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有眼無珠,冒犯了兩位前輩,還望前輩恕罪?”


    血梅先是謝了聲罪,然後毫不猶豫地就將平順王給賣了:“前輩明鑒,晚輩不是有意冒犯兩位前輩,都是平順王和魚霜露讓晚輩這麽做的。”


    “他們因為夏侯尊而落了顏麵,卻不敢對付夏侯尊,隻能遷怒於兩位前輩。”


    “隻是……”


    “隻是他們看走了眼,打錯了算盤,是嗎?”葉青接話道。


    “前輩英明。”血梅說著,緩慢抬起手指,指著那名中年男子道:“兩位前輩,那個人叫童年,就是平順王府的供奉,一切都是他指使晚輩幹的。”


    “放屁……”那個中年男子,也就是童年自也聽到了血梅的話,如果血梅隻是供出平順王的話,他無所謂,可是血梅竟然敢給他潑髒水,雖然說對方說的是事實,但現在事關性命,血梅想把她自己摘幹淨,想得美:“兩位前輩別聽她胡說,她也是平順王的人,而且她才是主導此次事件之人,晚輩也隻是聽她令行事。”


    “兩位前輩明鑒,晚輩一介下九流的匪徒,怎麽可能會與大名鼎鼎的平順王扯上關係。”


    血梅委屈無奈道:“是那童年威脅於我,說若我不聽從他的命令,平順王就會派大軍與高手圍剿晚輩,晚輩……晚輩也沒辦法啊。”


    說到這裏,血梅已是泣不成聲。


    “你……你胡說八道。”


    童年氣得七竅生煙:“兩位前輩別聽那妖女胡說八道,她才是平順王的心腹,是平順王暗中扶植起來的用於擄掠財富的工具,那妖女平時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些年為平順王擄掠了不少財富,深受平順王器重。”


    “前輩明鑒啊!”


    “嗚嗚……你少胡亂攀誣,兩位前輩慧眼如炬,又豈會受你蒙蔽?”


    血梅泫然欲泣,楚楚可憐:“萬請前輩為妾身做主?”


    葉青微微一笑:“好啊,我為你做主。”


    “多謝前輩……”


    血梅狂喜,果然,女人最厲害的武器,還是裝可憐,連聖人都不可免俗。


    這波,穩了。


    可還不等她臉上的笑容徹底浮現,就見一根手指在她眼前不斷放大,點在她的眉心之上。


    “前輩……”


    血梅大驚,可不等話出口,便覺意識蒙昧、沉淪。


    “果然,女人天生都會說謊。”


    數息後,葉青收迴手指,看著風傾幽,滿臉戲謔。


    “有些男人說起慌來,怕是更甚。”


    風傾幽倒也不生氣,笑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咳咳……沒錯,平順王就是如此。表麵一套,背後一套,臉上笑嘻嘻,心裏麻賣批,絕對的老陰逼。”


    葉青立即將這口鍋甩給了平順王,堅決不承認風傾幽這話是在點他,他不是那樣的人的,對,他不是。


    隨後,葉青看向童年:“看來,你說的是實話。”


    看著外表沒有傷痕,卻生機俱無的血梅,童年亡魂大冒:“晚輩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前輩。”


    “不過有一件事兒,血梅那妖女沒有說錯,這一切都是王爺,不,是魏南鬥和魚霜露他們吩咐我們做的,他們才是主謀。”


    “嗯,我知道。”


    葉青說道:“從你們跟著我們出城時,我就知道了。”


    是的,早在他發現被人跟蹤,更對他們不懷好意時,他就猜到了那些人是誰派來的。


    在魏國,唯一想對他們不利的人,怕是隻有平順王魏南鬥了。


    雖然他們與魏南鬥沒有直接的恩怨,落其顏麵的也是夏侯尊,可是以魏南鬥此人,最是睚眥必報,也最是欺軟怕硬,不敢得罪夏侯尊,就隻能拿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出出氣兒了。


    嚴格說起來,他們這也算是被夏侯尊給殃及池魚了。


    不過也沒關係,既然魏南鬥想玩兒,他們也不介意陪對方玩玩兒。


    童年大張嘴巴:“啊……原來前輩早就發現我們了?”


    葉青反問道:“怎麽,你覺得我發現不了你們?”


    “不敢,不敢……”


    童年誠惶誠恐:“兩位前輩神通廣大,我們微末之輩,自然瞞不過前輩。”


    “不過既然前輩早就發現了我等,為何……為何……”


    “為何沒有直接殺了你們,對吧?”


    葉青自是猜到了對方心中所想:“路途漫漫,閑來無聊,正好陪你們玩玩罷了。”


    “怎麽樣,好玩兒嗎?”


    “好……好玩兒。”童年苦著臉道,他能怎麽說,不想死,就隻能說了。


    葉青挑了挑眉:“既然好玩兒,為什麽你不笑呢?”


    “嗬嗬嗬……”童年急忙笑了兩聲。


    葉青搖了搖頭:“嘖嘖……還是別笑了,笑得比哭的都難看。”


    童年駭然:“前輩恕罪……前輩恕罪……”


    “別害怕,我不會殺你的。”


    葉青拍了拍童年的肩膀:“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童年身軀一顫,不過在聽到葉青的話後,欣喜若狂:“前輩盡管吩咐,晚輩萬死不辭。”


    “你幫我把血梅的腦袋,帶給魏南鬥。”


    葉青淡淡說道:“另外,再替我給他傳句話,就說我玩夠了,如果他還想繼續玩兒的話,那我送的,就不是血梅的腦袋了,而是他自己的腦袋了。”


    聽著葉青的話,童年身軀一顫,如此赤裸裸的威脅之言,他要是敢轉述給魏南鬥,怕是魏南鬥一巴掌拍爛自己的狗頭。


    見童年滿臉難色,葉青道:“怎麽,不願意嗎?”


    童年咬了咬牙:“晚輩願意。”晚死和早死,他還是知道怎麽選的。


    當然了,他也不一定會死,大不了到時候把這句話改得稍微委婉一些。


    或者……就不迴去了。


    “哦,對了,如實傳就是,也別自作聰明,想著逃跑。”


    葉青一眼便洞穿了童年的心思:“當然,如果你想生不如死的話,也不妨試試。”


    “不敢,晚輩不敢。”


    小心思被戳破,童年頓時冷汗涔涔,亡魂大冒。


    “你是老實人,我相信你不會騙我的。”葉青拍著童年的肩膀。


    “是,是……”


    對方每在童年的肩膀上拍一下,童年的心就猛烈跳動一下,仿佛在鬼門關轉走了一圈。


    等童年心神穩定下來,才赫然發現,那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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