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少林方丈
第二天，白飛勸說袁夢先暫迴俠隱村，然後叫出慕容複，二人準備去拜見少林方丈。
知客僧見白飛身邊之人身材和昨日所見不一樣，心裏奇怪，但也沒有多問。在他的帶領下，二人很快就見到了少林方丈玄慈大師。
“晚輩白飛參見方丈。”
“大師，我們是來向你借一樣東西的。”慕容複開門見山道。
“不知施主要跟老衲借什麽？”
“一份信件。”
“一份信件？”
“沒錯，一份信件，一份當年武林夙宿們共同草擬的信件，一份證明現在丐幫幫主喬峰並不是漢人，而是契丹人的信件。”
“你是誰？”
“在下姑蘇慕容複。”
“你是慕容複，你如何知道此事？”
“我自然知道。”
“是了，一定是那個人告訴你的。”
“慕容公子，這是怎麽迴事？什麽漢人，契丹人的？”白飛聯想昨夜的見聞，有意問道。
“你不知道吧，我看恐怕江湖上也沒幾個人會知道，原來，我們丐幫現任的幫主喬峰喬大俠，並不是漢人，而是血腥屠殺漢人的契丹狗！當年這位玄慈方丈率領中原群俠，誤殺了一名契丹人，而那名契丹人留有一子，中原群俠因為愧疚想好好照顧他，就決定由少林寺私下撫養他長大……後來那個孩子當上了丐幫幫主，他就是喬峰。可是呢，當年那些中原群俠又怕喬峰體內所流露的契丹性格將來會爆發出來，危害道中原武林，於是就寫了一份信件，說明了喬峰的身份，一旦他野性暴露，就將他的身份揭發出來，讓中原群俠一起對付他，就像對付他爹一樣。所以呢，今天我們隻要弄到這信件，就可讓喬峰羞愧地無地自容，兄弟你自然也能輕易地得到《天龍八部》一書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玄慈方丈念了兩聲佛號，繼續說道：“當年我們的確誤殺了喬峰他父親，如今他的兒子有這番成就，大仁大義，就是連漢人也比不上的，老衲是不會將那封信件交給你們的。”
“方丈話別說的這麽快！”說著，慕容複轉向白飛繼續道，“兄弟，接下來我會讓你知道帶我來的好處。”
“哦？”白飛不知道他還能有什麽辦法，隻好靜觀其變。
“方丈，你還記得葉二娘吧？還記得‘紫雲洞相會’之事，還記得‘喬婆婆接生’之事嗎？”
“你……你……你怎麽知……知道的……”
“我知道的還很多，要不要我再講下去？”
“不要再講了。”
“那信件呢？”慕容複追問道。
“這……唉，你們拿去吧！”玄慈神色一黯道。
“兄弟，得手了，我們去丐幫揭發喬峰吧！”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白飛想不通他為什麽會被慕容複輕易幾句話給威脅住，但此時卻也不好相問，就跟著慕容複離寺而去，到了山門解劍岩處。
“阿彌陀佛，施主請慢！”
白飛聞言迴頭，原來是玄慈方丈帶著一眾僧人匆匆趕來。
“怎麽，方丈後悔了？”慕容複問道。
“老衲想通了，既造業因，便有業果。自己的名聲固然重要，但是我虧欠喬峰一家人實在太多了，我不能再讓你去害他！”
“方丈這是做什麽？今天我去揭發喬峰，是為武林除害！”慕容複怒道。
“是嗎？依老衲看，是為了你大燕複國的計劃吧？其實我早該想到了，當初就是你父親慕容博施主假傳音訊，說是契丹武士要大舉侵犯少林奪取武學典籍，才會釀成大錯，這一切，都是你父親要挑起漢遼武人相鬥，使你大燕從中取利！”
“……”
“快將信件留下！”玄慈身旁的一位僧人喝道。
“方丈不怕我將你的事也揭露出來嗎？”
“我個人事小，中原武林的和諧才重要，我不能讓你利用此信，引起武林的大風暴！”
“好，你別怪我，這事傳出去後，看你少林寺的臉往哪裏擺？一個堂堂的少林方丈和女人亂來，還生下了一名私生子……”
“有這等事？”白飛訝道。
“阿彌陀佛！老衲是犯了佛門大戒，待將你們拿下，取迴信件後，老衲自會自我懲處。”
玄慈手一揮，頓時眾僧人將白飛和慕容複圍了起來，大戰一觸即發。
