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郡主,事實已成定局,不知你……」


    在經歷過這件事之後,南宮若卿對穆景的看法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她的鎮定自若,她的才智謀略都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預想,所以當穆景又再次說出這樣的話後,他的心裏也不由的被緊緊的揪了起來,難不成這裏麵還存在什麽他所沒有預測到的變數?


    南宮若栗也呆呆的盯著穆景。


    「本郡主隻想問各位大臣一句,太子殿和十五爺誰才是你們心中所選?」穆景問道。


    太子?太子不是已經……現在還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眾人都底了頭陷入了一陣緊緊的沉默。


    「郡主,如果十一哥沒有出事,這皇位非他莫屬,我南宮若栗發誓一定誓死追隨其左右。可是……」南宮若栗說著也露出了痛色,埋了頭。


    「這話是你說的,所有大臣都可作證!」穆景對著南宮若栗勾了勾唇角。


    「你還想耍什麽花招?」南宮若卿暴怒道。


    「本郡主在玩嗎?六王爺,別忘記你現在隻是一個丟盔棄甲的局外人,與你何幹?你有什麽資格插言本郡主的話?如果六王爺識相的話,就乖乖的讓侍衛帶去,別在站在這種現眼的地方讓更多的人唾棄你!」穆景瞪著南宮若卿毫不留情的說道。


    南宮若卿被穆景這樣一說,突感顏麵無存,雖然心裏的怒火足以讓對麵的灰湮滅,可是,這時,南宮若卿卻保持了沉默,暗暗的捏了捏拳頭便在眾人的注視走了殿,在大殿的中央站住了腳。


    眾人一陣驚訝,卻也沒有露出什麽異樣的表情來,因為在他們的心裏都已經將六王爺納入了自己險惡的一類。


    「說吧!還有什麽?」南宮若卿說道。


    「郡主,是不是十一哥還有救?」南宮若栗帶著一絲喜色不確定的問道。


    的確,南宮錦的生命是在南宮若栗的懷裏終結的,可是看著穆景的用這種篤定的語氣在大殿裏反對他登位時,他的心裏就對南宮錦『已死』這件事產生了疑惑。


    怎麽會?如果他沒有感覺錯誤的話,他手中的那把劍已經刺穿了南宮錦的心髒,怎麽可能還有存活的機會?雖然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心裏也很難受,可是想起自己的親生弟弟不能夠登上那個位子,那麽他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麽意義?犧牲了這麽多人的性命,甚至讓他失去了他此生最最寶貴的東西。


    不會的,一定不是這樣的,南宮若卿在心頭默念道。


    「不錯,本郡主之前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恐皇上有生命之憂便在幾日前給他服用了『雪丸』,可以在他最危難的時候護住他的心脈,剛才本郡主也為他的傷口止了血,所以現在躺在你們眼前的太子殿隻是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並無性命之憂。」穆景微眯著鳳眼看著朝的人說道。


    雪丸就是穆景從北國騰雲山莊隨身帶出來的,傳說北國雪峰之巔長有一種奇異的雪蓮花,能治百病,與各種藥材混用又會出現相應的效果,而雪丸就是用雪蓮之根煉製而成的,所以藥效更顯奇特。


    「郡主所言可是實話?」馬相文緊張的問道。


    「本郡主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本郡主說太子……不對,是皇上。本郡主用性命擔保皇上並無性命之憂!」穆景說話間已經令人將南宮錦的身體帶迴到了寢宮,雖然他的性命已無危險,可是他的傷口還得讓禦醫再精心的檢查一最好,最好不要為以後留一點點後遺症什麽的。


    「萬歲……太好了!皇上倖存,南國之幸啊……南國之福啊……」馬丞相仰頭展臂大聲的唿道。


    言裏的一字一句無不表露出他對南宮錦活來是有多麽的高興,他為南宮錦喜,為南國喜!


    原來是這樣的,著一些都不過是他的一個陰謀,可是自己卻糊裏糊塗的相信了所有,親手放棄了所要得到的一切。自己真是最最愚蠢的那一個!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陰謀而已,我太傻了……我真的太傻了……」南宮若卿抬起頭望著穆景和那空蕩蕩的皇位,捏緊了拳頭。


    「六哥,你別說了!十一哥這樣做也沒有錯呀!」南宮若栗聽到南宮錦沒事之後,反倒露出了一臉輕鬆的樣子。


    「南宮他什麽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你不會放過他,他也從沒做出過任何的反擊,因為他深知他永遠都不是你的對手,所以這一切都是本郡主一手操作的。就連他在不知不覺喝了我給他準備的救命藥丸,他也是不知道的。」穆景淡淡的說道。


