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長寬皆達七十丈方圓的石質殿堂之內,張信的渾身上下,塗滿了一層‘金漆’,正在做著各種奇異的動作。


    而隨著他的一拳拳揮出,這些‘金漆’,正在不斷的滲入他的體內。


    再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張信的身上,還有一絲絲的電流在遊走。


    這是‘無極不滅身’中的一套拳法,可以用於內煉壯體,也可以用於鬥戰。


    而此時張信練習這套拳法,並非是為修習‘無極不滅身’本身,而是借助其煉體之效,加上‘雷動九天’的部分雷煉要訣,吸收和強化‘天王蜂蜜’的藥力。


    此刻距離他與皇泉等人,徹底拿下那核心藥園的那一日,已經有十三天。


    張信似乎已不打算冒險離開了,他不但將他那座大五雷陣與藥園裏麵的殘陣連接在一起,將整座藥園,經營的針插不入水潑不進,更在這裏麵,又重新建造了十一座效果更好的靈居,以及同樣數目的私人煉體室,修煉室,煉造室,保存那些靈藥的倉庫等等功能建築,張信甚至還從地下引來了火脈,又在幾處靈潮波動較為穩定的地方,開辟出了幾個藥田。


    總之是一副準備好了在這裏徹底紮根,坐等靈域消散的樣子。


    而待他將法陣完全鞏固之後,就直接向眾人宣布要閉關。說是打算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全力修行一門功法,這段時間內,除非是有難以應付的外敵,所有人都不得打擾。


    竟是打算將這座大五雷陣,還有這陣內儲藏的諸多奇珍異寶,完全托付給皇泉,魏周流為首的眾人。


    而諸人雖隱隱感覺不安,可想到張信就在陣內,隨時可以請出。且這座超大規模,覆蓋藥園周邊四十五裏,等級達到十四的大五雷陣,可以同時招出一百二十道七十級的雷擊術轟擊對手,或者二十道七十級的雷牆術,又或雷漿神光等等,更有雷網警戒之能,


    又因接入了藥園核心區的殘陣,這座大五雷陣,還多出其餘種種能力。


    總而言之,光是這座大陣本身,就可應對二百左右的神師。


    此外他們在陣內能發揮出的戰力,都是平時數倍以上。


    隻要來襲的神師數量,數量不超過三百,他們都不用戒懼。甚至那些超天柱,又或與魔相宗的源海魔傀相似的頂級戰力來襲,他們也不是不可一戰的。


    而張信在這段時間內,收獲也很不小。他連續十幾天,不間斷的使用‘天王蜂蜜’煉體,使他對自身體質的錘煉,更上一層。


    這種奇珍,並不能直接增加他的速度與力量,隻能使他的肌膚筋膜,更加的堅韌,一身血肉的強度倍增,由此增加他的抗打擊力,以及承受能力。


    所以在葉若的數據表格上,雖是毫無變化。可其實張信的體術戰力,又由此增加不少。


    就一個簡單的舉例,之前張信結合金鬥術與雷鬥術全力出擊,最多七拳之後,他的一身肌體就會出現損傷。而如果是與勢均力敵的人對撼,可能都撐不過三個迴合。


    可現在,他可以毫無顧忌,全力打出十二擊!


    再還有就是抗打擊能力,以前他的肉身,可以承受二十九級的風係術法,而毫發無損。可現在,這個強度卻提升到了三十五級。


    二十九與三十五,看似隻有六級的差距,卻是一個質變層次。


    除了體術之外,他的‘九霄雷神大法’,也在穩步的往前推進。距離第五重圓滿,也隻差十幾天了。


    而也就在張信,感覺天王蜂蜜的效果逐漸減弱,開始轉變修煉的重心時。當天深夜,一個張信久違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靈居之內。


    這位不但在未驚動皇泉等人的情況下,毫無聲息的進入這座大五雷陣,更是旁若無人的,行至正修習‘九霄雷神大法’的張信麵前端坐。


    張信則是視如無睹,依舊修煉如故,直到十個周天循環完成,才睜開了眼,看向了對麵的白衣青年。


    “你比約定的時間,早了足足十七天!就如此迫不及待?”


    “確實是對閣下的報酬期待不已。”


    那青年淡然說著:“不過之所以提前,也是因現在神教總壇,有機可乘。”


    “有機可乘?”


    張信的眉頭一挑:“怎麽個有機可乘法?”


    “三位神使,此時有兩人不在總壇。剩下的一位,也因最近關於‘起源之地’的傳聞,焦頭爛額。而那位神尊,此時應該已不在總壇之內。”


    青年解釋道:“你如欲潛入,就隻需應對坐鎮於總壇的三位神子神女。如今神教之空虛,可謂是我加入之後僅見。”


    張信的雙眼微凝:“你如何能知神尊不在,又可知他去了何處?”


