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的心中暗暗琢磨了一下,同時已經決定將這把短劍拿下。


    周安料想這把短劍也不可能高過田黃石的價格吧。


    這般想著的同時,周安又瞅了瞅蛇皮袋裏的其他物件,沒有再發現什麽感興趣的東西後,便對這位攤主說道。


    “老板,這把劍不劍刀不刀的玩意,怎麽賣啊?”


    青年攤主聞言瞬間大喜,沒想到,自己多一句嘴,還真讓自己刮上一單生意了。


    這把劍是和口袋裏的東西一起兌過來的,攏共也沒花多少錢。


    “您已經是我的老顧客了,就算您三百塊吧。”


    其實這攤主心裏早就打好了小九九,這一袋東西,他是一百塊兌過來的,這一件東西他就翻倍賺了,餘下的,他賣多少都是賺的,這算盤打的是滴溜圓。


    周安雖然有錢,但就事論事,以一個淘寶人的眼光,這價格實在是高了。


    “老板啊,您都說了我是你的老顧客,剛說完這就轉手給我一刀啊?!


    你這要是品相好的,就算是拿個三百塊買一樂嗬,我也願意啊,可您這玩意,你自己看看,好意思要這麽高嗎?”


    聽了周安這話,攤主一點也不臉紅,做這買賣,要是臉皮不夠厚,還真不適合吃這行飯。


    “那您說多少吧,我是玩石頭的,對這些東西的價格還不怎麽了解。”


    周安暗暗好笑,你不了解怎麽不說三塊三毛啊,就知道往高了說,恐怕你比誰都精吧。


    這個精不是對物件了解的精,而是說老板對錢這東西,猴精猴精的,寧願多要也不可能少要的。


    “您這也就值個三十塊錢,要不是我是練武的,就喜歡這種刀啊槍的,誰還買這玩意,怕是人家攤主賣不出去才兌給你的吧?!”


    “哥們,三十確實太少了,這樣吧,您就給一個本錢,我就當是交你這個朋友了,一百塊,這可不能再少了。”


    一百塊本錢,確實是本錢,不過那是整個蛇皮口袋物件的本錢。


    這攤主就想一下把本錢收迴來,餘下的東西他隨便怎麽賣都是賺的。


    “最多再加你二十塊,五十塊您能賣我就拿走,不能的話,您還是再找有緣人吧!”


    說完,周安就把短劍往蛇皮口袋裏一扔,然後拍拍手,好像有點嫌棄這東西髒似的。


    “這破玩意還要五十塊啊,你錢多的沒地方花了是吧?!”


    這時關小關從中插了一句,這可是神來之筆啊,周安都想立刻親她兩口,果然不愧是我周安未來的媳婦,這聰明勁打哪來的?


    她爹媽?


    不像!周安倒覺得,關小關倒是有點像關大爺了,這輔助倍棒。


    果然,這攤主見周安的女朋友都不同意她男朋友買那把鏽劍了,連忙說道。


    “行,五十就五十吧,以後還請多照顧照顧我這小攤啊。”


    攤主完全過濾了關小關的話,他要是再不答應,就怕周安被他女朋友拉走了。


    就在周安數錢給攤主的時候,關小關嘴裏還嘟囔著呢。


    等離開這攤位,關小關這才邀功似的對周安說道。


    “安子哥,你看我厲害吧,要不是我,人家未必五十塊賣給你。”此時關小關也不再打瞌睡了,神情也格外精神起來。


    周安捏著關小關的鼻子連連誇讚她,會做生意的就是不一樣,這砍價的藝術,她還是懂一點的,知道什麽該入手。


    周安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來到了淩晨兩點半了,此時也是鬼市最為熱鬧的時候,周安和關小關走在這街麵上,還不時的和人撞了一下。


    看著湧入鬼市的人群越來越多,周安索性一把摟住關小關的肩膀,防止她被人撞到。


    若是周安倒是無所謂了,但關小關不同,他擔心熙照攘攘中,關小關會被人吃了豆腐。


    這黑燈瞎火的,就算被人占了便宜,也不好找到鹹豬手,所以周安就把關小關保護起來。


    這麽多的人,保不齊有幾個動機不良的,更正好就會給了那些小偷可趁之機,一不小心的話,自己的錢包很可能就不見了。


    在鬼市這種地方,丟了東西,碰到色狼,即便去找警察,也很難找到夜幕黑手。


    兩人沒走幾步,就看見韓春明正蹲在一個攤位麵前,手裏還拿著一件東西。


    當然,一般來鬼市的人,誰會找警察啊!


    於是,周安領著關小關湊到跟前,正好韓春明在掏錢,和攤主在交易。


    等他付完錢,周安就拍著韓春明的肩膀,笑著問道。


    “春明,怎樣?看樣子你收獲頗豐啊!”


    韓春明扭頭一看是周安,於是伸出手裏的兩樣東西,迴道。


    “嗨,沒什麽東西,就淘了兩個小玩意!”


