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新年(上)


    我把那四個實驗品的資料都想好之後,通過電腦,傳到了父親的電腦裏,我又在船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迴到了中國。


    而今天,就是2017年1月1日,新的一年再次來臨。新的一年,就意味著新的氣象。


    我下了船,就拿出手機,給外公外婆發了一封短信:祝他們在新的一年裏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壽比南山,越活越年輕。


    雖然人們都在新年的時候給自己的親人或朋友發短信來相互祝賀,但是,我明白,外公和外婆已經老了,他們也終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就如同我的母親一樣,離開這個危險的世界。


    我的父親,我,早晚有一天都會離去......


    人啊,本來就是有罪的生物,我們活著,不是為了給自己增加罪孽,而是為了贖罪......


    外公和外婆都是好人,他們一生樂於助人。盡管自己過著貧窮的生活,卻還是每個月定期給希望工程匯款。


    我真希望像外公和外婆這樣的好人可以一直活下去,如果這個世界有那麽多像他們一樣的人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麵了。


    表麵上風平浪靜的世界,實際上暗藏玄機。


    戰鬥依然在持續,隻不過由地上轉為了地下。人與人之間的競爭,最可怕的,就是在暗中競爭。有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買通媒體,讓媒體發表一些子虛烏有的消息來博人眼球。


    我對人與人之間的這種競爭,已經厭倦了。要是我的話,我可不會說那麽多廢話,我直接會殺死我的競爭對手,不給對方留下任何說話的機會。


    一次性解決,這樣對誰都好,省的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拿這些事情來做文章。


    尤其是那些狗仔隊的記者,他們最討厭。


    下了船之後,我打了一輛出租車,迴到了我的家中。


    我迴到了家裏,發現父親正坐在電腦前,看著最新的新聞。新聞的網頁上,出現了音奈·藍斯利的照片。我記得我在貝蒂·李海斯辦公室看到的那封邀請函。


    看來,她還是欣然規往了,還帶上了音奈·藍斯利一塊去。不過,說實話,我不覺得小孩子出名是什麽好事?出名對於天真爛漫的小孩子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現在的父母,功利心太重,總是受到那些廣告的誘惑,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各種各樣的童星培養機構去。參加這個機構的孩子那麽多,到底有多少個成名了的?


    你的收入和你的支出一點都不成正比。


    有的家長花費了大筆的金錢,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了這些童星培養機構裏麵來了,訓練了很久,自己的孩子還是原來那樣。那些冤枉錢不都白花了嗎?


    最重要的是,當明星一點都不好。


    比起明星,我還是更喜歡當一個普通的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說實話,我也不喜歡當一個特工,我為了雇主的命令,去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我討厭殺戮,因為死亡除了給人帶來痛苦之外,什麽也不會帶來。


    我在做特工的這些年,手上也沾滿了不少人的鮮血。每殺一個人,我的心都在痛,我的心都在流血。可是我不能停,我必須要服從父親的命令,沒錯,這的確很矛盾。


    而我,就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父親的身上,希望他什麽時候可以放下仇恨,到時候,我就可以放下槍,真真正正地做一個普通人。


    我受夠了那些讓人膽戰心驚的日子。作為特工,我必須要時時刻刻保持警惕,身邊的人也不能完全信任。我們幹特工這行的,最擔心的就是有隱藏在我們身邊的間諜,所以,我對此格外小心。


    在我上學的時候,同學們就對我敬而遠之。在他們看起來,我很聰明,但也很高冷。


    我知道,他們都隻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正常人,對我沒有什麽傷害。但我知道,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真正厲害的人,是絕對不會把自己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而是把自己隱藏在人群之中。


    小時候的我,正式接受了父親傳給我的“任何人都不能隨便相信”的思想,所以我才沒有什麽朋友。每當我獨自一人,在校園內的時候,我就在心裏暗自羨慕那些與朋友的人。他們和他們的朋友玩耍的多麽快樂,多麽開心。


