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歡樂的氣息始終都沒能傳到北野皓然那微涼的心裏,周太後同眾人都把北野皓然的憂愁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都變著法兒依次去陪北野皓然談了談心,不過,終究哀思是不會這般輕易就被化解的。


    晚宴結束,北野晟看不過喝的醉醺醺的北野皓然獨自迴到北王府,便讓人將他帶到了他在宮裏的宮殿,暫歇一日。


    夜裏,北野晟無奈的看著被宮人扶到床上的人,曾經的往事一點點襲上了心頭。


    「皇弟,皇兄至始至終都明白你們之間的情誼,所以皇兄甘願認輸!」


    想起五年前穆景剛離開京城不久北野皓然便深夜進宮把穆景的真實身份告訴了他,那個時候他的確也為此震驚了好久好久,可是靜心一想,所有的事好像真就如此滑稽的發生在了他們的身邊。所以他雖然有一點不可思議,也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但他們之間的深情可是他親眼見證過的,他還有什麽資格說不?於是他隻好欣然接受他們之間的關係,還令人拆了『洺露宮』,就當宋婉茹亦或是宋莞爾這個人從未出現過在他的生命中!可是,即便如此,他的後位至今還是空缺的,似乎那個身影早已占據了他心中的某一片地位,就如後位一樣。


    這些年,他看著北野皓然是怎麽的努力,怎樣的為她們的未來而付出,他的心就更加軟了,於此同時連著曾經對宋婉茹的那份憐愛也漸漸消失殆盡,而是更加期待著有朝一日她會重迴到他皇弟的身邊,好讓北野皓然重燃起當年的神采揚。


    可是時光逝,轉眼五年便過去了,可是盼歸的人卻再沒出現過一絲消息,而等待的人卻一日比一日更加心智堅定。盡管在他身邊的人總是勸他放棄,她是心甘情願和別人離開的,是不會再迴來了!他也絕不會放棄!


    「傻弟弟,朕早就知道你們關係匪淺,朕也在一直在等著你們親口告知朕真相啊!難道朕在你們的心裏就那麽的不可靠嗎?的確,看著你們關係好朕心裏有那麽的一絲難過,可是你也知道那隻是一種天生的占欲感在作祟啊!別在意曾經朕對你說過的那些喜歡皇後的話,現在想想……嗬……」北野晟看著北野皓然的睡臉竟毫無預兆的傻笑了兩聲,想起曾經他為皇後做的那一切,北野晟便覺得有點顏麵掛不住了,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隨即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皇上,夜深了該就寢了!」小太監在北野晟的耳邊提醒道。


    「噓……」北野晟急忙給小太監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說道:「朕還想多陪一會兒王爺,你們都出去候著吧!」


    「奴婢遵命!」小太監彎腰道,隨即便輕手輕腳的帶著身後的宮人走出了宮殿。


    皓然,這些年真的是辛苦你了,你是不是很久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好的休息一次了?對不起,是皇兄無能才讓你變成今日這樣,你放心,尋找小穆落的命令皇兄已經秘密派人去辦了,皇兄相信不出數日就會有她的消息,到時候你可要好好感謝皇兄我哦。隻是讓北野晟想不到的卻是數日後……


    「皓然,皇兄能為你做的實在不多,皇兄隻是希望你在今後的日子裏你都是開開心心無憂無愁的!你知道皇兄並不想……」


    北野晟的聲音絮絮叨叨的在北野皓然的耳邊響個不停,心情鬱悶加煩躁的北野皓然緩緩從美夢中不悅的睜開了眼睛,「皇兄?……怎麽是你?」北野皓然看到自己眼前瞬間被放大的麵孔,頓時驚的他酒意全消。


    北野晟抖抖眉頭,抱著雙手不以為然道:「那皇弟以為是誰?難不成還會是宮裏那宮妃子嗎?」


    「嗬嗬!」北野皓然苦笑了兩聲便翻身坐到了床邊,而北野晟也起身坐到了桌邊的凳子上,悠哉悠哉的看著他,卻見北野皓然萬分無奈的開口道:「皇兄還真會開玩笑,皇弟哪敢有那等心思啊!」


    「哦?是嗎?不是曾經就有人成功的讓朕……」北野晟故意調侃道。


    卻不知原本輕鬆的話題瞬間冷卻,隻見北野皓然麵色驀地一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起身揉了揉額頭走到北野晟的麵前,輕嚀道:「皇兄,我們不是說好這件事從此不會再提起嗎?今日又為何故意重提!難道皇兄還不能接受弟弟和景兒之間的事嗎?」


    「朕……皇弟……你別誤會……朕不是那個意思!朕隻是想給你開個玩笑,想讓你暫時忘記那些憂愁才……」北野晟被北野皓然這樣一堵瞬間便慌了神,原本隻是想藉機調侃一心思憂愁的弟弟,卻不料剛好又踩中了那道防線,北野晟真是悔而不及啊!


