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卷第113章終身誤4


    歲月如梭,歲月催人老。


    老樹長新芽,嫩苗也終將長成大樹。


    十幾年的時間眨眼即逝。


    為了完成最後一個得分點,白飛不得不耐心等待著。


    在這十幾年中,他追循原本屬於楊過的人生道路,在江湖上快意恩仇。


    在這十幾年中,襄陽漸漸成為了一座圍城,時有流血事件發生,但在郭靖和黃蓉的主持下,它始終屹立不倒,為大宋的百姓遮風擋雨,傾訴著諸多的血和淚。


    時大宋偏安一隅,已經到了搖搖欲墜的境地,但自古皇權混亂,在如此形勢之下,朝中四攬奸佞之徒,戕害忠良之士,令人不勝唏噓。西地王惟忠將軍蒙冤被押往京城受刑,白飛救下其兒子,卻最終遲了一步,沒能將其救出牢籠。不久之後,川北即被蒙古的鐵蹄攻克。


    白飛異常憤怒,施展各種手段誅滅朝中奸臣陳大方、丁大全和胡大昌,他也知道,即使他這樣做了,也無法改變曆史發展的軌跡,但事到臨頭,若讓他一概置之不理,他也難以心安。之後,他贖宋五、殺人父而救人母等種種豪俠義舉,在江湖中被傳為一時佳話。


    這天,受風雪所阻,風陵渡口滯留了許多江湖之人,安渡客棧內,眾人圍火取暖,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江湖中這些年來的千樁百事。郭芙帶著妹妹郭襄和弟弟郭破虜,前往全真教邀請其掌教真人赴襄陽主持英雄大會,歸途中行到此處,也被阻在了這裏。


    郭襄聽得眾人議論著白飛的俠義行為,不由得悠然神往,心中暗自後悔,自己在襄陽幾乎足不出戶,沒有到外麵闖蕩一番,否則或許都能見見這樣的一個英雄豪傑,這次若不是爹娘實在安排不出人手,她也將錯過這樣的機會。


    待得大頭鬼說起和白飛之約,郭襄頓時不管不顧,跟隨而去,隻為一睹英雄之麵目。郭芙對這個妹子十分寵溺,自從和丈夫結婚幾年以來暫無所出,平日裏對她的任性越發覺得親切無比,想當年,自己又何嚐不是擁有這樣的少女情懷呢?她得到白飛的指點,武功在年輕一輩中遙遙領先,比武氏兄弟輩不知高出凡幾。她藝高人膽大,帶著郭破虜一路跟隨而去不提。


    因為白飛的插手,與西山一窟鬼落下梁子,白飛自然無所畏懼,但見長須鬼樊一翁是故人,就定下約會,想揭過這個梁子。萬不成想,白飛未到,西山一窟鬼竟與萬獸山莊的史氏五兄弟起了衝突,驚走了用來下藥療傷的九尾靈狐。


    直到白飛到來弄清情況,又出手療傷,而西山一窟鬼又自知理虧,眾人這才握手言和。白飛得知黑龍潭就在附近,心頭跳動,就想再去做一件事情。郭襄好不容易見到他,話都沒跟他說上幾句,不想就此離去,央求著隨行,白飛認出她們,這是他最後的一個得分點,自然沒有拒絕之理。


    “白大哥!”郭芙脆生生地喊了一聲,盈盈一禮。


    她心中早就已經有所猜測,又親眼看見他為眾人排憂解難,心裏很是敬佩。


    白飛見她認出了自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原來他姓白,姐姐叫他白大哥,那我……那我……”郭襄心裏很是開心,見他沒有拒絕自己同去,就牽住了他的手。


    白飛隻覺得她的小手柔軟嬌嫩,又看見郭芙投來異樣的目光,不由微微發窘,但見她蹦跳活躍滿臉喜容,實沒有半分他念,不禁暗暗慚愧。郭芙見有白飛保護,也就放下了心,和郭破虜就在萬獸山莊住了下來,等著和妹妹會合迴襄陽。


    一個時辰後,白飛突改方向,準備往百花穀走一趟。


    他沒有想到,黑龍潭如今已經空無一人,若不是他有著大世界和對劇情的掌握,他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百花穀路途遙遠,白飛並沒有打算帶著郭襄同去。


    “大哥哥,你能……能摘下麵具嗎?”郭襄聲音稍顯稚嫩道。


    “為何?”


    “他們都說你是大英雄大豪傑,我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卻連你的真容都沒看見,我……”


    她話未說完,白飛就將麵具摘了下來,這本就是為她而準備的,否則,他也不想多此一舉。


    “他……他竟然如此俊朗,又這麽年輕,奇怪,姐姐怎麽喊他大哥……”郭襄芳心跳動,稚嫩的臉上飛上了兩朵紅霞。


    白飛將她送迴郭芙身邊後,再沒猶豫往百花穀的方向疾馳而去。


    “大哥哥,十月廿四是我的生日,你能來襄陽見……見我一麵嗎?”


    這是郭襄最後的請求,白飛慨然允諾。


    “周伯通,你還認得我嗎?”


    到得百花穀,白飛就看見老頑童周伯通在那舞弄著蜜蜂,不由大聲喊道。


    “咦,小兄弟,又是你啊,你的小娘子呢,她沒來嗎?咦,我為什麽說了個‘又’字,真是亂七八糟,糟糕透頂!”周伯通往白飛身後望了一眼,接著搖頭晃腦道。


    白飛很是驚訝,他也隻是興趣所致,不成想他竟然還留有在那個大世界的一點迴憶,看來他功力通神,已經無限接近天人交替的境界。


    “周伯通,你看這是什麽?”