    而這些,是我所沒有的。


    父親雖然常常對我說:“這些都是他們故意裝出來騙我的,目的就是削弱我的警惕性,這樣他們就有接近我的大好機會了。”


    我雖然總是這樣告誡自己,但我知道,我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怎麽會有人盯上我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孩。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個世界少了我,依然還是繞太陽旋轉;人類依然要在地球上生存;全球氣候變暖也無法阻擋。


    我常常在想,為什麽父親總是把他自己看的那麽重要呢?父親以前的確很風光過,但那是以前的事情。而我也很清楚,這個世界的殘酷:當你一文不值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會拋棄你,因為你根本不重要了。


    我漸漸對父親開始產生了疏遠,我不明白,父親為什麽要逼迫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


    我記得當初,他曾對我說過:“漓江,你是我的孩子,你的幸福就是你的幸福,我的幸福也就是你的幸福,漓江,你是爸爸最聽話的孩子,你來告訴我,為了爸爸的夢想,你願意犧牲我自己嗎?”


    其實,我當初在迴答的時候,是很猶豫。我根本都不知道我應該如何迴答父親,如果我迴答拒絕,我就會傷害了父親的心;但如果我迴答了同意,那就違背了我內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母親悄悄對我說:“孩子,為了你爸爸的夢想,也是為了媽媽,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的幸福,你就答應你爸爸的要求吧!”


    母親是一個忍辱負重的女性,在她嫁給父親的這段時間內,沒有過上一天幸福的生活,父親就把母親當做發泄的工具,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母親一直默默忍受著,她之所以這麽做,都是為了我。當初,她不顧外公外婆的反對,嫁給了我的父親。因為她相信,我的父親能夠給我的母親帶來幸福。


    但父親卻讓母親失望了,而母親也讓我失望了。


    我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愛情,根本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甜蜜。完全是我的母親單戀我的父親,而我的父親,把我的母親視作塵土,對她不屑一顧。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母親會對那樣一個男人愛得如此之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即使你的愛人拿著刀殺你,你也要默默忍受,因為,打是親,罵是愛。你的愛人狠狠地虐待你,就代表他深愛著你。


    這算是什麽病態的愛,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什麽所謂的愛情。


    那些所謂的愛情故事,隻不過就是用來騙人的。


    那時候的我,可不懂這些,那時候的我,隻是希望,父親可以對母親好一點。才說出了“是”。在我說出這句話的之後,我就被父親培養成為一個特工,一個聽命於他的特工,一個沒有感情,殺人如麻的特工。


    後來直到母親去世,我的父親也沒有流下過一滴眼淚。難道,我的母親在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多少分量?那母親為我所做的犧牲,還有什麽意義?


    母親雖然去世了,但她留下了馨真和馨廣,兩個可愛的妹妹。我在失去了母親之後,對這兩個妹妹疼愛有加。我覺得,這是母親留給我最好的禮物,我必須要好好珍惜。可父親一點也不領情,在他眼裏,我的兩個妹妹始終是拖累我的累贅,而我會因為我的兩個妹妹而徹底失去作為特工的冷酷與殘忍。


    但是,我還是聽從父親的命令,開始疏遠馨真和馨廣,我以為,我這麽做,可以讓父親對馨真和馨廣好一些。可是,她們姐妹還是和父親有著深重的矛盾。


    可是,前幾天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有所升溫,但是,馨真和馨廣卻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是她們自己。


    我的耳邊,始終縈繞著兩句話,一句是彭寧鬆對我說的,而另一句,是馨廣在變得奇怪之前跟我說的。


    (彭寧鬆)“孩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雖然是特工,但你肯定不會對你親近的人有防備。家賊難防,說不定她們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在你背後捅你一刀。曆史上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孩子,小心駛得萬年船。”


    (馨廣)“哥哥大人,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已經無法阻止了,哥哥大人,快,快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家。無論到哪裏,都可以,隻要不是這裏。”


    我想,彭寧鬆說的話我是不能隨便相信的,但是,馨廣可是我的妹妹,她怎麽可能會說出離間我和父親的話呢?難道說,在我不在的那段期間,家裏真的發生了什麽驚天的事情?


