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消息稱,這次潛龍之會魁首的獎勵中,有一顆玄玄造化果。”


    丁宣道:“玄玄造化果趙兄應該知道吧,可洗精伐髓、修複暗傷、提升武者的根骨資質。”


    “你弟弟不是被葉青傷了根基嗎,隻要有萱萱造化果在,不但可以修複受損的根基,還能洗精伐髓,改善根骨,更進一步。”


    “你沒騙我?”趙襤雙目圓睜,激動地抓著丁宣的肩膀,手上青筋畢現。


    “疼疼……要斷了,要斷了。”丁宣疼得齜牙咧嘴。


    “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趙襤鬆開抓著丁宣肩膀的右手,激動道:“你說的是真的,沒騙我?”


    丁宣笑道:“怎麽會呢,我有一個親戚在靖安司當差,就是他透露給我的。”


    “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弟弟就有救了。”趙襤欣喜道。


    丁家雖非天雍名門,但卻是常山的名門望族,勢力不弱,在天雍靖安司內有人,也不算什麽意外,故而趙襤不疑有他。


    激動了一會兒,趙襤慢慢平靜了下來,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


    丁宣微微一笑道:“趙兄可是擔心無法奪得魁首之位,得到玄玄造化果?”


    趙襤點點頭,沒有說話。


    “這個趙兄不用擔心,我有辦法。”丁宣胸有成竹道。


    “你什麽意思?”趙襤看著丁宣,目光懷疑。


    “趙兄請看。”


    丁宣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慢慢打開,隨著瓷瓶打開,一股恐怖、暴虐、灼熱的氣息彌漫而出,虛空震顫扭曲,周遭草木枯萎,大地幹裂。


    即便以趙襤的實力,也感到一陣窒息。


    丁宣也臉色蒼白,急忙將瓶蓋蓋起,彌漫於空中的恐怖氣息方才慢慢消散。


    “這是何物?”趙襤凝重道。


    “此乃旱魃精血,魃者,旱鬼也,相傳乃死屍所變,變為旱魃的死人屍體不腐爛,墳上不長草,墳頭滲水,所在之地連年大旱,百年而成旱魃。旱魃形如人,長二三丈,袒身而目在頂上,走行如風,所見之國大旱,所行之處赤地千裏,成年旱魃皆為天災級詭怪。”


    丁宣慢慢道:“我手中這三滴旱魃精血,雖然不是成年的旱魃精血,但亦不可小覷,每一滴所蘊之力,絕不弱於半步宗師武者。”


    “所以,趙兄若遇強者,隻需吞服一滴旱魃精血,便可於短時間內擁有旱魃之力,任何人都不足為懼。”


    “丁兄的意識,要將這三滴旱魃精血給我?!”趙襤眸光一閃,警惕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想知道為什麽?”


    “趙兄天縱之姿,趙兄的弟弟也是人中龍飛,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丁宣也未隱瞞,直截了當道:“故而,我想邀請趙兄和趙兄的弟弟,加入我丁家,這兩滴旱魃精血,隻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


    趙襤垂著頭,沉默不語。


    “當然,如果趙兄不願,我們也不勉強,就當結個善緣。”丁宣見趙襤沉默不言,笑了笑道。


    “不用了,我答應。”趙襤開口道:“隻要我能拿到玄玄造化果,治好我弟弟的傷勢,我就加入你丁家。”


    “那太好了。”丁宣興奮道:“以趙兄的實力,再加上旱魃精血,潛龍之會魁首之位,絕對是手到擒來。”


    “借丁兄吉言。”趙襤接過丁宣手中的旱魃精血,道。“對了,趙兄,旱魃精血雖然強大,但隻能維持片刻,且對身體有一定的損害,趙兄一定要小心。”丁宣叮囑道。


    “我明白。”趙襤點點頭,表示明白。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打擾趙兄休息了。”丁宣向趙襤拱了拱手:“告辭。”


    “告辭。”趙襤也拱拱手。


    等丁宣離開後,趙襤看著手中的瓷瓶,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


    遠處,聽著趙襤的大笑聲,丁宣嘴角上挑,露出一抹詭異怪誕的笑容,亦無聲笑了起來。


    “趙襤啊趙襤,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家先生失望啊。”


    ……


    三天後,潛龍大會敗者組比賽正式舉行。


    經過抽簽,楊照抽到了溫小暖,劍無生抽到了趙不二。


    楊照乃人榜強者,上一輪比試徐如林能戰勝楊照,運氣占了很大成分,這一次溫小暖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從甫一交手開始,楊照就動用了全力,吹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笛聲悠揚悅耳,卻恐怖無比。笛聲中蘊含著的磅礴罡氣和精神力,構築出了一幅春江、花月美景,牢牢壓製著溫小暖,使其舉步維艱。


