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雖然號稱“飛燕將軍”,身法靈活,但是此時被張飛壓在身下,絲毫不能動彈一分。


    這時,趙雲、張遼、太史慈也追了上來,四人將張燕麻肩頭、攏二背,五花大綁,押著去見趙遷。


    此時的戰場已接近尾聲,張燕的三萬黑山軍死的死、逃的逃,最終還有幾千人,跪地投降。


    許褚指揮著軍士,將這些黑山降軍聚攏到一塊,等候趙遷的發落。


    張燕被壓倒趙遷麵前,沒過多久,楊鳳也被推了過來,與張燕並排,跪在趙遷麵前。


    張燕一看楊鳳,氣就不打一處來,喝問道:“楊鳳,這是怎麽迴事?”


    楊鳳長歎一聲,於毒和白繞不聽自己勸告,不設防備,被張遼劫營,之後他們兩人被殺,自己也被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張燕。


    張燕心中大恨,沒想到讓於毒和白繞兩人壞了自己的大事,要不然,憑著近十萬大軍,也不至於敗得如此慘。


    “張燕,你可服氣?”趙遷喝問道。


    張燕長歎一聲,說道:“素聞大將軍用兵如神,今日一遇,方知所言非虛,在下心服口服。”


    “早知如此,何必與那公孫瓚勾結?”趙遷喝道。


    張飛碰了碰旁邊的張遼,問道:“文遠,你不是在雁門駐守嗎?怎麽也來助戰了?還帶了唿廚泉一同前來?”


    張遼微微一笑,說道:“數日之前,吾便接到大將軍密令,言黑山賊欲與公孫瓚勾結,命吾於路伏擊。吾遂通知於扶羅單於,與左王唿廚泉領兵同來。”


    張飛點點頭,說道:“大哥,你是怎麽知道公孫瓚會勾結黑山賊的?”


    趙遷哈哈一笑,說道:“此乃天機,不可泄露!”


    趙遷故作神秘,張燕心中卻是震驚,看來自己的援軍遭到伏擊,完全是趙遷一手安排的,自己完全不應該參與進來,如今落得了階下囚。


    “張燕,汝還有何言可說?”趙遷又問道。


    張燕長歎一聲,說道:“吾縱橫黑山,少有敗績,今日敗於大將軍之手,心悅誠服,任憑殺剮!”


    趙遷盯著張燕看了好一會兒,淡然說道:“若是本將軍不取你性命呢?”


    “不殺我?”張燕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可是一點兒都不笨,立即說道,“若是將軍留得在下這條性命,在下願為將軍效勞!”


    趙遷哈哈一笑,說道:“好!文遠、仲康,黑山降卒有多少人?”


    張遼抱拳答道:“楊鳳所部大多投降,共有近三萬兵馬。”


    許褚也答道:“戰場上投降的也有五六千人,其餘非死即逃。”


    趙遷點點頭,說道:“張燕,這三萬多兵馬,本將軍還交還與你帶領,等這次剿滅公孫瓚之後,本將軍自會上奏天子,論功行賞,汝可願意?”


    張燕聽後,哪裏還有不願意,不僅活了性命,而且還能得到封賞,何樂而不為?


    張燕趕緊叩謝,這時關靖走了過來,報道:“啟稟大將軍,吾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了公孫瓚兒子公孫續的屍首,大將軍可否一觀?”


    趙遷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將公孫續人頭割下,找兩個降卒,送給公孫瓚做禮物。”


    “大哥,您這是什麽意思?咱直接打過去就是了,還用得著這樣?”張飛不解的問道。


    田豐嗬嗬一笑,說道:“翼德,主公的意思,是想要將公孫瓚激怒。”


    趙遷哈哈一笑,說道:“知我者,田先生也。《孫子兵法》有雲:主不可怒而興師,將不可慍而致戰。公孫瓚不恤百姓,若是發怒了,不一定做出什麽事來,到時候,咱們相機而行,定能事半功倍!”


    張燕看著趙遷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得為公孫瓚感到悲哀,他怎麽就惹到趙遷了,隨後,便為自己感到慶幸。


    薊縣,公孫瓚在大帳之中安坐,其弟公孫越說道:“張燕與趙遷大戰,兄長真的不發兵馬?”


    公孫瓚冷笑一聲,說道:“讓他們兩家戰去吧,等到兩敗俱傷,吾再出兵收拾趙遷。”


    “可是文則(公孫續之字)還在黑山軍中,萬一?”公孫越擔心的說道。


    公孫瓚哈哈一笑,說道:“無妨,續兒自幼聰慧,見機不妙,一定會有脫身之計的。”


    公孫越見公孫瓚一臉的自信,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心中隱隱感覺不踏實。


    “報!範陽舊卒來見!”


    幾人一聽,不由得一愣,公孫瓚哈哈大笑,道:“肯定是張燕將那趙遷打的焦頭爛額,咱們在範陽的舊卒才會趁機逃迴來,讓他們進來!”


    話音剛落,兩名範陽的降卒進入大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袱,舉過頭頂。


    公孫瓚心中疑惑,給公孫越遞了個眼色,公孫越起身走過去,接過包袱打開一看,“啊”的一聲,雙目圓瞪,蹬蹬蹬的退後了好幾步,手中的包袱也丟了出去。


    公孫瓚剛想責罵幾句,一眼瞥到了那包袱中滾出的事物,不由得也是一驚。


    那竟然是一顆人頭!


    公孫瓚不再怠慢,立即走過去查看,這一看不要緊,公孫瓚隻覺得自己氣血攻心,頭腦發脹,緊接著便天旋地轉,哇的一口,吐出一攤鮮血。


    那人頭不是別人的,正是他的兒子公孫續!


    “大哥!”公孫越大驚,連忙走上前去,和另外一個兄弟公孫範,一起將公孫瓚扶住。


    公孫瓚深唿吸了幾口,突然睜開眼睛,手指向南麵,厲聲吼道:“趙遷,吾公孫瓚與汝不共戴天!”


    “大哥,起兵吧,為侄兒報仇!”公孫範說道。


    公孫越眉頭緊皺,說道:“大哥,此仇固然要報,但切不可輕易出兵,如今趙遷兵勢正盛,不可直麵其銳啊!”


    公孫瓚怒道:“這口氣吾如何咽得下去?這樣,派人去劉虞那裏,讓他與本將軍共同出兵,共擊趙遷!”


    “劉虞一向與大哥不睦,怎會出兵相助?”公孫越搖頭道。


    公孫瓚臉色猙獰,說道:“劉虞要是不配合本將軍,本將軍就先把他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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