    “漓江,漓江,你怎麽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那裏發愣?”我還沒有思考完,父親就把我拉迴了現實之中。


    “哦,沒什麽,我剛才隻是在思考一些事情而已,我個人的一點私事。”


    父親沒有理會我,隻是迴到了電腦前,繼續查看著電腦上的新聞,他看著電腦上音奈·藍斯利的照片,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音奈·藍斯利?”


    不過,音奈·藍斯利的魅力還真是不小,隻是短短幾個小時,她就占據了全球媒體的頭版頭條。


    父親為什麽會對她那麽在意,難道說,父親是一個蘿莉控?不行,我必須要把父親拯救出來。


    “父親!”我直接走上前去,把我偷來的裝著mercy病毒樣本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父親,按照你的吩咐,我成功地殺死了鍾寒雲,也把mercy病毒的樣本偷來了,雖然貝蒂·李海斯銷毀了不少,但我還是偷走了其中的一份。”


    “幹的好,孩子!接下來,就該輪到我們的表演時間了。”果然,我的行動起作用了,父親的注意力成功地從音奈·藍斯利上轉移到了mercy病毒的樣本上來了,父親打開盒子,看了一眼之後,大驚道:“完美,完美!現在,讓我來對這個完美的病毒進行一番改造吧!相信,它帶來更美好的未來!”


    “貝蒂·李海斯雖然終止了那個世界,但我又把它重新啟動的,父親,現在,那個世界是屬於我們的了,我們是那個世界的主宰,父親,你要如何毀滅那個世界呢?”雖然貝蒂·李海斯把那個世界暫停了,但是,我按照父親的命令,把那個世界重啟了。而且,我知道,父親一定會利用病毒,毀滅那個世界。


    “漓江,我的孩子,要知道,最幸福的死法,是讓那些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去,而他們卻全然不知。接下來,我即將到達那個世界,繼續毀滅那個世界。”


    “對了,父親,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新的試驗品,請您過目。”我走到電腦前,把新聞頁麵關掉,點開了一個文件夾,而這個文件夾裝著四個人的照片。


    “這四個人都克隆出來了嗎?給他們命名了嗎?為他們確定好身份了嗎?”


    “父親,我已經確定好了他們的身份,這些人分別是包銘感,白雪快,藍桃櫻和楊垂平,至於具體的資料,我已經傳到了您的電腦上,隻要您有時間,您就可以看,那麽,我即將把這些新的克隆體投入到那個世界中去。”


    “慢著,我多麽希望,音奈·藍斯利和貝蒂·李海斯也可以看到我的這場實驗,找個機會,把她們綁過來!”


    “遵命,父親!”對於父親的夢想,我沒有否定,我也知道,憑我一人之力,我根本否定不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感覺父親才是那個邪惡之人。


    貝蒂·李海斯都已經收手不幹了,但為什麽父親還是要執意做下去?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也許,父親這輩子,都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的心裏莫名地感覺有種悲哀......


    “那個,父親,我想,新年快到了,等新年的那天,我們一塊聚聚吧!加上外公外婆他們!”


    “你去吧!我不想去!”父親雖然沒有迴絕我的要求,但還是表示他不會參加。


    我很清楚,父親和外公外婆之間,也有很深的矛盾。


    外公和外婆一直因為母親的死憎恨父親,而父親也不喜歡外婆和外婆,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麽往來。


    “父親,我帶上馨真和馨廣吧!”


    “隨你便!好了,我接下來要工作了,不要打擾我!”父親把我趕出了房間,隻因為他要工作。


    我,是不是做錯了?


    我的努力,好像白費了......


