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雪的過去


    “哎,雪,這個可憐的孩子,他為了保護我,和包銘感同歸於盡了。雪,教主會永遠感激你的大恩大德的。願你在天堂安息。”迴到教堂之後,沈玉成就裝作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抱著雪的遺照,放聲痛哭著。好些信徒在沈玉成的左右安慰他。


    這個沈玉成,還真能演啊!當初明明是他把雪推過去的,這可倒好,自己把這個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神,你不來說說嗎?”這時候,信徒們又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沈玉成立刻對我做出暗示,我立馬走到前麵,開始發言:“雪哥哥是一個好人喵!他被那個可惡的男人害死了喵!他是不瞑目喵!作為神,我為他致上最崇高的敬意喵。各位,一定要為雪哥哥報仇啊喵!”


    我的發言果然起到了很好的激勵作用,沈玉成手下這些信徒各個同仇敵愾,變得憤慨起來,紛紛叫喊著給雪報仇。看來,神的話,有的時候還可以變成凝聚人心的力量。


    “好了,感謝大家,來,神,我先帶著你去休息吧!給雪報仇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沈玉成走過來,牽著我的手,帶著我迴到了我的房間。同樣,他先把我鎖了起來。但這迴,他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我的床邊,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我頓時覺得渾身長了虱子,很難受。


    “呐,你不是很好奇,雪為什麽總是一副女人的打扮,我現在可以給你說說。想聽嗎?”


    “想聽喵!”我當然不想聽了,但礙於這鈴鐺型控製器的控製,我也沒有辦法拒絕,隻好答應。


    沈玉成歎了一口氣,緩緩地給我講雪的身世。


    雪是沈玉成以他自己為藍本,創造出來的人物。他從小就長得非常清秀,家裏人希望要的是一個女孩,但結果卻生下來一個男孩。於是,雪的父母把他當做女孩子來撫養,並給他起名為“雪”。雪,是最純潔的象征,家長喜歡給女孩子起名為“雪”,意思是希望他們的女兒像雪一般純潔。


    他從來不和淘氣的男孩子有過太多的接觸,之和女孩子玩;不玩男孩子的玩具,隻玩女孩子的玩具;不穿男孩子的衣服,隻穿女孩子的衣服。就這樣,久而久之,雪就認為他自己是女孩子。但是紙包不住火,雪是男孩子的事情,很快就被傳開了。雪所在班級的男同學,因此嘲笑他不男不女,而女孩子們也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就這樣,雪被他班級的同學孤立了。


    特別是在雪經曆青春期的時候。男孩子在青春期的時候,是要經曆變聲的。雪的聲音和他的外表根本就不相符合,這又成為了雪的同學嘲笑雪的依據。


    孩子的內心可是極為敏感的,他們總是能夠注意到一些大人平常注意不到的事情。雪的父母並沒有對此表現出太多的關注,在他們心裏,雪是男孩子的秘密被發現就被發現了唄!反正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雪從此開始封閉自己的內心,不願意在和別人接觸。


    有的時候,父母總是會把他們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孩子的身上,這對孩子來說,一點都不公平。雪的父母想要一個女孩,大不了可以再生一個女孩子,沒必要非要這樣做啊!他們這樣做,是毀掉了一個孩子。


    老實說,一個孩子的童年,對他的一生都是有重要影響的。現實中,有很多心理扭曲的殺人犯,都是因為他們在他們的童年受到了極大的心理創傷,卻有無人安慰。這份心理創傷,使他們的心靈扭曲。等到他們長大之後,他們又會這種心理創傷強加在別人身上。


    這樣,就是一個悲劇的再循環。


    孩子的父母,就必須要給孩子樹立正確的榜樣。孩子是他們的孩子,不是他們的玩具。塑造一個人,遠比毀掉一個人困難得多。


    你想要讓你一個人墮落,那麽方法太多了,因為父母的教育失敗而毀掉孩子的例子比比皆是;你要想讓一個人變得偉大,那太困難了,但這並不代表沒有這樣的例子。有的父母,運用正確的教育方法,把他們的孩子培養成為了一個成功人士;而有的父母,沒有運用正確的教育方法,最後害得他們的孩子走向墮落。


