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


    可下一刻,韓晝的笑容便僵在臉上,因為被追魂飛針刺穿的葉青,如泡影般,消失不見。


    “午夜追魂韓晝,果然名不虛傳!”韓晝心感不妙時,一個戲謔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韓晝心下大驚,反應不可以不快,身子下蹲,憑空矮了一截,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掠出,同時數枚午夜追魂旋轉、環繞著,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射去。


    “爆”


    旋即,韓晝低喝一聲,午夜追魂爆開,飛針密集如暴雨,傾盆而落。


    同時,還有一部分追魂飛針無差別射向韓晝的方向。


    韓晝矮小的身子如陀螺般旋轉不休,氣勁如龍,射向他的飛針皆被彈飛,以更快的速度射向葉青。


    不止是追魂飛針,屋頂的瓦片、碎石也被勁氣裹挾著,以堪比暗器的速度和力道向葉青砸去。


    一時間,隻見飛針、瓦石如黑色的暴雨,在天地間飛舞、旋轉不休,大片的屋頂碎裂、坍塌。


    等黑色暴雨停歇,屋頂已經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破裂的裂痕和細如牛毛的孔洞。


    但縱然如此,韓晝的臉色,卻一片慘白。


    因為一隻青黑的手掌,正按在他的肩膀上。


    冰冷刺骨的寒意,席卷了他的全身,讓他不敢有任何異動。


    “還打嗎?”韓晝身後,傳來葉青略帶笑意的聲音。


    “我……認輸!”


    韓晝苦笑一聲,他隻有洗神中期,雖然早就預料到不會是葉青的對手,但沒想到差距如此之大,整個過程,他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摸到。


    “小青帝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佩服。”


    “韓兄客氣了,承讓!”葉青放開搭在韓晝肩膀上的手掌,抱拳一笑。


    韓晝認輸後,金光包裹著他們,將他們送出了擂台範圍。


    擂台下,看到出來的葉青,那些還未登台比試之人,皆一臉凝重與忌憚。


    “沒想到這葉青的輕功身法也不弱?!”


    一旁,章天成神情略顯凝重:“根據搜集到的消息,這葉青所修罡氣為焚風,擅長拳法,肉身也極強,同時還有一門與佛門業火相關的洗神境功法,現在連輕功身法也不弱,可以說全身上下無一弱點,是個勁敵。”


    “楊兄,你可有把握對付他?”


    楊照沉默了一下,道:“不確定,但不容小覷。”


    “大哥,那個葉青,很強啊!”另一邊,兩名不修邊幅、衣著襤褸之人,遠遠盯著葉青,神情忌憚。


    兩人,正是襤褸山莊的趙襤、趙褸兩兄弟,兩人皆有洗神後期的實力。


    “是很強,不好對付。”趙襤點點頭。


    “那大哥你可有把握對付他?”趙褸道。


    趙襤道:“那要打過才知道,不過我們兄弟倆也不弱,不是嗎?”


    趙褸點點頭,自信一笑:“那倒是,我兩兄弟,這次一定能在潛龍之會揚名立萬。”


    “不過可惜,那個韓晝也太沒用了,沒能逼出葉青更多的手段,否則的話,我們就更有把握了。”


    趙襤微微一笑:“是挺沒用的,我們去看劍無生那邊的比試吧,劍無生也是一個勁敵。”


    不僅是楊照、章天成、趙襤、趙褸等人,其他人也都議論紛紛。


    實在是葉青的表現,有些驚豔,韓晝的實力並不弱,在天雍也算得上是少年英才,不少強敵飲恨於他的午夜追魂之下,但剛才韓晝從始至終,卻連葉青的衣角也沒碰到,著實有些意外。


    葉青的比試沒化多長時間,所以出來後,其他擂台的比試還沒結束,掃了一眼,發現了幾個熟悉的人。


    或者不能說是熟悉,隻能說是這次潛龍之會值得注意的幾人。


    事實上,關於潛龍之會大部分人的信息、資料,他都有所了解,這是高寧安告訴他的。


    高寧安身為天雍的地頭蛇,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能打聽到這些消息,事實上,這也不算是什麽秘密,就連天雍一些大的賭檔、賭坊都有關於他們的資料。


    當然了,這些消息、資料,大都隻是流於表麵的東西,如姓名、出身、來曆等。


    高寧安搜集到的消息、資料則就更為詳實一些,其中還有一些相關的武功路數、擅長手段等等。


    他先前能輕易擊敗韓晝,就是因為事先知道韓晝的手段,從而料敵於先,敗敵於須臾。


    幾個擂台上,葉青比較感興趣的共有三個,一個是劍無生,一個是溫小暖,一個則是酒色財氣中的酒。


    與劍無生比試之人,名許嵩高,洗神後期,是鐵劍門的弟子,也擅長劍法。


    但相比於劍無生的殺伐凜冽、劍氣縱橫,許嵩高的劍法則顯得有些古樸拙重,手中的鐵劍也樸實無華。


    不過,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麵對劍無生殺伐狠辣的劍招,許嵩高都能以古樸拙重的劍法化解。


    兩人看似不相上下,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許嵩高處於劣勢,因為劍無生在攻,許嵩高則在守。


