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卷第66章神祠約鬥,金蛇毒汁


    二人正說到淩雲門的時候,一聲細小的冷哼自窗外傳來,接著,隻聽“卜”地一聲,前麵木板牆上,釘著一支袖箭,入木三分。


    汪勝通追出室外,可四下裏哪有什麽身影?


    他悵惘迴到房間,看見白飛正拿著張紙條瞧著。


    紙條上麵寫著:“滿口大話,定必有恃,明日午後,飲馬鎮西麵十裏處,飲馬神祠前見。”


    落款也是一支袖箭,係著一條紅綢穗。紅色綢布,秀麗字跡,很明顯出自女人之手。


    二人猜測許久,不知對方是何方神聖。


    翌日正午,汪勝通和白飛收拾行李,匆匆離店而去。


    途中,一匹駿馬快速自他們身旁跑過,隱約有笑聲傳來。由於速度極快,二人並沒有看清馬上之人的樣貌,隻依稀看到是一位武生打扮的少年。


    不過,從剛才那一聲笑聲中,白飛可以斷定對方定然是女扮男裝。


    白飛將自己的猜測對汪勝通說了,後者哈哈一笑:“走,別讓佳人久等。”


    沒有多久,二人來到神祠。


    一棵棕櫚樹底下,一匹駿馬正低頭啃著嫩草,獨不見人。


    白飛不想浪費時間,斷喝道:“是哪位好漢相約而來,就請出麵答話,若再藏頭露尾,在下可不再奉陪!”


    “嘻嘻,小生在此等候多時。”


    一道身影從樹上飛落,正是馬上那位武生打扮的少年。


    “原來是你,昨夜也是兄台?”


    “正是在下!”


    汪勝通一直打量著少年,瞧其身形打扮,正如白飛所言,對方是女扮男裝。


    少年見汪勝通打量自己,俏臉微紅,一咬嘴唇,怒喝道:“臭叫化子,你在看什麽?”


    汪勝通哈哈大笑:“妞兒,有話趕緊說,有屁趕快放,老叫化子可沒有這麽好的耐心!”


    少年被他叫得臉如紅桃,羞得一跺腳,恨恨道:“少爺看不慣你們這種夜郎自大的樣子,有意領教幾招絕藝,看看夠不夠資格講大話。”


    白飛見其並非四位女子之一,本就有些失望,聞言開口道:“我們哪些地方夜郎自大?我看兄台一派正氣,非邪惡之流,咱們不妨坦誠相交可好?”


    少年並不領情,冷笑道:“哼!既是怕事之徒,昨夜還說什麽大話,也不怕笑掉大牙?”


    白飛喝道:“好小子,原來你也是淩雲門的惡徒,好,既然衝著我來,就請你露兩手,讓少爺見識見識!”


    “破病小子,少爺讓你輸得心服,允許你二人一起上,幹脆由你們出題,以五十招為限,一過五十招,少爺可就要失禮了。”


    汪勝通忍不住高聲大笑:“妞兒,你行行好,救救老叫化一命,老叫化膝下子孫成群,個個像你這樣活潑美麗,萬一老叫化死在這裏,可叫他們怎麽活得下去啊?”


    少年暴叱一聲:“住口!”


    汪勝通傳音給白飛:“老弟,這場架是你的,最好別用你師父的功夫,來個魚龍混珠,萬一不行,到時再臨危變招不遲。”


    白飛微微點頭,心中也想出了對敵的辦法。


    他慢慢踱向前去,開口道:“咱們來玩幾下,如何?”


    “嘿嘿!憑你也配,少爺生來就喜歡硬骨頭,像你這種破病,真不配與我動手,滾開,否則就二人一起上!”


    “嘻嘻!妞兒,你要的是硬家夥,軟的不要,那要怎麽辦才好呢?老叫化年老體弱,可真硬不起來!”


    少年氣得銀牙滋滋作響,繞過白飛,單劍向汪勝通劈去。


    少年快,汪勝通也不慢。


    他迅速躲到白飛身後,朝少年做了個鬼臉:“哎喲喂!老叫化到底觸犯了什麽天神,遭此意外橫禍!”


    少年長劍劈空,又聽他這麽一叫,殺機陡生,長劍盤空一劃,刺向白飛。


    白飛沒有絲毫慌亂,叫道:“玩真的呀?”


    汪勝通跑到棕櫚樹後,讓白飛獨自應付。


    白飛施展普通招式,迎上少年。


    刹時十招已過,白飛依然臉不紅氣不喘,少年可沒有耐心,當即將絕學施展開來。


    汪勝通一驚,趕忙大叫:“當心!”


    白飛沒有想到對方剛才隻是誘敵招式,自己竟然中計入套。此時,少年冷笑一聲:“納命來!”