    直到認輸,溫小暖都未靠近楊照一丈之內,楊照第一次向眾人展現出了身為人榜武者應有的實力和銀笛秀士的威名。


    劍無生和趙不二的比試,就更沒有什麽波瀾和意外。


    在與趙襤的比試中,趙不二以鬼剃頭引惡鬼冤魂附身,嚴重透支,還未痊愈,故而與劍無生的交手,就像是走個過程,沒過幾招,趙不二便主動認輸。


    敗者組比試結束後,第二天舉行勝者組的比試。


    原本勝者組之間的比試,由葉青、徐如林、卓恨水、趙襤四人抽簽進行,可惜徐如林因受傷過重,放棄比賽,所以隻能在三人之間進行。


    經過抽簽,卓恨水輪空,直接進入下一輪,葉青則抽到了趙襤。


    “嗬嗬,有好戲看了。”


    看到葉青抽到了趙襤,坐在亭子中的雷小膽眼睛一亮,笑嗬嗬道。


    楊石秀、章懷恩等人也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葉青和趙襤之間的恩怨,他們也都知道,那日葉青對趙襤說那句“我要打死你”時,聲音雖低,卻瞞不過他們這些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他們不清楚葉青那句話是不是一時氣憤之言,但兩人之間有矛盾是實打實的,所以一旦遇上,縱然不敢說會生死相搏,但絕對會分外眼紅。


    “洪兄,你難道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嗎?”雷小膽看到洪降龍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樣,笑道。


    洪降龍道:“擔心也沒辦法,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洪大人,潛龍之會乃為朝廷選拔棟梁之才,無論誰勝誰死,都是朝廷的損失,還是應以和為貴。”方暮雲勸道。


    “清遠先生說的是。”洪降龍先附和了一句,繼而道:“不過,上了擂台,生死自負,我也沒有辦法。”


    “唉……”方暮雲歎了口氣。


    幾人交談間,葉青與趙襤已經登上了擂台。


    周圍環境不斷變化,葉青與趙襤,出現在一座古香古色的小鎮中。


    華燈初上,小鎮一片寧謐祥和。


    小鎮中的兩人,亦都笑著。


    隻是笑容的背後,都是無盡的冰冷和漠然。


    “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好久了。”


    趙襤看著葉青,臉上掛著怪異的笑容。


    “自從你傷害我弟弟的那一天起,我就時時刻刻想著如何才能讓你體會這種痛苦。”


    “所以,我打殘了你的朋友,可我還是覺得不夠,而且你轉眼就治好了他,我弟弟呢,卻還躺在床上,憑什麽?憑什麽?”


    趙襤神情扭曲:“你知道嗎,當時我恨不得殺了你,將你碎屍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


    “隻是呢,我想了想,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你想知道嗎?”


    葉青一臉平靜,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毫不在意,又似充滿了不屑的嘲諷。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高。


    看著葉青不屑的眼神,趙襤怒火中燒,眼中的恨意更盛:“我打算將你的骨頭,一根根拆下來;將你的手腳筋,一條條挑斷;將你的丹田穴竅,一個個廢掉……”


    “我要讓你永遠成為一個廢人,我要讓你的後半生都躺在床上度過。”


    “這樣,才能以泄我心頭之恨,你說好不好?”


    “廢話說完了嗎?”葉青不緊不慢道:“如果說完了,我就送你上路吧!”


    “就憑你……”趙襤冷笑一聲,但話還沒說完,眼前的葉青忽然分化成九個,九個身影同時向他掠來。


    趙襤手中的竹棍點出,棍影重重,籠罩八方。


    “打狗棍法,棍打八方”


    九個人影,分別被竹棍擊碎,但人影破碎的霎那,趙襤卻愣了一下,隻覺得一股刺痛從身體各處傳來。


    趙襤低頭望去,隻見他的胸口、胳膊、腿上等各處,皆出現了一道狹長的傷口,一共九道。


    與此同時,葉青出現在趙襤身後,一柄纖薄如美人細腰的長刀,垂在身側。


    很顯然,兩人交錯而過的一瞬,葉青出了九刀,刀刀皆傷到了趙襤。


    趙襤冷笑一聲,直直向後倒去,在倒下的過程中竹棍打向地麵,一陣急促的“啪啪”聲響起,如雨打芭蕉。


    啪啪聲中,地麵開裂,蔓延向葉青。


    葉青以地麵為鼓,以腳為槌,一腳跺下,咚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沙塵飛濺。


    沙塵飛濺的一瞬,趙襤眼中,葉青再度失去了蹤影。


    等葉青再次出現,已在趙襤的身前。


    而趙襤的身上,再度多添了幾道傷痕。


    “你的刀,的確很快。”


    趙襤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傷口,冷笑道:“可是,沒用。”


    說話間,趙襤身上的傷口,開始慢慢愈合。


    他所修煉的八方行乞功,最擅長的就是恢複。


    “沒用是嗎?”葉青淡淡道:“一刀沒用,那就兩刀,兩刀沒用,那就十刀,十刀沒用,那就一百刀。”


    “讓我看看,你有多少的血,可以流。”


    話未落,葉青已掠向趙襤,霎時間,空中幻影重重,仿佛秋風掃落葉,無邊落木蕭蕭下,到處都是葉青的身影。


    葉青的身影看似漫無章法,但實則契合大道自然,既有道之玄韻,亦有魔之詭秘,玄妙莫測。


    而趙襤則仿佛風中勁草,於風中左搖右擺,苦苦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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