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等人趁著夜色離開黑木嶺後,不辨方向,一口氣走出三四十裏山路,來到一個小小土地廟前。那土地廟隻是一個單間,不到六十個平方,因多年戰亂,早已破敗不堪,顯然早沒人照管了。眾人在土地廟前的荒草從中倒下休息,金排長和秦明並肩躺著。金排長歎口氣道:“真是世事難測,兄弟本來走投無路投靠秦兄,沒想到被窩還沒睡熱,就跑得像喪家犬似的。老兄今後如何打算?”

    秦明呆呆望著無垠的夜空,此時半灣殘月漸漸被大團雲氣遮蓋。半響也歎了口氣道:“唉!沒想到多年弟兄原來都是虛情假意,他奶奶的,今後走一步是一步,好歹總算還有幾個兄弟跟著,以後都是過命的兄弟,老子還不信幹了多年綠林不能重新拉不起山頭!”

    金排長道:“重新拉山頭,還打家劫舍?”

    秦明搖搖頭道:“不,這次拉山頭,就為了打鬼子。許明仁要投靠鬼子做漢奸,老子偏偏拉起杆子和他對著幹,非爭迴這口氣來!”忽然站起身來迴頭大聲問道:“弟兄們,今天三爺走麥城了,以後都是玩命的事,誰要不願意跟著,現在就走,絕不強人所難!願留的站右邊,願走的站左邊!”這幾句話說的豪氣幹雲。

    趙小雙聽在耳裏,頓覺熱血賁張,霍地站起來走到右邊,大聲道:“三爺說什麽話?誰要走就不是爹娘養的,趙小雙以後就跟定三爺,刀山火海都去得!”

    地上所有弟兄包括那幾個國軍弟兄齊刷刷站起來,都站到趙小雙身邊。夜色蒼茫中,群雄神毅堅定。

    秦明拍拍趙小雙肩膀,在眾弟兄跟前緩步走過,感慨道:“秦明白活了三十一歲,今日才知道什麽是患難真情!什麽是狐朋狗友!什麽是民族大義!”

    “秦兄,難得弟兄們如此義氣,先找一個落腳點,好好幹一番事業!也不枉我等大好男兒轟轟烈烈活了一場!”金排長建議道。

    秦明道:“好!弟兄們先睡一會兒,天明後,折迴鳳凰嶺,拉了羅老大入夥,暫時把他那裏作據點,相比那草寇也不會反對。”

    “憑初步印象,羅老大也是豪氣之輩,就這麽辦!”金排長立刻點頭讚許。

    眾弟兄破廟中睡了半夜,天明後就近尋了一處集鎮,胡亂吃飽肚子,之後辨明方向,挑選僻靜小道一路向鳳凰嶺進發。

    山路崎嶇,眾人緊趕慢走,翻山越嶺行了八九十裏,漸漸進了鳳凰嶺地界,樹林愈加密實起來。傍晚時分,估摸著離老羅家不遠了,眾人饑腸轆轆,越發加快了腳步。

    忽然身後響起急促的馬蹄聲,轉眼間,一個頭裹白巾的中年壯漢騎著一匹黃膘馬風一般跑到前麵,那漢子勒住馬頭,迴首望眾人看了看,高聲問道:“各位大爺,你們是進山打獵的吧?天色晚了,趕緊迴頭,前麵可沒有什麽人家。”

    趙小雙年輕氣盛,道:“沒有人家又有什麽關係?老爺們還怕豺狼虎豹不成?你這過路人少管閑事。”

    “真是黃口小兒,那山裏有成群的豺狼,隻怕你們這幾個人還不夠喂飽一頓呢,聽老子的好意,快快迴頭吧。”那漢子嗬嗬笑起來。

    金排長早不耐煩起來,高聲說道:“老鄉,走你的路,莫管閑事,爺們手裏有槍,怕什麽豺狼虎豹?”隻管大踏步朝前走去。

    那漢子哈哈大笑道:“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喲!”騎著馬一溜煙跑了。

    眾人也不理會,隻管走路。隻是秦明心中隱隱覺得有什麽不對,但一時又說不上來,悄悄對金大忠道:“剛才那壯漢有點不對勁,不是一般老百姓,咱們留神點。”

    金大忠笑道:“能有什麽不對?咱們有十一條槍,怕什麽豺狼虎豹?便是有小毛賊想打主意,嘿嘿,這槍是吃素的?”

