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感染


    “我們會一直示威,直到他們出麵道歉為止!美國絕對不會允許種族歧視的事情發生的!”一個手拿麥克風的白人老者大聲叫喊著,他沒說一句,身邊的圍觀群眾就發出一陣怒吼,似乎是在抗議他們所遭遇的不公。


    “這裏是美國,種族歧視者滾迴中國去!”白人老者繼續叫喊著,身邊的圍觀群眾舉著手中的牌子,大聲抗議著。


    示威者們聚集在若米海市的唐人街前,要求中國大使館為他們的種族歧視行為道歉,否則,他們會一直在這裏示威。


    而另外一邊,若米海市的唐人街前停滿了警車,不少的警察站成一排,用身體築成一道圍牆,阻擋著外麵的示威者們。


    站在示威人群中的那個拿麥克風宣誓的白人老者是若米海人權保護協會(rohaihunrightprotectionassociation)的負責人鮑爾·懷特曼斯特(bauerwhitnst),鮑爾可是一位飽有爭議的一位人權專家,他可是一位極端主義者,他先前組織過多起抗議警察槍殺非洲裔人士的活動,但是,由他領導的抗議活動最終都變成了暴力示威。


    而在前不久,中國的一個實習記者林正香和她的搭檔攝影師羅浩發出了一個錄像帶,錄像帶記述著一個叫做克裏斯托爾的黑人男子,為了複仇,殺害自己的中國妻子。


    視頻發出後,在網絡上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很快,這個視頻就被轉發到了國外的社交網站上,接著又成為了全球各個新聞媒體的焦點。


    視頻發出的當天,鮑爾·懷斯特曼斯便向中國駐美大使館發出嚴正抗議,並會組織人群在若米海市的唐人街進行示威遊行。


    這個消息一發出,若米海市的警察局可是很頭疼。鮑爾·懷特曼斯特可是一個惹不起的人物,就連州長見了他都得讓他三分,警察局以前關押過鮑爾·懷特曼斯特,但都遭到了抗議,在加上輿論的壓力,警察局不得不放人。


    在以後,警察局對鮑爾·懷特曼斯特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這次,警察局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一方麵是鮑爾·懷特曼斯特,而另一方麵是當地的華人們,兩方都不敢得罪,無奈之下,警察局派出警力來維持抗議活動的秩序。


    紅晴市的感染事件已經鬧得整個若米海市人心惶惶,現在又來這一出,整個若米海市都不得安寧。


    而在今天,抗議活動如期舉行,而且,參加抗議的人比他們想象的都要多,抗議的人群中,大部分是非洲裔人士,也有少部分的白人和亞裔人士。


    要是從天空上空看的話,若米海市則是劃分為兩大區域,一個是若米海市的唐人街,另一個是抗議者所在的區域,而站在中間的警察就相當於一道柵欄一樣,把二者分隔開,隻要這二者一融合,說不定就會出現什麽大亂子。


    而對於負責這次事件的華裔警察彭鬆寧來說,這可是一個很頭疼的事情,他不僅僅是一個警察,還是一個華裔。在兩年前,若米海市出現了警察無端槍殺了一個路過的非洲裔青年的案例,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鮑爾·懷斯特曼斯便組織了一起抗議活動,結果在那一起抗議活動中,有一名退伍的非洲裔士兵雷恩·辛普森,用一把狙擊步槍槍殺了幾名警察。


    而被殺的警察之中,還有雷恩的親哥哥傑克·辛普森。


    自雷恩被抓之後,他隻說了一句話:“我恨警察,我恨白人,我更恨白人警察。”


    若米海市的警民矛盾,從那一事件之後,變得尤為緊張。


    警察在出警時受到槍擊的案件越來越多,若米海市的警察再也不敢單獨出警,而彭鬆寧,也是槍擊事件的警察受害者之一。去年的一天,彭鬆寧剛剛從警察局門口出來,便遭到了槍擊,雖然傷的很重,但經過一番救治,已經轉危為安,現在並沒有什麽大礙。