    “我自有辦法,”


    白衣青年並未有解釋之意,且語氣冷漠:“高某身任天柱多年,有些手段,非是外人能知。不過那位神尊的去處,卻非是我能打探。”


    張信不說話,定定看了這位一眼,半晌之後才又語氣一轉:“那麽我要的東西,你可已帶來。”


    白衣青年聞言,當即就一拂袖,將兩張卷軸,打至張信的眼前。


    張信凝神細觀,最後再次皺眉:“隻有外圍的結構圖與陣圖?”


    “可這已是我能做到的極限。”


    白衣青年反問:“你以為那神教對我,能有多少信任?那核心區的部分,便是那十二位神子,都不盡了然。而且——”


    說到這裏,白衣青年的語聲一頓:“他們內部的核心區防衛,並非是依托符陣,而是一種很奇怪的體係,類似於機關術,卻更高明百倍,我至今都沒能弄明白。隻能說,那裏就仿佛是一座由鋼鐵鑄造的魔宮,你想要進入,並不容易,也隻能靠自己。且需盡快,據我所知,神教受你的謠言困擾,已經有了另立總壇之意,如今已在逐步將總壇內的重要物資遷走。想必搬遷之日,就在這半年之內。”


    張信聽到前幾句,就不禁心中微顫。而隨後他就又聽這位說到:“其實我很確定,那裏有九成可能就是一處起源之地!隻是未有證據證實。”


    “原來如此!”


    張信隻用了一個唿吸,就壓住了胸中湧起的狂瀾。隨後也信手一拋,將幾個箱盒,送到了白衣青年的眼前。


    後者查看了片刻,就冷聲說道:“藥劑的數量,有些少了!”


    “可你也未能給我全部的結構圖。”


    張信搖頭:“而且,我說過要你全力幫助司空皓的,可你這半年來,出力卻是少而又少。”


    他最近吩咐司空皓等人的任務,是全力打擊神教在北海的分壇。以求將神教的部分力量,牽製在北海。


    可這半年來,司空皓的戰績,實在是拿不出手。總共隻摧毀了神教的三處小教壇而已,斬殺主祭一人,大祭司十七位,並未能使神教傷筋動骨。


    而後者因放開所有顧忌,公開傳教之故,反而在以極快的速度,恢複元氣。


    這一方麵,是因司空皓那邊的力量,仍有不足之故;另一方麵,則是因缺乏情報,導致司空皓等人數次受挫,有兩次幾乎就落入神教的陷阱,幾乎有覆沒之憂。


    可那白衣青年聞言,卻依舊據理力爭:“我能得知的神教虛實,並非無限。此外,想必上官大人,也不會願意我這棋子,隻為這一兩個分壇暴露?”


    張信不禁暗暗歎息,心想這位的才華,的確是不凡。落到今日這一步,當真是可惜。


    “剩下的報酬,等到這次的事情完結之後,再一並交付。”


    張信說完,就又將一枚弟子符牌,丟給了對方。


    這自然不是張信自己的那枚,而是由他自製,複製了部分功能。可以自如的出入這座大五雷陣,也可操縱這座陣法,優先級別,還在皇泉等人之上。


    那白衣青年抬手一揮,就使那符牌,懸浮在了半空。這位隨意的看了這符牌一眼,隨後就冷聲道:“四個月前製成,就如你幾個月前,通知我到這裏與你匯合一般,早已料定。你可知,我現在越來越懷疑你,就是上官玄昊本人。”


    “你要這麽以為,我是不在意的。”


    張信笑了笑,毫不以意。他已經將之前得來的那件‘無影天衣’,套在了身上。


    既然這高元德說那神教總壇之內,已經處於最空虛的狀態,他就不準備在這裏再耽擱時機了,


    那白衣青年則雙眼微凝,似在沉思計算著什麽,最後他還是微微搖頭,轉而用平靜無波的語氣詢問:“我很好奇,你真就放心,這裏堆積了這麽多的靈珍奇藥,就不擔心我取走?還有那神教總壇內的情報,也可能是陷阱。”


    “其實我也覺奇怪,高元德你的許多感情缺失,唯獨這好奇感,倒是不遜常人。”


    張信揮了揮袖:“前一個問題,上官師叔他是別無選擇,如今麾下,就隻有你高元德一人可以用身外化身之法進入靈域,模仿本座。至於你是否可靠,臨來之前,上官師叔他曾吩咐本座,可以在之前報酬基礎上,再次加碼。這次本座如能安然返迴,那麽一年之後,他會助你永久恢複喜怒哀懼愛惡欲這些情緒中的任意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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