    秦明道:“兄弟,還是小心為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秦兄既然這樣說,必定有些道理,咱們小心就是。”大忠支應了一聲,低頭繼續趕路。

    幾聲狼叫遠遠傳來。幾個弟兄相互看看,也不說話,心中想到:“果真有狼群!”一個個不由緊緊握住手中的武器,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

    不到十分鍾,身後又傳來“得得”的馬蹄聲。轉眼間,又是一人一騎跑到眾人前麵。馬背上的人頭戴竹笠,實實在在一個中年農夫模樣。農夫馬背上看看眾人,也不說話,直往前去了。

    眾人再走得一兩裏地,進了一個山溝中。此時天色完全黑了,好在有滿天星鬥,夜色朦朧中,依稀能看清四周地形。依稀見兩旁懸崖,樹影朦朧。

    “砰”一聲槍響。大夥嚇了一跳,一起臥倒地上。高處的灌木叢中傳來喊話聲:“下麵的行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手中家夥,不難為你們。”

    金大忠罵道:“放你娘的狗屁!什麽人敢招惹你金大爺?”對著說話方向“砰砰”兩槍!

    黑暗中一人嗬嗬笑道:“果然有種!死到臨頭還嘴硬!別廢話了,快放下家夥,老子不願傷人。”

    金大忠正要再次開槍,秦明一把把他拉住,小聲道:“別衝動,他們在暗處,俺們在明處,動起手來一定吃虧!再說,他們有多少人咱都不知道。”他久走江湖,心思比別人縝密,臥倒之時,暗暗觀察四周地形,兩旁懸崖峭壁,到處是灌木叢,不斷有人影晃動,正不知對方有多少人。自己這夥人卻暴露在別人的眼皮底下的溝穀裏,成為射擊的活靶子,隻要動手,肯定吃大虧!

    黑暗中一人哈哈大笑道:“你們這群呆子,到底什麽來路?都說了山裏有豺狼虎豹,還一個勁走來,現在隻要丟幾顆手榴彈下去,一定很熱鬧!”聽聲音正是剛才跨馬越過眾人的那個漢子。

    秦明暗暗叫苦,眾人擠在不寬的溝裏,要是手榴彈居高臨下投來,躲閃非常困難。如果對方是行家,手榴彈拉火後延遲兩三秒投擲,空中爆炸的殺傷力更是厲害!心想,罷了!再走一次麥城吧,可不能稀裏糊塗送掉小命,還是等搞清楚情況再說,也許能尋到機會。於是仰頭大聲說道:“上麵是那個山頭的好漢?不可開槍,弟兄們認栽就是,叫你們的頭兒下來說話。”

    山頭上仍然是剛才那人哈哈笑道:“認栽就好,老子就是頭,哈哈,剛才不是打個照麵了嗎,還想見見?見見又何妨!把家夥的保險關了,統統放地上!”

    秦明見狀,向眾弟兄做個手勢,把手槍放在地上。一時間十幾條長短槍支一起放在地上。

    轉眼之間,便有五六個人端著槍竄到跟前,立刻把地上的槍支拿走。

    星光下看得真切,路上見過的那兩個騎馬漢子也在當中。那頭戴草帽的農夫笑道:“老三,你狗日的行呀,這主意好,正愁沒家夥使喚呢。”

    剛才騎黃彪馬的漢子笑道:“嘿嘿,這算什麽,以後要幹大事,這隻是小兒科!”

    秦明此時雖然手中槍支不在了,但見對方隻有六個,心中早有了主意,他一抱拳道:“各位今日所為,實在不算好漢!可否留下姓名,日後好來拜訪!”

    那農夫笑道:“哈哈,我這些人是亂世中的孤魂野鬼,沒什麽好名頭,不說也罷,哈哈哈。”

    金大忠狠狠說道:“你奶奶的,暗箭傷人算什麽好漢?有種的咱明刀明槍幹一場!敢不敢?”

