼盯著,一個不差,九公子足足洗夠了五百個。」


    「嗯,很好,這才像是我太師府的公子。」雲輕舞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看向崔掌櫃:「來,拿上。」隻見他從袖中掏出那顆珠子,塞到周身顫抖的崔掌櫃手中:「找我八百兩銀子,快些!


    」


    「雲五公子,這……」崔掌櫃的臉哆嗦不停,這珠子即便再稀罕,可是從這光澤度,還有大小來看,哪值得了八百兩銀子?雲五公子莫非是在訛人?是了,肯定是了,卻冠冕堂皇地說找他八百兩銀子。


    雲鴻戩坐到小廝搬來的凳子生,揉著額頭,道:「動作快些,本公子向來不喜占人便宜,用了貴酒樓的酒菜,就該付銀子,可本公子今個出來沒帶錢袋,便用這珠子代付吧!」


    「可這珠子……」


    崔掌櫃想說這珠子並不值八百兩銀子,奈何沒等他道出後話,雲鴻戩抬起頭,笑了笑,可那笑容卻帶了些陰森之氣:「你想說本公子訛你是吧?」


    「沒,小的沒有!」崔掌櫃哆嗦了下,忙搖頭。


    八百兩那可近乎是他全部的家底,就這樣被人訛去,實在是不甘心吶!但隻要今日這事,能用銀子抹平,他崔友貴就算搭上全部家底,也算是拿錢消災,值當!心裏一番計較過後,崔掌櫃哭喪著臉,顫聲道:「八百兩銀子可是小的十多年積攢下的血汗錢,孝敬給五公子,小的沒甚話可說,但還望五公子就此徹底了了今日這事。」


    雲鴻戩靠坐在椅上,盯著他看了一會,道:「放心,今兒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即便我父有日問起,我想我的好九弟……絕對不會亂說話的。」他可是嫡子,先不說父親已經厭惡狐媚賤.人母子二人,就是沒生出之前的變故,父親也不會為個妾室和庶子,能拿他怎樣。


    再說了,這小賤.種要想和他的狐媚子娘,安生地在四房呆下去,就萬不敢道出今日之事。


    見崔掌櫃站在原地不動,還不給自己準備銀子,他加重語氣道:「洗盤子也不是什麽大事,再者,是我讓九弟洗盤子的,我父不是個是非不分的,找不到你興和酒樓這討說法。」崔掌櫃聞言,一下子似吃了定心丸一般,忙連謝了句,就往內房奔去。


    收了崔掌櫃的銀子,雲鴻戩三人就出了酒樓,沒走出兩步,他頓住腳,待男童從他身旁正要經過,不由狠狠地斜睨其一眼,冷冷道:「雲鴻珂,你給我聽好了,要是你敢多嘴,我會讓你們母子過得日子比現如今還慘!」


    男童一怔,跟著點頭,始終沒出聲。


    他們是從開在深巷中的後門悄然迴府的,因此,並未在太師府鬧出什麽動靜。


    夜風輕拂,月華透過枝葉投在地上的斑駁影子,搖曳不停,雲輕舞單手負於身後,遙望懸掛在天邊的月牙兒,暗忖:「我以為我已忘卻過去,我以為再次麵對上那熟悉的容顏,不會再心生恍惚,可今日……」長嘆口氣,她嘴角掀起苦笑:「他難道是我的心魔,是師尊告誡我,不可過於執著某件事,亦或是某個人的癥結所在嗎?」


    「若果真是,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蹙起的眉忽地舒展而開,雲輕舞笑了,笑容雖輕淺,卻難掩舒心:「他不是那人,就算是,於現在的我來說,也沒什麽影響的。我沒有時常想那人,沒有想那人清風朗月,暖人心扉的笑容,沒有想與那人有關的一切,我隻是看到與那人相似的容貌,一時間有那麽些恍惚罷了!」她心裏好笑地搖搖頭:「心魔?去他勞什子心魔,情緣早已斷,哪來的心魔?沒有心魔,又哪來的執著?」


