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已經不想再過問江湖事了。”劉海玉一聲歎息:“兇手還活著,我也知道,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海玉哥,這種事情,咱們不能讓這種小人繼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啊!”馬六恨恨地說道。


    “怎麽?我要是說出這個人是誰,你馬六能去給我廢他一條腿嗎?”劉海玉突然一聲不屑地說道。


    馬六一愣,他原本是在幫劉海玉說話,可是劉海玉卻仿佛處處針對他。


    現在,連王大林都有些不能理解了。


    為什麽劉海玉就跟吃了槍藥一樣,一身怨氣,導致整個氣氛十分詭異。


    “海玉哥,隻要你說出兇手是誰,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為你找迴公道!”馬六也十分嚴肅地說道。


    劉海玉笑了笑:“老六啊老六,你這一點倒是從來都沒變過啊,你一直都是愛說大話啊!”


    馬六臉色微微一變,似乎這句話穿透了他的內心世界。


    當初馬六的確有點膽小。


    尤其是在東莎鎮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有些人能在東山縣鎮得住腳,但未必能在東莎鎮混得開。


    有些人在東莎鎮混不開,但卻能在東山縣立穩腳跟。


    東莎鎮自古以來就是一個奇怪的地方。


    這裏的人無時無刻都在戰鬥,而且似乎天生就有一種不服輸的盡頭。


    可惜,在這個環境中,大家都是如此,所以競爭才會十分激烈。


    但到了其他地方,他們又會展現出這種超乎常人的氣質,從而在陌生的環境中可以占據一方。


    馬六當初就是因為膽小才離開的。


    當然,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王瞎子跟他說的那些話。


    馬六如果繼續留在東莎鎮,或許真的要被蛤蟆這些人給欺負下去了。


    現在,他們還能平起平坐的坐在一起。


    “我馬六說到做到!”馬六嚴肅地說道。


    “六哥,這些話就別說了,現在是法治社會,有人觸犯了法律,自然會得到法律的製裁!”孫華強緩緩地說道。


    “也罷!也罷!”馬六無奈地歎息一聲。


    “海玉哥,今天叫大家來,其實是為了解決你跟蛤蟆之間的這點矛盾。”孫華強緩緩地說道。


    “我跟他?”劉海玉眉毛微微一挑:“我跟他沒有矛盾,上一次之後,早已一筆勾銷了。”


    孫華強眉頭一皺,顯然三番五次的被人懟,似乎也是一件令人極為不爽的事情。


    “其實,你們應該清楚,這是他不依不饒,而不是我!”劉海玉不屑地說道。


    明明他處於劣勢,現在說的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他錢似的。


    “海玉哥,就算你不為了自己,也得為大林考慮考慮,現在蛤蟆的這些小弟每天都在盯著他,說不定哪天就下死手了。”馬六無奈地說道。


    自始至終,蛤蟆都沒有開口。


    這種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蛤蟆不表態,其他人說一千道一萬都沒用。


    “蛤蟆,這件事情你也說說吧!”孫華強緩緩地說道。


    “你看我都成這樣了,你覺得還有必要說其他的嗎?”蛤蟆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的確,他的確被劉海玉給開了瓢,尤其還有麵子。


    現在蛤蟆一點麵子都沒有。


    這件事情拖得這麽久,的確不像是他的風格。


    “怎麽?你們還要拚個你死我活?”孫華強一聲冷哼。


    “強哥,這要是換成你,你會就此罷手?”蛤蟆反問道。


    孫華強眉頭一皺,的確,這件事情如果真的就這麽給壓下去,的確不合規矩。


    其實,當初在道上,這種事情十分常見,而且也極容易得到解決。


    要麽直接選擇開戰,要麽就道歉賠錢。


    現在,礙於劉海玉的身份,讓他道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讓他賠錢,他還有錢嗎?


    劉海玉或許是整個東山縣的小混混裏混的最慘的一個了。


    即使在他巔峰的時刻,他也是窮鬼一個,根本沒什麽錢。


    現在,問題很棘手,孫華強的眼神竟然也看向了馬六。


    “蛤蟆,你無非就是想要個麵子。”馬六當即說道:“你開個價吧!”


    蛤蟆眉毛微微一挑:“怎麽?你這是要賠錢?”


    “沒辦法,這個世道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馬六笑了笑:“當然,如果你不缺錢的話,咱們也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我還真不缺錢。”蛤蟆眼睛微微一眯。


    王大林作為旁觀者,他的眼睛一直都在瞟向高總管。


    高總管高永,原本也是有說有笑有嘲諷的,但自從劉海玉進來之後,他就成了一個啞巴。


    甚至不苟言笑,連一個細微的表情都不再表現。


    兩個人形同陌路了。


    王大林一直都在關注高總管,可惜一絲絲破綻都沒有發現。


    “你不缺錢?”孫華強一愣:“難不成你想開戰?”


