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個個對自己提出的質疑,周安淡定的聽著看著等著,等他們對自己進行考核。


    這麽大的陣仗,周安一點都看不出來緊張的樣子。


    楊百達也一直微笑著聽著,偶爾點點頭。


    見沒有人上前,楊百達才開口對大家說道。


    “好了,這小周可是咱們琉璃廠古玩店的老板,就在前頭不遠,那個‘安道閣’就是他的店!”


    “什麽?”


    “安道閣是他的古玩店啊?”


    “現在這安道閣在咱們琉璃廠可是響當當的,一直都不知道老板是誰,原來是他啊!”


    這人說的確實,現在周安的古玩店,在這琉璃廠也算是出名了。


    它出名的不但是古玩的原因,更多的是,古玩店後麵那個院子。


    那院子裏除了有雕刻工作室,還有更吸引人的賭石。


    對,就是賭石。


    不過,這些賭石,可不是周安多年前從緬甸拉迴來的賭石。


    這是周安後來和寸兆果聯係,給周安送的翡翠原石。


    後來要的越來越多,周安索性讓寸兆果給自己一車皮一車皮的發貨。


    因為他這裏銷量很大,這琉璃廠旅遊的人很多,很多想自己淘一個寶貝,這賭石又不貴,賭漲了,這古玩店還高價迴收。


    如果自己喜歡,還可以讓這裏的雕刻師傅給你雕刻,當然手工費另算。


    一聽周安是安道閣的老板,大家驚訝不已,有的人就後悔自己剛才說那樣的話。


    不過,還有人不死心,看著這些人,楊百達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鼻煙壺,這是他隨身攜帶把玩的。


    他把這個鼻煙壺拿了出來,遞給其中一個人,“你讓大家都看看吧。”


    見楊院長拿出自己心愛的鼻煙壺,有的人就習慣性從口袋裏掏白手套,然後戴上,再拿著鼻煙壺鑒賞。


    就這樣一個一個的傳遞著,最後又重新傳迴楊百達手裏。


    “楊院長,您這是正宗的乾隆鼻煙壺精品啊,難得的好物件!”有人對這件鼻煙壺翡翠欣賞,這話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讚同。


    “嗯,說的不錯,不過,你發現出什麽問題沒有?”


    楊百達此話一出,眾人都呆住了,這話什麽意思?也沒看出這鼻煙壺有什麽問題啊?


    要是我一個人看錯了也就罷了,可是這裏這麽多人在這裏,大家都沒有發現問題,那這個鼻煙壺一定不會有錯的。


    有的人又把鼻煙壺拿過來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依然沒有發現問題,這下他們就不知道楊百達是什麽意思了。


    “楊院長,這是難得的乾隆鼻煙壺精品,沒錯啊!難道有什麽問題嗎?”這人也問道,其他人也都點頭,表達自己也有此疑問。


    楊百達笑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這鼻煙壺確實是乾隆精品,不過,它是一個修複過的殘品。”


    “原來是殘次品啊,還真沒看出來,不知道是故宮博物院的哪位大家修複的?”


    “這還用問,肯定是王老的傑作,除了他,還能有誰!”


    “我看也是王老,隻有王老精湛的修複技藝,我們才沒看出來修複的痕跡啊!”


    “哈哈,大家誤會了,這個是小周修複的!如果這個作為他的入協考核,你們看還算滿意嗎?”楊百達直接揭開謎底。


    “什麽?”


    “是他修複的?”


    瞬間,二樓的會議室裏,就議論紛紛起來,這聲音比剛才大多了。


    要知道,修複手藝能夠達到這種讓人看不來的地步,這華夏都沒幾個人。


    而且這些有這個本事的人,都是年事已高,還有的在故宮博物院裏。


    現在眼前有一個這麽年輕的人會這門手藝,想想看,這是多麽的恐怖。


    以前他們有什麽瓷器破損的,都找不到人幫他們修複。


    就算找到了,那些人的手藝一般,修複完了,根本沒有幫瓷器增值的效果,反而不美觀。


    而能修複到看不出來的人,他們也求不到啊!


    現在有周安這麽一個人,那以後不是……


    有人在盤算自己的小九九,但有人還是不信,他們不信周安真的能有這樣的本事。


    “楊老,不是我不相信您啊,他這麽年輕,就有這種本事,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這時胡老說道,“王副會長,您這話說的就有點強詞奪理了,老楊是什麽人,他的品行大家都清楚,怎麽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哦?原來這個人是副會長,難怪咄咄逼人呢。


    周安看這個人很不順眼,肥肥大大,還副會長呢,還是趕緊跟你大師兄取經去吧!


    被這些人懷疑到現在,周安再好脾氣的人,也要憋出火來,他站起來對著王副會長笑著說道。


    “王副會長,不好意思啊,我年紀小,在座的都比我年長,各位都是前輩老師。


    所以我有些話說出來,如果不中聽,還請大家多多擔待啊!”