    「你認為就憑你的三言兩語,就能取信於我嗎?我不會在上你的當了,他又不是傻瓜,明知道我隨時都會要他的命,又怎麽會沒有一點兒的防備?你真當我的腦子被驢踢了嗎?太可笑了!」南宮若卿自嘲道。


    穆景聽了他的話,不由的冷笑了一聲,不再替南宮錦多解釋一句,隨即向著一旁的太監使了個眼神,說道:「從今日起閉朝兩日,一切有關朝廷事務全部交由十五爺處理,暫將六王爺一黨全部收押候審,等皇上恢復過身體,再議此事。帶去,退朝!」


    「臣等遵命!」隨即朝的侍衛同時帶著刀將南宮若卿為首的所有叛逆都押出了朝堂。


    「郡主……」馬相文還想說些什麽事,可是卻被穆景抬手給打斷了,「今日的登基大典雖然舉行的不是太順利,但是也算成功。本郡主在此希望各位大臣,從此之後對新皇盡忠盡職,全心全意為繁榮昌盛的南國共同努力!你們可有誰不願?不願意的大門就敞開在哪裏,站出來!本郡主不希望皇上醒過來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南宮!」


    「我們南國的朝廷沒有很多閑空的俸祿來樣一群毫無可用之地的廢物之才,所以!想做奸臣的,亦或是有這樣的想法,統統給本郡主從那扇門前滾出去!機會隻有一次,若是大家失去了這次機會,以後再做叛逆,就別怪本郡主或是皇上心慈手軟,手無情了!」


    穆景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在為將來的南宮錦做好一切的鋪墊,他就隻有一個人,如果朝廷裏再發生一丁點的事端,她擔心他未必能堅持的去,所以她在這段不長的時間裏,一定要把這些事情全部做完,這樣,她就可以放心大膽的離開南國離開他的身邊了。


    「郡主英明,臣等定當盡心竭力為未來南國的輝煌而奮鬥終身……」


    「郡主英明……」


    朝廷裏的聲音響徹整座宮殿,就連在朝堂之上的南宮若栗也深陷其中,不由自主的朝著穆景恭敬的說了一句,『我也會盡心盡力』。


    事後,南宮錦不久就恢復了意識,雖然這次受傷真的很嚴重,可是因為有穆景的存在,也就大事化小了。南國的宮殿也在兩日內恢復了原來金閃閃的本貌,如果不是太過於濃重的血腥味,或許沒人知道這座宮殿不久前才經歷了一場血洗!


    南宮若卿被暫時關進了水牢,關於那件事南宮若栗私也去到牢裏詢問了好幾次,可是每一次南宮若卿對此都閉口不言。這令南宮若栗苦惱了很久,他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哥哥到這種地步也不願意對他說實話,還是說這背後還隱藏著另一個驚天大密?


    幾天後,南宮錦的寢殿,南宮若栗來看望他還說了一些藏在心裏很久很久的話,和他一起迴憶了從前的歡樂時光。


    南宮錦的傷口恢復的很快,七天後,就已經可以床行走了,因為傷口幾乎觸及要害,再加上之前受受過一切重擊,所以這一次南宮錦休息的時間也延長了些許。


    這日,穆景如往常一樣來到『沁心宮』來照顧南宮錦,剛走進宮殿就看到南宮錦在扶著牆角望窗戶邊挪動,穆景立忙小跑了過去,扶著他的手臂,緊張的說道:「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麽又床了?宮裏的丫鬟呢?看見你這樣也不扶著你……」


    「在床上躺久了想起身走走而已,看見她們整日守在宮裏,我感覺有些怪異便讓她們全部都出去了。你來的正好,陪我過去聊聊吧!」南宮錦說的有氣無力的,像是一個久病中的老頭,又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之劫還沒有迴過神一般。


    穆景點點頭,拿過一把凳子放在傳窗子的旁邊,並將他扶過去坐。


    看著一臉憔悴的南宮錦,穆景有些擔憂的輕搖著頭道:「南宮,有心事嗎?」


    南宮錦失神的望著窗外的一片藍天,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落寞,『天之大,何處才是家?』一心迴到心心所係的南國,卻發現這裏的所有都發生了變化,儷妃走了,皇上也離開了,就連他心裏最痛恨卻也最敬重的皇後也倒在了她的眼前,他的兄弟對他刀戈相見,這樣的他竟然還能倖存一副殘軀,太可笑了。


    「憶然你果然是父皇看中的人,險中求勝就連我也被蒙在了鼓裏,你果然夠狠!嗬……為什麽要救我,如果我死了,這一切不就結束了嗎?」南宮錦望著天空,自嘲的笑出了聲,不覺一滴眼淚靜靜的劃過了臉側,準確無誤的滴進了他的心間。


    他感覺到了,是泛著一股濃濃的苦澀還有一抹孤寂,從此在這個世上便再無那個笑顏常開的南宮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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