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


    “陳末他們進入時空碎片有十多天了吧?”周平生眼神中透露出些許隱憂,“他們不會遭遇什麽危險吧。”


    如今,陳末的生死已經關乎到華夏,他提供的那些材料,科學家們已經開始著手進行第一批次的實驗了。


    可謂說,他徹底改變了華夏在麵對末世危機時的心態。


    “首長,你放心。我們進去的二十人至今還沒有死亡的。”李雲河開口說道。


    “哦?咱們又看不到他們的直播畫麵,你怎麽知道的?”周平生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們的直播間還在,那就說明還沒死。昨夜島國那邊,我們的人來了個電話,有兩位同樣進入時空碎片的人直播間消失了,所以我們推測,不管是在末世大陸,還是去往其他時空,隻要一死,直播間就會自動關閉。”


    ……


    “難道我們真的要迴徽州府?”陳末表現的非常糾結,將手上烤的玉米遞了一個過去。


    “你要想盡快提升實力,那就少不了專門的藥物。”王月影咬了一口,說道。


    陳末思考了一陣,按照對方所說,武者所需的藥物由督查司按照各府的貢獻統一分配。


    而徽州府內的藥物至少可以幫他將身體素質提升到四品,也就是d級。雖然效果並不是特別大,但畢竟是基礎屬性。


    屆時再結合羽翼和血係異能,那他的實力將會再上一個台階。


    唯一的缺陷就是武者使用的藥物,靠的是水磨功夫,每次使用都必須間隔很長時間。


    以陳末現在的身體,想靠泡藥物泡到四品怎麽也得兩個多月。


    “你現在什麽實力?”陳末想了想,問道。


    “五品。”王月影吃完最後的半截,將玉米棒子插在了土裏。


    “對你來說,作用也不大啊。”


    “督查司裏麵還有兩本王府沒有的天字功法。”


    “還有嗎?”陳末笑著問道。


    “好吧,我想迴家拿點貼身衣物。”


    王月影臉上一紅,剛剛走的太突然,她準備好的布包還在屋子裏,要是按照現在的速度,可能三五天才能抵達下一座府城,沒有換洗衣服,那她得多難受?


    “可以是可以,不過得等到夜晚才行。”陳末點點頭,同意了下來。


    他決定這一路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當初落在大夏境內的隕石可不止江州一枚。


    陳末剛才迴憶了一下,至少有三十枚!


    這就意味著,最先淪陷的必定是人員集中的各大府城!


    “夜晚沒問題的。”王月影搓了搓手,瞥了一眼火堆裏的地瓜。


    “還沒熟,你急什麽。”陳末翻了個白眼,沒想到對方錦衣玉食慣了,現在吃個烤玉米、烤地瓜都香的不行。


    “對了,進入府城後,行禮多帶一點,前往京都途中,我們不進城!”


    “為什麽?”王月影頓時耷拉下腦袋,很是不解地問道。


    “那天流星雨,可不隻是江州的一枚隕石!”


    “什麽是流星雨?什麽是隕石?”


    陳末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她。


    白天時候,二人再次趕迴了徽州府城外。


    此時,這裏也已經與江州一般,城門大開,街道上空無一人。


    陳末與王月影尋了一處隱蔽的角落,靜靜地等待著黑夜的來臨。


    很快,夕陽落下,天色漸黑。


    王月影站起身活動活動了身體,原先因哀默帶來的風寒已經基本褪去,她的每一下都透露著力與美。


    陳末坐在泛黃的草地上,眼神始終停留在練武的王月影身上。


    如此熾熱的目光,讓她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別過身去繼續活動筋骨。


    “你的功法是誰教的?”陳末忍不住問道。


    “劉叔叔啊。”王月影左腳踏出,身體一彎,來了個迴頭望月。


    “你剛剛用的是玄字功法《問春拳》嗎?”


    “對呀,你認識?”


