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淩峰山中,子情的屋子前麵不遠處的林子裏,她正在那樹下練著劍,不帶一絲玄氣的練習,隻為了更加的熟悉這套劍法,白色的衣裙隨著她的轉動而翩飛,在空氣中劃過了一個個優美的弧度,樹上的落葉也不知是被輕風拂落,還是被她的氣劍刮落,悠悠晃晃的在半空中飄落著,灑滿了一地……

    隻見,她突然的一個旋身,手中的木劍一轉,迅速的變幻了一下招勢,劍尖猛的朝頭頂上射去,腳下也輕點,騰空而上,一連穿過了好幾片悠悠飄落的樹葉,木劍的劍鋒又是一轉,橫空而過,又穿透了那在空氣中悠蕩著的落葉,直到一把木劍穿得盡是滿滿的落葉時,她才收起了劍,停了下來。

    清幽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木劍上,心下暗暗的想著,也許,她應該找機會出去實踐一下,隻有在實戰中才能提升自己的實力與應變能力,目光微閃,心下也有了決定,手掌一翻,猛的往手中的木劍拍了一下,那一連竄掛在劍身上的樹葉,砰的一聲化為灰燼散落一地……

    一抬頭,正好看見了那抺風華絕代卓絕身影,心下疑惑,他怎麽總是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我是來跟你說一聲,我有點事,要離開淩峰山一趟。”

    悅耳的男性聲音傳入她的耳中,聽到了他的話,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清眸對上了他那雙幽深的黑瞳。隻見,他一身貴氣的白色衣袍著身,衣袂隨風而揚,墨發迎風而飄,他一手負於身後,一手置於身前站在一棵綠樹之下,點點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尊貴而聖潔。

    然,這樣出塵若仙,如同天人般的不沾凡塵的男子,本該像世外仙人一般,遠離世俗的一切,淡泊而神聖,而他卻偏偏在尊貴與聖潔的同時,那雙令人窺之不透看之不穿的幽深黑瞳,以及那眉宇之間又蘊含著一股無人能及的王者霸氣,一個錯綜複雜的個體,一個讓人矛盾的存在,卻偏偏那樣的和諧,仿佛他本就該如此一般!每次見到他,總是難掩對他的驚豔,這樣出眾卓絕的人,難怪會令女子們癡迷……

    “嗯,我知道了。”她輕聲應著,慢慢的斂下了眼眸。其實,他可以不用跟她說的。

    幽深的黑瞳落在她手中的木劍上,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走了過去,在她的麵前停下了腳步,沉聲說道:“你沒有武器是吧?下迴我給你帶一把軟劍迴來。”

    她一怔,輕輕的搖了搖頭說:“不用了,不能總讓你送我東西,劍我會自己去找。”以前他送給她一條項鏈,她都還沒有什麽好東

    西送給他,又怎麽好再讓他送她東西?

    “這個送給你。”她從懷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遞給他說:“這是我自己研製的紫靈丹,無論是受了多重的內傷,甚至是剛斷氣的人,隻要一顆,便可活命,不過這個很難研製,藥材也很難尋,所以隻有三顆。”

    聞言,辰心下微詫,接過了她手上的小瓶子。那是一個白色的小瓶,瓶身上畫著一副圖景,紅梅盛開,一名女子手持紅梅笑意盈然。

    性感的唇角微微的一揚,低沉的聲音帶著笑意的說:“好,那我收下了。”說著,便把那個瓶子小心翼翼的收進了懷裏,那模樣,像是放進去的是一件珍寶一樣。

    而確實,子情的這個紫靈丹,的確是萬金難買的珍寶,在不久的將來,大陸上以萬金高價購買,也買不到一顆紫靈丹,當然,這是後麵的話了……

    “子情丫頭!子情丫頭!我過來拿藥酒了,你泡好的老鼠藥酒放在哪裏?”

