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0章九世輪迴10
二十年後。
青山綠水旁，一處簡陋的屋子中，住著一對普通的夫妻。
二十年前，世上少了一個山大王和一個女將軍，卻多出了兩個平凡的人，多出了一對普通的夫妻。
他們隱居於此，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幾乎與世隔絕，平淡卻又幸福而甜蜜。
一年前，他們唯一的女兒出閣，嫁了一個好人家，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他們的女兒曾一再懇求父母跟著去享清福，二人沒有同意，他們更喜歡這種恬淡的日子。
…
黎明破曉時分。
十幾道身影掠過水麵，撲向青山，不一會，就來到了屋子外頭。
此時有雪飄灑，寒冷的冬天已經來臨。
太陽還未出來，女將軍卻已從屋中端出一些幹貨，待陽光灑落曬幹，他們就能以此為食，熬過惡劣的天氣，不用再往外奔波勞碌。
另外一邊，山大王正生著火，準備給這寒冷的天氣注入一些溫暖，他雖然斷了一隻手，也上了歲數，但動作依舊利索。
十幾道身影落下，山大王不為所動，女將軍抬眼看去，臉上波瀾不驚。
“你們是緝捕司的人？”女將軍淡淡問道。
“屬下見過將軍！”領頭一人抱拳道。
“你們也是厲害，竟然能找到這個地方。”
領頭之人道：“三十年前，將軍一去不返，皇上甚是想念……京城也有很多風言風語……直到十年前，緝捕司接管了這件差事，同袍們足足尋了十年，沒想到被兄弟們搶先了一步……”
“你們不該來的。”女將軍歎了一口氣。
“皇命在身，不敢不來。”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犯不著將小命丟在這裏。”女將軍笑了笑，本來略有些渾濁的雙目迸射出精光。
領頭之人勸道：“將軍，跟我們迴去吧！隻要將軍將此事說清楚，皇上定會理解的……”
“是不是還要帶著他的人頭迴去？”女將軍看了山大王一眼，山大王感覺到了，朝她微微一笑。
“不用那麽麻煩了，三十年了，外麵的一切都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她平靜道。
“那……將軍，恕兄弟們無禮了！”
“來吧！我早想活動活動筋骨了。”
領頭之人一揮手，其餘之人立時欺身而上。
“來得好！”女將軍大喝一聲，身形一轉，朝著最近一人衝去，那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手腕一痛，手中長劍已被對方奪走，接著，隻覺得腦後一痛，立馬不省人事。
不愧是朝廷唯一聲名赫赫的女將軍啊！
領頭之人雙目一凝，剛才女將軍這奪劍、用劍柄敲暈自己的手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讓他心中暗讚。
再看她，早已經跟眾人鬥在一起，一把長劍在她手上運轉如飛，不時有人被她用劍背拍暈倒地。
領頭之人沒有輕易出手，見女將軍隻傷人不下死手，他心中有些猶豫。
這時，一人朝山大王殺了過去。
山大王隨手撿起一段枯枝，擋住對方淩厲一擊。
枯枝瞬間被長劍砍斷。
緝捕司眾人在武藝上比不得女將軍，但對上缺了一隻手的山大王卻不落下風。
女將軍顯然有些擔心山大王，動作不複先前靈敏。
好在對方沒有以多勝少，隻有一人跟山大王戰在一起，這才讓山大王不致落入危險境地。
女將軍慢慢朝山大王靠近。
激鬥中，山大王見一人悄無聲息繞到女將軍身後，他一個飛身過去，抬起手掌，狠狠地砍在對方的脖子上，對方應聲而倒。
但是，他這一舉動，卻被剛才跟自己激鬥之人尋到了機會，長劍一抖，自山大王的背後刺了進去。
看著帶血的劍尖，女將軍的心都要碎了，她大喝一聲，一躍而起，手上長劍電射而去，飛過山大王身旁，不偏不倚地刺穿了他身後那人的喉嚨。
那人一個悶聲倒地，再也無法活了。
這是女將軍第一次下死手！
“你帶著我的頭顱迴去吧！”山大王嘴角溢血，虛弱地說道，但他的目光卻是無比深情地望著女將軍。
“你胡說什麽！”女將軍有些生氣，紅著雙眼道：“你不在了，我如何還能活得下去？”
