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輕輕的吹,海浪輕輕的搖。清樹極度眺望著遠方,隻是心情卻和之前大不一樣。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麥當勞,清樹明白這個道理。聖人教育凡人要有責任心,要有處世之心。清樹不僅是凡人,而且是非常煩人。他真的煩透了,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麽要接受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清樹覺自己快要哭了,不管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別的,總之清樹現在心裏都亂成一鍋粥了。少年不知愁滋味,可清樹卻自尋煩惱。雖然他想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可是一個19歲的孩子,究竟有什麽能力來保護別人呢,在聽了眼鏡男的話之後,清樹腦子都快炸了,原本自己的想法被炸得麵目全非。保護別人,豈是說說那麽容易的。

    (媽的,這都什麽和什麽啊,什麽三黃五帝藍貓淘氣的都扯到一起去了,還能量守衡?守你媽了個b啊。)

    由於此時他已經迴到了海灘上,不好把話說出聲來。小丫頭似乎看到了清樹剛剛打人的一幕,頓時是呆呆地坐在長椅上默不作聲,手機蓋打開又合上,一隻腿輕輕的踢著石頭。

    (媽的,如果這都是真的,如果這都是真的……老天啊,你告訴我應該怎麽做!!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信息,我要去做常人無法理解的事嗎?為什麽我會覺得像是被人耍了一樣?為什麽我覺得自己這麽可笑?)

    “哥哥……”

    “啊?”

    “你和同學吵架啦?”

    望著小丫頭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樹突然氣消了不少,不知怎麽,急躁的心倒是平靜了許多,雖然疑惑依然困擾著自己。

    “沒有沒有~哥哥和同學開玩笑玩呢。”

    “哼,騙人,說謊的孩子鼻子會變長。”

    小丫頭似乎有點不高興了,不過那樣子反到逗的清樹哈哈大笑,笑過之後他到是覺得心裏暢快不少。果真是像人們常說的那樣,“笑一笑,十年少”,自己要是再這麽愁下去,估計多半會和肯德基吃多了一樣的下場吧。

    清樹輕輕的彈了小丫頭一個腦瓜蹦,小丫頭也不示弱,非要還上一個才肯罷休。這一打一鬧,氣氛也緩和了許多。清樹自己也明白,現在不是去想那些事情的時候,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不可能因為欠人錢就連日子都不過了。眼下還不如陪這小丫頭瘋一陣,反到可以讓自己急躁的心平靜一些。

    (也許這就是……通徹本心吧。)

    夕陽西下,雖然沒有斷腸人在天涯,但是兩個餓著肚子直叫的落湯雞可是正一步三晃的往迴走著。已經是下午6點4o多分了,天漸傍晚,清樹怕小丫頭淋了一身水再著了涼,再加上自己確實餓極了,硬拉著小丫頭往迴走,怎奈這玩野了的孩子說什麽也不肯走,非要看看“月亮之上”,氣得清樹差點沒讓她“自由飛翔”了。

    “哎呀~餓死啦,餓死啦,我要吃泡麵。”

    小丫頭一臉愁容的說道。

    (……剛剛賴著不走的是你吧)

    二人勉強走到了學生第一食堂,也便是平常我們口中說的大食堂。清樹是第一次來,老實說他一開始還不知道這裏有這麽個食堂,進去一看來現原來乎想象。他畢竟出身農村,冷不丁到這麽大的地方,反道有點懵了,可供選擇的窗口實在太多太了,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吃什麽好。看樣子似乎是快要下班了,很多窗口根本是空無一人。小丫頭可不管那麽多,她飛快的跑到其中一個窗口說道:“雞絲麵一份。”

    “沒有。”

    “炒麵呢?”

    “沒有。”

    “那炒飯呢?”

    “也沒有。”

    小丫頭頓時像霜打茄子一樣蔫了,從清樹眼裏看去就好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逗得清樹撲哧一下樂了。想不到小品裏的話麵還真出現了現實版的啊。

    無奈清樹笑嗬嗬地走了過去,一邊安慰著小丫頭,一邊問那工作人員還有什麽吃的沒。

    “還有點剩菜,不過有些涼了,你們要麽。”

    “……”

    幾分鍾之後,清樹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餐桌上,盡管菜看上去一點食欲都有,不過兩人的手和嘴可都沒閑著。要說這人就是這樣,沒*到份兒上就窮講究,真到的火燒屁股的時候,還管是什麽剩菜。當年紅軍過草地的時候不是連皮帶都吃了麽?