    突然間,一個帶著興奮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與和諧,兩人同時朝那聲音看去,見一身灰袍的藥師正站在她的屋子門口大喊著,一邊朝他們這邊揮著手。

    “你去吧!我還要去山主那裏一趟。”辰說著,示意她不用在意他,去做她自己的事。

    “嗯。”她輕聲應著,看了他一眼,這才移步往藥師走去。

    看著她纖細的身影,辰伸手捂住了懷裏她送的那個丹藥,心情很是愉悅的勾起了唇角,深深的看了那纖細的身影一眼,便轉身離開。

    “子情丫頭,快,把那藥酒拿出來,我親自給那小子送去。”藥師一看到她,眉開眼笑的笑著,這幾天,都是他在盯著子源那小子吃小老鼠,沒有他盯著,他竟然一直拖著,而另外的幾人都拿他沒辦法,無奈,隻好他自己動手了。

    “嗯,我進去拿。”泡了幾天,這藥酒就可以用了。進了屋子,在角落處抱出了那個酒壇子便走了出來,遞給他說:“藥師,讓他一次喝三杯,一天三天,估計這壇藥酒喝完他的傷也就可以恢複了。”

    “這麽神奇?”藥師一聽,不由詫異的看著她,掂了掂手中這壇酒的重量,說道:“就這麽點,我想不用七天他就可以喝完了,如果真的按你這麽說,那他不是七天就可以恢複了?這麽快?”真是後生可畏啊!瞧這子情丫頭小小年紀,竟然醫術這麽了得,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她教得這麽好的,若是有機會,真想見上一見。

    心下想著,便湊近了她的

    身邊笑嗬嗬的說:“子情丫頭,你這身醫術,到底是跟誰學的?能不能告訴我?或者,讓我見一見你師傅?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怎麽樣?”

    聞言,子情抬眸看了藥師一眼,見他眼中盡是好奇,心下知道他對醫藥的狂熱,也知他的為人如何,但是想要她爺爺曾說過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這個得去問問他的意見再說,於是,便輕笑著說:“藥師,若你真的想見,那也得我去問問他,看看他怎麽說,沒有他的批準,我不能把他是誰,以及他身在何地告訴任何人。”

    “好好好,隻要你肯去問,我就一定等,一定等,嗬嗬嗬……”聽到子情的話,藥師樂得笑不攏口,抱著酒壇子便說:“那我先把這個給那小子送去,你早點去問,然後早點告訴我。”說著,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今天一早起床,子源的心情明顯的比前幾天要好上很多,被強迫性的喂了幾天的小老鼠,他氣門上的傷確實是比前幾天要好上很多,至少,現在的他已經可以自己下床走路,唿吸什麽的也不會痛得像原先那樣了,這個發現,讓他心下驚歎之餘更是對子情充滿了驚訝,她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讓他的傷恢複成這樣,當真是了不起!

    “二師兄,來,吃多一點,昨天藥師說了,今天不用吃那個小老鼠了。”子紗坐在桌邊幫他夾著小菜,又給他盛了一碗清淡的小粥,笑意盈盈的看著臉色和神色都已經好了很多的他。

    不可否認,子情的醫術真的很厲害,竟然隻用了幾天的時間就讓二師兄恢複得這麽快,這幾天,除了讓二師兄每天吃下三隻剛出生的小老鼠之外,還配以草藥內服,又有大師兄幫忙運氣讓二師兄體內的氣液流通,才能起到這個神效,昨天藥師告訴他們,今天不用再吃小老鼠了,她聽了不由笑開了,終於二師兄可以緩一緩氣了,每天看著他被藥師強行的塞進去三隻小老鼠,她就忍不住的寒毛直堅。

    聽到她的話,子源點了點頭,正準備拿起碗喝粥,這時子硯便走了進來,見他正要吃東西,便開口說道:“子源,先別吃。”

    子源放下了碗,而子紗也不解的問道:“大師兄,怎麽了?”今天不是不用吃小老鼠了嗎?怎麽不讓二師兄吃啊?

    子硯看了子紗一眼,說道:“你忘了,子情曾說過,在她的藥酒泡好的時候,子源就不用吃小老鼠了,而是要喝她的那個藥酒,而這個藥酒,是要空腹吃的,所以現在不能吃東西,我剛見藥師正抱著酒壇子往這邊而來,再等一下吧!”