    突然,她神色一凜,低喝道:「出來。」


    「雲公子果然修為不錯,竟瞬息間就感覺到在下到來,景某實在是深感佩服!」伴音起,一戴著銀色麵具,身量修長挺拔的紫色身影,自一棵大樹上翩然而落,在雲輕舞數步外站定。「是你。」對於氣味,雲輕舞向來敏感至極,哪怕那氣味很淡很淡,隻要被她聞到過一次,也能被她以靈敏的嗅覺記在心裏,待來日再聞到,就很容易辨識出這氣味來源於哪裏。


    紫衣人聽了她的話,含著淺淡笑意的眼眸,當即就怔住了。


    「你認識在下?哦,不對,應該是你還記得在下?」他的聲音帶了絲不確定,眼裏卻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味。看來他在她心裏還是有那麽絲印象的,否則,沒正麵見過的兩人,更沒說過話的兩人,她又怎會曉得他是誰。


    「你身上的氣味告訴了我你是哪個。」雲輕舞眸色清淡,凝向他,道:「你有跟蹤過我。」紫衣人聞言,不免感到驚疑,但驚疑過後,隨之而來的是失望。跟蹤過她?是,他是跟蹤過她,想知道她落腳何處,從而多些機會加以了解。


    但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她。


    妖嬈花海中,她站在花樹下淺笑嫣然,佳句隨口吟出,白色衣袍隨風翩飛,那一刻,才是他與他第一次見麵,她怎能沒有印象?


    記得當時,自己有接觸到她的視線,雖隻是淡淡掃過,然,他相信她有看到自己。


    「在那之前,你有見過在下,難道雲公子沒有一點印象?」


    斂起思緒,他執拗地問出這一句。


    「有嗎?」


    雲輕舞搖頭:「我沒什麽印象。」


    「詩文交流會,桃林中……雲公子可有憶起?」


    紫衣人出言提醒。


    「原來閣下是那位藏身在桃樹後的紫衣公子。」雲輕舞這麽一說,顯然是想起紫衣人所言的場景,隻不過,她眉頭微擰,又道:「花香濃於閣下身上散發出的血腥氣,因此,我對那日的你沒什麽印象。」就算她嗅覺靈敏,然,對於不相幹的人,亦或是不感興趣的事物,她也不會刻意去嗅其味。


    畢竟她是人,而不是狗狗。


    稍頓片刻,她續道:「閣下身上的血腥氣讓人感到很不舒服,所以,沒什麽事的話,還請速速離開。」血腥氣於她來說很熟悉,在此刻之前,她也並不反感,反會因聞到那氣味,感到體內不安分的因子在叫囂,但是,來人身上散發出的氣味,卻讓她心生煩躁。


    「雲公子難道就沒殺過人嗎?」紫衣人沒於袖中的雙手緊攥在一起,眸中神光晦暗不明,他凝向雲輕舞,輕語道:「但凡修煉武道者,沒有哪個手上沒沾過血,若因此,雲公子就對在下有成見,豈非有失公允。」


    雲輕舞定定地看著他,唇角微啟:「我自然殺過人,而且不在少數,但我隻殺該殺之人。」原來是殺手,她出任務,殺的是目標對象,至於和目標對象有關聯的人,她從不出手,今世,她殺的是欲置自己於死地之人,想要她死,那些人就更該死,殺了他們,天經地義,沒什麽可說的。


    紫衣人沉默半晌,終抿唇道:「我對你很有興趣,不可能就此對你放手的。」


    「哦?」雲輕舞雙手環臂,挑眉看向他,神態悠然道:「閣下對我感興趣,莫非閣下有龍陽癖好?」紫衣人臉色漲紅,若不是有麵具遮掩,勢必已倉皇而去。龍陽癖好?她腦子裏究竟都裝了些什麽?


    「景某有無龍陽癖好,雲公子會知道的。」半晌,他憋出一句,熟料,雲輕舞輕飄飄道:「閣下有無那種怪異的癖好,與雲某何幹?」


    「自然與你有關係。」紫衣人取下麵具,露出俊朗容顏:「我叫景墨染,你將會是我的……人。」他想成你將會是我的女人,卻舌頭一拐彎,將那個『女』字終沒道出。


    雲輕舞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哈哈」一笑,轉身就往屋裏走。不知所謂的男人,她懶得多費唇舌。


    「雲公子會很快時常見到景某的,到時,咱們再好好彼此了解了解。」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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