    “金老弟,咱們吃虧就認栽吧,喜歡使詭計放暗箭的人,怎麽會明著來呢?”秦明情急生智,故意露出不屑神色,激了對方一下。

    那農夫笑道:“哈哈,激將法?你們人多,咱們人少,激咱們明著較量,或許轉眼可扭轉形式,對嗎?”

    金大忠怒道:“你娘的!明著幹一場,就說敢還是不敢?”

    秦明笑道:“我這兄弟性子急,各位多包涵。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要是你們敢較量一番,兄弟輸了好心服口服。”

    騎黃彪馬的那漢子笑道:“激將法管不管用,咱也不知道,要不試一試?說吧,單挑還是群鬥?”顯然有恃無恐。

    秦明見敵人上鉤,趕緊說道:“在下一向喜歡公平,群鬥你們人少明顯吃虧,老子也丟不起這人。這樣吧,咱們各出三個人,連鬥三場,要是咱輸了,心服口服,乖乖走人。萬一僥幸贏了兩場,還望好漢把家夥還給弟兄們,改日備一份厚禮到貴山頭拜訪如何?”他說這句話,還是激將法,說自己講究公平不願意占便宜,其實是激對方也公平較量,否則槍在別人手中,自己這夥人隨時都有危險。他盤算對方必定也是綠林漢子,講究一諾千金,要是對這貌似公平的較量一口答應下來,機會立刻就來了。單打獨鬥,他秦明一身好武藝,從來少逢敵手,趙小雙武藝和自己差不多,多半不會輸,金大忠弱一點,即便輸了,自己這方還是兩勝一負,總之勝券在握。

    不想那農夫倒是爽快,哈哈笑道:“單打也行,群鬥也可,拳腳上見高低好叫你們服氣,哈哈,若把俺弟兄當作隻會使詐的小人,傳出去也很不好嘛,來吧!”也不擺什麽架勢,雙手自然下垂,氣定神閑。

    趙小雙年輕氣盛,就要上前,不想金大忠更急,早一個箭步衝上去,弓步,左衝拳迎麵打去,農夫右手架開,左手化掌往大忠頭頂拍下。大忠側身閃過,就勢掃堂腿橫掃過去。

    秦明是老江湖,隻看雙方出手,便知道那農夫練的是北方形意拳,那金大忠使的卻是南方橋拳,心中暗自納悶:這農夫像是脾氣火爆,怎會練內家拳?要知道,練內家拳最講究心氣修為。農夫出手看似緩慢,其實沉穩,顯得遊刃有餘。鬥不了幾個迴合,大忠還在狂唿猛打之際,忽然被農夫左手輕輕帶拳,身子靠前小半步,右手一肘猛擊在他左肋下。這一肘隻能用四個字形容——快、沉、準、狠!

    金大忠一聲不吭,軟軟倒在地上。秦明連忙扶起他,查看傷勢,金大忠臉色蒼白,竟然說不出話來。農夫笑道:“他被打中肋下氣堂,暫時開不了口,不礙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秦明直起身來,走到農夫跟前,抱拳道:“閣下好功夫,後發製人、去意如水,數招之下,內家拳的要領體現得淋漓盡致。在下學藝不精也領教一番。”忽然雙手一錯,左手虎爪,橫擊對方麵部,待對方剛要招架,那虎爪卻是虛招,他身子一矮,歇步,右拳黑虎掏心閃電般擊出。

    那農夫反應夠快,叫聲好功夫!左手往下一按,身子靠後一縮就勢化解了。

    兩人拳來腳往,鬥了十多分鍾,心下都十分佩服對方。兩人都是血性漢子,此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各自施展本領,鬥得難分難解。

    忽然聽得遠遠一人高聲說道:“老二、老三,大夥等著商量大事,你們卻在這裏耽擱,很不像話!”

    秦明聽出是羅洪春的聲音,高聲叫道:“羅胡子,你狗日是來迎接我的吧?哈哈,來得好!”出手越發快了。

    羅洪春高喊一聲:“住手!快住手!都是自家兄弟!”