    一聽這話,子紗是一怔,她竟然把這給忘了,剛才還在為二師兄不用吃小老鼠而開心著,誰知原來是,不用生吞小老鼠了,而是改成喝老鼠酒了……

    子源一聽他的話,原本已經有些紅潤的臉色,刹那間又慘白了起來,用小老鼠泡出來的酒,他光是想想,就已經一陣惡寒了,這比起他這幾天生吞小老鼠根本就是沒什麽兩樣,一時間,麵前的這些清淡小粥和可口的小菜,在他看來已經完全沒有了食欲。

    試問,誰有那麽大的本事,在喝完老鼠藥酒之後還吃得下東西?

    “來啦來啦!剛開封的藥酒,酒味可濃了。”

    就在屋子裏幾人沉默的瞬間,外麵抱著酒壇子的藥師興奮的聲音已經傳來。聽到藥師的聲音,子源更是如同見到洪水猛獸一樣的渾身一抖,對他來說,看到藥師就是惡夢,看到他就想到那些粉嫩嫩的小老鼠,看到他就想到那些小老鼠被他硬生生的塞進了他的喉嚨,這迴,看到他,就更不用說了,直接抱著一壇用小老鼠泡的藥酒過來,看到他,真的準沒好事,有的,隻有苦不堪言……

    “咦?你們也在這裏啊?正好,快給我拿個杯子出來,我這藥酒是從子情丫頭那裏抱過來的,她說了,一天三次,一次三杯,不能多喝,喝多了身體會受不了的。”藥師笑嗬嗬的說著,把懷裏抱著的酒壇子往桌麵上重重一放,發出一聲響聲,嚇得子源心頭一顫,嘴唇一抖,眼中盡是恐懼。

    像是沒看到子源那恐慌的神色似的,他一邊笑嗬嗬的說著:“我剛才聞了一下,這酒啊,還真的很烈,裏麵可是放了不少活血去瘀的藥材,那些藥材再加上這麽烈的酒,一來可以讓那堵塞在氣門的瘀血化開,二來呢也可以讓你的血液運行起來,體內的血液氣息路路通了,那自然什麽病痛也沒有,所以不能喝多,喝多了,上頭就不說了,可會流鼻血的。”

    他一邊說著,看著那桌麵上擺著的幾個茶杯,皺了皺眉頭說:“就桌麵上的這個茶杯也太小了點,一倒出來指不定還會倒灑,這灑可補得很,不能浪費。”他說著,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子紗說:“你,去拿個碗過來。”

    聞言,子紗隻好從籃子裏拿出一個碗放在他的麵前,自己則站到一旁,不時偷偷的觀察著二師兄那越發慘白的臉色。

    一聽這話,子源胃裏一陣翻滾,碗?三杯不會要變成三碗嗎?想著,不由臉色慘白的看了藥師一眼,誰知他正樂嗬嗬的打開著那壇酒,湊上前去看了看,一邊小心翼翼的倒出了藥酒,一邊還拿起

    桌麵上的筷子在酒壇裏子夾了夾,也不知到底在夾什麽東西?

    然,當他那在酒壇子裏夾東西的手一頓時,臉上不由浮起了欣喜的笑意,衝著臉色慘白的子源說:“嗬嗬,夾到了,夾到了。”說著,手往上一提,當他把那從酒壇子夾出來泡得發白的小老鼠放進那碗藥酒裏時,子源雙手往胸口一捂,當即幹嘔了起來。

    而子紗更是連退了好幾步,兩手捂著口快步的跑了出去。子硯臉色微變的看著麵前的這一幕,開口問道:“藥師,難道這、這泡成這樣的小老鼠,你也想讓子源吃下?”比起吞下活生生的小老鼠,這個泡得發白皺皮的,更是讓人驚恐萬分。

    聽到這話,藥師側頭想了想,剛才顧著興奮的和子情丫頭說話,她到底有沒說這個小老鼠要不要讓子源那小子吃下的?還是說隻喝三杯藥酒?他怎麽一時記不起來了?

    “藥師?”子硯又喊了一聲。

    “喊什麽喊?沒看見我在這裏啊?”本來還想再細想一下的,誰知被他這麽一打斷,不由有些惱怒,當即便7衝著子源喝道:“還愣著幹什麽?快點把這酒端起喝下去啊?你這傷想不想恢複了?吃下這個又死不了,男人大丈夫的,扭扭挰挰的像什麽樣?喝酒,當然得豪氣一點,來!端起大口大口的喝下!別婆婆媽媽的!”