緝捕司眾人沒有趁勢進攻，他們也著實被女將軍的強悍嚇到了。
領頭之人卻知道機不可失，他終於出手了。
“小心！”山大王看到了領頭之人淩厲的一擊，想推開女將軍，為她擋下這一劍。
“乖，別動，這一次，就讓我來為你擋劍。”女將軍無嗔無喜，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山大王。
長劍刺入女將軍的背後，又刺進山大王的胸膛，女將軍被力道一衝，身體前撲，山大王胸前的劍尖也刺入了她的胸膛。
兩人被前後兩柄劍串在了一起。
“你後悔嗎？”山大王似乎在問。
女將軍艱難地搖了搖頭，又似乎在問：“你怪我嗎？”
山大王努力地要去親吻她的額頭，女將軍明白了他的心意，嘴角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
二人漸漸地沒有了聲息，卻兀自抱在一起，始終沒有倒下。
“將軍……”
領頭之人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擊能夠得手，顯然，是對方先放棄了。
“大人……”緝捕司眾人不知如何是好。
領頭之人沉聲道：“二十年前，將軍追殺盜首，誤入一險地，二人同歸於盡。”
言罷，對著女將軍和山大王彎下了腰，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這是淩石和程昭雪的第六世輪迴。
…
大小姐的轎子上了長長的台階，普光寺的大門已然在望。
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卻橫臥在道中，看他樣貌，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
普光寺香火鼎盛，香客絡繹不絕，他們卻像是見慣了一般，紛紛側身從乞丐邊上走過去，絕不迴頭看上一眼。
但是，大小姐的轎子卻沒法過去。
“兀那乞丐，快快讓路！”小丫鬟叉腰大喝。
轎子後麵，跟著很多護衛，但大小姐不發話，他們都不敢擅作主張，他們了解府上這位大小姐的脾性。
轎子的窗簾被掀開，露出大小姐那傾國傾城的容貌，她朝小丫鬟一招手，小丫鬟立馬靠過去。
窗簾落下。
小丫鬟快步走到乞丐跟前，將手裏的一袋銀子放在他手上，道：“小乞丐，這是小姐賞你的，麻煩你讓一下路。”
乞丐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錢袋，頗有些重量。
他嘻嘻一笑，跳將起來，目光越過小丫鬟，對著轎子喊道：“謝過小姐賞賜！”
然後，他乖巧地立於道旁。
轎子繼續往前，經過乞丐身旁時，窗簾再度掀開，然後很快就又落了迴去。
漸漸地，轎子消失在了普光寺的大門之內。
這些年來，普光寺聲名在外，香客越來越多，其中，女香客占了大半之數。
隻因為，不管在普光寺課什麽卦，經寺內高僧一解，皆能逢兇化吉，而且，所求之事，更是靈驗無比。
這其中，以求子為盛。
那些女香客，大多都是奔此而來。
當然，也有些女香客心願達成後，到此來還上一願。
大小姐自然不是來求子的，她還待字閨中。
她是來還願的。
作為大將軍之女，大小姐並非弱不禁風，偶爾也會舞刀弄槍，頗具英爽之姿。
幾個月前，一向百病不侵的大小姐竟然時常感覺到心口悶得慌，茶飯難思，心情大壞。
膝下就這一個閨女，大將軍自然無比疼愛，見此情狀，也不知道請過多少郎中，但最後都收效甚微。
大將軍心想，莫不是被邪祟侵襲了？
這一個念頭一起，他就再也無法收拾得住，趕緊派人去將普光寺的住持請來。
說來奇怪，經過普光寺住持數次診治，大小姐之病竟無藥而愈。
因此，稟過父親，帶著護衛丫鬟，大小姐特來還願。
不巧的是，住持今日要接待一位老相識，連番告罪，最後派了他的得意弟子接待她，順便幫她再詳細診視一番。
大小姐性子隨和，自然不會有絲毫不喜。
將護衛和丫鬟留在偏廳，大小姐就跟著僧人進入一間暗室。
暗室中，燭光有些搖擺，一爐檀香慢慢散發著芬芳。
大小姐和衣躺在僵硬的木板床上，僧人在認真為她把脈。