    “玉峰漿,剛好,你上次送我的那瓶我使完了,小兄弟,給我行不行?”


    白飛驚奇之餘,沒有再逗弄他。接著,好武如癡的周伯通和白飛開始較量武功。白飛不想用玄功讓他落了臉麵,隻用黯然銷魂掌鬥他的空明拳法,這一來一迴,兩個人一下就鬥了上千招。


    “阿彌陀佛,伯通兄,你的功力越見精湛了,這位小兄弟也是人中龍鳳,老衲有幸得睹如此驚才絕豔的武功,實在是榮幸之至,阿彌陀佛!”門開處,一燈大師和顏悅色大加讚歎道。


    “伯通!”


    這時,另一處門扉打開,一個矯健的身影衝了出來,衝到周伯通身邊,拿出手帕為他擦汗。以周伯通如今的功力,哪會如此輕易受累,見她如此,訕訕地很不好意思。這人,正是瑛姑。


    白飛本就在猜想,但真的眼見為實後,心中很是快慰,嘴角邊不由得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此後一段日子,白飛就待在了百花穀,和三位前輩高人洽談武學要義,雖然他的修為遠遠高於三位,但武道的追求永無止境,聽了他們各自對武道的感悟,他也是受益匪淺。


    這一年,蒙古大軍已經攻下大理,還軍北上,另一路兵馬自北而南,兩路大軍擬會師襄樊,一舉而滅大宋。北路由皇弟忽必烈統率,南路由蒙古皇帝蒙哥親統,這一次蒙古事先籌劃數年,誌在必得。蒙古大軍尚未逼近,襄陽城中已一夕數驚。


    襄陽英雄大會之期將近,各路好漢已經紛紛到來。郭靖、黃蓉夫婦全神部署軍武,丐幫子弟負責接待賓客。一時之間,襄陽城中高手如雲,群英聚會。


    白飛想給郭襄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生辰,他事先解決了尼摩星,又將人廚子、百草仙、聖因師太、張一氓等人聚攬,親自出手將新野和鄧州城郊的兩路蒙古先鋒剪除,又一把大火燒了蒙古二十萬大軍的糧草。隨後聚集眾人,為郭襄祝壽添福。就連黃藥師也聞訊趕來,正湊其鬧。


    黃蓉見白飛實為郭襄而來,心中納罕,找來郭芙仔細詢問,很是驚駭。她終於尋得了一個機會單獨與白飛相見,將自己的猜想向白飛旁敲側擊,白飛一聽大是羞臊,又不忍將郭襄的命運如實相告,為安她心,他決定離開一段日子。


    他直往古墓而去,那是想和楊過夫婦作最後的告別,因為一些原因,看來華山論劍已經難以進行,他心中雖然不快,但幾個得分點已經一一接觸到,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去見楊過夫婦,是想將他們拉上修真的道路,雖然不會讓他們有驚人的本事,但相比這個世界而言,顯然走在了尖端。就算是給他們的一點補償吧,白飛心裏想道。


    沒成想,他在古墓待了還不到一個月,黃蓉就傳來急訊,說郭襄被金輪法王擄走了,她無計可施,隻得向他求援。


    白飛急赴襄陽,了解了一下情況。郭襄這個丫頭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白飛的去向,竟獨自出城尋他而去,沒想到卻遇上了重臨中土的金輪法王。劫往蒙古途中,他先後打死了長須鬼和大頭鬼二人,見郭襄伶俐機巧,動了收徒之心。而當時蒙古久攻襄陽不下,又苦求華箏出山不成,正自懊惱之際,金輪法王獻上一計,甚得蒙古皇帝蒙哥的歡心。


    白飛沒有想到,這最後的一戰終於還是到來了。


    看著高台之上被金輪法王綁住的郭襄,郭靖、黃蓉夫婦和眾人心急如焚,他們都知道,這是要他們投鼠忌器。


    正彷徨無計之時,蒙哥見郭靖毫不妥協,一怒之下下達了放火燒塔的命令。


    “襄兒,你不用怕,爹會為你報仇的!”


    郭靖這話顯然是宣判了郭襄的死刑,黃蓉心中疼痛,望向白飛,希望他有辦法加以援救。


    白飛朝她點了一下頭,隨即在眾人目瞪口呆中跳下城頭,城下蒙古軍士凜然出擊,想將他剁成肉醬,但沒一會就全都呆住。白飛並沒有跳到地麵,他竟停留在半空中,頓了一下,眾人隻看到無數閃爍的光點朝高台飛去。


    “大哥哥——”


    白飛重現身影,郭襄大喜唿喚。


    “金輪法王,沒想到你還是沒有大徹大悟,這是何苦呢?”白飛厲聲說道。


    “你……你……”


    金輪法王也被他剛才的神通嚇住了,但已經沒有迴頭路可以走,當即施展出龍象般若功來,希望自己憑著這項神功能有一戰之力。但很快,他就被殘酷的現實擊倒。


    在七龍七象麵前,白飛根本無動於衷,任由其擊在身上,金輪法王一喜,隨即呆愣在原地,他隻看到一個無比巨大的拳頭衝向自己,那一刻,他瞬間感覺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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