    被這麽一喝,就連子硯都找不到話反駁,子源才生吞了幾天的小老鼠和中草藥,傷就好了幾成,指不定這個喝下,剩下的幾成也很快就可以恢複了,不過細想,藥師剛才好像是說喝三杯,那現在這麽大一個碗?

    “藥師,你剛才不是說喝三杯嗎?現在這麽大個碗,怎麽算?”子硯問著,見他竟然在不知什麽時候又夾出了兩隻被泡得發白皺皮的小老鼠往那藥酒當放,他的眼角再也忍不住的抽搐了起來。

    難不成他把這泡成這樣的小老鼠,當成下酒的菜了?

    聞言,藥師瞥了他一眼說:“看看就知道怎麽算了,你竟然還問我?你不會以為這麽大個碗,我會讓他喝下三碗吧?”說著,鄙視的看了子源一眼說:“就他那樣子,酒量能有多好?這麽烈的酒,我估計他是一碗倒。”

    說著,把那泡著幾隻小老鼠的藥酒往子源的麵前推去,笑嗬嗬的問:“是你自己喝?還是要我幫忙?”

    聽著藥師的話,再看著那碗令人寒毛直堅的藥酒,子源不由滲出了冷汗,咽了咽口氣,在藥師那帶著威脅的目光之下,他顫抖的慢慢伸出了手,端起了那碗藥酒,撲鼻而來的一股濃

    烈的酒味直竄腦海,手,微微抖著,因為端得不平,藥酒微微灑出了一些,看得對麵的藥師驚唿連連。

    “哎呀呀!你小子給我端好一點!這裏麵可下了不少名貴的藥材,你小心灑完了!”見他一隻手總是在抖,他都替他挰了一把汗,這藥酒可不容易泡,他知不知道?

    被藥師這麽一喝,子源看著那碗滿滿的藥酒,不由又咽了咽口水,現在還沒喝,他就已經感覺胃在翻滾了,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了上來,他猛的放下那碗藥酒,趴到桌下又是一陣幹嘔。

    看他這個模樣,藥師搖了搖頭,對子硯說:“就他這樣不行,我們得幫一幫他。”說著便站了起來。

    “藥師打算怎麽做?”子硯問著,朝子源看了一眼,目光中帶著幾分的無奈。這樣的東西,確實不是誰都喝得下的,但是,偏偏隻有這樣的東西才能治好他的內傷。

    如果此時他知道,像子源這樣的傷隻需子情的一顆紫靈丹便可痊愈,估計會氣得吐血。不過誰讓他們與子情不和呢?紫雲丹那樣珍貴的東西,又怎麽是他們能吃的。

    藥師瞥了他一眼,說:“你捉住他的手,別讓他亂動,我再把他的嘴挰開,先把那幾隻給他下酒的小老鼠丟去,然後再把那碗藥酒灌下,這不就得了?”這有什麽好麻煩的?對他來說,這幾日做慣了這些動作,已經很熟練了。

    趴在桌子下麵幹嘔的子源聽到這話,猛的抬起頭來,因為子情還沒有給他解開那啞藥,他現在還說不了話,隻得兩隻手不停的猛揮著,指著那碗裏飄浮著的三隻皮皺皺的小老鼠,意思是他不想吃那三隻老鼠。

    “藥師,一定得吃這三隻泡成這樣的小老鼠嗎?”子硯問著,比起那活生生的剛出生小老鼠,泡成這樣的三隻,更是讓人惡寒。

    藥師心下一虛,其實他也忘了子情丫頭先前是跟他怎麽說的了,不過這活生生的都能吃了,這吸收了藥材成份的小老鼠,想必應該更加的好,說不定啊!吃了這三隻明天他就能活蹦亂跳了。

    一抬頭,便見子硯正等著他迴話,他當即挺了挺胸膛,中氣十足的說:“怎麽不能吃了?活生生的都能吃,這泡成藥酒的怎麽就不能吃了?你看看你看看,這小老鼠都泡成這樣了,說不定啊,這藥效可比這藥酒要好多了,快點快點,別磨蹭著,我還要迴藥穀去研藥呢!可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裏耗著。”