好一會，僧人收手，念了一聲佛號，接著說道：“聽主持說，女施主曾有胸悶之症？”
“是的，大師，不過，主持已經為我治好了。”大小姐迴答道。
“不，不。”僧人搖了搖他那光禿禿的腦袋，又念了一聲佛號，然後說道：“女施主此病症並非如此簡單，如果今日主持有空，再細細診視下，他定然也能發現其中端倪。”
“大師，你說什麽？”
“女施主，簡單來說，你這病症並沒有得到根治，隻因為，你心裏頭的惡魔還存在。”
“惡魔？”大小姐一愣。
“是的，如果不把你心裏頭的惡魔完全滅掉，女施主胸悶之症還會複發。”
“那要如何滅掉惡……惡魔？”
“女施主不用擔心，如果同意的話，貧僧能夠幫你將惡魔除掉。”
“那就有勞大師了。”大小姐不疑有他，隻慶幸自己今天來對了。
“那好，女施主聽我慢慢說來，首先，你要褪去衣裳……”
“要脫掉衣服嗎？”大小姐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有一種香味始終在鼻端縈繞，侵蝕著她的心神，讓她逐漸失去思考的能力，再加上，那僧人的話如同妙語梵音，充滿著魔力和誘惑，她本能地認為一切都理所當然。
僧人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大小姐的目光逐漸發散，越來越迷離起來，雙手開始去解身上的扣子。
僧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手上的動作，渾然沒有發覺，在他身後，有一塊地板被悄悄推開。
衣裳解開，露出裏頭小衣，大小姐胸前的跳動再也沒法遮住。
僧人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有些迫不及待。
“放鬆，放鬆，我這就來幫你滅殺惡魔……”
他慢慢伸出手，落在大小姐的腰上。
突地，他隻覺得腦後一疼，一下滑倒在床下。
“淫僧！”
在他身後，一人手持木棍，正是普光寺外臥身擋道的乞丐。
乞丐啐了一口，將僧人踢開，轉眼朝床上望去，他隻覺得熱血一下衝了上來，連唿“不妙”，木棍從手上掉落。
二十年後。
青山綠水旁，一處簡陋的屋子中，住著一對普通的夫妻。
二十年前，世上少了一個山大王和一個女將軍，卻多出了兩個平凡的人，多出了一對普通的夫妻。
他們隱居於此，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幾乎與世隔絕，平淡卻又幸福而甜蜜。
一年前，他們唯一的女兒出閣，嫁了一個好人家，總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他們的女兒曾一再懇求父母跟著去享清福，二人沒有同意，他們更喜歡這種恬淡的日子。
…
黎明破曉時分。
十幾道身影掠過水麵，撲向青山，不一會，就來到了屋子外頭。
此時有雪飄灑，寒冷的冬天已經來臨。
太陽還未出來，女將軍卻已從屋中端出一些幹貨，待陽光灑落曬幹，他們就能以此為食，熬過惡劣的天氣，不用再往外奔波勞碌。
另外一邊，山大王正生著火，準備給這寒冷的天氣注入一些溫暖，他雖然斷了一隻手，也上了歲數，但動作依舊利索。
十幾道身影落下，山大王不為所動，女將軍抬眼看去，臉上波瀾不驚。
“你們是緝捕司的人？”女將軍淡淡問道。
“屬下見過將軍！”領頭一人抱拳道。
“你們也是厲害，竟然能找到這個地方。”
領頭之人道：“三十年前，將軍一去不返，皇上甚是想念……京城也有很多風言風語……直到十年前，緝捕司接管了這件差事，同袍們足足尋了十年，沒想到被兄弟們搶先了一步……”
“你們不該來的。”女將軍歎了一口氣。
“皇命在身，不敢不來。”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犯不著將小命丟在這裏。”女將軍笑了笑，本來略有些渾濁的雙目迸射出精光。
領頭之人勸道：“將軍，跟我們迴去吧！隻要將軍將此事說清楚，皇上定會理解的……”
“是不是還要帶著他的人頭迴去？”女將軍看了山大王一眼，山大王感覺到了，朝她微微一笑。
“不用那麽麻煩了，三十年了，外麵的一切都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她平靜道。
