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枚神血石,真的很重要麽?”


    葉若沉吟著問道:“主人你必須得手不可?”


    “也不是那麽絕對,可如果不能得手的話,那我就必須冒許多風險。”


    張信的神色,有些萎靡:“之前我說這‘大都天雷訣’,需要一定的資質,隻是我綜合前人經驗之後的推測。前世我對這門雷法有極深研究,斷定必須在修行之前,擁有十點的先天雷屬性,且靈能強度不超過五級,才可將此術推升到極致的十二層!”


    說到此處,張信又自我安慰著道:“其實還算好了,之前我料定自己在入門試,最多能得二枚神血石。可現在,如果魔靈的那顆也得手,那就是三顆,還有神海峰賜下的那顆,總共就是四顆。此外還有‘大都天雷訣’,這次考功堂發下來的獎勵中,估計就有足夠我換取此術的貢獻值。這很不錯了,我原本打算靈能強度到五級之後,就暫停修行,用三年時間去賺取足夠的貢獻值,完成神血石的收集。可現在萬事俱備,就隻缺這一顆了。”


    說到此處,張信又心念微動:“唔~我如主動將此事跟我們那位峰主大人說,說不定能夠借來一枚。”


    可這主意,他也隻是說說而已,實不知那位峰主,是否可信。


    葉若了然:“也就是說,主人原本可以在入門試之後,就可學習‘大都天雷訣’,結果自己玩脫了?接下來,必須拿自己的命去冒險是麽?”


    張信聞言,頓覺自己心髒被插了一刀:“說的那麽嚴重幹嗎?也就是耽誤個一年左右而已!而且這怎麽能算是玩脫?隻能算是輕敵。”


    他輕視的不是李孤舟,而是沒想到宗門內,已經爛到了這個地步。


    那司馬信德,不但可無聲無息將十餘頭八臂蛇魔藏在地窟四層。更能將幽影神箭,送入到千頁峽內。


    今天要不是這東西,毀了他的雷電四型,他還是很有希望及時趕迴的。


    以那磁懸浮係統的極限推進速度,張信有自信在一刻之內,返迴武試營地。


    且沒有‘幽影神箭’助威,估計這些家夥,也沒膽向自己挑釁。


    當當思及自己的金靈力士,張信的神色,益發的沮喪消沉。


    ——對了,還有他的‘太乙紫金蓮’,也同樣毀在了李孤舟的手裏。


    雖說這三級的法寶,以他現在掌握的各種資源,隨隨便便就可煉製出來。可此物卻意義重大,算是他張信煉製出來的第一件法寶,他原本是打算等入門試結束之後,就將此物淘汰收藏的。可就這麽毀了,毀了!


    正自怨自艾,張信又聽身下正全速奔馳中的吞天,莫名的發出一聲震吼嚎叫。


    “主人你聽,連小吞天它都看不下去了!”


    若兒為小吞天翻譯著:“它跟你說男子漢,隻流血,不流淚,主人你現在這樣子,好難看的。”


    張信聽完,則有些狐疑的看著若兒:“你確定它知道‘男子漢’這三字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啊,可大致的意思就是這樣,若兒就隻是在原來基礎上,稍加修飾而已。”


    葉若振振有詞:“遇到困難,就要想辦法解決啊,唉聲歎氣沒用的。”


    張信卻仍舊歎了一口氣,麵色鬱鬱。不過當小吞天趕迴到武試營地附近的時候,他還是勉強振作起了精神。


    這可不是葉若的話起了作用,隻是他不願讓謝靈兒他們擔心,也不想讓崔神州他們愧疚,更不願被別人看了笑話。


    張信的心內,依舊沮喪消沉不已,忖道這次可真丟人,居然被一群小屁孩給算計了。以後如果被揭穿了身份,這事會讓他的那些故友們笑掉大牙的。


    當他們趕迴之後,果不其然已經晚了。首場揭幕武試,他的對手在等候一百個唿吸後,就已自動取勝,將他淘汰。


    “信哥哥——”


    謝靈兒此時已在第一場武試中獲勝,然後第一時間就跑到了張信身邊,試圖安慰。


    可才一開口,她就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張信反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語聲淡淡:“不就是一顆神血石?輸了也沒什麽——”


    可他語聲未落,後方就傳出了一聲冷笑:“好一個沒什麽!我卻不知,堂堂狂刀卻是如此大度之人。”


    “皇泉?”


    張信的眼神微凝,迴望身旁,隨後果見此女,正身姿聘婷的立在他左側不遠。


    “張師兄可知,這千頁峽的入門試總魁,已經連續三十二屆未落於外人之手?”


    此時皇泉的氣勢,正咄咄逼人:“我皇泉從十五歲時開始,就被人認為未來天驕,族人也期許備至,認為這次入門試中,我必定能拿下入門試的總魁,得以入千人道種之列。就是我自己,在兩月之前,也以為這總榜首席舍我其誰?可卻萬沒想到,今次會輸在血阿鼻之手。”


    張信大概猜到這位想說什麽,可他眼神卻也是無奈的很。


    “可我不甘!這次輸在你張信的手裏,那也還罷了,我皇泉心服口服,可血阿鼻——”


    皇泉冷笑,目中滿含自嘲:“這次入門試,你張信與我,還有崔神州墨婷等等,莫不都是未來有望天柱之人,可謂群英並起。如今卻反倒將魁首,輸給了血阿鼻。我不知數十上百年之後,別人會如何看待你我?”


    說完這句,皇泉就負手揚長而去。張信在後,則是一陣啞然。


    也就在這之後不久,崔神州來到了他身側,麵上滿含苦笑:“確實很丟人的!不過她怪錯人了,這次的起因,還是我大意貪心。”


    張信搖了搖頭,而後若有所思的問:“那個血阿鼻,真就沒法狙擊?”


    “無法可想,此人分明蓄謀已久,”


    崔神州微搖著頭:“他如今隻要拿下武試的前四,就可拿下總榜首席。可在這四強戰之前,他沒有任何一個有實力的對手。無論皇泉宮靜,還是我與謝師妹她們,都是必須進入四強,才能與他相遇。”


    張信隻覺頭疼之至,然後他目光下意識的,就往各處擂台上搜尋過去,


    隨後就在一百七十丈外,發現了血阿鼻的身影。


    此人也已將他的對手解決,正身姿從容的步下擂台。不知是否巧合,這位也同樣望著這邊。


    當二人目光接觸,張信卻不禁眼神微凝,血阿鼻的眼神雖故作平靜。可他還是感覺到了,這家夥眼裏的慶幸歡喜與幸災樂禍,甚至還有著一絲絲的輕蔑與不屑——


    這使張信不禁‘嘖’的一聲,心中萬分不爽,也極度的不甘。不過更多的,還是無可奈何。


    連皇泉都沒辦法,他現在真是無法可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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