    聲音一落,當即拿起筷子夾起了一隻小老鼠,對子硯說道:“快,捉著他。”

    聞言,子硯看了子源一眼,便上前一步,一手從他的胸前環過,把他的雙手扣住,對子源說:“你就忍忍吧!再堅持幾天,這傷就會好了。”

    藥師一見,一手挰住了他的下巴說道:“小子,你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天天都是我來侍候你吃藥,這樣的待遇,就連山主都沒有,你啊!真是福氣不淺。”說著,筷子一動,那夾著的小老鼠便被他丟了進去,接著,動作極快的又丟進去了兩隻,再把筷子往一旁一丟,端起那碗藥酒往他的嘴裏灌去。

    子源心下苦不堪言,這樣的待遇,如果可以,他還真的不想要……

    咕嚕咕嚕的聲音響起,聽得那躲在門外看著的子紗心裏一陣惡寒,見藥師把碗放下入開了子源後,她連忙跑了進去:“二師兄。”

    子硯和藥師放開了他,子源隻覺喉嚨一陣火辣辣的,一股熱勁直衝腦門,轟的一聲在腦海裏炸開,隻覺麵前一黑,整個人瞬間往後倒了下去。

    “子源!”子硯驚唿一聲,連忙扶住了他,見他一碗藥酒下去後,整張臉漲得通紅。

    “嘿!我剛才就說了,他呀!一碗倒!”藥師睨了倒下去的子源一眼,笑出了聲,對那子紗說:“把這藥酒小心放好,別打破了,我走了,有事再去藥穀找我。”說著,拍了拍身上的衣袍便轉身往後走去。

    然,藥師還沒走到門口,便見一身白衣的子情正往這邊而來,一看到她,當即笑開了眼:“子情丫頭,你怎麽來了?”

    屋子裏扶著子源的子硯和子紗一聽藥師的話,不由抬起了頭往外看去,果真見子情緩緩的往這邊走來,心下不由詫異,這幾天她都沒有來過,隻是叫他們一天讓子源生吞三隻小老鼠,以及喝那些中草藥,怎麽這迴會過來了?

    “藥師,你還沒迴去啊!”子情輕聲問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嗬嗬嗬,那個小子真是不聽話,都十六七歲的人了,竟然還跟小孩一樣,一定得讓我喂才肯喝藥,這不,忙活到現在,正準備迴去你就來了。”藥師笑嗬嗬的說著,紅光滿麵的老臉上盡是笑意。因為他自己是藥師,很懂得養生之道,所以就算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了,仍然精神抖擻神清氣爽。

    子情一聽,不由微微挑了一下眉梢,說道:“他生吞了幾天的小老鼠,現在不用吃小老鼠了,自己連藥酒都還喝不下?我本想著過來看看他的傷好了幾成,看看用不用再加點藥,不過既然他不急著恢複,那我也不用進去了。”

    然而,藥師

    一聽到這話,心頭一虛,不由笑問:“子情丫頭,你說他不用吃小老鼠?”該不會真的不用吃那些泡好的小老鼠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豈不是……想到這,不由微微側頭往屋子裏看了一眼,正好見子硯和子紗也盯著他看,看樣子,他們是聽到她的話了。

    見到藥師那有些心虛的神色,子情一怔,朝屋子裏的幾人看了一眼,心下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不由有些怔愕的看著麵前垂低著頭似乎不敢抬起來看她的藥師,忍不住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聽到她的笑聲,幾人都是一怔。同住在淩峰山五個年頭,子硯還是第一迴見她這樣笑出聲,一時間,不由有些怔忡,因這一聲的輕笑,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的平易近人,也不再像以往看到的那般淡漠清冷,看著笑顏如花的她,心頭,不由劃過一絲異樣。

    子紗怔了怔,看著那輕笑出聲的子情,眼帶複雜。相處了五年,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她是會笑的,也是第一迴看到她這樣輕笑出聲,這樣的她,莫名的多了一分真實。

    而藥師卻是不解的看著她,有些二丈摸不到頭腦的感覺,待她收起了笑意,便問:“子情丫頭,你笑什麽?”