    “哥,不好吃。”

    “乖,下次帶你去kbsp;清樹隨口迴了一句,此時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餐盤裏了。哪知小丫頭聽了之後像打了興奮劑似的使勁全身力氣衝清樹喊道“真噠??!!!”

    見過電影裏噴飯的場麵麽,清樹一直都納悶為什麽那些人明明看到了卻不躲開,然而當他滿臉飯粒時他才真正體會到,就這度,就這數量,真當自己是金剛葫蘆娃了?

    看到了自己的傑作之後小丫頭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清樹看著她那想替自己清理幹淨卻又不好意思的卻揚又止的樣子,不免苦笑起來。清樹感慨著世界上還真有這麽可愛的小丫頭啊,那種並非作作的真實感讓自己倍感溫馨。

    (也許自己,真的很想守護這樣的生活呢,也許這才是自己的本心吧。)

    享受著這片刻溫存。可人生就是那樣的現實,每當你覺得生活美好時,總會有蒼蠅來惡心你一下。正當清樹苦笑著清理自己的臉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老大爺的聲音,讓清樹不由得心裏“咯噔”一聲。

    “老張~我先走了,別忘了把這門鎖上啊,其它的門我都鎖好了。”

    “等會等會,我跟你一塊走,這地方陰深深的,你可別想像上次那樣跑了啊。”

    (我x,不好,趕快走)

    不由分說,清樹胡亂的擦了擦嘴,放下筷子,也不管小丫頭的反應,拉起她轉身就向東邊的偏門跑去。要說人倒黴不可怕,就怕倒黴在點子上了。清樹二人所坐的位子剛好不被工作人員所見,所以完全被忽視了。清樹剛想喊一聲,卻不想工作人員正好關掉了食堂內的燈,好在清樹並沒有愣多久,立馬扯著嗓子喊道:“等一下~~~”

    可惜清樹今天算是倒了血黴,他這“等一下”沒有等到別的東西,隻有鎖門的最後一聲脆響。清樹暗罵了一聲,拉著小丫頭快步跑到傳來聲音的那個門前。而門外的工作人員此時都轉身欲走了。清樹慌忙地晃動著鎖上的門,希望能引起外麵人的注意。

    (媽的,我上輩子是不是和門有愁啊,怎麽獸獸門,豔照門沒有我事兒,偏偏盡是這種倒黴事兒找上我啊,姥姥的快開門啊。)

    門外的人也不是聾子,隻見那二人都迴過了頭,看見還有人在裏麵顯然也是嚇了一跳。其中一人連忙問是怎麽迴事,隔著個門清樹也聽不清楚。眼看著自己被裏三道外三道的鎖在了裏麵,門外二人也皺了下眉頭。要說人就是自私的,二人似乎愁的不是清樹的安全問題,而是自己懶得再去開這繁瑣的門而已。

    “小夥子,你從樓上出去吧,那個門是晚上1o點才會關上的。放心吧,我不會騙你。從右邊樓梯上去就能看到了。”

    “喂~~別走啊,我x,開個門你至於麽?”

    門外的老大爺喊完這句話,也不理清樹的反應轉身就和另一位一起走了,看他那樣子似乎是很害怕這個地方似的。清樹此時真的是欲哭無淚了,開個門而已,至於麽,難道還把我們二人當成鬼了不成?

    想到這清樹不免身上冷,他迴過頭一看,這才現外麵的天不知不覺居然已經黑了下來,此時的食堂黑漆漆的一片,所有的事物全披上了黑暗的影子,顯得異常詭異。而站在自己麵前的小丫頭,在聽到清樹和門處大爺的話之後,也顯得緊張起來,嬌小的身子不時的顫抖著,一雙無助的眼睛望著清樹,兩隻手連放在哪都覺得不自在,在胸前胡亂地搓著。其實清樹也好不到哪去,他看了看還沒有完全暗下來的天,借著那微弱的光亮,勉強還可以看清楚食堂裏的一切。

