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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葬夢懂得洛玉公主的意思,是讓自己不要招惹洛晨,雖然她也知道洛晨挺可怕的,但也不會讓無辜的人白白丟了性命。


    更何況此時還是因她而起。


    “咳咳,太子殿下,明雅有個不請自情。”轎內傳來那道溫柔的聲音,仔細聽去,和花葬夢的聲音極為相似。花葬夢不得不佩服這個扮作夜王妃的女子,能夠和她聲音這麽像,也是難為她了。


    洛晨挑眉,唇角勾起極淡笑容,“四弟妹難得來宮中一趟,有什麽話和事情就請說吧!本太子能夠做到的,自然會答應的。”


    “那明雅先謝謝太子了。”轎內之人輕輕咳嗽了下,繼而說道,“明雅好不容易來宮中,如今又帶病,看不得有人受傷。也不能見血,還請太子看在明雅的份上,饒了這位小姑娘。”


    此話說完,洛玉公主讚歎道,“四弟妹果真是善良賢德,四弟可是好福氣。”


    夜染麵上未有任何表情,隻是看向轎中人時,唇角勾了勾,“是啊,娶了雅兒,本王可真是好福氣。”


    餘光瞟向站在邊上冷靜的人兒,瞳孔幽深,眉頭微微皺了下,心頭劃過絲不悅。這個狠心的女人,就真的這麽看的過去,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可真是氣死他了,不過他也不會再讓她逃跑出去。


    轎內中的女子看他雖是對自己說話,可眼神從始至終都是掃向另外一個女人,美眸之中流露幾分黯然,輕輕咳嗽起來。


    若是她真的是他王妃多好,這樣的溫柔會不會是自己的。


    但她知道,薄情的主子不會是自己的,能夠讓他溫柔起來的,隻是對麵的女子而已,而她隻要做好暫時的替身,就可以了,別的不敢奢求太多。


    洛晨接下轎中“夜王妃”的話語,哈哈大笑起來,“既然是四弟妹的提議,本太子自然會答應的。”他揮揮手,侍衛全部退在邊上,低頭俯視地上死裏逃生的喜兒,“你還不趕緊謝謝夜王妃,若不是夜王妃給你說話,你這條小命早就沒有了!”


    喜兒的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趕緊跪在轎子麵前,重重磕頭,“奴婢謝王妃的救命之恩。請受喜兒一拜。”


    “咳咳……起來吧!”轎中人虛弱道,“那就謝謝太子殿下。”


    洛晨隻是淡笑,掃向喜兒時多了絲鄙夷和不屑,“還不趕快起來!既然這裏也沒什麽事情,本太子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在留在這裏,先行告辭。”


    “恭送太子殿下!”直到拿到橙黃色身影消失在禦花園深處,轎中人再次咳嗽了下,聲音帶著些許粗喘,“王爺,臣妾身體好不舒服,這裏的風好冷……”


    潛意思要求離開。


    洛玉公主也聽出了其中意思,她笑道,“四弟,你就將四弟妹先帶迴去吧,別讓她著涼了身子,那可就不好了。”接著看向轎中人,“四弟妹,本公主很期望能夠與你拉拉家常,但你的身子骨還很虛,以後來宮中陪陪本公主。”


    轎中人似乎輕輕點了下頭,勉強笑道,“公主放心,等我的身子骨好些,定會來和你聊聊的。”


    “那麽不送。”


    轎子被抬起來,夜染也不在逗留,眼看他們要離去,洛晟軒哪裏肯讓他們就這樣走。與邊上侍衛掃了個眼色,那侍衛輕輕點頭。不小心撞到了邊上走來奉水的宮女,宮女防備不及,在眾人的眼神下,拉下了轎子幔帳。


    而她也趴到在地,轎中的所有物全都顯示出來。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轎子裏麵的人,隻見一名少女坐在上麵,被蒙了麵紗,隻留下一雙美眸,正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用手絹捂著嘴唇,輕輕咳嗽。


    烏發柔順披在腰間,露出窈窕身姿,但那隻手卻是蒼白的。


    夜染一怒,一把劍橫在宮女脖子上,“竟然敢叨擾王妃,死罪!”