    想到藥師竟然把泡了藥酒的小老鼠給那個子源吃,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又從唇邊溢出,在藥酒裏泡了幾天的小老鼠,那個模樣可想而知,而他竟然還讓那個子源吃下,嗬嗬,她怎麽以前沒發現藥師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麵?

    唇角微微揚起,帶著笑意的聲音輕輕的問道:“藥師,那你有照我說的,讓他喝三杯嗎?”

    聽到這話,藥師連忙說道:“有!這個我記得,你說讓他喝三杯我就讓他喝三杯,不過我見那茶杯的口子也太小了一點,酒壇子的口那麽大,一倒出來就灑了,所以我就讓那個子紗拿了個粗碗,大約也就倒了一碗給他灌下了,不過你放心,我用眼量了一下,那粗碗和三杯的份量,也多不了多少,沒事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想你得快點去給他熬點滋潤降火的。”子情笑說著,沒想到過來一趟,竟然聽到了藥師這樣的話,想到那個子源被灌下一粗碗濃烈度很高的藥酒,還吃了泡了藥酒的小老鼠,她就忍不住的想要發笑。

    “為什麽?”藥師疑惑的問著。然,唇邊帶著淺笑的子情還沒迴答,便聽見一聲驚唿從屋子裏傳來。

    “啊……”子紗驚唿出聲:“二師兄?二師兄你怎麽樣了?”

    “怎麽會這樣?”子硯眼中浮現擔憂,看著已經

    醉倒過去的子源。

    子情抬眸淡淡的朝裏麵看去,不無意外的看到那個子源臉色漲紅,頭頂上似乎要冒出煙一樣,兩行鼻血順著他的鼻孔流下,又因為醉倒了過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怎麽了?

    “咦?他怎麽了?”藥師迴頭一看,詫異的說了一聲,便快步往裏麵走去,子情想喚住他都來不及,不由也跟著走了進去。

    進了屋,藥師連忙把了一下他的脈,這一把脈,不由一怔,錯愕的迴頭看向了子情。

    見他怔愕著沒有說話,子硯和子紗兩人還以為是怎麽了,連忙問道:“藥師,子源怎麽樣了?他是怎麽迴事?怎麽渾身燙得這麽厲害?還流鼻血了?”

    被這麽一迴,藥師不由有些訕笑了起來,卻不知怎麽說了。

    “他沒事,隻是火氣太盛了。”子情淡淡的說著,解了藥師的窘境。

    “剛才還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就上火了?”子硯問著,突然間像想到什麽似的,目光朝藥師看去,微皺著眉頭說:“是藥師倒了太多的藥酒給他喝了?還是本來不用吃那些泡了藥的小老鼠的?以至於才會火氣上攻?直竄腦門?”

    “怎麽了?是我弄錯了怎麽樣?誰讓你剛才一直在旁邊打擾我的思緒了?你知不知道我老人家年紀大了,記憶力不是很好,思考的時候最不能被打擾的?要不是你一直東問一句西扯一迴的,我老人家能記錯嗎?現在還想要怨我了?你也不想想這些日子以來我每天往你這破茅屋跑多少趟?累死累活的沒人問個半句,現在他還死不了就想怎麽了?哼!我懶得跟你們一般見識!”

    說著氣哼哼的轉過了身,臉色一變,換上了笑臉對子情說:“子情丫頭,我去給那小子熬點降火的藥,先走了。”說著,便往外而去。

    而那被罵了一通的子硯皺了皺眉頭,他還什麽都沒說,怎麽就惹得他那麽生氣了?再說,今天做錯事的明明就是藥師,他怎麽反倒怪起他來了?

    “還不把他扶到床上去?”子情瞥了兩人一眼,走到桌邊坐下。

    子硯和子紗連忙迴過神,扶著子源到床上躺著,這時,又聽到她那淡淡的聲音傳來。

    “在藥師降火的藥還沒送來之前,我建議你們最好就先想辦法讓他降溫,要不然火上了頭,就算是降火了,腦袋也準燒白癡了。”

    不緊不慢的聲音一落下,兩人一聽,心頭皆是一驚。子硯連忙對子紗說:“子紗,你快去端些水和拿條布條來,我先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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