    (二樓?不是吧,這不是說我幾乎要走完整個一樓了?你真是我親大爺啊,你大爺的,這黑不隆冬的你叫我怎麽走啊。)

    清樹咽了咽唾沫,那揮之不去的經曆讓清樹充滿了對黑暗的恐懼。他覺得自己將要走過的不是食堂,而是一隻妖怪張開的血盆大口,無邊的黑暗等著自己去摸索。想著想著,不覺連汗毛都豎起來了。

    “鬼魂是自然形成的,那麽在鬼魂這個種族裏,也會有變異者和資深者存在,它們懂得怎麽進食,那便是通過你恐怖的事來擴大你的心靈漏洞,降低你的力場,你會在自己看到的恐怖畫麵中死去……”

    清樹想起了眼鏡男所說的話,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會不會碰到鬼,不知道那些話究竟可不可信,但是所謂心靈漏洞上的問題,他還是比較讚同的。可是,道理懂了,不見得自己就不再感到害怕,心靈漏洞,也不是你知道差在哪裏就可以補。

    “我的名字是楚天,別的暫時不能告訴你,我想你也沒有什麽興趣再聽了,總之你的路你自己選。即便你是讓人意想不到的變數,你也不過隻是一個右眼變異的普通人罷了,思想決定一切,能力並不能決定你的高度,一切還要看你自己。”

    (罷了罷了,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還是早點出去的好,再在這裏呆下去,都會被自己嚇死了。)

    苦笑了一下,清樹走向了不遠處的小丫頭,這才現自己不知道是想了多久,可能是表情一直陰晴不定的,把這個小丫頭嚇得麵無血色。木木地站在那裏,看到清樹向他走來,眼神中流露的全是恐懼。看得清樹心裏一陣揪心。不過轉念一想,清樹不由得計上心頭。

    “嘿嘿嘿嘿……小丫頭,你可知道,這都是我設計好的啊。”

    聽到清樹的話,小丫頭,瞪著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清樹,腳下也不經意地向後挪了挪。

    “嘿嘿嘿嘿……這迴可就不用擔心被人現了。”

    再看小丫頭,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可能她已經想要逃跑了,可是到最後她還是傻傻地站在那裏。

    (這樣應該夠了,唉,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聽說你是個不聽話的壞孩子,我可要打你1oo下屁股懲罰你!”

    小丫頭本來已經快哭了,聽到清樹這句話突然一愣,半響也沒反應過來。清樹撲哧一聲樂了,連忙抹去她臉上的淚光。小丫頭這才明白過來,也不顧及什麽形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嘴下也不留情,在清樹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疼得清樹心中直叫娘。好說歹說了一陣這才使小丫頭止住了哭泣,而此時天已經徹底的黑下去了。

    (小丫頭,這也是為了你好,至少這樣,你可以不再那麽怕了吧,可是……)

    (可是我仍然怕啊……)

    清樹偷偷的苦笑了一下,自己實在是沒用,也就隻有用這樣的方法來減弱小丫頭內心的恐懼,可是他自己的恐懼,又如何來消除呢?

    想也是沒用的,心裏上留下的陰影不可能一下子就消散。小丫頭緊緊的摟著清樹的胳膊,要放在平時,清樹心裏早就心花怒放,跟沾了糖水的王八似的了。可是此時,他覺得每走一步都需要用很大的力氣。由於外麵已經黑透了,路燈卻一點也不明亮,清樹心裏暗罵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設計的校園,好像一到了晚上,整個校園都陰冷昏暗。

    越向裏麵走越是黑暗,也越來越寂靜,清樹並沒有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反到是掛在小丫頭脖子上的相機,隨著走路一擺一擺的,出“嗒,嗒,嗒”的聲響,就像是一雙高跟鞋,伴著自己走在身邊。小丫頭的個子不是很高,清樹微微地側過臉看她,額前的頭遮住了她的臉,這讓清樹心裏感覺不太自然,他想起了電影中許多同樣的情節。剛身邊的朋友抬起自己的頭,露出了一張陌生而又恐怖的臉,衝著自己陰深深地冷笑著。

    想到這裏,清樹不敢再看了,他向右別過臉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通體冰涼!