    我所熟知的例子就是方仲永。


    方仲永原本有極高的作詩才能,但他的父親隻貪於眼前的一點利益,不讓他上學。當方仲永長大之後,他的作詩才能完全消失,他也就變成了一個極其平庸的普通人。如果方仲永可以接受教育的話,他說不定會成為曆史上的一位大詩人。


    雪的父母,也害了雪。


    雪受到孤立之後,心裏開始扭曲。他雖然是個男人,但他在內心中認為自己是一個女孩子,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選擇信奉你的,因為他希望你可以把他變成一個真正的女孩!


    什麽,這是在開玩笑吧?我怎麽可能讓人轉性呢?就這樣,沈玉成把雪的過去經曆給我講了一遍。不過,我很奇怪,沈玉成為什麽要製作出“雪”這個角色。


    “音奈,我看你的表情,你一定是想要知道,我為什麽創造出‘雪’這個角色吧?那好,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這當然是為了顯示出我的教育方法是多麽出色了。果然,這種狼式的教育方法應當提倡,我想,這也是解決現在中國社會男孩危機的最好方法。隻有對這些男孩嚴厲起來,才行啊!怎麽樣,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方法棒極了?”沈玉成說完,得意地笑了起來。


    他的話讓我很惱火,但我沒有迴答。沈漓江如果聽到沈玉成的這番話,他一定會殺了這家夥的。


    沈玉成隻知道,為了他的利益,把他的兒子培養成為一個殺手。卻不知道,他兒子心底渴望著愛。沈漓江對沈玉成的愛,在他的殘忍麵前,最終走向了背叛。


    沈玉成難道就不反思嗎?他的兒子沈漓江為什麽會背叛他,選擇和power合作。很可惜,這家夥根本就不知道體諒別人的感受,他體諒的,就隻有他自己。


    針對於孩子的教育,目前現在出現了兩種教育方式:一種是棍棒型教育,還有一種是溫和型教育。


    棍棒型教育,也就是做任何事情都嚴格要求孩子,如果和孩子起了激烈的衝突,就用武力解決;溫和型教育,就是和孩子建立一種平等溫和的關係,尊重孩子的自由與隱私。當這兩種教育模式碰到一起之後,就會產生巨大的矛盾。


    2015年,有一部電視劇叫做《虎媽貓爸》,講述了一對夫妻因為教育孩子的方式不同,而引發了一係列的矛盾。


    中國的父母們,自然都希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有的父母,便采取這種棍棒型教育,而有的父母,采取溫和型教育。對我來說,這兩種教育方式沒有好壞之分。這兩種教育方式自然都有它們的益處和弊端。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是提倡介於這兩種教育方式之間的一種方式:嚴厲又不失溫和。


    一味嚴厲,一味溫和,都不利於孩子的教育。


    至於沈玉成那種教育方式,就不用提倡了。他那根本不是在教育孩子,那是在害孩子。沈漓江已經成為了可悲的犧牲品,我可不希望別的孩子在成為沈玉成教育方式的受害者了。


    “好了,今天的聊天就到這裏了,音奈,晚安!”沈玉成說著,緩緩關上了門。


    “晚安喵!”


    門隨後被關上了,整個房間裏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我根本就不明白,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沈玉成似乎是有意把我的作息習慣打亂。


    忽然,我聽到了腳步聲正在向這裏靠近。難道是沈玉成,這家夥,不是剛走嗎?怎麽又來了?難道這家夥又在考驗我會不會從這裏逃走。嗚,現在不已經在他的控製下了嗎,那他根本就不需要這樣做。那現在靠近這裏的人是誰?他又有什麽企圖?


