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龍扶住胡田力大聲說道。


    “我說兄弟啊,你被打成這樣可千萬不要亂動啊,說不定被打出內傷了。


    要是這樣的話,住院都要住個半年呢。


    你要是住了院,可是要花不少錢呢,沒個幾千塊,你出不來院的。


    而且家裏的那些田都沒人伺候,等你出院那可就荒了啊,以後你可怎麽過日子啊!”


    何金龍也是聲情並茂,演繹的惟妙惟肖,他演完了,下麵就該輪到胡田力的了。


    胡田力在何金龍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你就瞧好吧,看我怎麽訛他!”


    “哎呦,我要死了,城裏人打鄉下人了!


    有錢人囂張跋扈了,不把人命當迴事啦,打死人啦!哎呦!我渾身難受……哎呀!都是血啊!”


    胡田力在地上裝死,而何金龍站起身子,來到周安身邊,“怒目”而視道。


    “你憑什麽打人!有錢人就了不起嗎?


    我告訴你,我兄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告你去!鄉裏不行我就去縣裏,縣裏要是不行,我就去城裏。


    我要讓那些當官的看看,看看你們這些有錢人是怎麽對待我們窮苦老百姓的,到時候我就看你是怎麽進監獄的!”


    周安的服裝廠本來就在村口處,村裏人去鄉裏趕集都會在服裝廠門口路過。


    來往的人見這裏有好戲看,也都停住了腳步,把服裝廠門口都圍成一團。


    有的人擠不進人群,都爬到了服裝廠的圍牆。


    周安瞧了一眼周圍這些村民,盡管這些村民沒有幫胡田力說話,但他知道現在不處理就容易讓事情變得麻煩。


    周安咬牙說道,“各位鄉親,這人到我們服裝廠訛人,我沒忍住就把他打了,這事和這裏其他人沒關係。”


    說完,周安語氣很重的對著何金龍說道。


    “你想怎麽樣?打壞了我給他治,死了我吃槍子,有什麽本事盡管劃下道來!”


    周安這句話說得很果決,讓何金龍一愣,他心道:兄弟,你倒是給點錢啊,給了錢我們立馬就走,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以前他和胡田力訛人的時候,從沒有人和周安這樣,一般人都是息事寧人,主動提出拿點小錢解決。


    可……可這麽大個老板,咋就那麽扣呢?


    但是你想耍狠,那哥們就賠你玩玩。


    現在周圍來了不少人,大家都看著呢,何金龍自然不好開口求財。


    要是他們要是主動提出要錢,那這事就是他們沒理了,說不定還被倒打一耙,說他們勒索。


    這事他們是專業的,其中的道理豈會不懂。


    想到此處,何金龍冷冷笑一聲,既然你要做鐵公雞,那就不要怪我們當吸鐵石了。


    “行!姓周的你夠狠,既然這樣,那現在人都躺地上呢,你現在就帶我兄弟看病!”


    看病就得給錢吧?


    到時候住上一個月再說,看你急不急,賠點小錢,和在醫院那流水般出去的錢相比,你就知道爺爺要的並不多了!


    何金龍的話,周安能不知道嗎。


    在他一張嘴的時候,周安就聽明白了。


    哼哼,想把我嚇退。


    沒門!


    你們不是想去醫院嗎?


    那行,咱們就去醫院,到時候嘿嘿……就看你們挺不挺得住了。


    而一旁的楊書記見周安這麽耿直,就知道他要吃虧。


    現在花個百十塊錢就能把這事解決了。


    可是要去去醫院那就不是這少的錢了,醫院裏走一趟,什麽都不看,光一套檢查下來,就能花掉你三五百了。


    就這些還不算住院的錢呢,何苦來哉。


    楊書記小聲對周安說道,“周安,這倆人就是訛人的,要不就拿點錢給他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他們打發了算了。”


    可是楊書記等來的卻是周安堅定的搖了搖頭,他是不會答應的。


    如果周安答應了,事後有數不盡的麻煩。


    後世周安在社會上闖蕩,哪能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今天給了錢,到時候這兩個家夥就會把他當成了傻逼,沒錢就來搞點。


    周安雖然不差錢,但是平白給人這麽訛錢,他無論如何是接受不了的。


    人心太貪婪,這就是無底洞,今天給一百,明天就想要一千,明天給一千後天就想要一萬!


    如此往返,周安豈不成了取款機了!


    楊書記沒想到周安這麽說,他本想讓周安息事寧人。


    現在看來這個周安性格也太強勢了,和當年在村裏的那個周安相差甚遠。


    也許是他現在地位高了吧?當老板的人,怎麽會向胡田力這種人妥協呢。


    楊書記隻能無奈不插手此事。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要麽現在滾蛋,還能少受點罪。”周安眼神冰冷如霜。


    何金龍也不是嚇大的,冷笑一聲。“老子會怕你?今天必須給我兄弟看病!”


    周安點嘴角微微上揚,詭異的笑道,“那行。”


    說完,周安在楊書記耳朵旁嘀咕幾句,然後讓他幫忙弄一輛驢車過來,把胡田力送鄉裏醫院去。


    楊書記迴村裏,不一會兒就坐著一輛驢車過來了。


    “大偉,幫我把這人抬車上去,我把他送鄉裏的醫院去。”


    周安看著地上的胡田力一眼,嘿嘿,你不是喜歡賣慘嗎,到時候我讓你知道什麽是慘。


    周安做人的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也可能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和自己人在一起,周安嘻嘻哈哈的怎麽著都無所謂。


    可是這些人阻擋自己財路,那就是殺人父母。


    殺人父母,豈能饒你!


    今天胡田力在自己服裝廠門口鬧事,再加上以前的矛盾,周安準備舊仇新恨一起做個了結。


    宋大偉不知道老板為什麽突然轉性了,剛才他可是威風凜凜,上來就給胡田力一巴掌。


    可是現在又要帶胡田力去醫院去看病,是不是老板也害怕了?


    這種思想在腦子裏一過而去,宋大偉手裏卻沒有停,和其他幾個保衛員把胡田力抬到驢車上。


    其實也用不了這麽些人抬,就他一個人就能把胡田力給提起來,誰叫他那麽輕呢。


    看看周安乖乖的讓人把胡田力抬上驢車,何金龍哈哈一笑。


    “小老板,何苦呢?明明有更好又更簡單的解決辦法,你不用。卻偏偏要去一趟鄉裏醫院,要知道進了醫院可是得花老鼻子錢的了。”


    這年頭,何金龍就已經對醫院有了深刻的體會,但凡去了醫院就是沒完沒了的花錢。


    這不,前幾天他生病了去了醫院,把他這幾年和胡田力一起訛人“賺”的錢,幾乎都花完了。


    何金龍認為,要說訛人還是醫院牛逼啊,自己這麽多年都不如它一次賺的多呢,所以對於去醫院,他內心還是抗拒的。


    好在,這次不是讓他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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