    從那之後,他就不敢隨便穿著警服,開著警車在若米海市單獨轉悠。


    警民矛盾,受傷的,不隻是那些無辜的少數民族族裔,還有這些無辜的警察。所有的人都不是壞人,所有的少數民族族裔都不是壞人,所有的警察也都不是壞人。


    但是,一旦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任何人都會變得瘋狂。


    想到這裏,彭鬆寧忍不住歎了口氣。


    抗議的人群還在示威著,在一家中餐館吃午飯的我,正觀察著外麵的情形。我叫鍾寒雲,今年25歲,是一個在美國哈佛大學留學的中國留學生,在有一個月,我就準備迴國了。但是,自從紅晴市的感染事件爆發之後,我就沒有辦法再迴去了。


    因為,我的家,就在紅晴市。


    在感染事件發生後,我往家裏撥打了好幾個電話,根本沒有人接。爸爸,媽媽,姐姐,他們都沒事吧?我真的希望他們都沒事,我真的希望他們都平安無事。


    但是,今天早上,我讀到的新聞讓我的心沉到了穀底:紅晴市的軍隊救援失敗了,前去救援的軍隊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怎麽也想不通。


    忽然,外麵的情況有些不對勁:抗議人群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男子,男子的表情很痛苦,一瘸一拐地走著,他的手臂上有著一道明顯的咬痕,看起來是被什麽人給咬了。那個人沒事吧?


    忽然,那個人走到了一個警察的麵前,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那個警察,那個警察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那個男人看他的目光,好像是捕獵者盯著獵物的目光。那個警察剛想掏槍,被身邊的同僚製止了。


    但那個警察的動作被抗議的群眾發現了,示威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開始向警察發動攻擊。但是,令人恐懼的事情發生了,剛才的那個男子,突然衝向那個警察,隨後,我聽到了那個警察的慘叫。


    我急忙走到飯店門口,近距離觀察那一幕:那個男人撲倒警察之後,竟然開始用嘴撕咬那個警察的身體,那個警察被咬到了動脈,當場死亡,但那個男人反而啃食起那個警察的身體。


    原本還躁動的人群忽然安靜了下來,看到這一幕,彭鬆寧直接掏出槍來,對著那個男人開了兩槍,兩發子彈直接射中了那個男人的太陽穴,那個男人抽搐了幾下,便失去了氣息。


    這時,抗議的人群又開始躁動起來,抗議的人群再也壓抑不住他們心中的怒火,抄起身旁能用的東西,向著警察發動攻擊。但是,這時,那個本來已經死亡的警察,卻緩緩爬起身來,露出了兇惡的目光,這個目光,和剛才那個男人一模一樣,隨後,那個“複活”的警察像剛才那個男人一樣,衝向了抗議人群。


    人群中發出一陣慘叫聲,所有的人們開始尖叫起來,人們像受驚的綿羊一樣,四散奔逃。


    看到這一幕的我,急忙向著四周的人群喊著:“快跑!”


    原本還在圍觀湊熱鬧的人立刻反應過來,跑到旁邊的建築物裏麵避難。


    我隨手抄起一根木棒,做好戰鬥的準備,如果那些家夥衝過來,我就準備和他們決一死戰。


    忽然,一個跑的比較慢的老太太摔倒在地上,而她身後的那些暴徒卻沒有停下來,不好,那個老太太有危險。


    我急忙跑過去,用手中的木棒打倒了衝在最前麵的那個暴徒,然後,跑到那個老太太身旁,將她背起來,然後加快速度往飯店跑。


    但剛才被我打倒的那個暴徒又站了起來,繼續向我衝來。我是一個體育白癡,我本來跑的就不快,在背上一個老太太,速度就更慢了。


    不一會,那個暴徒已經追上了我。


    就在我感到沒有希望的時候,就聽見一聲槍響,身後的那個暴徒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迴頭一看,那個救我的人,是剛才的那個開槍的警察。


    “快一點,別磨蹭了,趕快進去。”那個警察對我怕喊著,我急忙加快步伐,衝進了飯店裏。


    在我剛衝進飯店的時候,那個警察也衝了進來,並將大門鎖死了。躲在飯店裏的人們驚恐地望著窗外發生的情形:到處都有那些暴徒,他們在襲擊警察,也在襲擊那些示威群眾,也在襲擊那些無辜的路人。