“小羅漢陣？方丈還真看得起我們，想來是打定主意要將我們留下了吧！不過方丈，難道你不想知道她們母子現在在哪裏嗎？”慕容複不慌不忙道。
“施主如果願意告知詳情，老衲感激不盡，但今日之事確難放你們離開！”
“唉！看來這場大戰是在所難免了。兄弟，要小心了，這是少林寺著名的‘小羅漢陣’，脫胎於‘大羅漢陣’，對戰時幾人聯手，將對手團團圍住，流動時如行雲流水，停下來重如山嶽，對手極難突圍。這種陣法如蟒蛇盤成蛇陣，首尾相應，絕無破綻，一旦發動後群攻之勢連綿不絕，永無休止，這車輪群襲硬拚，縱然不被打死，時間一久，也要活活累死。”慕容複道。
“好的，我會注意，對了，慕容兄，你剛才說知道那個女人和孩子的消息，能否說將出來，一解兄弟的疑惑？”白飛道。
“方丈，今天就看在我兄弟的麵子上，我就告訴你她們的消息……”
“施主見識出眾，老衲佩服！若能得以賜告，老衲感激萬分。”玄慈前一句話是欽服慕容複對小羅漢陣的見識，後一句則是對他將告知心中期盼的消息的感謝。
“大概幾年前，我遇到過葉二娘，見她四處去害人家的孩子，被許多人追殺，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她的消息，大概是她無惡不作難逃惡果了吧！”
“唉，二娘，都是老衲害了你啊！”玄慈歎了口氣，心裏默默念道。
“……至於那個孩子，我倒知道他從小就待在你們少林寺，方丈你還給他取了個法號叫‘虛竹’！”
“什麽！”
“什麽！”
玄慈和白飛同時驚叫道。玄慈是不想自己日夜思念的孩兒竟然就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而不識，白飛則是萬萬沒有想到虛竹竟然是少林方丈的親生兒子。
“感謝施主告知此事，老衲無以為報，老衲受此大恩本該放你們離去，隻是事關重大……”
“方丈大師，你請聽我說……”
白飛見他將要示意發動陣勢，雖然他並不懼怕這一戰，但他實在不想因此結怨於少林派，就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將虛竹的事情和昨夜聽到的秘密簡單地告知於他。
“阿彌陀佛！”玄慈的臉色漸漸緩和，不一會露出喜色，大手一揮，帶著眾僧人往山上走去。
慕容複如入霧中，看白飛嘴巴微張，知道是他對方丈說了些什麽，見他使用這種方式，明顯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也就不好再多問，反正信件已經到手了，能不打最好，隻是對白飛的廣大神通越發羨慕和嫉妒。
白飛不想讓慕容複知道自己擁有瞬移這項玄功，就叫他先迴俠隱村去，等自己到達丐幫再叫他出來。慕容複心裏雖然怪他小題大作，但也不好拒絕，隻得從命。
白飛叫迴袁夢，見她依然一副公子的裝扮，心裏著實愛煞。兩人就在少室山下遊玩起來。
直玩到酉時，白飛才帶著袁夢重迴少林寺，一路避開查夜的僧人，進入方丈的室內。
“玄慈大師，白飛依約而來！”
“阿彌陀佛！施主，老衲恭候多時，這位是……”
“玄慈大師，請見諒，她是我的妻子袁夢！”
“施主如此坦誠，老衲怎能著相？”
雖然白飛帶著女客深夜進入方丈室內於理不合，但如今心潮湧動，玄慈也不多計較了。袁夢聽見白飛把自己喚作妻子，心裏一甜，對著他拋了個媚眼。在白飛看來，這樣實在不倫不類，她身著男裝，又做著女兒姿態，連玄慈看了都覺得有點不自在。
“大師，日間緊迫不急細說……”
白飛定了定神，終於將昨夜的聽聞詳細說了出來，之後又將自己和虛竹之間的遭遇一並和盤托出，最後由於半晌後，終於還是將自己的一些秘密也告訴了他。
“阿彌陀佛！施主真乃奇人也，難得如此信任老衲，隻是虛竹這孩子還望施主日後多加關照，聽你剛才的描述，那擄走他之人或許是逍遙派的前輩，施主若得空閑，可往西夏或靈鷲宮一行，或許能有虛竹的音訊。”