    周安聞言掃了一眼韓春明口中的小玩意,打開自己的手電筒,借著燈光發現是一隻鼻煙壺和一個小葫蘆。


    這鼻煙壺周安知道,是為盛裝鼻煙的一種容器,鼻煙是一種煙草製品,原為西洋之物,明末清初自歐洲傳入中國後,加工轉化後成為粉末狀藥材,吸聞之後不但具有明目避疫的功效。


    吸聞鼻煙是從明末清初的時候,流傳到華夏,在清朝各階層更是蔚為風尚,且迅速地融入了華夏的藝術風格,發展出匠心獨運的各式鼻煙壺,在清代美學工藝上大放異彩,成為清代藝術的重要標誌之一。


    鼻煙壺周安家裏還有二三十隻呢,不過沒有一個和韓春明這個一樣的,這裏所說一樣,是指他的形狀。


    因為韓春明手裏的是個方形的清代乾隆銅胎琺琅彩八仙過海鼻煙壺,底部還有落款“乾隆年製”。


    周安笑嗬嗬的說道,“行啊春明,你這一件可抵我家裏的好幾件,要不你這件轉給我吧?”


    “去你的吧,哥們好不容易淘一件,你還惦記上了。”


    “行行行,哥們不惦記總行了吧,看你摳門的樣……”


    周安話沒說完,旁邊的關小關卻說道,“春明哥,你買一牙簽盒幹嘛啊?難道古代也有牙簽盒嗎?”


    看著關小關手指的方向,周安不由的笑起來了。


    “哈哈哈……小關啊,這不是牙簽盒,是三河劉的蟈蟈葫蘆。


    春明,看來你這運氣不錯啊,三河劉的蟈蟈葫蘆可不是能輕易尋到的好玩意啊。”


    “你小子,不用你給我戴高帽子,說說看,你淘到什麽好玩意沒有?給給哥們瞜瞜。”韓春明說道。


    見韓春明詢問,周安也不隱瞞,打開包包的拉鏈說道,“我就淘了一支發簪,一個田黃石和一把鏽劍。


    對了春明,正好你幫我掌一眼,看看我這把劍有什麽來曆?”


    聽到周安說到有把古劍,韓春明連忙打開手電筒,朝周安的公文包裏照去。


    左左右右仔細大量了一番,周安這才搖搖頭道。


    “得想個辦法把這鏽跡去了,才能知道這把劍的來曆。


    你看著這銘文處一團銅鏽,根本不知道有沒有銘文,如果有的話,你小子可就劍了大漏了。”


    青銅器隻要是帶銘文的,那價格就呈幾何倍數上漲。


    當然,這個交易買賣都是不允許的。不過,私下裏肯定會有人做這種買賣。


    周安聞言不由的大失所望,他還以為韓春明看的書雜,能夠知道一點線索,看來隻能等秦三爺迴來了,隻有他才是除鏽的高手,雖然周安也見過,秦友三也和他講過,但他還是怕把這把短劍給毀了。


    想到這裏,他便點了點頭,對韓春明說道,“得了,這事還是等三爺迴來再說吧。”


    要是這把劍真是曆史有名的那種,周安可不會把它拿出來了,上次那個逐日劍,自從在古玩大會亮出後,故宮博物院的都來找他好幾次了。


    最後就連他老師鄒教授也被他們請來當說客,沒辦法,老師的麵子在這裏,周安不得不同意啊。


    但老師也不是白給人當說客的,他為周安向博物院申請到了一個文物鑒定專家證。


    這玩意你說它有用吧,又不能拿工資,說它沒用吧,還很權威。


    這也算是給周安一個心靈的安慰,總比給五塊錢和一張獎狀好很多吧。


    “行啊,等三爺迴來後,有什麽結果你告訴我一聲,我對這把短劍的來曆也挺感興趣的。”春明說道。


    “沒問題,你還要繼續逛嗎?我看著人越來越多了,想迴去了。”


    周安不好意思說關小關又打瞌睡了,隻能說自己想迴去了。


    “這麽早就迴了?這才哪到哪啊,現在才剛到三點,這裏到五點才能散呢。”韓春明一門心思就在這鬼市上了,他哪裏知道周安的想法。


    見韓春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周安故意避著關小關,在韓春明麵前比劃了一下,韓春明這才明白的點了點頭。


    “行,那你就先迴去吧,哥們還要在淘些好玩意呢。”


    和韓春明道別,離開鬼市,周安一擰油門,很快就到了家裏。


    家裏馬寡婦已經睡著了,趁此機會周安就一把抱住關小關,還將買到手的玉蘭花發簪戴到了她的頭上。


    “嗯,安子哥,我漂亮嗎?”關小關做了一個嫵媚的東西。


    “那當然啊,我周安的女朋友,能不漂亮嗎!”


    看著關小關嬌滴滴的樣子,周安內心的渴望而又衝。


    此時關小關心裏也是甜滋滋的,她可是知道,簪子在古代是有特殊的意義的。


    一般來說,在古代隻有自己的男人才會給自己的老婆或者未婚妻戴發簪,而現在周安的這種做法,無疑是在向她表明心意。


    女人嘛,總是喜歡幻想,隻要她喜歡一個人,無論那個人做什麽,在她眼裏都會有一種美好的解讀。


    周安那寬厚的胸膛,滾熱的體溫,讓關小關睡意全無,臉上也漸漸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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