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沒有跟唐若雪解釋。


    除了悲憤的她不會聽他解釋之外,還有就是希望她早點迴去中海。


    能讓她遠離華西這個是非之地,葉凡願意背這個黑鍋。


    在葉凡的授意之下,袁青衣親自護送唐若雪到機場,上了專機才撤迴了保護。


    但還是安排了四名武盟子弟暗中保護她到中海家裏。


    唐若雪的航班起飛時,葉凡返迴了劉家宅子。


    相比昔日的氣勢如虹,葉凡收迴了幾分驕縱和輕狂。


    喬氏茶樓的變故,讓順風順水的葉凡突然警醒了。


    他麵對敵人,遠非自己想象中的無能和廢物,他麵對的敵人,也很可能不僅僅是三大亨……喬氏茶樓和街坊被推平,幾十條手臂被砍掉,加上一個橫死的啞巴,瞬間把葉凡推上風口浪尖。


    欺男霸女,窮兇極惡,轉眼就成了葉凡身上的標簽。


    無數人對葉凡義憤填膺,無數人對他喊打喊殺,無數人要他滾出華西。


    這還讓劉氏一家也承受千夫所指。


    華西子民認為,是劉氏把葉凡這條惡狼引入進來的,因此劉家也必須承受指責。


    劉家和劉富貴也陷入了輿論漩渦,遭受無數人謾罵和斥責。


    劉母壓力巨大,以淚洗臉,如非還有孫兒這個寄托,估計她又燒炭自殺了。


    “華西東湖子民前來受死,請葉少主賜死!”


    “華西南江子民前來受死,請葉少主賜死!”


    “華西深州人民前來受死……”當天上午,劉家宅子門口來了幾千號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全部喊著要葉凡殺了他們。


    他們認定葉凡是殺人兇手,紛紛以求死方式來抗爭。


    劉長青和熊天犬帶人不斷驅趕,結果不僅沒有趕走一個,反而引得更多人過來聲援。


    稍微粗暴一點,對方馬上躺倒在地,喊叫著葉凡和劉家帶人,要被砍掉手臂。


    王愛財他們很是頭疼。


    形式很是嚴峻。


    “我依稀看到了第一莊的情景重現啊。”


    葉凡站在劉家院子的閣樓,背負雙手看著黑壓壓的人群:“隻是那時是我裹著民心施壓沈半城。”


    “現在是幕後黑手來將我葉凡一軍。”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風水還真是輪流轉啊。”


    “雖然很多都是不明真相的群眾,但肯定有人推波助瀾和組織。”


    袁青衣幽幽一歎:“不然半天不到,不會聚集幾千人,還一個個齊心。”


    “正義是殺不完的,公道是滅不絕的,葉少主賜死……”葉凡看著劉家門口的人群一笑:“你說,這些子民這麽耿直這麽有正義感,華西怎麽還可能有三大亨這些惡人存在呢?”


    “他們不是應該早把南宮富和歐陽無忌等人推翻了嗎?”


    “畢竟三大亨搶奪霸占了華西整整八成的礦產資源。”


    “三家占據八成,手裏肯定白骨累累,鮮血無數,華西子民怎麽就不恨?”


    “別說茶樓不是我鏟平的啞巴不是我殺的,就算都是我幹的,難道還比不上三大亨幾十年的殘暴?”


    “他們能來劉家抗議我指責我,怎麽就沒有去三大亨門口請求賜死呢?”


    葉凡反問一聲,語氣帶著一抹落寞。


    “你說過,三大亨是好人中的壞人,你是壞人中的壞人。”


    袁青衣一笑:“也就是說,你也可以算是好人心中的好人……”“好人是有底線的,是不會濫殺無辜的,何況你還是武盟少主。”


    “武盟少主能殺壞人,卻不能亂殺無辜人,不然就是給武盟和九千歲抹黑了。”


    “所以他們敢向你叫囂賜死,是知道再怎麽招惹你,你也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他們不敢挑釁三大亨,也是知道三大亨一怒真敢噴死他們。”


    她語氣很是平和,卻一眼道出幾千人請死之人的心聲。


    葉凡聞言輕輕點頭:“有點道理。”


    “要化解困境很簡單。”


    袁青衣殘酷一笑,閃出一把利劍:“讓我戴著口罩下去殺上一百人。”


    “讓他們知道,叫囂葉少也會死人,也會付出鮮血和性命。”


    “這幾千人就會一哄而散,再也不敢來劉家鬧事叫囂。”


    她的身上又流淌著嗜血殺意。


    隻要葉凡一聲令下,她能一分鍾殺完一百個。


    “啪——”葉凡苦笑一下,伸手一按女人肩膀,冷卻袁青衣身上的淩厲殺意。


    “殺一百人確實容易。”


    “隻是不得不說,他們賭對了。”


    “現在的我,可以殺三大亨一千人,卻不敢殺他們一百人。”


    葉凡的目光落在門口的人群,臉上有著一抹惆悵。


    他知道,袁青衣說得對,殺上一百人,什麽輿論和指責都會消失。


    隻是他下不了這個指令。


    “你說,這栽贓陷害的幕後黑手會是誰?”


    葉凡話鋒一轉:“會不會是孫秀才他們的報複?”


    “根據探子迴報,孫秀才幾百人吃了我們瀉藥,大半個晚上都蹲在廁所。”


    袁青衣聞言忙開口迴應:“就是到現在,他們也沒有完全解決問題,隻是靠拉空肚子才勉強喘口氣。”


    “慕容子侄他們如今不敢喝一杯水吃一口飯,眼巴巴等著我們的解藥來化解。”


    “孫秀才這個時候應該沒精力捅刀子。”


    “而且鏟平茶樓殺死啞巴這樣嫁禍,也不符合慕容無心點到為止的下馬威做法!”


    “畢竟這種栽贓陷害已經是往死裏整的做法。”


    “我猜測,應該是有幕後黑手把我們和慕容家族一起算計進去了……”袁青衣給出自己一個判斷。


    “不是慕容家族,會是誰在背後搞事呢?”


    葉凡眉頭微微皺起:“難道是南宮富和歐陽無忌?”


    袁青衣開口:“明麵上看,他們兩個是莽夫,應該捏不住火候做這種事。”


    “但從動機上看,他們是最大嫌疑,畢竟我們跟慕容聯盟,對他們是毀滅性打擊。”


    “隻是暫時沒找到線索不好判斷。”


    她補充一句:“不過我已經派人盯著他們兩個了,看看能否找到蛛絲馬跡。”


    “這事也不能光我們忙活。”


    葉凡微微抬頭哼出一聲:“事情因孫秀才而起,自然該由他而滅。”


    “給孫秀才打電話,今晚八點之前,給我一個準確的解釋!”


    “不然不僅不會有解藥,還會承受我全麵開戰的宣告。”


    不管是不是孫秀才幹的,葉凡都要逼他去解決,畢竟一碗豆花風波是他引起的。


    而且這一碗豆花,還讓他跟唐若雪關係更加惡劣。


    袁青衣很快把葉凡的話傳給了孫秀才。


    孫秀才接到袁青衣的電話後,沉思了很久。


    隨後他撐著虛弱身子驅車直抵峰頂。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夠應付了。


    很快,他出現在破舊小廟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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