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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個念頭隻在唿衍當屠自己心裏轉了一圈,就消失於無形。


    對他來說。


    哪怕匈奴人真的是獲罪於天,所以被上天怪罪!


    那也沒有辦法迴頭了!


    隻能一條路走到底!


    況且,現在的匈奴,根本沒有奢侈到可以去思考自我的行為是否道德這樣的奢侈地步。


    實際上,匈奴人不是不想學漢朝,搞禮儀製度,建立上下尊卑,免得每次碲林大會都跟集市一樣。


    而是實在做不到啊!


    當年老上單於,還有很多有識之士,都曾經嚐試過。


    但最終,卻全部放棄了。


    原因很簡單。


    對匈奴人來說,哪怕是本部的牧民和部族,也統統是逐水草而居,居無定所。


    他們的社會模式和經濟情況,極不穩定,而且帶著極大的風險。


    即使是本部,即使是占據著富饒的牧場,有著充沛的牲畜。


    但是,一次雨季的變遷或者一次疫病的爆發,足以將所有的一切,全部推翻,將匈奴人打迴原形。


    正是這樣的生活方式和社會模式,迫使包括匈奴在內的所有遊牧民族不得不去做一切他們可以做的事情。


    包括劫掠、征服、屠殺。


    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一直就籠罩在整個草原上空。


    也就是匈奴人統一草原後,開始從西域吸血,日子才相對好過一些。


    至少四大氏族的本部,不用再擔心一場忽然的天災,將他們打迴原形。


    然而即使如此,也好不到哪裏去!


    生活的艱難,未來的不確定以及對災難的擔憂。


    這讓幾乎每一個遊牧部族的首領,都隻能主動或者被動的丟掉他們的一切良知、道德和人性。


    一切為了部族的延續,為了部族的延續的一切!


    從這個方麵來說,孔子說的非常有道理:倉稟足而知禮儀。


    你不能指望一個連明天都沒有的人去知道什麽叫禮儀,更無法讓一個快要餓死的人講究道德。


    但,唿衍哲哥清醒了。


    然而,他的兩個副手卻被徹底忽悠了。


    匈奴人有罪,獲罪於天,這個觀點,自從他們進入長城後,就不斷被人提起。


    有漢朝人,有匈奴降臣,甚至還有那些曾經威名赫赫的匈奴貴族。


    這些人異口同聲,都聲稱匈奴人乃至於整個草原的人都有罪。


    現在,他們又聽到了有罪的原因和有罪導致的災厄。


    這不由得讓他們不得不信。


    這也是匈奴人缺乏文化,沒有接觸過文明而導致的缺陷。


    在他們的愚昧的大腦之中,在他們連一塊石頭,一顆樹木也能奉為神明的思維之中。


    這一切都似乎很有道理。


    況且,漢朝皇帝證明過某些神跡。


    這不得不讓他們去深思。


    而人類一旦思考,就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更別提,他們現在已經完全被主父偃的話和威脅所控製了思路。


    主父偃描繪的未來,讓他們不寒而栗。


    匈奴的崩塌仿佛近在眼前。


    “怎麽辦?”這是他們現在最直觀的心理活動。


    主父偃卻是望著他們,露出了微笑。


    自古,縱橫家就是靠著忽悠他人而成名。


    但很多時候,對手都很頑強,無法被輕易忽悠!


    然而沒關係,這個世界上,意誌堅定,信念堅定的人不多。


    哪怕是中國也很少很少!


    所以,隻要能動搖或者逼迫匈奴使者中的某個人就可以了。


    他會幫助主父偃做他所希望的事情!


    想當年,範睢何等人物?不也落入了蘇代的算計之中?


    又如他的祖師爺蒯通,三言兩語,就讓韓信帶兵奇襲齊國,導致酈食其為齊王所殺。


    這就是人心和人性的可怕之處!


    而玩弄人心,正是縱橫家的特長!


    望著匈奴正副使,主父偃的信心已經攀至極點,他知道,是時候給這些可憐的人最後一擊,讓他們乖乖的跟著自己的思路,做出他所希望的選擇。


    “現在,吾主聖天子,受命於天,上帝降以威權,以命吾主,統禦八方六合,號令四海寰宇,草木鳥獸,皆得恩惠!中國自古以仁義道德為王道而製天下,貴國倘若果真誠心希望消弭戰禍,那就應該行王道,用仁政!”主父偃目光灼灼,望著唿衍哲哥和他的副手:“貴使以為如何?”