    “這也不是不可能!”蛤蟆認真地點了點頭。


    “很好!”孫華強不禁點了點頭。


    “強哥,我這不是不給你麵子,而是我現在一點麵子都沒有。”蛤蟆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在這種時刻,也容不得他去做出任何解釋。


    “那就打吧!”孫華強擺了擺手:“打起來之後,你們都被抓進去就行了。”


    王大林看著孫華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中也是無可奈何。


    “這件事情,盡量不要鬧大。”馬六當即說道。


    “是啊,現在不是以前了,蛤蟆哥,差不多就得了。”張二胖也連忙跟著說道。


    “這裏什麽時候輪得著你做主了!?”蛤蟆冷冷地說道。


    張二胖微微一笑:“我可做不了主,隻是咱們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要是真鬧出什麽矛盾來,還不讓人笑話啊!”


    “怎麽?你要代表他跟我開戰?”蛤蟆不屑地一聲冷哼。


    “那也不是不可能!”張二胖當即也跟著一聲不屑:“海玉哥的人品,一直都是我佩服的偶像,為他打一架,有什麽不行的?”


    “那好啊!”蛤蟆也是一聲冷哼:“今天從這裏走出去之後,咱們就開戰!”


    “你們以為打架是鬧著玩嗎?”馬六無奈地說道。


    “現在已經無法調和了!”蛤蟆冷冷地說道。


    “你們以為這是幾年前的時候搶地盤呢!”馬六冷冷地說道。


    “你們應該也了解我,我蛤蟆混了這麽多年混到今天,從來沒有說被一個人給嚇住!”蛤蟆不屑地說道。


    “你蛤蟆也夠可以的了。”馬六搖了搖頭:“當年我怎麽沒看出來呢?”


    “六哥,當年的情分,我可以一直都記得。”蛤蟆當即肯定地說道:“但是你應該也明白,咱們情分歸情分,但情分也不能當飯吃,這不是小事,小事我就給你麵子了。”


    “蛤蟆啊蛤蟆,你也夠無賴的!”孫華強無奈地笑了笑:“這老六當初也算是領你進門的老師了,今天你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啊!”


    “我已經很給麵子了。”蛤蟆擺了擺手:“否則,他們倆今天還有命坐在這裏嗎?”


    “蛤蟆,有什麽事衝我來。”王大林終於開口了。


    “衝你?”蛤蟆一聲不屑的冷笑:“你有什麽資格承擔?”


    “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不管你想做什麽,我一並承擔!”王大林堅定地說道。


    “年輕人,果然有幾分朝氣啊!”孫華強笑著說道。


    “強哥,還沒談明白啊!”胡躍平突然推門進來。


    “還早呢!”孫華強搖了搖頭。


    “我怕時間長了,若是外麵的人再打起來。”胡躍平笑了笑:“你說到時候咱們幫誰不幫誰。”


    “別什麽事情都攙和。”孫華強白了他一眼。


    其實,胡躍平之所以進來,就是在警告在場的這些人。


    一旦發生混亂,他們這些人都承擔不起這個代價。


    而且,他們也掌控不住。


    蛤蟆手下三四十人。


    張二胖這邊也湊十幾人。


    馬六自己帶了十幾個人,高總管帶了十幾個人。


    這幾乎就湊齊八十人了。


    孫華強這邊也帶了得二十人。


    你說他們一共帶了這麽多人,真不是為了打架來的?


    如果不打架,閑著沒事湊這麽多人做什麽?


    說到底,誰對誰都不放心,誰都在防備著對方。


    但相比較而言,蛤蟆的勢力最大,這畢竟是他的地盤。


    這也沒辦法,因為兩個當事人都是東莎鎮人,他們總不能將這些人綁到縣城去吧?


    那樣若是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所以,隻能來到東莎鎮。


    作為江湖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他們時刻防備著在陰溝裏翻船。


    雖然在江湖地位上,孫華強的身份要強很多,但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在東莎鎮這個地界上,他也沒有絕對把握能壓得住蛤蟆。


    蛤蟆這種人不講規矩,根本不跟你玩江湖道義。


    稍稍不注意就被他在背後給暗算了。


    這麽多人湊在一起,難免不發生幾句口角。


    一旦控製不住,萬一打起來,到時候誰都得損失。


    胡躍平一邊啃著手中的冰棍兒,一邊笑著說道:“要是真打起來,我可不管啊!”


    “隻要你別沒事找事,外麵打不起來!”孫華強鄙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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