    說是擔待,可周安的語氣一點都不擔待。


    他這是先禮後兵,是要準備打臉的節奏。


    “小周啊,沒有關係,有什麽盡管說嘛,我們協會這些會員也很想看看你的本事!”


    這個王副會長笑著說道,麵容隨和,但是話裏的意思,一點和善都沒有。


    他的意思就是有本事就亮出來,沒本事那就請麻溜的走吧,我們協會不收無用之人。


    周安依然對著他笑了下,“那就多謝了。”


    周安的沉穩的性格,得到了胡老的讚賞,出言鼓勵道,“小周,別露怯,有什麽話盡管說,這裏有我和老楊在呢。”


    “好!”周安笑著點頭,他知道,胡老這是在為他撐腰。


    他接著說道,“要說這鼻煙壺是我修複的,你們也許不信,現在馬上讓我修複一件也不可能,因為修複不是一時半會就能修複好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自大一迴,你們這裏都是各方麵的專家,那就找各自熟悉的領域知識來問問我吧!”


    此話一出,許多人都張大了嘴巴,這也太狂了吧?


    古董鑒定研究可不是加減乘除,這些古董鑒定有的人一生隻研究一個領域。


    現在他周安這麽狂,竟然讓大家隨便問他的問題,這麽就是說,他對古董各個領域都有研究了?


    你才多大啊?你能學多少知識,你學得過來嗎?


    周安撇了撇嘴,協會裏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各自擅長的領域,他就要拿他們擅長的領域,來打擊他們,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以前周安一直是低調做人,現在他要錢有錢,唯一需要的就是地位,而今天就是一個機會!


    你們來吧,盡管放馬過來,成為我的踏腳石吧!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能激起周安的興奮勁,大有躍躍欲試的衝動。


    “那我就不推讓了,我先來問一個常識問題!”


    王副會長帶頭說道,“如何鑒別宋代瓷器是不是贗品?”


    好家夥,一出口就是宋代瓷器贗品的鑒定,這還說是常識性問題呢!


    這要答起來,能寫一篇長篇小說了,要知道宋瓷可是有很多窯口,每個窯口的瓷器都不一樣,有柴窯、汝窯、定窯、官窯、鈞窯等等,還有其他小眾窯口。


    周安嘴角翹了起來,還好老子這麽多年沒白學,還是有了解的。


    於是周安侃侃而談,這一說就差不多一個鍾頭了,就這樣,他也把三個窯口瓷器鑒別方法說出來,其他的還沒說呢。


    見這樣,胡老連忙拉住周安,讓他不要說了,然後問王副會長。


    “王副會長,難道你還要讓人把宋瓷都說全了不成?簡直胡鬧,要不我也問你一個問題?”


    胡老身份還是夠份量的,見他這麽說,王副會長連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這邊過關了,小周啊,你看其他會員有沒有什麽要問的?”


    我自己是不問了,那不代表別人不問了啊,王副會長把麻煩又摔給了別人。


    “既然在您這過關了就好,我還想著有沒有什麽漏的,讓您給補充補充呢!”周安故意來了一句。


    王副會長勉強扯出一絲笑容,甭說讓他補充了,周安說的,有些他都不知道,還讓自己補充,那不是讓他出洋相嗎。


    “說的很好,小周好樣的!”已經有人對周安佩服起來。


    有一人讚賞,其他人也跟著喝彩,有真本事的人,在哪裏都會別人尊重。


    這時有一六十多歲的男人開口了,“小周啊,我也來問一個,不過我不是為難你啊,我就想看看你對我這門有沒有了解。就算你答不出來,我也同意你加入文玩協會。”


    “小周,這是專攻書畫的韓工。”胡老介紹道。


    這人說的話,讓周安沒法挑剔,看來人家也確實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也許是見獵心喜吧。


    “韓老師,您請說吧。”


    “不敢當一聲老師,叫我一聲韓工就行,大家都這麽叫我。”


    這韓工是書畫方麵的鑒定專家,不但如此,他還是書畫的修複大師,和胡老關係也不錯,所以胡老特地給周安介紹了一下。


    “小周,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一幅古畫作,要想作假有幾種手法?”


    韓工沒有問怎麽鑒別,而是直接問作假手法。


    見韓工這麽說,周安暗暗讚歎,原來這個人真是書畫鑒定的高手啊。


    要想成為鑒定高手,最基本一個條件就是,要了解所有造假的手段。


    隻有這樣,才會在鑒定的時候分辨出作品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是假的話,還能分辨出是什麽手法做的假。


    這個問題對周安來說同樣不難,他在秦友三那裏可是學了不少的本事,可以說,秦友三一身所學都在周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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