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所謂的布施日,則是歡樂禪院弄得一個東西,佛門布施,意指將物、佛法免費送予平民眾生,而歡樂禪院的布施嘛,以(肉)欲為物,布施眾生,讓眾生也體會到極樂佛法的妙諦。”


    一貧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所以,歡喜禪院的布施日,也被稱為歡喜日,極樂日,在這一日,無論是誰,男女老幼,貧窮富有,善惡美醜,都可以與歡喜禪院的人春風一度,享人間極樂。”


    “嗯?女人也行?”葉青震驚。


    “廢話,歡樂禪院的弟子又不僅僅是女人,還有男人啊!”


    一貧給了葉青一個少見多怪的眼神:“再者說,歡樂禪院講究一個眾生平等,男女均可享受極樂。事實上,不僅男女可以,男男、女女,同性之間也可以。”


    “還可以這麽玩兒?”葉青真的驚了,歡喜禪院還真特娘開放啊!


    “怎麽不可以,畢竟,有些人就喜歡這個調調嘛!”一貧給了葉青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長見識了。”葉青舔了舔嘴唇,果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這布施日,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嘛。”葉青看向一貧,笑道:“老哥,你試過沒有?”


    “咳咳……”一貧剛喝了口茶,立即被嗆的滿臉通紅,反駁道:“瞎說什麽,老道我可是出家人,會幹這種事兒嗎?”


    “而且,老道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這是話裏有話啊!”葉青好奇道:“這話怎麽說?”


    一貧看著那些已經略顯癲狂的客人,道:“你不會以為歡喜禪院的布施,真的是普度眾生,不求迴報吧!”


    “歡喜禪院的歡喜禪法,好聽點說是極樂妙諦,以欲成佛,但實質上就是一門采補雙修法,損人利己,凡與歡喜禪院的人縱欲享樂,便會被吸取元陽血氣,壽數資質,更麻煩的是,縱欲之後,其人可能會迷失心智,皈依歡喜,成為歡喜禪院的信眾。”


    “一旦成為歡喜禪院的信眾,若是根骨尚可,或許成為歡喜禪院的弟子;若是根骨欠缺,便會成為歡喜禪院的奴隸和爐鼎,供歡喜禪院驅使。”


    “那就沒人管嗎?”葉青問道。


    “管?這裏是北幽,各種勢力盤根錯節,天高皇帝遠的,誰來管,怎麽管?況且,歡喜禪院的實力不弱,誰又能管?”


    一貧嗤笑一聲:“再者說,這些都不是什麽秘密,歡喜禪院也不強迫他人,一切全憑自願,失了心智,也是你自己心誌不堅,怨得了誰?”


    “你情我願的事兒,誰又願意多管閑事?”


    “既然都知道,為什麽還有人願意與歡喜禪院的人縱欲享樂呢?”葉青好奇道。


    “老弟,你還是太年輕了,沒聽說過色是刮骨刀,愈刮愈想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就連聖人他老人家都說過,食色性也,有些人,就好這口,有什麽辦法?”


    一貧嘿嘿笑了兩聲:“再者說,歡喜禪院的人,男俊女美,盡為人間絕色,且歡喜禪法確實可以讓人體味到世間極樂,所以少個幾年的元陽壽數,又算得了什麽?”


    “老哥你知道的這麽清楚,還說你沒試過!”葉青擠了擠眼。


    “咳咳……我那是聽人說的,老道我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


    一貧辯解了一句,繼而猥瑣地笑了笑:“不過,倒是老弟你嘛,體魄強大,氣血充足,關鍵還是個雛兒,不妨趁機嚐試一下這極樂的滋味,也不枉來北幽一趟了。”


    “嗬嗬,還是免了吧,我可無福消受。”葉青聳了聳肩。


    兩人說話間,歡喜禪院的人已經走到了茶攤前,攆轎中糾纏著的曼妙身姿和喘息聲愈發清晰可聞,茶攤上的客人,盡皆紅著雙眼,吞咽著唾沫,癡癡地望著人群中央的攆轎,恨不能取而代之。


    “菩薩度世,往生極樂,眾生有情,共享歡喜。今日乃我佛一年一度的布施日,諸位施主若有意,稍後可與菩薩,共享極樂。”


    一名歡喜禪院的女弟子,看著茶攤前的眾人,開口道。


    “菩薩度世,往生極樂……”


    “菩薩度世,往生極樂……”


    所有歡喜禪院的弟子,盡皆誦念著佛號,靡靡樂曲,動人心魄。


    隨著誦念聲和靡靡之音,攆轎晃動的幅度愈來愈大,攆轎中的喘息聲也愈來愈粗重。


    約莫九息之後,誦念聲和靡靡之音戛然而止,而攆轎中的喘息聲也於一瞬達到了極致,最後沒了聲音,攆轎也停止了晃動。


    “走吧,老哥!”


    從始至終,葉青眼神平淡,目光澄澈,仿佛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到。


    倒是一貧看得津津有味,喝著小茶,賞著美景,好不愜意。


    聽到葉青的話,一貧疑惑道:“你不看了?”


    “沒什麽好看的。”葉青搖了搖頭。


    “不懂欣賞,這種好事,一年才有一次,不看白不看。”一貧道,嚐不到,過過眼癮總行吧。


    “老哥你還有這癖好?”葉青戲謔道:“小心長真眼啊!”


    “偷窺才長針眼,老道我這是光明正大的看好吧!”一貧義正言辭道。


    “有道理,我簡直無言以對。”葉青頗為無語地看著一貧:“老哥,你一定是個假道士。”


    “你不懂,老道我這是在用批判的眼神看待眼前的事情。”


    一貧理所當然道:“另外,觀看眼前之事,有助於老道禪定道心,我這是在修行。”


    “修行?我讀書少,你就覺得我好騙嗎?”葉青翻了個白眼。


    “小兄弟,你還年輕,不懂!”這時,旁邊一個老頭附和道:“我輩武者,修行先修心,心定方有得。”


    “而美色,最能鍛煉人的定力和心性,所謂閱盡人間好絕色,心中自然無波瀾,就是如此。”


    說話的老頭,年約六十多歲,麵色紅潤,身穿羊皮破襖,戴著一定草帽,手裏拿著一個煙鍋,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色看著那頂攆轎。


    “你如果說話時,把你色眯眯的眼神收起來的話,也許我就信了。”葉青無力吐槽道。


    “妙哉,妙哉,老哥是個明白人,一語道破了此中玄機,老道佩服。”一貧眼睛一亮,看向老頭,興奮道。


    “客氣,客氣,道長眼中有色心中無欲,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老頭子也佩服得緊呐。”老頭笑眯眯道。


    “不敢當,不敢當。”一貧嘴上說著不敢當,但臉上卻樂開了花,往旁邊讓了讓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獨修行不如眾修行,來,老哥坐著裏,我們正好一起探討探討,砥礪修行。”


    “卻之不恭,正好我這兒有一壺酒,我們兄弟倆可以喝上一杯,勞逸結合嘛!”


    老頭笑了一聲,身影一閃,就出現在一貧旁邊,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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