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王爺為了得到皇位就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嗎?我隻想最後再問王爺一個問題,王爺你現在站在這裏心裏覺得開心嗎?看著自己的父皇、母後先後離開,現又與自己的手足相殘,你到底想要得到的是什麽?」穆景冷言道。


    開心為何物?早在那一年他失手將自己的胞兄推冰湖而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之後,他的人生便隻剩了一種冰冷、孤寂的灰色而言。他為那件事懺悔的二十年,心痛了二十年。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又有人在乎過嗎?南宮欽從此對他不聞不問,皇後對他隻餘痛恨,就連他從就一心嗬護、疼愛有加的胞弟都漸漸開始遠離了他……他的人生充滿了苦澀與無奈,又有誰明白?唯有自己成為王者,曾經失去的一切才會重新迴到他的身邊,這是他一心所想的。所有成為王者便成為了他此生唯一的目的。


    「六哥,弟弟也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麽?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到底為了什麽?」隨著一聲聲充滿悲涼的質問聲響起,從大殿的外麵走進了一位身穿青灰色朝服的男子。


    這位男子麵露悲傷,抬首望著大殿之上的幾人,目光一一劃過,最後落在了倒在地上之人的身上,痛苦的表情一覽無餘,隻是他並沒有很激動的衝上前去,因為這樣的結果本就在他所預料的範圍中。


    南宮若卿看見來人,神色一頓,驚詫道:「十五弟,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若我不出現你又怎麽會放手呢?六哥,別爭了……」南宮若栗眸光一凝看著南宮若卿怔怔的說道。


    「十五弟,你快離開這裏,等本王解決完這裏的事,本王一定會向你解釋!」南宮若卿說著便向『左右』使了個眼神命令道:「把十五爺給本王待去,令人好好保護著,若有任何閃失,本王定拿你們是問!」


    「誰敢?」南宮若栗狠聲怒罵道。


    「十五爺,王爺也是為你好,離開這裏吧!」有個侍衛低聲氣的對著南宮若栗說道。


    真的是為他好嗎?南宮若栗微眯著一雙溫和的利眼,想起這幾日他無端被人囚禁在暗室裏,想起他母後那日對他說過的那些話,還有……還有太多太多關於他們之間的事情,南宮若栗的心裏隻有滿滿的心痛與無奈。


    從小就知道他的六哥擁有與常人不同的才華,其武藝更是無可比擬,可是自從那一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們之間仿佛就隔離了好幾座山,那麽遠,遠到觸手難及。他不也不願這樣做的,可是人與人的心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嗎?很多年過去了,那件事變成了他們心中的大結,易結難解。


    「六哥,告訴我怎麽樣才能讓你就此住手,不再繼續錯去!」南宮若栗用力推開擋在自己的身前的幾個侍衛,邁著流行大步走向了大殿之上。


    南宮若栗一步步走近南宮若卿,南宮若卿震驚的望著來人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因為其他的關係,隻見他的腳步也在一點點往後倒退著,似乎很想避開南宮若栗。


    「我絕不會停手!這一切本該屬於我,是屬於我的!」南宮若卿停住後退看著他冷冷的說道。


    「六哥,這些並不屬於我們。父皇在世時就過命令,十一哥才能兼備是百年難遇的帝王才者,而我們能做的隻是盡心盡力輔佐新皇,這就足夠了。六哥,為了你那不可一世的復仇大計,父皇走了,現在連母後的性命也搭上了,你還想要多少人的性命,你才會清醒過來?你答應過過母後,要不惜一切代價讓我登上皇位,可是現在你做的這些到底又是為了誰?皇位我從未想過,兄弟,我也從未想過失去呀!六哥,醒醒吧!現在在這個世上我隻剩你最後一個至親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你明白嗎?六哥,就算是弟弟求你放手好嗎?六哥……」南宮若栗看著他的六哥對自己所犯的錯仍舊沒有一絲所悟,他的情緒也控製不住的全部爆發出來了,朝著南宮若卿痛心的大吼著。


    先經歷了南宮欽的駕崩,現又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這般慘死在自己的麵前,南宮若栗的心已經變得支離破碎,可是這一切又怎麽抵得上南宮若卿帶給他的一絲波動呢?他此生最唯一的願望便是努力讓南宮若卿迴到過去 ,可是好像事實總是與想法背道而馳,直到現在他的這個小小心願也沒有完成。


    「恐怕這要讓十五爺您失望了,六爺現在的心裏裝的滿滿的都是他的皇帝夢,於你?隻怕連兄弟的情誼也早就拋在腦後了。」穆景將受傷的南宮錦扶到一邊之後,她的聲音便冷不伶仃的插了進來。


    「這是本王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南宮若卿怒道。


    「六哥,真的是景郡主所說的這樣嗎?是不是現在在你的眼裏什麽都不重要了?就連我們所有人加起來的性命也不及你的皇位重要對嗎?六哥。」南宮若栗的眼裏閃著悲痛的淚光,隨著情緒的激動,隻見那點點淚光已經掛在眼邊欲要滴落的樣子。


