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所見略同。”


    軒轅望笑道:“那不知道大祭酒可有什麽具體計劃?”


    大祭酒緩緩說道:“千日防賊終有失,不若一夕除賊,一了百了。”


    此言一出,軒轅望等人既意外,又覺得理所當然。


    意外,是因為那人是太山府君,是先天神隻,是上古大能,要殺太山府君,這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不自量力?


    理所當然,則是因為說這話的是大祭酒,是獨占天下風流的大祭酒,是被稱為天下第一的大祭酒。


    當今這個世上,敢說這種話,敢做這種事兒的,除了大祭酒,怕是不作他想。


    “太山府君,並不容易對付!”軒轅望說道。


    “正是因為不容易對付,才更要現在對付。”


    大祭酒解釋道:“一者,此時太山府君尚未完全蘇醒,力量更未完全恢複,先前那縷意識業已被擒,太山府君更是傷上加傷,實力不足全盛時期之一二,虛弱至極。”


    “二者,先前六天鬼神來襲,被我弄死了三個,剩下的也是個個帶傷,酆都鬼城亦正值虛弱之時,也無餘力幫助太山府君。”


    “天時地利皆俱,此時無疑是對付太山府君的最佳時機,若是錯失了這個機會,待太山府君實力恢複,再想對付他,可就難了!”


    “有理。”軒轅望等人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大祭酒隻提到了天時與地利,那人和呢?”


    大祭酒笑道:“人和,就需要三位了。”


    “需要我們?”昊天鴻不假思索道:“我們自是同意。”


    軒轅望和嶽瀚海也點了點頭:“我等義不容辭。”


    “三位胸懷天下、心有萬民,老夫佩服。”


    大祭酒先是稱讚了一聲,然後話鋒一轉:“但隻有三位,還不夠!”


    軒轅望皺了皺眉:“大祭酒此言何意?”


    “所謂獅子搏兔,亦需全力,更何況,太山府君不是兔子,更不是獅子與老虎,而是龍,縱然受傷了,那亦是受傷的龍,而非蟲,絕不可等閑視之。”


    大祭酒笑容和煦,語氣卻十分嚴肅:“所以,僅憑你我幾人,還不太保險,老夫欲召集更多的人,爭取畢其功於一役。”


    “而眼前,就有個好機會。”


    軒轅望略一思忖:“你是說新帝即位大典?”


    “正是。”大祭酒說道:“老夫欲借新帝即位大典,召集武林同道,仁人誌士,共謀此事!”


    軒轅望陳思道:“此事,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不錯。”大祭酒笑道:“所以,到時候就需要三位相助了。”


    “這是自然,我等義不容辭。”軒轅望當然明白大祭酒的意思,無外乎就是到時候給大祭酒助威站台了。


    大祭酒起身,躬身一拜:“哈哈哈……那就多謝三位了。”


    “不敢……”


    “大祭酒客氣了……”


    三人也急忙起身,拱手迴禮,大祭酒這一拜,著實是讓他們有些受寵若驚。


    等幾人相互恭維完,重新落座後,嶽瀚海似想起了什麽,憂慮道:“有一事,大祭酒可否想過?”


    “何事?”大祭酒問道。


    “太山府君本體之所在。”


    嶽瀚海說道:“那太山府君乃上古大能,曆經萬萬載而存,定是狡猾至極,其本體所在定然隱秘異常;再加上此次其偷雞不成,反身受重傷,定會更加小心翼翼。”


    “若我們無法找到其本體所在,那麽這所有的謀劃,都是無用功。”


    “老嶽此言有理。”


    昊天鴻附和道:“未知大祭酒可知太山府君本體所在?”


    “不知道。”


    大祭酒說著,但臉上並無憂慮之色:“但我們可以找。”


    軒轅望皺眉道:“如何找?”


    葉青開口道:“此事交給晚輩即可。”


    “小友有何辦法?”軒轅望等人一愣。


    “三位前輩莫不是忘了,太山府君那縷意誌在晚輩手中。”


    葉青笑道:“幾位前輩隻要給晚輩一點兒時間,晚輩便有把握根據那縷意識,找到太山府君本體所在。”


    “哦,我們倒是忘了這茬兒。”


    聞言,三人頓時恍然,天地偌大,漫無目的地找一人,自然困難重重,無異於大海撈針,更何況這個人還不是普通人,而是上古大能,先天神隻,真鐵了心要躲起來,估摸著誰也找不到。


    可有了那縷太山府君的意識就不一樣了,其乃太山府君精神意誌、本源力量所化,與太山府君本體息息相關,隻要能想辦法將那縷意識控製,以之為卜,以之為應,以之為繩,便可找到太山府君本體所在。


    至少不會是無的放矢。


    “小友當真是深謀遠慮、遠見卓識,我等佩服!”


    “前輩過譽了,隻是巧合而已!”葉青摸了摸鼻子。


    顯然,軒轅望是覺得他在對付太山府君那縷意識時,就想到了這點,故未將其滅殺,而是將其鎮壓擒獲,以方便後續追尋太山府君的本體。


    可事實就是,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啊。


    要說深謀遠慮,遠見卓識,當應是地皇才對。


    畢竟,以地皇的實力,當是可以輕易抹殺太山府君這縷意識,但他卻沒有這麽做,而是將其封鎮,留存了下來,顯然是考慮到了這點,將太山府君的意識留給他,作為對付太山府君的一個手段與籌碼。


    隻能說,地皇不愧是地皇,就是牛。


    而他充其量隻是坐享其成罷了。


    不過地皇是他的師父,而他是地皇的傳人,哦,那就沒毛病了。


    地皇的,就是他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嘛!


    “小友謙虛了。”軒轅望微笑道,越看葉青越覺得滿意。


    “哈哈哈……現在,三位還有什麽疑慮嗎?”


    大祭酒捋著胡須,看著軒轅望三人道。


    “天時地利人和皆俱,太山府君當在劫難逃。”昊天鴻拊掌而笑。


    “是矣!”


    軒轅望亦頷首而笑。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嶽瀚海說道:“隻是有些事情,還需細細商議一下。”


    “正該如此。”


    大祭酒笑道:“老夫有一些想法,想與三位商討一下。”


    “願聞其詳……”


    一時間,陶然亭內,酒香縈笑語,飄滿山野,細雨隨夏風,潛入人間……


    正是人間好河山,此方正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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