    久守必失,此為恆古不變的真理。


    果然,片刻功夫後,劍無生厲喝一聲,倒提長劍,如開江流。


    凜冽的劍氣與劍意生生劈開許嵩高的守勢,一劍將其劈飛,便是兩人比試所在的長街,也被一劍劈為兩半。


    一劍開江流之後,劍無生身合一劍,充滿決然與殺意,人隨劍走,一劍刺向許嵩高。


    所過之處,長街兩側的房屋,被劍意侵蝕,被劍氣割裂,無聲化為齏粉,長街處處龜裂。


    無我無敵無生無死的劍意,生生破開許嵩高被劈飛時布置的層層劍氣蛛網。


    “叮”


    一聲脆響,劍無生的劍尖,正好刺在許嵩高的劍脊上。


    無形劍氣風暴席卷,長街、房屋、牆壁,頓時四分五裂。


    劍氣風暴中心的兩人,衣衫獵獵作響,數息後,劍無生收劍,道:“承讓。”


    “咳咳……”許嵩高一張嘴,嘴角便有鮮血流出,口鼻中盡有劍氣噴薄而出。


    “多些劍兄手下留情。”片刻後,許嵩高才緩過神來,拱手道,臉上兀自保留著無奈與苦澀。


    擂台外麵的人,也一臉惋惜,許嵩高的實力不弱,若不是第一輪就碰到了劍無生,他完全有可能取得更好的名次,隻是可惜了。


    當然了,許嵩高的表現,也贏得了一些人讚賞與青睞。


    劍無生與許嵩高的比鬥,雖然結束的也很快,但相比於葉青和韓晝的比鬥卻要精彩許多,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與劍無生相鄰的擂台上,則是溫小暖和一名名為史磊的男子。


    兩人的比鬥遠遠說不上精彩,隻能說詭異,溫小暖低著頭,一臉頹喪與悲傷,在頹喪氣息的影響下,史磊還沒動手,就變得失魂落魄,沒了戰意,任由溫小暖靠近,一掌將史磊拍出擂台範圍。


    真正要說是勢均力敵、精彩無比的,則要說是第八號擂台,酒和吃的比試。


    酒,就是財氣樓酒色財氣之一的酒。


    吃,則是吃喝嫖賭四奇人之一的吃。


    兩人的具體名字,都無人知曉,隻是以酒、吃稱唿他們。


    說起來,酒色財氣和吃喝嫖賭也有一定的關係,酒色財氣的師父和吃喝嫖賭的師父是兩個師兄弟,卻因一個女人反目成仇,誓死不相往來,所以導致酒色財氣和吃喝嫖賭的關係也不太好。


    因而擂台上火藥味十足,兩人也都動用了全力。


    酒是一名年約四十多歲的邋遢漢子,眼眸惺忪,酒糟鼻子,周身酒水形成的罡氣飛舞環繞,空氣中更是彌漫著濃鬱的酒香,若是不勝酒力之人,光聞上一口,就會醉的不醒人世。


    吃則是一個瘦高個,和想象中的與吃有關的那種身材臃腫的胖子大相徑庭,看上去弱不禁風。


    但吃卻扛著一口比自己還大的黑鍋,揮舞的虎虎生風,鍋中香氣四溢,時不時地飛出燒雞、燒鴨、燒鵝等各種食物。


    那些食物撞在酒周身飛舞的酒水上,頓時發生了爆炸,炸的酒香、飯香四溢,看上去不像是生死相搏,倒像是廚藝交流,看的周圍的人口水直流。


    打到後來,酒使用了自己的成名武學醉酒拳,拳法怪誕,東倒西歪,就好像喝醉了酒一樣。


    吃也動用了自己壓箱底的絕招,吃貨掌,掌法漫無章法,如抓似撓,若拍實搶,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對著眼前的食物胡吃海塞。


    拳法怪異,掌法莫名,但卻威力十足,打得兩人交手所在的森林草木摧折,山石崩裂。


    最終,兩人以兩敗俱傷結束,好在酒技高一籌,在最後關頭以一記口中酒箭將吃重創而獲勝。


    珠玉在前,剩下的幾場比鬥便沒了多大的看頭,很快便全部結束。


    隨後,第二輪比鬥開始,相比於第一輪,第二輪的比鬥就精彩了許多,徐如林、羅斬、楚人和、鈄蛟、陳少羽、楊照等人皆上了場。


    其中尤以徐如林和鈄蛟的比鬥最為精彩,兩人使用的都是長兵器,招式大開大合,鈄蛟無愧三首蛟之名,亂蛟十八式使用下,罡氣凝化無數蛟龍,龍吟聲聲,霸道威猛。


    徐如林的槍法,沒有霸道,沒有威勢,有的隻是血腥與殺戮。


    徐如林的槍法一如沙場將士所使用的武功一樣,簡潔、明了,毫無花哨,卻招招致命。


    且徐如林乃是邊軍出身,有著江湖武者所不具備的堅毅、悍勇和無畏無懼,所以剛開始鈄蛟和徐如林還能相持不下,但隨著兩人不斷消耗,身上的傷痕愈來愈多,徐如林漸漸被激起了兇性,雙目赤紅,開始以傷換傷,以命搏命,鈄蛟開始招架不住,節節敗退。


    最後,鈄蛟被徐如林一槍刺穿了胸口,認輸而結束。


    事實上,若非鈄蛟認輸快,徐如林很可能直接殺了他。


    剩下的羅斬、楚人和、陳少羽、楊照等人,基本屬於單方麵虐殺,毫無懸念地獲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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