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果然來者不善。”


    大祭酒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朗聲道:“他們是來找老夫的,這裏沒你們的事兒,都迴去吧。”


    大祭酒的聲音雖然不高,卻清晰地響起在所有人的耳邊,帶著安撫人心的作用,瞬讓惶惶不安的群臣、百姓平靜、放鬆下來。


    “是……”


    空中那幾人也鬆了口氣,相繼飛掠而迴。


    “既然來了,那就下來一見吧!”


    大祭酒說完,可空中並無人迴應,反倒是有一輪大日從天而降,紫氣更盛,玄光更亮。


    “怎麽,要老夫請你們嗎?”


    大祭酒橫眉,聲似驚雷。


    恰如平湖起風波,天空中,先是大日搖搖欲墜,再是紫氣動蕩,玄光閃耀。


    然後大祭酒伸手輕拂,空中那波瀾壯闊的異象,如一幅畫卷,被一雙無形之手慢慢卷了起來,顯露出陰雨綿綿的天穹。


    “大祭酒便是這般待客的嗎?”


    便在此時,那大日中有一人走出,玄光中亦有一人顯化。


    兩人齊現,雙色映耀,那陰霾的天空中,複又多了些許色彩。


    “若是做客,老夫當然歡迎。”


    大祭酒須發飛揚,衣袂飄飄,抬起的右手向前平推而出:“可若不是,那便從哪兒來,迴哪兒去吧。”


    這一推,便是閉門謝客,鬼神難入。


    便見那三人抬起的腳步,再難落下,亦再難寸進。


    “大祭酒,是你請我們來的,這麽做,有些不妥吧?”嶽瀚海滿臉不悅。


    “沒什麽不妥,你們怎麽做,老夫便怎麽做而已。”


    大祭酒寸步不讓:“這就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昊天鴻聲音森然道:“敢問大祭酒,我們做了什麽?”


    “你們做了什麽,想做什麽,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大祭酒霸氣道:“隻是老夫想告訴你們,想在老夫麵前逞威風、擺架子,你們還不配。”


    此言一出,天地皆寂,天地間的氣氛愈發凝重。


    “霸氣!”


    葉青在心裏默默給大祭酒點了個讚。


    他當然明白大祭酒為什麽要這麽做。


    昊天鴻、軒轅望、嶽瀚海三人先前的做法,擺明了就是想展示自己的實力,給大祭酒一個下馬威,好在隨後關於地皇鍾的談判中占據上風。


    隻是大祭酒顯然不想如對方的意。


    有時候,有些事,不能退,也不好退,你退一步,讓一步,別人就會蹬鼻子上臉,失卻先機,唯有步步不退,方可占據主動。


    “既然如此,那我也來添把火吧!”


    於是乎,葉青向前邁出一步,獨屬於聖人的氣息衝天而起。


    與此同時,白袍妖師也無聲出現在葉青身後,淵深浩瀚的氣機亦覆籠蒼穹。


    抖摟威風是吧?


    比人多是吧?


    比誰厲害是吧?


    誰怕誰啊!


    各種氣機碰撞、交鋒,頓時於帝京上空衍化萬般神秘波瀾壯闊、瑰麗玄妙的異象。


    “哈哈哈……大家少安毋躁,都是同道中人,莫要傷了和氣!”


    便在氣氛凝重之時,那浩蕩紫氣慢慢凝作一人,那人粗布麻衣,背負著一柄青銅古劍,古劍微微震蕩,玄妙氣息彌漫,那人竟無視各方衝撞的氣機,行至眾人中間,朝著大祭酒拱了拱手,打圓場道:“大祭酒萬勿誤會,我等此來,隻是為了商討地皇鍾之事,絕無惡意。”


    “昊天兄,嶽兄,收了氣機,莫要讓大祭酒誤會。”


    聞言,昊天鴻和嶽瀚海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反駁,同時收斂了氣機,那大日與玄光異象,亦緩緩消失不見。


    說話之人,自然正是軒轅山的山主、軒轅劍的執掌者——軒轅望。


    早在來之前,三人便有商議,由昊天鴻和嶽瀚海先行試探一下大祭酒的態度,看看大祭酒對於地皇鍾之事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態度?是否決意要插手此事,要給葉青撐腰?


    此外,他們還想試探一下大祭酒現在是個什麽狀況,有沒有受傷?


    畢竟,先前大祭酒與太山府君、六天鬼神都交過手,說不定受了重傷,如果受了重傷,那麽在後續的談判中,他們也好拿捏對方。


    隻是現在看來,事情並不好辦。


    首先,大祭酒的態度很強硬,這表明對方決意要替那個葉青撐腰;


    其次,經過交手試探,大祭酒的氣息雖然有些虛浮,顯然是受了傷,但貌似傷得並不重;


    最後,就是那個葉青,竟然也成為聖人了,從其先前的氣機判斷,其氣機雄渾凝實,絲毫不遜於那些積年聖人,實在不像是一個剛成聖不久的新人。


    這倒也罷了,關鍵是葉青身後那個老人,在他的感覺中,絲毫不遜於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人。


    單就大祭酒一個人,他們就忌憚異常,現在又多了一個不知來曆、不知深淺的人,一下子他們就落於了下風。


    當然,下風歸下風,但麵子卻不能丟,事情也需要談。


    那麽就需要有人出來打圓場、給台階了,這個人,自然便是他軒轅望了。


    “大祭酒心胸闊廣,應該也不會與昊天兄和嶽兄計較吧!”


    軒轅望複又看向大祭酒,好像在說,你看,我們都退一步了,現在該輪到你了。


    “也罷……就給你一個麵子。”


    沉默了數息,大祭酒也收斂了氣息。


    葉青與白袍妖師也是如此。


    對方既然主動讓步了,那他們也不好咄咄逼人,畢竟真的打起來了,事情也不好收場。


    “多謝大祭酒。”軒轅望拱了拱手。


    “行了,外麵風大雨大的,都別杵在這裏了,隨我到陶然亭一敘吧!”


    大祭酒擺了擺手,朝著遠處的一座亭子走去。


    葉青與風傾幽則向空中的軒轅望等人拱了拱手,跟在大祭酒身後,向前走去。


    ……


    陶然不知所以,杯酒清茶餘生,說的便是陶然亭。


    陶然亭是稷下學宮的八大景之一,位於陶然山上,而陶然山上遍布桃李,每逢春季,滿山桃李競相盛放,紅綠相映,如詩如畫。


    而陶然亭位於陶然山的山頂,坐於其間,仰頭可見白雲悠悠,俯首即拾繁花似錦,悠然而陶醉其間,不知所以也。


    當然,現在不是春季,也不是晴天,所以既沒有繁花似錦,也沒有白雲悠悠。


    但交織如幕的綿綿細雨如輕紗,鋪陳於陶然山的青山綠水間,少了幾分明亮青翠,卻多了幾分朦朧夢幻,亦頗具詩意。


    當然,此刻陶然亭內的幾人,卻都無暇欣賞這如詩如畫的美景,亦沒心情飲酒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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