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這又是何苦呢?”


    看著清醒後的葉青,使用了一滴造化水,將捏碎的手指複原,一貧歎了口氣。


    放著太清靈氣不用,何苦要遭這份罪呢?


    “因為,我想活著啊。”葉青風輕雲淡地笑了笑,似無奈,又似再向命運,無聲的抗爭。


    “小兄弟,你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一貧雖然不解,但他知道,葉青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兒,且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你真想知道?”葉青淡淡一笑。


    “咦……老道我剛才說了什麽,我怎麽忘了?”一貧撓了撓頭,事涉周橫山,背後可能還牽扯其他更大的事情,他這小身板,肯定惹不起,所以他一點兒都不想知道,就當他沒問。


    “放心,等活著出去後,老哥你想知道什麽,老弟我一定如實相告。”葉青笑嗬嗬道。


    “不,我不想。”一貧搖著頭,認真道。


    “不,你想的。”葉青笑嘻嘻地點了點頭,就算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


    一貧臉色一垮,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剛才多什麽嘴啊,惹禍了不是?


    “先不說這個,老哥你見識多廣,先前地皇棺內的人,你都認識多少?”葉青看著一臉後悔不迭的一貧,轉移話題道。


    聽到葉青的話,一貧頓時一個激靈,這小子不會又要搞事情了吧,警惕道:“小兄弟,你想幹什麽?”


    “沒什麽,老哥你隻要告訴我他們的出身來曆就行了?”葉青神秘一笑。


    “老道我不知道。”一貧搖了搖頭,狐疑地看著葉青,信你才有鬼了,你個小夥子壞的很。


    “不,你知道。”葉青笑眯眯地看著一貧。


    “老弟,咱就不能安分一點兒嗎?”一貧歎了口氣,活著他不香嗎,為什麽還要去作死呢?


    生命不止,作死不休嗎?


    “我很安分啊,我隻是問你他們的身份來曆而已。”葉青眨了眨眼,無辜道。


    “你……算了。”一貧看著葉青,忽然歎了口氣,無奈道:“隨你吧,隻要你別連累老道我就行,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放心,隻要我活著,老哥你就一定不會死。”葉青笑道。


    “聽你這麽一說,我就更慌了。”一貧腹誹了一聲,道:“這些人中,除了嶽絕江、孫玄真和火玲瓏外,我大概隻能判斷出八人的來曆。”


    “才八個人?”葉青蹙眉。


    “你當老道我是神啊,什麽都知道,能從他們的穿著和顯露的武功路數判斷出八人的來曆,已經很不錯了好嗎?”一貧不滿道,你行你上,不行別比比。


    “好好,是我錯了,老哥你繼續。”葉青聳聳肩,急忙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暴躁老哥,惹不起,惹不起。


    一貧這才慢慢道:“八人中,那名身材矮壯、臉上有一條疤痕的男子,出身地魁山,地魁山乃左道三十六門之一,據說乃千年前天魁星門的一個分支傳承,擅長地魁之術,即一種鍛體之法……”


    “那名相貌憨厚、仿佛莊稼漢一樣的中年男子,若老道我沒看錯,應是十三寇之一搬山寇八大鬼之一的食心鬼,別看他其貌不揚,卻最是心狠手辣,喜食人心,尤其是嬰童的心髒……”


    ……


    不一會兒功夫,一貧就大致將八人的出身來曆給他講了一遍,當講完後,兩縷玄黃之氣,也恰好出現在房間內。


    葉青瞥了一眼空中的玄黃之氣,沒有動,而是走到門前,推開一條小縫,縫隙很小,不近前的話,根本注意不到,也看不到外麵的情形,但葉青的魔念,卻可以透過縫隙觀察到外麵的情形。


    “小兄弟,你在做什麽?”一貧好奇道。


    “偷窺……”葉青神秘一笑。


    一貧:“……”小夥子,沒想到你還有這癖好,有前途。


    約莫過了十數息的功夫,隻見嶽絕江、孫玄真和火玲瓏相繼走出房間,其中火玲瓏嬌笑著向兩人打了聲招唿,孫玄真和嶽絕江點點頭。


    繼而,孫玄真似是想到了什麽,道:“嶽兄今天也親自出來收取玄黃之氣了,真是難得一見啊。”