    白飛被少年一掌擊中,隻是被九霄震天決的氣牆給攔截,並沒有受到分毫之傷。


    二人同時踉蹌後腿數步,少年目瞪口呆。汪勝通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少年一咬嘴唇,將長劍抽出來,不給白飛有緩口氣的機會,猛地將劍勢展開。


    白飛左閃右躲,頗見從容。少年咬牙切齒,攻勢卻絲毫沒有中斷。


    第四迴目任務完成的提示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白飛不想再耗下去,一心想著讓對方知難而退。恰在此時,少年一劍刺來。


    白飛猛一跺腳,整個身子淩空躍起。在他避過那一招的同時,身子飛過那少年頭頂,單手一探,抓著那少年的武巾,落到三丈之外。


    少年突覺頭上一涼,扭身一看,不遠處,白飛正可恨地對著自己笑,手中還在撥弄著自己的帽子。


    少年,不,應該是少女,頓時羞紅了臉,氣極落淚,手中長劍向自己頸喉割去。


    白飛大吃一驚,猛一抖手,擲出那條武巾,飛打少女手腕,人也跟著飛來相救。


    少女哪是真的想死?隻不過是以此相誘,見白飛飛到,猛一翻手腕,長劍飛也似的刺向白飛的咽喉。


    “啊!”白飛一聲慘叫倒下。


    “哈哈……”少女一陣得意狂笑。


    狂笑過後,頭也不迴地落荒而去,她得意地無法形容,甚至連她的那匹駿馬都不要了。


    著急的隻有汪勝通,他顧不得兇手的逃去,飛也似的跑向白飛,卻見白飛笑嘻嘻地躺在地上望著自己。


    “老弟,受傷了沒有?”


    “老哥,你看我受傷了沒有?”語氣竟是那麽地輕鬆。


    “老弟……”汪勝通頓時說不出話來。


    “哈哈!老哥,我們走吧!這場架打得有意思,你看,我們還有戰利品呢!”白飛說著指了指那匹駿馬。


    汪勝通這才恍然大悟,笑嘻嘻地拉起白飛,拍拍他身上的塵土:“有意思?你差點讓我急死!老弟,那少女的手法不錯,你知她的師父是誰嗎?”


    “不知道。”


    “要是我所料沒錯,一定是與六十年前那個老魔有關。”


    “什麽人?”


    “西平穀雙魔。”


    “不會吧?”


    “先不管這些,走!那匹馬到了飲馬鎮把它賣掉,換幾壺酒,老叫化酒蟲又作怪了。”


    翌日,老少二人連袂往北而去。


    陳留已然在望。


    白飛心中已有準備。


    果然,眾魔盡現,攔住了要道。


    其中一人,正是孤山五惡之高節,一手嗜血掌霸道無比,汪勝通剛出道時就敗在其掌下。


    另一人,卻是淩雲門陳留分舵舵主黃旭明,手中那支烏鐵煙杆就是其兵器。


    再一人,卻是一位妖媚少婦,正是淩雲門門主的愛徒連詩玫。師兄邵鴻漸斷臂逃命迴來,得知事情經過,連詩玫幾乎氣炸,當即約請長老高節攜帶三位一流高手趕來截擊。


    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想到四十年前的一掌之恥辱,汪勝通哪裏還能保持冷靜,此時,正好可以試試自己所練混元一氣功的威力。


    隻可惜,正主兒沒動作,倒是讓其中的一位一流高手作了替死鬼。


    那人重傷退去,作為主人,黃旭明頂上,他朝汪勝通開口道:“原來是汪大俠,在下不自量力,想討教幾手不傳之秘。”


    黃旭明使得一手好杆法,隻可惜,他遇上的是汪勝通。沒幾個來迴,他就在汪勝通的拿風手下飲恨,被毀去左眼及左耳。


    淩雲門接連受挫,連詩玫看不下去了,她花枝招展地走了上來,嗲聲道:“老叫化子,你傷了淩雲門的一位舵主,就是公開結怨淩雲門,姑奶奶不才,也想討教幾下絕活。”


    連詩玫使得一手透骨掌,雖然還沒有練至爐火純青,但威力也是非比尋常。


    奈何,混元一氣功正好穩穩地克製了透骨掌,縱使連詩玫用足了十二成的功力,也不是汪勝通的敵手。


    被震退之後,連詩玫大吃一驚,很快又心生毒計。


    她朝汪勝通嬌聲道:“老叫化,你好狠啊!奴家差一點就要被你打死了。來呀!我就喜歡死在你的手下!”


    對方不動手,汪勝通自然不會對一個女人先下手。連詩玫正是料到了這一點,搔首弄姿來到汪勝通跟前,將暗扣在手裏的十三支毒針全部打出。


    人善被人欺。汪勝通輕功再好,距離如此之近,對方又是驟然下手,他躲過了十二支毒針,卻還是沒有躲過最後一支毒針,肩膀微麻,那支毒針透衣破肉而入。


    連詩玫見狀,再施辣手,運起透骨掌,立意要將對方斃於掌下。


    白飛再也無法無動於衷。隻不過,他卻不敢冒然下殺手,隻是運起了九霄震天訣。


    也是連詩玫活該倒黴,先有汪勝通的混元一氣功,如今又遇上白飛的九霄震天訣。而後者的威力可遠遠勝過前者。


    她的透骨掌掌風被無形罡氣衝迴,隻覺得胸前一緊,一聲慘叫,身子倒飛出去。


    高節飛身接住,見尚有一口氣在,趕緊掏出兩粒丹藥塞入連詩玫嘴裏,叫人抱去後麵療傷。


    白飛走迴汪勝通身邊,拿出三粒避毒丸喂入汪勝通口中。


    汪勝通開口說道:“老弟,老哥中了‘金蛇毒汁’,除非十二個時辰內能找到千年鶴頂紅,不然,老哥這條命是要交待出去了。”


    白飛安慰道:“老哥莫急,待我將這幹魔頭打發走,我們再設法尋找千年鶴頂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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