“那……將軍，恕兄弟們無禮了！”
“來吧！我早想活動活動筋骨了。”
領頭之人一揮手，其餘之人立時欺身而上。
“來得好！”女將軍大喝一聲，身形一轉，朝著最近一人衝去，那人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手腕一痛，手中長劍已被對方奪走，接著，隻覺得腦後一痛，立馬不省人事。
不愧是朝廷唯一聲名赫赫的女將軍啊！
領頭之人雙目一凝，剛才女將軍這奪劍、用劍柄敲暈自己的手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讓他心中暗讚。
再看她，早已經跟眾人鬥在一起，一把長劍在她手上運轉如飛，不時有人被她用劍背拍暈倒地。
領頭之人沒有輕易出手，見女將軍隻傷人不下死手，他心中有些猶豫。
這時，一人朝山大王殺了過去。
山大王隨手撿起一段枯枝，擋住對方淩厲一擊。
枯枝瞬間被長劍砍斷。
緝捕司眾人在武藝上比不得女將軍，但對上缺了一隻手的山大王卻不落下風。
女將軍顯然有些擔心山大王，動作不複先前靈敏。
好在對方沒有以多勝少，隻有一人跟山大王戰在一起，這才讓山大王不致落入危險境地。
女將軍慢慢朝山大王靠近。
激鬥中，山大王見一人悄無聲息繞到女將軍身後，他一個飛身過去，抬起手掌，狠狠地砍在對方的脖子上，對方應聲而倒。
但是，他這一舉動，卻被剛才跟自己激鬥之人尋到了機會，長劍一抖，自山大王的背後刺了進去。
看著帶血的劍尖，女將軍的心都要碎了，她大喝一聲，一躍而起，手上長劍電射而去，飛過山大王身旁，不偏不倚地刺穿了他身後那人的喉嚨。
那人一個悶聲倒地，再也無法活了。
這是女將軍第一次下死手！
“你帶著我的頭顱迴去吧！”山大王嘴角溢血，虛弱地說道，但他的目光卻是無比深情地望著女將軍。
“你胡說什麽！”女將軍有些生氣，紅著雙眼道：“你不在了，我如何還能活得下去？”
緝捕司眾人沒有趁勢進攻，他們也著實被女將軍的強悍嚇到了。
領頭之人卻知道機不可失，他終於出手了。
“小心！”山大王看到了領頭之人淩厲的一擊，想推開女將軍，為她擋下這一劍。
“乖，別動，這一次，就讓我來為你擋劍。”女將軍無嗔無喜，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山大王。
長劍刺入女將軍的背後，又刺進山大王的胸膛，女將軍被力道一衝，身體前撲，山大王胸前的劍尖也刺入了她的胸膛。
兩人被前後兩柄劍串在了一起。
“你後悔嗎？”山大王似乎在問。
女將軍艱難地搖了搖頭，又似乎在問：“你怪我嗎？”
山大王努力地要去親吻她的額頭，女將軍明白了他的心意，嘴角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
二人漸漸地沒有了聲息，卻兀自抱在一起，始終沒有倒下。
“將軍……”
領頭之人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擊能夠得手，顯然，是對方先放棄了。
“大人……”緝捕司眾人不知如何是好。
領頭之人沉聲道：“二十年前，將軍追殺盜首，誤入一險地，二人同歸於盡。”
言罷，對著女將軍和山大王彎下了腰，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這是淩石和程昭雪的第六世輪迴。
…
大小姐的轎子上了長長的台階，普光寺的大門已然在望。
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卻橫臥在道中，看他樣貌，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
普光寺香火鼎盛，香客絡繹不絕，他們卻像是見慣了一般，紛紛側身從乞丐邊上走過去，絕不迴頭看上一眼。
但是，大小姐的轎子卻沒法過去。
“兀那乞丐，快快讓路！”小丫鬟叉腰大喝。
轎子後麵，跟著很多護衛，但大小姐不發話，他們都不敢擅作主張，他們了解府上這位大小姐的脾性。