“大師，葉二娘她……”
“唉，此事是我之錯……想當年，她本是少室山下的一名少女，溫柔美貌，端莊貞淑。有一次她爹爹得了重病，我前去醫治，救了她爹爹一命，她對我既感激又仰慕，說什麽貧家女子無以為報，定要以身相許……可恨那時我修為尚淺，終於沒有經受得住誘惑，造下了這段孽緣……最嚴重的是，不想一夕之緣竟讓她致孕，那時候我是少林寺內定的繼承人，不可能迎娶她，更不可能給她任何幸福。唉，現在想想，什麽功名，一切都是虛幻，唯有這情之一事，才是值得珍惜的……後來我如願以償當上了這少林寺的方丈，我多次下山尋找她，可是她竟然已經不知搬到哪裏去了，一來少林寺雜務繁忙，二來那時候我還沉迷在權勢之中，就沒有放開一切找尋她。現在既然得知她所受的悲苦，今後我定當竭力尋找她的下落，以彌補這些年來我對她的虧欠。隻希望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告知她虛竹的事情，並好好照顧她，也免得她一錯再錯下去……”
“大師，她一定還活著的！”袁夢雙眼通紅，忍不住插口道。
“承施主貴言！”玄慈看了袁夢一眼，繼續對白飛說道，“白施主，慕容家的事想必你已經很清楚了，此次丐幫之行，希望施主好生照料！”
“大師放心，在下早有耳聞喬幫主仁義過人豪邁灑脫，如此一個英雄豪傑，在下又怎麽會妄加傷害呢？更何況……”
“阿彌陀佛，施主功在武林，老衲代天下蒼生在此謝過！”
“大師，隻是蕭遠山和慕容博這兩人……”
“施主放心，此刻有前輩師叔照看著，諒他們也無法再興風作浪，不過為了以策萬全，老衲自當時刻警備。”
“如此在下就放心了，天色已晚，大師請歇息吧，我們也要告辭了！”
“兩位施主慢走，老衲不送！”
玄慈本想叫他們留宿一宿，但一想到白飛的奇人異事，就沒再多加挽留。
白飛離開少林寺後，也不找客棧投宿，就半抱著袁夢夜行，終於在天亮時分，趕到了丐幫的集結地附近，袁夢兀自在他的臂彎裏沉睡不醒。
第二天，白飛勸說袁夢先暫迴俠隱村，然後叫出慕容複，二人準備去拜見少林方丈。
知客僧見白飛身邊之人身材和昨日所見不一樣，心裏奇怪，但也沒有多問。在他的帶領下，二人很快就見到了少林方丈玄慈大師。
“晚輩白飛參見方丈。”
“大師，我們是來向你借一樣東西的。”慕容複開門見山道。
“不知施主要跟老衲借什麽？”
“一份信件。”
“一份信件？”
“沒錯，一份信件，一份當年武林夙宿們共同草擬的信件，一份證明現在丐幫幫主喬峰並不是漢人，而是契丹人的信件。”
“你是誰？”
“在下姑蘇慕容複。”
“你是慕容複，你如何知道此事？”
“我自然知道。”
“是了，一定是那個人告訴你的。”
“慕容公子，這是怎麽迴事？什麽漢人，契丹人的？”白飛聯想昨夜的見聞，有意問道。
“你不知道吧，我看恐怕江湖上也沒幾個人會知道，原來，我們丐幫現任的幫主喬峰喬大俠，並不是漢人，而是血腥屠殺漢人的契丹狗！當年這位玄慈方丈率領中原群俠，誤殺了一名契丹人，而那名契丹人留有一子，中原群俠因為愧疚想好好照顧他，就決定由少林寺私下撫養他長大……後來那個孩子當上了丐幫幫主，他就是喬峰。可是呢，當年那些中原群俠又怕喬峰體內所流露的契丹性格將來會爆發出來，危害道中原武林，於是就寫了一份信件，說明了喬峰的身份，一旦他野性暴露，就將他的身份揭發出來，讓中原群俠一起對付他，就像對付他爹一樣。所以呢，今天我們隻要弄到這信件，就可讓喬峰羞愧地無地自容，兄弟你自然也能輕易地得到《天龍八部》一書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玄慈方丈念了兩聲佛號，繼續說道：“當年我們的確誤殺了喬峰他父親，如今他的兒子有這番成就，大仁大義，就是連漢人也比不上的，老衲是不會將那封信件交給你們的。”
“方丈話別說的這麽快！”說著，慕容複轉向白飛繼續道，“兄弟，接下來我會讓你知道帶我來的好處。”