    與此同時


    power的辦公室


    power正坐在電腦桌前,瀏覽著最新的新聞,最新的頭條,那自然是貝蒂·李海斯出訪日本花田市的消息了。隻不過,power更感興趣的,不是貝蒂·李海斯,而是貝蒂·李海斯身邊的那個小女孩音奈·藍斯利。


    “音奈·藍斯利,mercy病毒的病原體,我今天終於見到你了......我一定會得到你的,因為你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不好了,power先生,出大事了。”就在這時,唐國禮急急忙忙衝進了辦公室。


    “怎麽了,有什麽大事?”


    “大力號出事了?”


    “什麽,到底怎麽迴事?”power一聽“大力號”出事的消息,連忙從辦公桌前站了起來。


    “大力號”上可裝著他需要的最新克隆體,這個最新的克隆體可不能出事啊!否則,他所有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說,到底怎麽迴事?”


    “這個,‘大力號’失蹤了,按照行程,‘大力號’應該昨天到達倫敦,可是,倫敦方麵派人來聯係我,‘大力號’根本就沒有到達倫敦的港口。我懷疑,‘大力號’有可能沉船了......”


    “你說什麽!”power不禁勃然大怒,重重地敲了桌子一下。


    唐國禮不敢應聲,隻是低著頭,準備迎接這power的訓斥。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用了,趕快派出我們最新研究的武器,去調查‘大力號’失蹤的消息。要記住,那個最新的克隆體,一定要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聽明白了嗎?”


    “是,聽明白了,我馬上去安排!”唐國禮恭敬地點點頭,離開了。


    “這真是造化弄人啊!”power轉過身來,迴到電腦桌前,歎道。


    這個克隆體,可是以音奈·藍斯利為藍本克隆出來的。power還希望,借助這個克隆體,來得到mercy病毒的力量。他希望,這個克隆體,最好不要出事。否則的話,他的計劃,就都被打亂了......


    “可惡的混蛋,power以為他是誰啊,有點力量就很自傲。‘大力號’失蹤,倒黴的,可是我啊!可power就總是想著他那些實驗品,卻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早晚有一天,我會背叛他。”唐國禮的心中,對power怨氣深重。他們之間的矛盾,也很深。唐國禮也並不是真心實意和power合作的。當初,唐國禮的公司快要破產了,他出於無奈,才選擇和power合作。就這樣,power就從他這裏搶走了很多屬於他的東西。


    現在的唐氏集團,表麵上還是他掌控的。但實際上,power已經名副其實地成為了唐氏集團的老板。power總是會用各種理由,來插手唐氏集團的內部事務。隻要是不符合power的人,統統被撤換掉;隻要是power決定好的事情,不管唐國禮怎麽阻止,power就不采納他的意見。前不久,power更是沒有經過唐國禮的同意,把沈玉成為power研究出來的最新克隆體放在了他名下的“大力號”貨輪上。


    在”大力號”還為出港之前,唐國禮就勸過power,但power執意堅持。


    可現在,“大力號”真的出事了。唐國禮的心本來痛,加上剛才被power一訓,他更加憤怒了。


    ”大力號“貨輪,那可是唐國禮花了五千萬買來的貨輪,現在是他手下唯一擁有的資產了。現在,他僅有的一切,都沒了......他知道,自己已經被power邊緣化了,如果他再不做行動,自己總有一天會被power害得身敗名裂。唐國禮打算,等他到了合適的時機,他就準備背叛power,自己去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來。


    唐國禮,已經在心中,醞釀出了一個背叛power的計劃。


    一切,都在發生變化。


    power雖然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但他無法掌握時局,無法掌握人心。時局,對人來說,隻能利用,無法掌握。


    有的人,合理利用時局,就可以風生水起;有的人,不能合理利用時局,最後身無分文,落得個山窮水盡的地步;還有的人,試圖控製時局,來令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但是,他們最後的下場,也很慘。


    人類,真實是太愚蠢了,自己的實力明明很小,卻還要妄圖控製自己無法控製的事物。


    人類,最終有一天,會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代價。


    唐國禮,也不例外;power,更不例外。


    唐國禮在未來的不久,會背叛power。


    下一章,新年的聚會正式到來,即使是歡天喜地的新年,也阻止不了悲劇的到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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