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沙土鬆軟,下麵有著一層淺淺的紅泥,雖然不多,但似乎如同一張保護膜一樣,緊緊的覆蓋在沙土之上。


    “那裏!”朱雙雙突然指著山坡凹槽處。


    王大林一愣,隨即看過去,果然裏麵暴露出一隻螃蟹爪。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王大林欣喜地向前挪動了半步。


    朱雙雙也靠近過去,期待著王大林盡快抓到血蟹,然後離開。


    “不好!”


    王大林踏出去那半步的一瞬間他就知道一切仿佛無可挽迴了。


    兩個人下意識的抓住了對方,腳下一踩空,然後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朱雙雙一聲尖叫,時間仿佛靜止,王大林下意識想攬住朱雙雙,但自己在摔下來的同時已經失重,根本由不得自己。


    砰!


    王大林感覺自己摔到了地上,但卻感覺身體一軟。


    原本擔心得摔個半死,沒想到竟然摔到了一層鬆軟的沙土之上。


    這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雙雙,你沒事吧?”王大林連忙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朱雙雙連忙搖頭。


    “你沒事就好!”王大林歎息一聲。


    他們此時再次望向頭頂,一個小小的空洞出現在眼前,大約隻有一寸大小。


    他們就是從上麵一寸大小這個小洞口處跌落下來的。


    當然,實際上這座洞口肯定不止一寸,但從這個距離可以去推斷整個高度。


    他們至少從數十米之上跌落下來的。


    可是,現在誰也不會去想,為什麽自己從那麽高的的地方跌落下來竟然沒事.


    毫發無損。


    “有沒有人啊!?”朱雙雙不禁帶著一絲絲哭腔喊道。


    可惜,周圍連一絲絲迴音都沒有。


    這個空洞裏麵,連牆壁都可以吸收這些聲音。


    “看來是不會有人來了。”王大林無奈地說道。


    蟹子溝本身就算是一處廢棄的角落。


    被稱之為溝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不毛之地。


    溝是用來排水的區域,而且東莎鎮的漁民也不會在意這些小魚小蝦,這裏也沒有適合種植的土壤。


    所以,一般情況下,除了小孩子,根本不會有大人來這裏亂逛。


    王大林感覺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竟然沒有告訴任何其他的人自己要來蟹子溝玩。


    小時候小孩子出門,都要告訴父母自己去了什麽地方,這樣也好讓父母有個範圍找自己。


    小時候都比較信守承諾,小孩子的誠信從小就要培養。


    一般情況下,小孩子告訴父母自己去什麽地方玩,輕易就不會離開這個區域,或者這個區域方圓一裏之內。


    王大林他們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哪怕有人路過也聽不到他們的喊話,即使聽到了也未必能找到辦法救他們。


    用繩子往上拉?


    似乎是唯一的方法。


    但卻也是一種不太現實的方法。


    畢竟,這個空洞太大了,幾乎方圓上百米,要是全部塌方,整個全麵覆蓋,直接將所有人給埋進去。


    “怎麽會有這種地方呢?”朱雙雙不解地問道。


    “怎麽會沒有呢!”王大林嚴肅地搖了搖頭:“這裏曾經駐紮過r國的研究人員,他們在這裏進行過很多次活體實驗,看來傳聞是真的。”


    王大林突然想起自己得到的那本日記,日記上記錄的很清楚,當初那個探險隊打開了裏麵的實驗室,卻遭到其中不明生物的攻擊。


    最後到底全軍覆沒還是有人活下來,誰也不清楚。


    當然,既然有人記載過這件事情,必然就有幸存者。


    連全副武裝的探險隊都沒有找到關於東沙的秘密,這件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但地底存在一個如此巨大的空洞,而且上麵是河流,下麵卻全部都是鬆軟的泥沙,很幹燥,一絲絲水汽都沒有。


    “這裏麵不會有僵屍吧?”朱雙雙突然擔心地問道


    “你就別自己嚇唬自己了。”王大林無奈地笑了笑:“禍福相依,或許咱們還有其他的奇遇呢!”


    “我可不想要什麽奇遇,我想出去!”朱雙雙眼中噙著淚珠。


    可惜,王大林看不到朱雙雙臉上害怕的表情,否則此時憐香惜玉的心一定會跳到嗓子眼裏。


    “這種地方不會隻有一個出口。”王大林當即安慰道:“我去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出口,你在這裏等著。”


    “不,我要跟你一起。”朱雙雙突然下意識的抓住了王大林的手。


    王大林身體一顫,這或許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牽手。


    朱雙雙可能隻是因為害怕與恐懼想找一個安全感。


    王大林可不這樣想,他能感覺到朱雙雙緊緊握住自己的手,一種大男子主義的自尊湧上心頭。


    這仿佛成了一種責任。


    男人就比較容易自我。


    一旦有女孩子對你產生一點點依賴,頓時就感覺自己有保護對方的責任和義務。


    而且義不容辭。


    殊不知,你的作用在對方眼中,可能就是一件雨衣和一把雨傘。


    雨衣和雨傘,隻有在下雨的時候才會被想起和思念。


    可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可能天天下雨,所以你隻是一個臨時必需品而已。


    從來不會想起,永遠不會忘記。


    王大林同樣也緊緊的握住了朱雙雙的手。


    頓時,朱雙雙感覺到莫名的安全感湧上心頭。


    殊不知王大林此時也充滿了動力。


    不知道為什麽,他額心裏突然湧現出一種感激。


    他很感激吳慶國。


    如果不是吳慶國今早上把他獨自關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讓他在心靈上感受到了一番驚恐與無助,怕是現在他也無法承受此時的黑暗與寂靜。


    戰爭的喧囂會讓所有人陷入動蕩,而平靜的安逸也能殺死一個人的野心。


    一種殺戮,一種寧靜。


    可惜,世界所有的進步都是在戰爭中成長起來的,而所有的安逸最終的結局隻有滅亡。


    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是一種諷刺和無助。


    王大林拉著朱雙雙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空間的大小,即使沒有光芒,從人的第六感的感官中就能察覺。


    在黑暗中行走,一種靠眼睛走地上的路,一種要靠心靈走心裏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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