    “孫玄真,你什麽意思?”嶽絕江腳步一頓,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沒什麽意思,隨口一說而已。”孫玄真挑了挑眉,不理會嶽絕江,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


    “你笑什麽?”嶽絕江冷著臉道。


    “我高興,不行嗎?”孫玄真滿臉笑容。


    他昨天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泄,現在看到嶽絕江淪落到和他們一樣的境地,頓時如三伏天喝了一杯冰水,透心涼,心飛揚,通體舒暢。


    以前嶽絕江仗著玄黃一氣葫,直接讓人出來收取玄黃之氣,連麵都不露。


    且憑借玄黃一氣葫,嶽絕江可一下子收取十數縷玄黃之氣,雖然給他和火玲瓏留了足夠的數量,但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嘴上不說,實則心裏頗為嫉妒。


    都是人,憑什麽你就這麽秀?


    但現在嘛,嶽絕江沒了玄黃一氣葫,無法儲存玄黃之氣,就得和他們一樣,將別人房間的玄黃之氣先吞入腹中,然後再迴去慢慢煉化。


    讓你秀,現在傻了吧?


    “哈哈……我高興,你管得著嗎?”孫玄真看著嶽絕江陰沉如黑炭一樣的臉龐,心情又舒暢了幾分,大笑著離去。


    “哢嚓嚓……”


    看著孫玄真的背影,嶽絕江目光陰沉,手上青筋畢現,恨不能現在就殺了孫玄真。


    “嘻嘻……小哥哥,別生氣嘛,正事要緊,別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


    火玲瓏上前一步,挽住嶽絕江的胳膊,湊到嶽絕江的耳邊,溫柔嫵媚道:“小哥哥你要是真的氣不過,等出去後,妾身讓小哥哥你出出氣嘛。”


    耳垂旁溫熱的氣息,嫵媚的聲音,鼻尖惑人的清香,眼前妖嬈的身姿,如一縷縷火苗,匯聚到了嶽絕江的心裏,燃起滔天火焰。


    嶽絕江的雙眼逐漸變得赤紅,鼻息粗重,死死盯著火玲瓏,似要將她生吞活剝。


    火玲瓏則仿佛一點兒也不害怕,臉上的笑容愈發嫵媚誘人,仿佛黑暗中的一團熊熊烈火,使人忍不住想要投入其間,縱如飛蛾撲火,亦萬死無悔。


    忽然,嶽絕江的懷中鑽出一個皮人,皮人剛一鑽出嶽絕江的衣服,就飄了起來,在空中紮了個馬步,右臂轉了兩圈,半扭身子,狠狠一巴掌抽在嶽絕江的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霎時響徹地皇棺。


    與此同時,嶽絕江偌大一個人,竟生生被小小的皮人抽飛了出去,撞在一間屋子上。


    “嘶……唿……”


    一直用魔念關注著屋外情況的葉青,眼睛一亮,這皮人,抽起人來的樣子,倒是有他幾分風範。


    不過,那個皮人,應該是一件特殊詭器,剛剛幫了嶽絕江一次。


    那個火玲瓏,不愧是魔道中人,功法邪異詭譎,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便能於無聲無息間激起他人心中的欲念、魔火,亂人心智。


    先前嶽絕江一不小心就著了道,明顯(欲)火中燒,神智已亂。


    好在危急時刻,那個皮人給了嶽絕江一巴掌,把他給打醒了。


    下一刻,嶽絕江站了起來,神色陰戾地盯著火玲瓏,道:“你剛剛做了什麽?”


    “妾身一介弱女子,能做什麽?”火玲瓏咯咯嬌笑一聲,嬌軀亂顫。


    嶽絕江心中又是一陣火熱,而空中那個皮人,則又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嶽絕江心中一寒,急忙將皮人收了起來,深深看了火玲瓏一眼,轉身離去。


    “咯咯……真有意思呢?”


    火玲瓏看著嶽絕江離去的背影,咯咯笑了一聲,也向一個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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