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紅柳和依藍三個人坐在馬車上。此刻紅柳正在幫著她們兩個人互換衣裳,重新梳了頭發。

    紅柳說:“這個丁管家真是不好對付,我為了不讓他跟來,至少說了有兩車話。紫蝶,說起來還是你的辦法管用,我說讓他換些小麵額的銀票,留著小姐進宮打賞下人用,他不放心別人去錢莊,才肯讓咱們自己出門的。”說著又轉向玉蘭:“小姐,你說也奇怪,這紫蝶比我們年紀都小,怎麽就有那麽多鬼主意,有時覺得她真是很厲害。”

    依藍笑道:“哪有你厲害,昨晚才出去了一小會,就把小姐的馬車差點給報廢了。估計今天丁管家被你氣得夠嗆吧!”

    紅柳說:“你還好意說,都是你出的壞主意,再說了,要不是我昨晚……今天丁管家會讓咱們從外麵雇車嗎?”

    玉蘭見她倆一個勁兒的鬥嘴,板了臉對紅柳說:“今後紫蝶就是你的主子,你對她要象對我一樣,可別總是口沒遮攔的。”

    依藍見玉蘭認了真,忙道:“紅柳姐姐這樣對我,正是因為和我不隔心。這不是沒外人嗎?以後當著外人我們知道該怎麽做,你就放心吧!”

    車外傳來小四的聲音:“小姐,南瓜胡同到了,他他拉家就在胡同左邊第五個門。”依藍衝玉蘭一點頭,玉蘭說:“小四,你和常貴就守在胡同口,別讓閑人進來,我是準備複選的秀女,讓人看見我在大街上逛總是不太好。”

    車外小四應道:“是。”

    馬車又走了一會停了下來,三人下了車,依藍打量著四周。這是北京普通的一個小胡同,胡同很窄。淑梅家的大門是兩扇對開的木門,看得出以前是刷過紅漆的,隻是年代久了,早已斑駁脫落。紅柳上去敲門,來開門的是個四十幾歲的婆子。聽說是要找她們小姐,又看見三人的服色光鮮,身後跟著的車夫還捧著各色禮盒,就趕忙讓了進去,一邊走一邊衝著正屋喊:“夫人,小姐,快來呀!有貴客來了!”紅柳見她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輕蔑的撇了撇嘴。

    依藍打量著淑梅家的小院,院子不大,看樣子也沒有後院,院裏沒種什麽花草,隻在依牆種著兩棵棗樹,西南角上有一口井。兩間正房,兩間南房。

    隨著那婆子的一聲喊,正房裏走出來兩個人。走在前麵的那個明媚動人的小姑娘正是淑梅,和淑梅一起出來的看上去三十幾歲的婦人自然是淑梅的母親了。淑梅見是依藍來訪非常的意外,先是愣了一下神,然後才綻開花朵一樣的笑容,對她的母親說:“額娘,這就是我先前跟你說的,葉赫那拉家的玉蘭姐姐。”依藍走上前,大家互相見了禮,一起進正房落座。

    淑梅笑著說:“玉蘭姐姐是仙女麽?我剛才正在和額娘說你呢,你就來了。”

    依藍笑道:“是呀,我正在家裏坐著,忽然覺得耳朵有點熱,仔細一聽,原來是你正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所以我就來興師問罪了。”

    “哈哈哈……”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淑梅的母親說道:“怪道我家淑梅自從那日從宮裏迴來就不住嘴兒的和我講她這位新認識的姐姐,小姐還真是爽朗性子。”又衝著屋外叫道:“鈴兒,上茶。”

    屋外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答道:“是,夫人。”

    依藍讓紅柳接過車夫手裏的東西。那是依藍給淑梅一家帶的禮物,兩塊料子,淑梅娘倆一人一塊;一方上好的徽硯,是帶給慶海大人的;另外還有一盒稻香齋的點心。

    淑梅的母親說:“惠小姐如此行事兒,到更顯得我們家不懂禮節了。聽我家淑丫頭說,那日要不是惠小姐出手相幫,我們可就丟人丟大了。本來應該我們到府上去道謝的,如今到叫你來看我們,還叫你如此破費,這叫我們真麽敢當呀?”

    依藍笑道:“夫人千萬別小姐長,小姐短的。我是晚輩,您就拿我和淑梅一樣看待就好了。那日的事,也談不上什麽恩德。一是我與妹妹有緣,二是那個秀女的做派我也是看不上的,才會出言相幫,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正說著,外頭進來一位八九歲的小丫頭。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盛滿茶水的三個蓋盅。顯然有些分量,那小丫頭端著有點吃力,走路搖搖晃晃,進門時還差點絆倒。他他拉氏見她這半日才送上茶來,又是這樣的體態,覺得在依藍她們麵前有些失禮,說道:“鈴兒,你來我家都三天了,連送茶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今後如何侍候小姐?”那小丫頭也不敢答話,隻是木木的站著那裏。他他拉氏見她這樣,再看看站在依藍身後的兩個丫頭,個個聰明伶俐的樣子,不覺更氣,斥道:“還不下去,杵在這裏做什麽?”那小丫頭才跌跌撞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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