“哦？”白飛不知道他還能有什麽辦法，隻好靜觀其變。
“方丈，你還記得葉二娘吧？還記得‘紫雲洞相會’之事，還記得‘喬婆婆接生’之事嗎？”
“你……你……你怎麽知……知道的……”
“我知道的還很多，要不要我再講下去？”
“不要再講了。”
“那信件呢？”慕容複追問道。
“這……唉，你們拿去吧！”玄慈神色一黯道。
“兄弟，得手了，我們去丐幫揭發喬峰吧！”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白飛想不通他為什麽會被慕容複輕易幾句話給威脅住，但此時卻也不好相問，就跟著慕容複離寺而去，到了山門解劍岩處。
“阿彌陀佛，施主請慢！”
白飛聞言迴頭，原來是玄慈方丈帶著一眾僧人匆匆趕來。
“怎麽，方丈後悔了？”慕容複問道。
“老衲想通了，既造業因，便有業果。自己的名聲固然重要，但是我虧欠喬峰一家人實在太多了，我不能再讓你去害他！”
“方丈這是做什麽？今天我去揭發喬峰，是為武林除害！”慕容複怒道。
“是嗎？依老衲看，是為了你大燕複國的計劃吧？其實我早該想到了，當初就是你父親慕容博施主假傳音訊，說是契丹武士要大舉侵犯少林奪取武學典籍，才會釀成大錯，這一切，都是你父親要挑起漢遼武人相鬥，使你大燕從中取利！”
“……”
“快將信件留下！”玄慈身旁的一位僧人喝道。
“方丈不怕我將你的事也揭露出來嗎？”
“我個人事小，中原武林的和諧才重要，我不能讓你利用此信，引起武林的大風暴！”
“好，你別怪我，這事傳出去後，看你少林寺的臉往哪裏擺？一個堂堂的少林方丈和女人亂來，還生下了一名私生子……”
“有這等事？”白飛訝道。
“阿彌陀佛！老衲是犯了佛門大戒，待將你們拿下，取迴信件後，老衲自會自我懲處。”
玄慈手一揮，頓時眾僧人將白飛和慕容複圍了起來，大戰一觸即發。
“小羅漢陣？方丈還真看得起我們，想來是打定主意要將我們留下了吧！不過方丈，難道你不想知道她們母子現在在哪裏嗎？”慕容複不慌不忙道。
“施主如果願意告知詳情，老衲感激不盡，但今日之事確難放你們離開！”
“唉！看來這場大戰是在所難免了。兄弟，要小心了，這是少林寺著名的‘小羅漢陣’，脫胎於‘大羅漢陣’，對戰時幾人聯手，將對手團團圍住，流動時如行雲流水，停下來重如山嶽，對手極難突圍。這種陣法如蟒蛇盤成蛇陣，首尾相應，絕無破綻，一旦發動後群攻之勢連綿不絕，永無休止，這車輪群襲硬拚，縱然不被打死，時間一久，也要活活累死。”慕容複道。
“好的，我會注意，對了，慕容兄，你剛才說知道那個女人和孩子的消息，能否說將出來，一解兄弟的疑惑？”白飛道。
“方丈，今天就看在我兄弟的麵子上，我就告訴你她們的消息……”
“施主見識出眾，老衲佩服！若能得以賜告，老衲感激萬分。”玄慈前一句話是欽服慕容複對小羅漢陣的見識，後一句則是對他將告知心中期盼的消息的感謝。
“大概幾年前，我遇到過葉二娘，見她四處去害人家的孩子，被許多人追殺，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她的消息，大概是她無惡不作難逃惡果了吧！”
“唉，二娘，都是老衲害了你啊！”玄慈歎了口氣，心裏默默念道。
“……至於那個孩子，我倒知道他從小就待在你們少林寺，方丈你還給他取了個法號叫‘虛竹’！”
“什麽！”
“什麽！”
玄慈和白飛同時驚叫道。玄慈是不想自己日夜思念的孩兒竟然就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而不識，白飛則是萬萬沒有想到虛竹竟然是少林方丈的親生兒子。
“感謝施主告知此事，老衲無以為報，老衲受此大恩本該放你們離去，隻是事關重大……”
“方丈大師，你請聽我說……”
白飛見他將要示意發動陣勢，雖然他並不懼怕這一戰，但他實在不想因此結怨於少林派，就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將虛竹的事情和昨夜聽到的秘密簡單地告知於他。
