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嫿先是一愣,隨後,漫不經心地答道:“時夫人。”


    時薄言的眸色,明顯沉了幾分,修長的雙腿,又往前靠近了她一步。


    強勢的威壓,讓童嫿有些耐不住地蹙了蹙眉,本能地想往後退,時薄言卻沒給她機會。


    修長的手臂,繞過童嫿纖細的腰身,力道一緊,往自己的懷裏一帶。


    童嫿下意識地掙紮了兩下,見掙脫不開,也完全不做什麽無用功,隻是抬眸淡淡地看著時薄言。


    澄澈漂亮的眼眸,此刻冷冷清清的,沒有對著心上人時嬌羞的姿態,也沒有半點慌亂。


    仿佛她此刻對著的,不過就是一座雄性雕像罷了,引不起她小女人該有的姿態。


    “怎麽了,時總,我又是哪裏惹你不高興了?”


    童嫿的嘴角,帶著公式化的笑容,不多一分,不是一分。


    時薄言的眸色,深了深,停在童嫿腰間的力道,帶了幾分懲罰般地加重。


    童嫿疼得皺了一下眉,卻並未出聲求饒,隻眼神淡漠地看著時薄言。


    “婚都沒離,就急著改稱唿了?”


    時薄言語調平緩地開口,嗓音一貫的涼薄,此刻還添了幾分克製的慍怒。


    童嫿抬著眼看她,嗤聲一笑,道:


    “我們都走到這個份上了,何必還在意這些形式上的東西。”


    想到時薄言一直以來稱唿她爸爸“童叔”,童嫿心中忍不住一哂。


    “形式上?”


    時薄言眸色一深。


    “你不離婚,是圖我省事兒,不想再自找麻煩,而我,純粹不想風揚在這個節骨眼上因為我再雪上加霜,所以……”


    她停頓了一下,眼角勾著一抹淺笑,“各取所需的利益關係,一些可有可無的形式,時總就不用計較了。”


    童嫿這副模樣,看在時薄言眼中,就是一種肆意妄為的挑釁。


    而“各取所需”四個字,直接挑起了時薄言盛怒的那根弦。


    童嫿站在他麵前,都十分清晰地感覺到了周身湧上來的冷意。


    “各取所需?”


    沒有溫度的嗓音,從時薄言的口中傳出。


    童嫿神色懨懨,即使不看時薄言,也能感覺到眼前這個本就鮮少有人情味的男人身上,更加少了幾分人性。


    童嫿卻不怕他。


    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麽好怕的,更何況是時薄言這個她兩輩子都沒有真心害怕過的男人。


    她依然被時薄言禁錮在懷,沒有鬆開。


    童嫿這一次又試探著掙紮了兩下,發現時薄言非但沒有鬆手的意思,甚至力道又重了幾分。


    另一隻手緩緩抬起,霸道又強製地扣著她的後腦勺。


    英俊卻涼薄的臉,往前壓低,拉近了跟童嫿的距離。


    唇與唇之間的距離,不過半分。


    童嫿甚至能感覺到時薄言唿出來的氣息,在她的鼻息間纏繞。


    “正好,我現在要取我所需。”


    話音落下,時薄言的唇,便貼著童嫿的唇,落了下來。


    唇上驟然落下的冰涼溫度,讓童嫿懵了一瞬。


    隻是片刻,童嫿的臉色,便黑了下來,眼中,淌過一瞬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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