    我急忙閉上眼睛,等待著腳步聲的靠近。


    很快,腳步聲便停止了,伴隨著的還有門開的聲音。我知道,那個人現在走了進來。


    我悄悄睜開眼睛瞄了一眼,我隻看到一個黑影,正站在我的麵前。我想大喊唿救,但那個黑影把我的嘴捂住,我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時候,我才發覺,黑影的手裏有一把鋒利的的尖刀。


    那把鋒利的尖刀,漸漸貼近了我的脖頸。隻見一道銀色的白光下去,戴在我脖子上的鈴鐺型控製器就掉了下來。


    這個時候,我終於重新奪迴了身體的控製權,擺脫了沈玉成的控製。那個黑影鬆開了我,我終於可以說話了。


    “哇,謝謝你。”我向著黑影表示了感謝。


    “不用謝。”黑影發出了熟悉的聲音,說著,房間裏的燈被打開了。這時候,我才看清楚,這個救了我的人是誰。


    “監視者?”我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還記得我啊?”他冷淡地迴應道。


    “我當然記得你了,你這是第二次救了我,我都不知道如何報答。”


    “報答?我不需要報答,你隻需要保護好你自己,不要給老板添亂,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諾,給你,這個是鑰匙。”監視者說著,把一把鑰匙扔在了床上。


    這把鑰匙,就是解開我手腕和腳腕上鐵鏈的鑰匙。我接過鑰匙,把我手腕和腳腕上鐵鏈解開了。


    “哇,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


    “你還真像她呢!都是一樣的給人添麻煩。”監視者看到我,冷不丁感歎一句。


    “誰,你說我像誰?”


    “不,沒什麽。”


    “哎?”


    “不,沒什麽,當我自言自語吧!好了,你趕快把你那身衣服換掉吧!沒人會在逃跑的時候穿公主裙。”監視者指著我身上的公主裙,說道。


    “監視者,我想問你,你剛才說的那個人,不會是你的女朋友吧?”


    “女朋友?你也太會開玩笑了?我是不會找女朋友的。”監視者冷漠地迴答道。


    這家夥,還真冷漠。不過,我可不相信有人會如此冷漠。我第一次見沈漓江的時候,也以為他是個很冷漠的人,但相處時間久了之後,我才發現,他也有屬於他溫柔的一麵。


    監視者,不會是翻版的“沈漓江”吧?


    “我不是已經迴答你了嗎?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換衣服,沈玉成他們馬上就要到這裏來了哦!”


    “什麽,你驚動他們了?”


    “不是,那個控製器上有一個報警裝置,隻要這個鈴鐺型控製器從你的身上掉了下來,就會自動給控製者發動警報,來提醒控製者被控製者準備逃脫。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趕快換衣服,我到門口去守著,給你爭取時間。”監視者說著,拿出槍來,打開門出去了。


    我急忙從床上跳下來,打開衣櫃。我之前穿的黑色運動服和涼鞋都在這裏麵,我還驚訝地發現,衣櫃裏竟然多出來一本《一課一練》、一張乘法運算表和一張漢語拚音字母表。


    如果有空的話,我可以做數學題,但我對乘法和漢語拚音都很熟悉,這些我就不用再重新學習了。


    就在我拿好衣服的一瞬間,就聽見外麵監視者的叫聲:“音奈·藍斯利,快點,他們來了。”


    隨後,監視者的聲音就被密集的槍聲蓋過。


    不會吧?他們那麽快就來了,不行,我也得加快速度,把衣服換好。我可不能拖累監視者。


    我以十倍的速度,換好了衣服,然後推開門,道:“我換好了,準備走吧!”


    可誰知道,監視者拉著我迴到了屋子內,並且把門鎖死了。


    “那些家夥人太多了,硬拚是不行了,我們從密道走!”


    “密道?哪裏有密道?”我四下張望,沒有看到有監視者說的密道。


    “你有肉眼看當然看不到,那個密道,在這裏。”監視者說著,把床拉開。等把床拉開之後,我才看到,被床遮擋的牆壁居然有一個通風口。


    我想,這也就是監視者說的密道吧!恐怕,這裏也是我們唯一逃生的出路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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