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川低聲開口,“我沒敢告訴她。”


    紀念現在這個狀態,如果他再將這個結果告訴她,徐少川擔心她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你們說什麽?”


    沙啞女聲傳來。


    二人抬起臉,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紀念已經站在門口,正臉色蒼白地注視著二人。


    兩個男人都怔住了,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紀念竟然會出來。


    徐少川忙著站起身來,微笑著開口,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著平靜。


    “小念,你別誤會,醫生的意思是,其實小邪他……”


    “有可能永遠醒不過來,是嗎?”


    紀念接過他的話頭。


    “不是,這怎麽可能呢?”徐少川幹笑著,笑得有些心酸,“不可能,小邪他身體那麽好。”


    紀念移開目光,視線落在徐景之身上。


    “景之哥,你說。”


    徐少川悄悄向徐景之做個眼色,“對,讓景之和你說,景之,你說醫生是不是說小邪傷得不嚴重?”


    “我想聽實話。”紀念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景之哥,別騙我。”


    與她目光一對,徐景之深吸口氣,咬著牙開口。


    “醫生說……如果今晚他醒不過來的話,可能……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紀念心髒一緊,身子微微地一晃。


    “小念?!”


    徐景之邁步想要衝過來,紀念卻已經伸過手來扶住門,重新站直。


    徐景之和徐少川都是邁步走到她麵前。


    “小念!”徐少川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你……你也太擔心,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呢,說不定,小邪一會兒就醒了。你也知道,那些醫生都是這德性,總是把危險誇張,給家屬製造壓力。”


    “是啊,小念。”徐景之也皺眉開口,“這隻是萬一,他……肯定不會有事。”


    “沒事,你們別擔心,我沒事。”紀念蒼白地揚揚唇角,“我知道,他不會有事的,他一會兒就會醒。他答應過我的,小邪他對我一向是說話算話。”


    深吸口氣,她轉過臉,看向病床上的冷小邪。


    注視著他英俊的側臉,她抿了抿唇,重新站直身子,看向徐景之和徐少川。


    “你們幫我照顧他一會兒好嗎?”


    “那你?”


    “我出去一趟,買點東西。”


    徐少川看看他的表情,“這樣吧,讓景之和你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是啊,我陪你去。”徐景之扶住她的胳膊,“你想去哪兒?”


    “那就麻煩你了。”紀念直起身子,“我想去一趟商場。”


    “好,我帶你去。”


    紀念迴房間換下病號服,然後就和徐景之一起走出醫院,一路上她一言不發,徐景之數次側臉看向她,也是猶豫著沒有開口。


    一直到車子駛進最近的一家商場,徐景之停下車,看著紀念下車,他忙著跟著她走過來。


    二人一起走進電梯,徐景之終於開口。


    “紀念,對不起。”


    紀念轉過臉,注視他片刻,然後微笑著搖頭。


    “景之,這不是你的錯,你別太自責了。你是一個好警察,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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