    秦明和那農夫同時收手,跳到兩邊。

    羅洪春走過來拉著秦明笑道:“剛分別兩日,咱兄弟又相見了,老弟帶著這幫弟兄要去哪裏?”

    “兄弟這次沒路去了,來投奔你老羅,等你狗日的收編呢。”秦明也緊緊抱住老羅,口氣裏透出無奈和酸楚。

    老羅奇道:“怎麽?不當山大王了?怎麽迴事?”

    秦明長歎一聲:“唉!”緩緩將山寨發生的事情緩緩說了。

    老羅一拍秦明肩膀,笑道:“好!有骨氣!衝著老弟這番民族氣節,以後咱並做一股,都是好兄弟!”說吧,迴頭招唿道:“老二、老三,見過秦兄弟!”一麵介紹道:“這戴鬥笠的是咱老三張夢為,這位是老二李飛雄,今晚原本都是到俺那窩子裏商量事情的,不想風雲際會,一下子來了這麽多義氣相傾的好男兒!老羅我實在太高興了!隻是不知老二老三怎麽又會和秦兄碰在一塊?”

    李飛雄道:“俺和老三接到大哥的飛鴿傳書,即刻帶了幾個弟兄趕來,不想路上遇到一點小小麻煩,於是讓手下弟兄們先走一步,先到此等候。俺和老二處理了事情,才稍後趕來,俺的馬快,走到前麵,老三在後麵。進山時候,遇到秦兄這夥弟兄,因不明對方來意,怕壞了大事,特地勸說他們迴頭。沒想到秦兄還是進來了,於是和後麵趕來的老三商量了這麽一個辦法,心想大哥既然要舉事,最缺少的就是槍支,俺弟兄順便繳了秦兄等人的家夥,也是好事一樁,不想你與秦兄是好朋友。秦兄,兄弟賠罪!以後是一家人,別往心裏去!”

    秦明笑道:“怎麽會?早聽老羅說起他這幾個結拜弟兄,都是好男兒,真是聞名不如見麵,見麵勝似聞名!李兄好計謀,張兄好武藝,兄弟是真服氣了!”

    那農夫打扮的老三張夢為抱拳笑道:“秦兄客氣了,剛才和秦兄比劃時,越鬥越不踏實,這心裏就想這麽好的身手,到底是什麽來頭?哈哈哈,再鬥下去,隻怕要輸。”

    老羅笑道:“哈哈哈,這就是不打不相識,越打越親熱,活該一幫好朋友今日要在這鳳凰嶺相聚,他日馳騁沙場,轟轟烈烈幹一番事業!走,先到舍下喝兩碗,耽擱這麽久了,酒菜早涼了,隻怕家中老婆也急了!”

    眾好漢一起說說笑笑,半個小時後,到了老羅家裏。春嫂正在倚門盼望,見唿啦啦來了這一大群人,來不及一一招唿,趕緊去增添酒菜。

    不一會兒,飯菜弄好了,眾人就在院子裏席地而坐,就著漫天點點星光,一邊吃喝,一邊相互敬酒,一時之間這靜靜的山林中變得熱鬧非凡。

    秦明、老羅、李飛雄、張夢為和金大忠幾人坐在一起。這幾人難得都是一般血性漢子,便是一見如故,談笑間,便如同多年相處的朋友一般。

    秦明乘著酒意,問道:“適才聽說羅胡子要舉什麽事,能不能說說?”

    老羅點點頭道:“正是!秦兄大好男兒,咱也不當外人,日後都在一口鍋裏吃飯,就明說吧,今日把鳳凰四友聚在一起,便是要商量拉起一隻隊伍,好保衛鄉土!”

    “守土抗戰,原本是軍人職責,不想軍人抵擋不住鬼子的鐵蹄,連累了老百姓,好不慚愧!”金大忠不由接口感慨道。

    老羅道:“金兄也不必自責,要是軍人都像老兄這樣不避生死,倭寇又豈敢猖狂?趙家莊一戰,老羅雖未親眼所見,但聽在耳裏,如同親眼所見一般,隻覺得熱血澎湃,金兄真是好樣!”