    南宮若卿靜靜的沉默著,他很想扯開聲音大聲的告訴南宮若栗,『不是這樣的。』可是喉嚨像是被什麽嘟著似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南宮若栗自然而然的把南宮若卿的沉默當做了默認,他的心瞬間被一陣冰冷的涼意全部包圍,再次開口的卻是那般的沉痛與決絕,「六哥,當真如此嗎?我也不重要對嗎?」


    南宮若卿緊緊捏著拳頭,努力壓抑著自己漸漸湧起了情緒,『對不起,十五。』他狠心的揮著手讓人強製性的把南宮若栗拉到了一邊,隨即便用劍對上了虛弱的南宮錦,道:「南宮錦你想好了嗎?是即刻消失在本王的眼前,還是讓本王親手解決了你?」


    南宮錦握著劍的手一緊,猛地一站了起來雙目對上南宮若卿的冷眸,「六哥,我說過,我並不想與你爭什麽,可是現在的你已經變成了六親不認的叛逆,我不該對你心慈手軟的。六哥隻要你肯迴頭,我可以把今日之事全當作從沒發生過!」


    「六哥,收手吧!」南宮若栗努力掙紮著束縛朝著南宮若卿喊道。


    「嗬,想讓本王迴頭?恐怕隻憑你的一言兩語是說服不了本王吧?」南宮若卿對他們的好心視若無睹,明明心裏很在意別人的想法,可是嘴上卻是這樣惡狠的說道。


    「你到底想要什麽?」這句話是南宮錦無數次問過他的話,可是每一次的迴答……卻是那般的可笑有事那般的悲涼。


    果然在南宮錦說出口之後,南宮若卿的臉上就無端出現了一抹憤怒,「你的命!」


    「好!隻要你肯迴頭,我的命便屬於你!」


    「南宮!你想幹什麽?」看著南宮錦突然把自己手中的劍丟了出去,穆景的心猛地一怔,一個非常可怕的畫麵浮現在了她的腦海裏。


    「這是你說的?可別後悔!」南宮若卿冷冷的看著南宮錦的舉動,邪笑道。


    「一言九鼎!」南宮錦對著穆景搖搖頭,既而越過她的身邊向著南宮若卿走了過去。


    死又何懼?


    「皇上……不要……」


    看著南宮錦這樣做,朝的大臣全都把心吊在了嗓子眼,唯恐那種事會再度上演。


    「這是你自己送上來的,就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了,南宮錦……這一天本王已經等了很久了!」話落,南宮若卿便揮著自己手裏的利劍極其冷酷無情的向南宮錦刺了過去。


    利劍毫無懸殊的刺穿了南宮錦的胸膛,鮮紅的血液瞬時浸濕了南宮錦胸前的一大片衣衫,那般刺眼奪目。


    當利劍刺穿南宮錦胸膛的那一刻,南宮若卿的眼裏出現了一抹不可思議的眼神,「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躲?」


    「六哥,如果你覺得我的命可是唯一可以讓你變迴從前的方法,那麽我願意把它送給你!這樣夠了嗎?」南宮錦的手捂上自己的胸口,他能感覺到他的生命在體內緩緩的流逝,可是他卻看到了他最希望看到的東西在向他奔來。


    「南宮!」


    「皇上……」


    「十一哥……」


    所有人都發出了驚雷般的喊叫,這一幕還是到來了。


    「十一哥,為什麽你要這麽做?這都是我們欠你的,你不應該呀……」南宮若栗全力推開了身邊看押他的侍衛,不顧一切的衝到了南宮錦的身前,重重的跪倒在了他的麵前,看著渾身是血的南宮錦,第一次他的心裏出現了恐懼感。


    「南宮,你怎麽樣?你怎麽那麽傻,你不知道他已經沒救了嗎?為什麽你還要用自己的性命去賭他的良知?這你可以死心了嗎?你看見在他的臉上出現過一絲的後悔與懺悔嗎?他覺得自己有錯嗎?南宮,你太傻了!」穆景說的風起平淡,可是在心裏卻也急了。


    這一次他實在傷得太重,恐怕……


    如果再不盡快處理完眼前的事,就算南宮錦的胸口的傷沒有傷及要害,可是要不及時止血的話,他也會失血而亡的。


    「還愣著幹什麽?傳禦醫!快傳禦醫呀!」南宮若栗發瘋似得向殿的人吼道。


    現在浮現在他心頭的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不想看到南宮錦出事,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心狠手辣的母後的生死,可是他的十一哥是無辜的呀!為什麽要他一個最無辜的來背負如此沉痛的經歷?南宮若栗強壓住自己心頭的難過,望著南宮錦漸漸變得蒼白的臉色,久久沒有迴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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