    一個女子衝到窗前,身上都是血,用手不停地敲打著窗戶,仿佛是在向我們求救。但是,很快衝過來一個暴徒,把那個女人撲倒在地上,緊接著又是一聲慘叫,濺起的血液把潔白的窗戶弄得模糊不堪。


    沒過一會,那個女子在一次爬了起來,但是,她眼露兇光,就好像那些暴徒一樣,張大嘴巴,緊貼在窗戶前,想要衝進來殺死我們。


    一些膽小的女生發出陣陣尖叫聲,躲在裏麵的人們都往後退,生怕那些暴徒闖進來。


    “不要怕,本店的窗戶是特製的,那些暴徒根本進不來。”店主在一旁安慰大家,但店主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大家還是膽戰心驚。


    “總部,總部,我是彭鬆寧,唐人街的示威活動出現了可疑的暴徒,那些暴徒殺死人之後就把那些人吃掉了,有的被殺死的人又複活了,然後變得和那些暴徒一樣,開始襲擊其他人,我懷疑這是恐怖襲擊,請總部盡快派出支援,我現在在唐人街的老王麵館,這裏還有避難的市民。”剛才那個警察用對講機唿叫著。


    “那個,謝謝你剛才救了我,我叫鍾寒雲。”


    “真是的,年輕人,別隨便去逞英雄,要是沒有我在的話,你和那個老太太都得死,隻顧著逞英雄,小心連命都丟了。”


    “我知道了,彭警官,你是姓彭吧!請問你是華裔嗎?”


    “是的,我是。”


    “那剛才更謝謝你了,我是來美國哈佛大學留學的中國留學生。”


    “行了,年輕人,把嘴閉上的,聲音再大點,那些暴徒可要進來了。”彭鬆寧指了指外麵那些遊蕩的暴徒,對我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將背在身上的那個老太太扶到了一個座位旁,那個老太太還是一臉緊張的樣子,坐在那裏半天沒迴過神。


    “好了,已經沒事了。”我輕輕拍著那個老太太的肩,輕聲對她說道。


    這時,店主打開了電視,撥到了新聞聯播頻道,新聞聯播裏的主持人就開始播報:“根據本台最新的消息,在若米海市的唐人街的抗議活動爆發了恐怖襲擊,但是,目前我們得到的信息十分有限,具體的傷亡情況還不明確,但我們會持續關注這一事件,請收聽下一則新聞。”


    這麽快?現在的科學技術真發達,剛剛發生的事情,就被送到了電視台。


    “哎,真的希望這一切會過去。”我坐在那個老太太的身旁,歎息著說道。


    “水,我要水。”那個老太太突然張口說話了,聲音十分沙啞。


    “那個,服務員,可以給我一杯水嗎?這個老太太想要喝水。”


    “杯子在那邊,自己拿去,不要打擾我拯救世界。”服務員用著兇惡的語氣對我說道。


    這個服務員也就最多二十多歲,穿著一身黑色的t恤,一身灰色的大短褲,穿著一雙黑色的人字拖,玩著手中的psp遊戲機。


    聽到了這個服務員的話,我很生氣,這什麽態度啊?


    “啊,對不起,劉石,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要認真對待每一個客人,客人,對不起,那個孩子患有自閉症,有一定的暴力傾向,你還是別和他說話了,想要水是嗎?我這就把你拿。”店主看到這一幕後,狠狠地訓斥了那個叫劉石的服務員,向我道歉,並給我拿了一杯水。


    自閉症嗎?那個年輕人,看不出來啊?算了,我也不想和一個病人太過計較,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我把那杯水給了老太太,老太太拿起水,直接往下灌。


    “慢點,慢點,小心別噎著。”


    “謝謝。”


    “那個,您沒事吧?”


    “我這老不死的,還真是命大啊,女兒拋棄了我,我還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上啊?”老太太說著說著,開始哭起來,我急忙安慰她,並詢問她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告訴我,她叫馬紅霞,今年92歲,和我一樣,來自中國,她是來看望她在美國的女兒,但她的女兒卻拋棄了她,把她遺棄在了車站。


    真是的,竟然會有這種人!


    聽到這裏,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什麽人都有,這個世界,真是!哎呀!


    希望警察的救援對趕緊來吧,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希望不會出現什麽太糟糕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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