    宮女一愣,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便看到最可怕的夜染拿著劍橫在她的脖子上,她本能求饒,“王爺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剛剛有人推奴婢的後背,所以才不小心驚擾了王妃,還請王爺饒了奴婢的小命。”


    見著這麽一出戲,所有人怔愣住。


    洛玉公主也不打算為宮女求饒,而是將目光放在轎子中的少女身上。隻見她端坐在轎中,衣服雪白,頭上也未插幾根發簪,整個人穿的樸素簡單,加上青絲滑落,更顯讓人惹人愛憐。


    那雙美眸渙散,手無力捂著嘴唇,看上去蒼白異常。


    這看上去,確實像個重病中的美人。


    但據傳聞說,歐陽明雅的臉被野獸抓傷,加上喜歡濃汁豔抹,穿著花哨。和眼前的少女完全不一樣,就連少女身上的氣質也很空靈,可不是那種庸脂俗粉,看來傳言是有誤的。


    “來人,去把本公主的披風給夜王妃蓋上。”洛玉公主吩咐邊上宮女。


    她的披風乃是用最珍貴的孔雀毛所製,十分溫暖,上麵的孔雀栩栩如生,針針精致,衣領處還有雪白貂毛,掩住脖子處的冷意。


    能讓洛玉公主將心愛披風獻上,可真是羨煞旁人。


    “夜王妃”立即搖頭,“這不敢當,這是公主心愛之物,我不敢要。更何況我並不冷,隻要將幔帳搭上就可以了。”


    “弟妹這是哪裏的話,隻是區區披風而已,你先穿上,等迴府後,後期來宮中交給本公主也是一樣的。”洛玉公主俏臉一板,在“夜王妃”為難的麵容上,為她蓋上了披風,驅散了周邊寒冷。


    “這……”“夜王妃”本能掃向夜染,見他對著她點點頭,也不在推辭,“那明雅就先謝謝公主的好意了。”


    洛玉公主微笑起身,華貴的服裝襯托她更加高貴端莊,笑不露齒,標準的古典美人。


    夜染蹲下身體,愛戀的為“夜王妃”套好披風,引得周邊妃子紛紛羨慕道,“夜王爺可是對夜王妃好體貼。”


    “夜王妃可真是好福氣!”


    在場的眾人各懷心思。


    花葬夢別開臉,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情況讓她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她不想看下去,心頭的難受無以言語,眼眶濕濕的,有些想哭。


    自己明明該感到高興的?為何想要哭呢?


    到底是為什麽?


    而且她不是喜歡冰煜的嗎?心裏麵隻有國師大人,那麽夜染又是怎麽迴事,在他身上好似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好像揭開麵具,看看麵具下方的樣子。


    她深深吸了口氣,想要逃離,可這麽多雙眼睛都在這裏,她根本無法逃離,好像找個沒人的地方靜靜,看看她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何突然那麽在意夜染,時時想要注意他的一切動靜。


    洛晟軒似乎並不打算放他們離開,看“夜王妃”咳嗽的很厲害,麵上裝出做作虛浮的關心,“呀,看來四嫂病的挺重的,不如叫禦醫前來看看。正好這裏不遠處便是大姐的行宮,不如讓四嫂看看病,看看到底是不是風寒。”


    他可不相信,這人真的是病了,若是把他們放走的話,到時候自己豈不是所有努力都白費了。隻要太醫到,認定她是裝病,那他依然可以找到地方陷害夜染。


    洛玉公主柳眉微皺,這次可沒有在讓洛晟軒胡鬧下去,“軒弟,你胡鬧也有個限度,沒看到現在四弟妹傷害十分嚴重,你若是想要讓她執意這樣下去,到時候風寒可是越來越嚴重,你可擔待的起。”


    這話說的讓洛晟軒心頭微震。


    夜染似笑非笑道,“軒弟不就是說本王的王妃裝病嗎?那不如本王去洛皇麵前,好好向他問下,這是他賜給本王的妃子,是否還會有錯,在問問歐陽將軍,這給的女兒莫非有假的不成?”


    “這……”字字珠璣,竟反駁的讓洛晟軒無話可說。


    洛閻怕自己說錯話一直都沒有說出口。


    讓洛晟軒依靠的洛晨也已經離開,不知去向,現在就剩下他四麵楚歌,說什麽話也是錯的。而他也惹不起夜染,真要鬧到父皇那邊去,吃虧的還是自己。


    自己是在做什麽,是在質疑聖意。


    他抬起頭,“好,是晟軒考慮不周,還請四哥贖罪!”


    迴答他的是,夜染的轉身。


    他讓人重新將轎子的幔帳抬起來,接著掃向瑟瑟發抖的娟秀,抿唇冷聲道,“來人,把這挑撥離間的宮女抓起來,雙腿雙腳打殘,丟在浣洗宮老死!”


    夜染的話仿佛最後的致命炸彈,驚得娟秀說不出話來、


    雙腿雙腳打殘的話,那豈不是她一輩子都是廢人。而浣洗宮是長年見不到陽光的地方,在那裏死去的宮女數不勝數,要是讓她去的話,指不定會成為什麽樣子。


    她不要,不要變成這樣子。


    自己還沒嫁給閻王爺,怎麽能了卻自己的人生。


    娟秀搖搖頭,“王爺請饒命,奴婢說……”


    正要說話時,一把銀劍劃過,血柱濺起,滑膩的舌頭躺在血泊中,動了動,些許溫熱濺在手上,看得那些妃子全都驚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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