    “我見紀克寧使過。不過我看你和他使出的又有些不同。除此之外,與書上也有一些出入。”


    陳末站起身,按照腦中的記憶試著比劃了兩下,可怎麽打也打不出對方的感覺來。


    原本迴頭望月的王月影,腳下發力一個倒空翻站定在了陳末麵前,“我都說了,讓你別背那麽多功法。基礎功法還好,無非是發力、卸力、聚力的問題,可一旦上升到品階功法,若是沒人教,單憑自己學、自己領悟,沒個一年半載很難小成的。”


    “為什麽?”陳末有些不解地看著對方。


    王月影掩口而笑,剛剛陳末的動作實在滑稽,真是形也不似、神也不似。


    “為什麽?有些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是無法準確用文字表達出來的。舉個例子,你還記得《問春拳》中第二部分,第三句話嗎?”


    陳末迴想了一下,道:“極意而動、力在內裏,寸勁速發、彈指收攻。”


    王月影眼睛一亮,忍不住稱讚道:“你記憶力真不錯呢,布武閣的功法你全都背下來了?”


    “除了你懷裏的另外兩本。”


    “你怎麽?”


    王月影臉上忽然一紅,他怎麽會知道自己懷裏還有三本功法?不對,他怎麽知道其中一本是《幻雙影淩空步》?


    難道他還是偷偷的……


    “行了,你別在那胡思亂想了。這是我的特殊能力,不用眼睛看,也能感知到周圍的一切。昨夜你掏出那三本功法的時候,我都看到了!”


    陳末看對方那樣子,就知道開始浮想翩翩了,自己可是個正人君子,這種誤會可能在對方心裏種下。


    “哦,好吧。”王月影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嘀咕著“信你就怪了”!


    “你是怎麽理解極意而動、力在內裏,寸勁速發、彈指收攻,這句話的?”


    陳末閉上眼,開始試圖理解這句話的含義,片刻之後,他依舊閉著眼說道:“將意凝在一處,力量蘊含在身體內部,用寸勁迅速攻擊,最後以指為點,打完收工?”


    王月影剛開始臉上還掛著笑意,可聽到最後四個字時,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有那麽點道理,不過又有點不對,你看我出一次拳吧。”


    王月影說完,側過身子擺出了迴春拳的起手式,為了方便陳末理解,她特意將右臂的袖子卷了起來,露出了光潔的小臂。


    陳末的注意力全在她的胳膊上,根本就沒注意王月影曼妙的身姿,尤其是以武而立,更是翩若驚鴻。


    “看好了。”


    隨著她的一聲提醒,王月影右臂突然一鼓,幅度非常之小,若非陳末注意力一直在上麵,說不定會直接忽略這個動作。


    “這就是極意而動、力在內裏!用的是小臂中段的肌肉爆發,從而催動整體的力量宣泄。”


    緊接著,王月影以肘為軸,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出拳、收拳。


    也幸虧陳末感知強大,否則根本無法看清剛剛她揮拳隻打出十公分左右。


    除此之外,收拳時,五指又同樣以極快的速度彈出收迴,別看這麽多動作,其實隻是一瞬間的事罷了!


    “寸勁速發、彈指收攻。”


    陳末原地站定,迴憶起剛剛王月影的全部動作,先是催動肌肉聚力,接著同樣揮拳而出,前麵都還很順利,可當他收拳的時候出現了問題。


    他總有種招式用老,中間有停頓的感覺。


    王月影見狀,直接走到陳末麵前,幫他把袖口同樣卷了起來,接著拍了拍他的小臂,“這!這發力!”


    陳末讓開了步子,又嚐試裏幾番,終於找到了正確的發力位置和發力方式。


    “可是我為何總感覺有種遲滯感?”


    王月影再次上前,捏住了他的右手,邊幫他比劃慢動作,邊說道:“彈指收攻很重要,問春拳的寸勁由於範圍小,在保證殺傷力的前提下,必須爆發更大的力量。”


    “而要想防止出現你剛剛的情況,則必須將最後的力量凝聚於手指,通過彈指來收迴部分力道,並在下次出拳的時候再打出去。”


    聽完對方的講解,陳末第一反應就是紀克寧對戰蔡亮的那一場比試,當初前者就是用的問春拳。


    他確實每一拳都有個指壓的動作,而恰恰是這個動作,才將蔡亮的手掌掌心的肉全部攪爛。


    陳末又試著接連打出了上百拳,直到後期才慢慢體會到了這一拳的精髓。


    而這還隻是問春拳中的一招!