    北野皓然的心思他又怎會不明白呢?之前若不是他顧忌兄弟之情,說不定他們之間就不會生出這麽的曲折了,而且說不定這皇位也不會屬於他。所以對於北野晟來說,北野皓然給予他一切也讓他懂得了真正幸福的寓意和擁有了來之不易的幸福,所以現在的北野晟怎麽也會在對他們之間的事徒增任何阻攔的。


    「皇兄,謝謝你的成全!我相信日後有朝一日景兒迴到我身邊,她也會很開心!」北野皓然托著右腮有氣無力的說道。


    他們兄弟之間的君臣之禮早已不存在,今夜的他們更是平常兄弟之間的情感交流罷了,所以北野晟很輕鬆北野皓然也很自然,無所拘束,相互調侃,隻是這簡簡單單的詞句裏更多的是一份無盡的思念和無盡的期待。


    景兒,你到底在哪裏?這些年你過的好不好?冷霄曾經說過,你會不會再迴到我身邊全在我對你用情有多深!說實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對你是怎樣的一份情,我道不出你給我的那種特殊的感覺,卻有一點我真實的明白:我北野皓然愛你,我北野皓然一生一世都離不開你!迴來好不好?


    雖在同一片的夜空,不過京城的月亮卻比他處的更圓更亮,山裏的迷霧瀰漫,更顯月光朦朧黯淡無光。


    穆景隻身一人孤身站立於窗台前眼神迷茫的望著屬於黑夜的漆黑,暗暗地搖了搖頭,低頭便關上了窗子轉而走到了床邊……


    隔日,夢醒卻已濕了枕邊。


    簡單的打扮了一,便踏出了房間,「小稚,你可知道莊主現在何處?」剛出房間便看到一個丫頭從她身邊經過,穆景想也沒想便是伸手攔了來出聲問道。


    小稚仔細的在腦海裏想了想便搖著頭道:「迴穆小姐的話,奴婢今早還未見過莊主。」


    穆景放手打算憑著她的運氣去尋找冷霄了,於是提起了她的裙擺在迴廊裏大步跑了起來,今日她的心思已定,她一定要去找冷霄說個明白,她要離開,她要帶著皓予一起迴到那個人的身邊,五年了她等不及了!


    「穆姐姐,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跑的這麽急啊?」看到如此匆忙的穆景,冷牧萱第一反應就是穆景或是皓予出了什麽事,便連忙拉住了奔跑中穆景的身子目光關切的問道。


    穆景停住腳步看到來人是牧萱便露出了一個親和的笑容,然後又立馬抓住了牧萱的手腕著急的問道:「萱兒,你看見你爹在哪兒了嗎?」


    牧萱被這樣的穆景嚇住了,還以為莊裏又發生了什麽大事想了想便迴答道:「我知道在哪裏,青廬峰,練劍。自從哥哥離開山莊後,似乎哪裏便成了爹爹的出氣之地,我記得我有幾次去那邊練功還看見過………唉唉……穆姐姐你別跑這麽急啊!等等萱兒……」


    隻見牧萱的話還沒有說完,而穆景卻早已一溜煙的跑離了牧萱的視線範圍。


    青廬峰,果然老遠就看看了一抹矯健的身影在一片綠色中來迴穿刺,看得出劍中帶著些許的怒氣,卻又控製的很好並沒有殘害到很多的綠葉。


    過了整整一刻,冷霄在停了動作把劍收迴到了劍鞘中,雙手背在了身後出聲道:「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這點為師可不曾教過你吧?小景。」


    「師父!原來你早就發現了啊!」穆景悻悻的從一顆大樹上跳了來,調皮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冷霄轉身一瞪隨即又說道:「還有藏在最後麵的那位也出來吧!」


    牧萱臉上一紅也跺著腳走到了冷霄的身前嬌嗔道:「爹爹,這一次我藏得還不夠隱蔽嗎?你怎麽又發現了啊?」


    「你啊!太調皮了,剛才是不是因為一隻蝴蝶才不小心鑽進那裏邊的?你看你弄得滿身都是花粉和泥土,活像一隻小花貓,還好意思說藏得隱秘?」冷霄輕責著牧萱,手上卻又小心翼翼的拍打著牧萱的外衣和摘掉牧萱頭上的雜草,眼裏也泛著濃濃的寵溺。


    「爹爹你快別說萱兒了,是穆姐姐找你有急事,萱兒隻是不放心才一路跟過來的。」牧萱紅著臉拍拍自家老爹的手,急匆匆的把話題一轉,她已經長大了,才不要老爹總是一副看管小孩子一般對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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