    大忠道:“軍人戰死沙場乃是本分,現在我在的部隊一部分撤到後方,大部都打散了,日後我大忠的這幾個弟兄就跟著大夥,即便血灑疆場,也算盡到軍人本分了。”

    李飛雄聽到這裏,肅然起敬,說道:“中央軍、晉綏軍見過不少,像金兄這樣盡職盡責的軍人倒是少見,來,金兄,咱哥倆喝一碗!”金大忠舉起酒碗和李飛雄一碰,兩人仰頭一口喝幹。

    秦明忽然問道:“鳳凰四友怎麽才來了三位,記得老羅說過還有一個老四軒轅長風,怎麽沒來呢?”

    張夢為道:“是啊,這老四怎麽現在還不到呢?”把臉望著老羅。

    老羅笑道:“不管他,那小子整天在外閑逛,這會兒不知身在何方呢,多半沒有收到俺的書信,日後咱拉起隊伍,他自會找上門來。”

    老羅隻有四間屋子,眾人吃喝完後,都在院子裏草堆上或臥或躺睡了。金大忠畢竟是軍人,明知這山裏沒有什麽危險,也照例在500米外派出崗哨,布置了口令,這才和老羅等人進了屋子,關起門來商議大事。

    秦明問道:“現在咱們兩夥弟兄並在一起,數來數去也隻有二十來人,實在太少了,各位可否說說初步打算?”

    “怕個球!當年努爾哈赤十三副鎧甲起兵,最後打下一座大大的江山!”性急的張夢為當即叫起來。

    老羅輕輕喝了一口,笑道:“要說打算嘛,按老四的主意,是先拉起一隻隊伍,利用現有的武器,采取小規模襲擊鬼子、偽軍、漢奸特務隊,第一階段的目的是搞到一定數量的武器彈藥,有了裝備,就能壯大隊伍,各位的意思呢?”

    金大忠搖搖頭道:“打仗的事情性命攸關,不是一個老百姓拿起武器就能衝鋒,這裏麵需要一定的軍事訓練,還要有實戰經驗的老兵帶著,否則,上戰場和送命差不多。”

    李飛雄笑道:“金兄的話也有道理,軍事訓練肯定是必要的,不過按老四的說法,叫做邊打邊學,邊學邊打,這樣就能越打越大,越打越強,說句不怕老兄見怪的話,共產黨和你們幹了十年,不是從無到有,由小變大越打越強嗎?”

    金大忠嘿嘿幹笑兩聲,道:“這話也有些道理,山西、冀中的八路軍人少,裝備差,卻打得不錯,看來咱們以後要學他們了。”

    張夢為道:“老子一介農夫,政治的事情沒有興趣,原本隻是閑居山林野地,種點田,讀點書,耕讀傳家。現在鬼子到了家門口,沒說的,隻管拿了家夥跟狗日的幹,以後拚命是老張的事,怎麽幹怎麽學是你們的事!”

    老羅哈哈笑道:“老三還是這直性子!照你這麽說,以後上了戰場,就你玩命,咱們都躲著等你威風八麵?哈哈!”

    眾人都笑起來。

    秦明道:“就照這辦法幹,我看很好!隻是這隊伍拉起來,總得有一個名號吧?江湖上混可不能沒有一塊像樣的招牌。”

    春嫂此時正好進來,笑道:“名號嘛,老四也想好了,你們等著。”轉眼間,從裏屋拿出一個盒子,盒子裏取出一塊黑布,展開一看,是一麵旗幟。黑色的棋布上,漫天星星,就像黑色夜空中點點星光。棋布中央用丹砂寫著“鐵血救國軍” 五個遒勁有力的行書大字!

    自鬼子進了長城,大好河山殘破,那點點星光象征著無數熱血男兒肩負著的點點希望,那幾個火紅的大字,正如火焰正衝擊著黑夜一般,讓看到她的人頓時熱血洶湧!

    眾人看在眼裏,不由得同聲叫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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