    “你們時空旅客悟性都這麽高嗎?”王月影放下袖子,眼睛眯成月牙,笑著問道。


    “不,是我悟性高!”


    陳末大言不慚地說道。


    “我當初可是花了十來拳才掌握的招式,你居然百拳就會了,著實不容易。”


    王月影說完,捂著嘴偷笑起來。


    “你!”陳末氣急,沒想到被對方給擺了一道。


    “你被那麽多功法是想帶迴你的世界嗎?”


    “不錯。”


    “那你可得好好練武了,不然拿迴去,沒個一年半載想學成一門都不容易。”


    陳末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功法歸功法,如果真想大麵積的鋪開,可能還得借助係統。


    或許必須得像林劍萍那樣,將功法轉化為自己可教學的狀態,才能讓他人學習,否則單單參悟一門功法,所花費的時間就不短。


    此外,他的解析能力雖然已經破解了凝神吐納術,成為了真正屬於自己的能力,但此功法後麵沒有“可教學”三個字,想必也是這個原因。


    自己明白,但別人不明白。


    哪怕寫下來,也會出現很多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情況!


    “你參悟我的凝神吐納術也是這樣嗎?”陳末反問道。


    王月影點點頭,對方若不手把手教她,自己可能也要花上一兩年的時間才能真正理解這套功法的含義。


    陳末心中竊喜,道:“不如這樣吧,反正去京都路還遠,等我們取完行李,一路上我教你凝神吐納術,你教我其他功法,怎麽樣?”


    “好啊。”


    王月影莞爾一笑,迴答的非常幹脆,似乎早就猜到了對方的要求。


    她本也有此意,否則剛剛也不會手把手的教陳末發力了。


    而且還是真手把手哦。


    一想到這,王月影又臉紅了起來。


    除了小時候,劉叔叔還會動手指點她,待她長大後,劉釗為了避嫌,也隻是用根竹條來代替手指。


    這還是她第一次觸碰到異性呢。


    “不不不,都是武者,哪有什麽性別不性別、異性不異性的。”


    王月影猛然搖頭,將剛剛的羞赧拋之腦後。


    再看陳末,此刻又沉浸在了武學之中,絲毫沒注意到王月影的情緒變化。


    ……


    深夜,也不知那些被影蟲寄生的人是否休息了,惠州府城內竟變得安靜了下來。


    陳末張開翅膀,並開啟了小範圍的血繼爆種,瞬間,原本潔白的羽翼變成了血紅色。


    白色在夜間太過顯眼,而血色則低調許多。


    “你?”


    王月影指著陳末身後的羽翼,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啥啊,我是氣血武者,自然能控製氣血改變羽翼的顏色了。”


    “可是……”王月影有些委屈,後麵的話又不知當說不當說。


    “可是什麽可是?”陳末追問道。


    “可是,你這樣看起來不像好人了啊!”


    原先潔白的羽翼多聖潔啊!


    陳末衝她翻了個白眼,伸出雙手,道:“帶你從飛上去。”


    王月影有些扭捏,但還是反身握住了對方的雙手,陳末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柔軟與溫度,背後雙翼一振,飛上了高空。


    “喂,你有這翅膀可真方便啊,我小時候我就幻想過飛到天上去。”王月影迎著高空的寒風說道。


    不過陳末沒搭理她,他的注意力都在地麵,他可不想還沒降落就被三、四品的武者給發現了。


    “後來我看好多武者可以在天上跑來跑去,於是我就要求我父親讓我習武。”


    “剛開始,他死活不同意,說我一個女孩子家的,練什麽武,到時候別嫁不出去!”


    “再後來,我就趁他去邊疆換防的時候,偷偷跟著劉叔叔學,哦,對了,當時還帶著我的小跟班倩兒一起。”


    “我們,練呀練呀,練武真的可累人了,我和倩兒好多次躲在屋子裏偷偷地哭呢。”


    “後來,劉叔叔找到我們……”


    王月影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細如蚊訥,連自己也聽不清了。


    陳末心中歎氣,他又如何不知道對方的心思?


    白天的堅強與笑語都是強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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