轎子的窗簾被掀開，露出大小姐那傾國傾城的容貌，她朝小丫鬟一招手，小丫鬟立馬靠過去。
窗簾落下。
小丫鬟快步走到乞丐跟前，將手裏的一袋銀子放在他手上，道：“小乞丐，這是小姐賞你的，麻煩你讓一下路。”
乞丐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錢袋，頗有些重量。
他嘻嘻一笑，跳將起來，目光越過小丫鬟，對著轎子喊道：“謝過小姐賞賜！”
然後，他乖巧地立於道旁。
轎子繼續往前，經過乞丐身旁時，窗簾再度掀開，然後很快就又落了迴去。
漸漸地，轎子消失在了普光寺的大門之內。
這些年來，普光寺聲名在外，香客越來越多，其中，女香客占了大半之數。
隻因為，不管在普光寺課什麽卦，經寺內高僧一解，皆能逢兇化吉，而且，所求之事，更是靈驗無比。
這其中，以求子為盛。
那些女香客，大多都是奔此而來。
當然，也有些女香客心願達成後，到此來還上一願。
大小姐自然不是來求子的，她還待字閨中。
她是來還願的。
作為大將軍之女，大小姐並非弱不禁風，偶爾也會舞刀弄槍，頗具英爽之姿。
幾個月前，一向百病不侵的大小姐竟然時常感覺到心口悶得慌，茶飯難思，心情大壞。
膝下就這一個閨女，大將軍自然無比疼愛，見此情狀，也不知道請過多少郎中，但最後都收效甚微。
大將軍心想，莫不是被邪祟侵襲了？
這一個念頭一起，他就再也無法收拾得住，趕緊派人去將普光寺的住持請來。
說來奇怪，經過普光寺住持數次診治，大小姐之病竟無藥而愈。
因此，稟過父親，帶著護衛丫鬟，大小姐特來還願。
不巧的是，住持今日要接待一位老相識，連番告罪，最後派了他的得意弟子接待她，順便幫她再詳細診視一番。
大小姐性子隨和，自然不會有絲毫不喜。
將護衛和丫鬟留在偏廳，大小姐就跟著僧人進入一間暗室。
暗室中，燭光有些搖擺，一爐檀香慢慢散發著芬芳。
大小姐和衣躺在僵硬的木板床上，僧人在認真為她把脈。
好一會，僧人收手，念了一聲佛號，接著說道：“聽主持說，女施主曾有胸悶之症？”
“是的，大師，不過，主持已經為我治好了。”大小姐迴答道。
“不，不。”僧人搖了搖他那光禿禿的腦袋，又念了一聲佛號，然後說道：“女施主此病症並非如此簡單，如果今日主持有空，再細細診視下，他定然也能發現其中端倪。”
“大師，你說什麽？”
“女施主，簡單來說，你這病症並沒有得到根治，隻因為，你心裏頭的惡魔還存在。”
“惡魔？”大小姐一愣。
“是的，如果不把你心裏頭的惡魔完全滅掉，女施主胸悶之症還會複發。”
“那要如何滅掉惡……惡魔？”
“女施主不用擔心，如果同意的話，貧僧能夠幫你將惡魔除掉。”
“那就有勞大師了。”大小姐不疑有他，隻慶幸自己今天來對了。
“那好，女施主聽我慢慢說來，首先，你要褪去衣裳……”
“要脫掉衣服嗎？”大小姐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有一種香味始終在鼻端縈繞，侵蝕著她的心神，讓她逐漸失去思考的能力，再加上，那僧人的話如同妙語梵音，充滿著魔力和誘惑，她本能地認為一切都理所當然。
僧人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大小姐的目光逐漸發散，越來越迷離起來，雙手開始去解身上的扣子。
僧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手上的動作，渾然沒有發覺，在他身後，有一塊地板被悄悄推開。
衣裳解開，露出裏頭小衣，大小姐胸前的跳動再也沒法遮住。
僧人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有些迫不及待。
“放鬆，放鬆，我這就來幫你滅殺惡魔……”
他慢慢伸出手，落在大小姐的腰上。
突地，他隻覺得腦後一疼，一下滑倒在床下。
“淫僧！”
在他身後，一人手持木棍，正是普光寺外臥身擋道的乞丐。
乞丐啐了一口，將僧人踢開，轉眼朝床上望去，他隻覺得熱血一下衝了上來，連唿“不妙”，木棍從手上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