    學校的大食堂賣餐窗口是一個呈圓形的建築,白天,好多學生都圍著它打轉,然後刷過卡後轉身離開。然而在晚上,那完全就是另一幅畫麵。清樹還隻是個新生,並沒有領到一卡通,但是這不代表他沒見過那個刷卡的機器。那個機器上隻有二排顯示,一個是使用金額,另一個是剩餘金額,紅色的數字記錄著一切。這本來沒什麽。可是在這個快要伸手不見五指的食堂裏,那懸掛在黑暗中的刷卡機器,此時蹬著自己血紅色的“眼睛”,注視著屋內僅有的兩個活人!清樹不覺中冷汗都流了出來,他拉著小丫頭加快了腳步。可能是心理上的作用,他感到這到樓梯之前的路實在是漫長的很。每個窗口都有這樣的一個機器,清樹每走一段便又會進入那“紅眼睛”的視線,慢慢地給清樹一種錯覺,就好像自己在原地踏步一樣。他又一次怯生生向窗口中望去,每當正麵經過一個窗口時,那“紅眼睛”就微微一亮,那是真的有生命一般,死死地盯著眼前走過的兩人,直到二人邁過它的視線,卻不想再一次進入了下一個“紅眼睛”的視線裏,又是一次被“人”死死盯著的感覺。清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他終於是聽到了自己狂跳的心髒,不再是沉悶有力的“咕咚……咕咚”,而是像飛奔的野馬一樣,在自己的身體裏瘋狂地踐踏著。好在又不是遇到了什麽鬼打牆,在清樹就快要到極限的時候,二人終於是走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處。

    (媽媽的,現在我算明白了,什麽叫看不見地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況且我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敵人,簡直像是在薄冰上走一樣……完了完了,叫什麽詞兒來著?)

    大腦已經一片空白的清樹勉強給了自己一個微笑,說是微笑,其實連苦笑都算不上,頂多是一個慘笑。再看看掛在自己胳膊上的小丫頭,一路沉默不語,雖然清樹明白應該說點什麽來改變一下氣氛,然而無形的黑暗卻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清樹的身上,讓他連張張嘴都覺得困難。他隻好輕輕的拍了拍小丫頭的額頭,也不知小丫頭心裏在想些什麽,她並沒有抬頭,這不免讓清樹心裏緊張起來。好在胳膊上傳來了小丫頭給的緊迫感,這才讓清樹長唿一口氣,暗中放下了心。不管怎麽說,他對這小丫頭隻是認識了二天而已,對於她並不是知根知底,麵對一切都陌生的地方和人,產生了一絲懷疑也是人之常情。

    (別想了,還是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吧,媽的,真想一口氣跑出去啊,這樣一步一步挪真是太挑戰心理極限了。)

    緩緩地走上樓梯,二樓的光線照比一樓就差了很多,畢竟一樓還是有很多門的,雖然鎖著,但又鎖不住光線,多多少少可以看清腳下的路。清樹覺得在一樓還可以,自己的右眼雖然還不明了究竟怎樣,但現在在黑暗中看東西似乎要比左眼強上一些,雖然還不能分辨太多事物,但是隱約輪廓什麽的都可以看得一丁半點兒。

    清樹是第一次來到大食堂,不過他到沒有太迷失方向。二樓的布局實際上和一樓並沒有過多的區別,不用太多想門肯定是在左邊了。雖然清樹的右眼勉強可以視物,但還是不太方便。他一抬頭,迎麵的又是一排排血紅色的“眼睛”,就像蹲在自己對麵的鬼一樣,瞪著紅的鬼眼,驚得清樹連忙低下了頭,在一樓還好些,清樹可以躲得遠些走,而現在想要出去,就必須緊挨著窗口蹭過去。本能的,清樹緊貼著左邊的牆低著頭灰溜溜地像個老鼠一樣開始了“溜牆根兒”。可能是覺得這樣走太黑又看不清道,清樹伸出右手掏出了手機打算用來照明。

    (人要是被嚇破膽了,真的連腦子都不好使,早就應該把手機拿出來照明了。哎,你看這多方便,這不就好……這……)

    打開了手機,一束微弱的光亮照在了清樹身前不遠的地麵上。人們畏懼黑暗,同時也對光亮有著安全感。正當清樹緊崩的神經稍微放鬆一點時,就在自己手機的燈光下,出現了一雙……女人的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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