    唿衍哲哥和他的兩個副手對視一眼,從直覺上,唿衍哲哥感覺這是一個陷阱。


    但是,那兩個副手卻是拿著眼神暗示和督促唿衍哲哥快快答應這個條件。


    唿衍哲哥咬著嘴唇,看著主父偃,無可奈何之下,他隻能問道:“那依貴國之見,如何才算行王道,用仁政?”


    “當然是用中國禮儀,教化貴國百姓和大臣了……”主父偃微笑著道:“倘若貴國真的有心想要行王道,用仁政,與中國製度並軌,那就應當派遣貴人,來我中國學習!”


    “聽說單於有子曰於單,乃貴國左賢王,若貴國真有決心,當派遣於單入京,向我主問安!”


    “除此之外,貴國單於還需遞交國書,承認漢匈係出一源,承認大漢天子為天單於!”


    “這……”唿衍哲哥陷入了猶豫。


    這些條件都不可謂不苛刻。


    旁的不說,單於僅有於單這麽一根獨苗。


    倘若於單死在了漢朝,那麽匈奴就等於沒有了正統的單於繼承人。


    攣鞮氏內部和其他三大氏族,恐怕會為了誰為單於打出狗腦子!


    更別提,承認漢朝皇帝為天單於這樣的事情!


    這幾乎無法接受!


    漢朝天子成為天單於?


    那匈奴單於是什麽?


    天單於的臣子?


    這決不可能!


    可,若是不答應,漢朝人發飆,直接去找龍城麻煩,匈奴帝國同樣會毀於一旦!


    想到這裏,唿衍哲哥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


    臨行前,單於曾經告訴他,他假如不能刺殺且之,那就要盡可能的拖延漢朝軍隊的出擊時間。


    最好能穩住漢朝人一兩年。


    倘若隻是如此的話,那麽,漢朝人的條件,答應也無妨。


    因為,條約簽了,是拿來撕的!


    條件答應了,就是拿來反悔!


    漢匈曆史上哪一個和親條約維持的和平能超過五年的?


    沒有一個!


    既然是這樣,那先答應下來,拖住漢朝人也好!


    反正,隻要迴國,那就可以推脫下去。


    反正,這條約,肯定會被撕毀!


    所以,唿衍哲哥點點頭,道:“此事,我還需要迴國請示我主大單於……”


    不就是拖嘛!


    最好在這個拖的過程中,忽悠漢朝人,殺了且之。


    然而,他這話剛剛一出口,主父偃就笑了。


    這一刻,蘇秦張儀附體,蘇代陳軫靈魂閃現,主父偃笑眯眯的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張帛布,對著唿衍哲哥說道:“那就請貴使在這條約上畫押吧!”


    這才是主父偃真正的目的。


    兵法曰:攻心為上!


    縱橫家更是心理戰的大師!


    對現在的漢室來說,其實根本就不在乎匈奴單於庭的什麽求和。


    跟匈奴一般,漢室其實也想找個機會,跟匈奴人中場休息個一兩年。


    因為漢室既需要時間,能夠安穩的消化高闕之戰的戰果,同時也需要時間給北方郡國恢複。


    一直打打打,很可能戰爭打贏了,經濟卻打輸了。


    但這個事情,不能讓匈奴人知道。


    而且,對於縱橫家來說,既然出手了,豈能不咬一塊肉下來?


    “還請貴使知曉,為了確保貴國能夠遵守此條約,我朝聖天子要求貴國交出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主父偃就像變戲法一般,從懷裏掏出一張地圖,在地圖上的幾個地方點了點。


    這些地方,都是草原上的水草豐盛之地。


    其中包括了南池這樣的寶地!


    唿衍哲哥看了,幾乎就要跳起來。


    但兩個副使卻將他拉住,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他這才不得不捏著鼻子點頭同意。


    因為對匈奴來說,這些地方,其實已經沒有辦法再控製了,漢朝人想要隨時可以奪走!


    這是赤裸裸的訛詐!


    但匈奴卻隻能接受這個訛詐。


    因為,漢朝捏住了匈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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