“阿彌陀佛！”玄慈的臉色漸漸緩和，不一會露出喜色，大手一揮，帶著眾僧人往山上走去。
慕容複如入霧中，看白飛嘴巴微張，知道是他對方丈說了些什麽，見他使用這種方式，明顯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也就不好再多問，反正信件已經到手了，能不打最好，隻是對白飛的廣大神通越發羨慕和嫉妒。
白飛不想讓慕容複知道自己擁有瞬移這項玄功，就叫他先迴俠隱村去，等自己到達丐幫再叫他出來。慕容複心裏雖然怪他小題大作，但也不好拒絕，隻得從命。
白飛叫迴袁夢，見她依然一副公子的裝扮，心裏著實愛煞。兩人就在少室山下遊玩起來。
直玩到酉時，白飛才帶著袁夢重迴少林寺，一路避開查夜的僧人，進入方丈的室內。
“玄慈大師，白飛依約而來！”
“阿彌陀佛！施主，老衲恭候多時，這位是……”
“玄慈大師，請見諒，她是我的妻子袁夢！”
“施主如此坦誠，老衲怎能著相？”
雖然白飛帶著女客深夜進入方丈室內於理不合，但如今心潮湧動，玄慈也不多計較了。袁夢聽見白飛把自己喚作妻子，心裏一甜，對著他拋了個媚眼。在白飛看來，這樣實在不倫不類，她身著男裝，又做著女兒姿態，連玄慈看了都覺得有點不自在。
“大師，日間緊迫不急細說……”
白飛定了定神，終於將昨夜的聽聞詳細說了出來，之後又將自己和虛竹之間的遭遇一並和盤托出，最後由於半晌後，終於還是將自己的一些秘密也告訴了他。
“阿彌陀佛！施主真乃奇人也，難得如此信任老衲，隻是虛竹這孩子還望施主日後多加關照，聽你剛才的描述，那擄走他之人或許是逍遙派的前輩，施主若得空閑，可往西夏或靈鷲宮一行，或許能有虛竹的音訊。”
“大師，葉二娘她……”
“唉，此事是我之錯……想當年，她本是少室山下的一名少女，溫柔美貌，端莊貞淑。有一次她爹爹得了重病，我前去醫治，救了她爹爹一命，她對我既感激又仰慕，說什麽貧家女子無以為報，定要以身相許……可恨那時我修為尚淺，終於沒有經受得住誘惑，造下了這段孽緣……最嚴重的是，不想一夕之緣竟讓她致孕，那時候我是少林寺內定的繼承人，不可能迎娶她，更不可能給她任何幸福。唉，現在想想，什麽功名，一切都是虛幻，唯有這情之一事，才是值得珍惜的……後來我如願以償當上了這少林寺的方丈，我多次下山尋找她，可是她竟然已經不知搬到哪裏去了，一來少林寺雜務繁忙，二來那時候我還沉迷在權勢之中，就沒有放開一切找尋她。現在既然得知她所受的悲苦，今後我定當竭力尋找她的下落，以彌補這些年來我對她的虧欠。隻希望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告知她虛竹的事情，並好好照顧她，也免得她一錯再錯下去……”
“大師，她一定還活著的！”袁夢雙眼通紅，忍不住插口道。
“承施主貴言！”玄慈看了袁夢一眼，繼續對白飛說道，“白施主，慕容家的事想必你已經很清楚了，此次丐幫之行，希望施主好生照料！”
“大師放心，在下早有耳聞喬幫主仁義過人豪邁灑脫，如此一個英雄豪傑，在下又怎麽會妄加傷害呢？更何況……”
“阿彌陀佛，施主功在武林，老衲代天下蒼生在此謝過！”
“大師，隻是蕭遠山和慕容博這兩人……”
“施主放心，此刻有前輩師叔照看著，諒他們也無法再興風作浪，不過為了以策萬全，老衲自當時刻警備。”
“如此在下就放心了，天色已晚，大師請歇息吧，我們也要告辭了！”
“兩位施主慢走，老衲不送！”
玄慈本想叫他們留宿一宿，但一想到白飛的奇人異事，就沒再多加挽留。
白飛離開少林寺後，也不找客棧投宿，就半抱著袁夢夜行，終於在天亮時分，趕到了丐幫的集結地附近，袁夢兀自在他的臂彎裏沉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