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坐於龍椅之上,一臉漠然。廖靜宣就坐在我的身旁,笑意盈盈。底下的大臣們,紛紛跪了下來,高唿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我拿著眼角,偷偷看向廖靜宣。發現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深得看不見底。我又移眸看向下麵跪著的大臣們,突然有種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感覺。怪不得,人人都喜歡這高位,原來坐上來,便是這樣一種感覺。下麵跪拜的眾多人,仿佛螻蟻一樣不值一提。仿佛自己便是那俯瞰萬物的神一般。

    “公主,大臣們還跪著呢。”站在我身旁的喜兒,悄悄附在我耳畔說道。我狐疑的看向廖靜宣,見他正滿臉笑意的望著我,見我看他,便向下努努嘴,示意我大臣們還在跪著。我見他努嘴的樣子,紅紅的嘴唇微翹著,臉竟不由得又紅了起來。隨即轉頭看向下麵,盡量平複心情,開口說道:“眾卿家請起!”

    待大臣們都起身後。廖靜宣滿是笑意的聲音響了起來:“今天是我西廖國寓意吉祥的日子,同時朕空懸了兩年的後位,也終是有了合適的人選,真是舉國同慶。太上皇今日身體不適,不能前來,朕稍覺遺憾。雖是這樣,但朕能得東舒二公主為後,已是歡喜不已。所以朕決定午膳過後,便同皇後一齊去西陵園進香,已告慰祖先之靈。”

    廖靜宣的話音剛落,便有一位大臣站出來反駁,看樣子,有五十歲了吧,雙鬢已有斑駁的白發。他說:“皇上,自古以來,祭祀祖先都是在冊封後的第二日方可去。況且娘娘此時雖貴為皇後,可仍是沒有生出皇子的女子,怎可貿然進入祠堂,玷汙了祖先的清譽。”

    “是啊,皇上。皇後娘娘仍是無所出,怎能此刻去祭祀祖先呢?”另一位大臣也站了出來,附和著。

    看著底下臉紅脖子粗的兩人,我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種事情也能吵?不讓我去正好,我還懶得去呢。可廖靜宣不這麽認為,剛才滿臉的笑意,已經完全消失了。麵無表情的說:“兩位大臣剛才也說了,是“自古以來”,規矩都是人定的。這麽古老的條例,顯然已不符合西廖國現在的發展。”說到這裏,廖靜宣頓了頓,眼睛掃視了一圈站於下麵的大臣,接著說道:“覃公公,傳朕旨意,至今日起,凡是冊封皇後當日,帝與後便要一齊前往西陵園,上香祈福,以期得到祖先的庇佑。保我西廖國,國運昌盛。保我西廖皇後,母儀天下。”

    “是。皇上。”覃公公躬身接下廖靜宣的口諭。

    此時的廖靜宣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渾身散發出不可輕視的霸氣。這氣息直逼眾人,使人不自覺便臣服下來。剛才站出來,以期頂撞的兩位老人,也不做聲了。顫巍巍的退迴原來的隊伍中。廖靜宣接著說道:“朕並非視祖先條例如兒戲之人,朕也知兩位大臣,都是忠心耿耿為我西廖。今日朕非要如此,便是覺得今日乃是舉國皆喜的日子。況且朕認為,皇後冊封當日,便去祭祖。一是對祖先的尊重,二來皇後雖是女子,卻是要母儀天下的,連祖先也不祭祀,又怎有母儀天下之風範呢。況且生出皇子,也是早晚的事。”

    廖靜宣的話語,鏗鏘有力,字字珠璣。好久仍是迴蕩在大殿之上,縈繞進每個人的耳朵裏。我也恍惚了,以前雖也知曉,他是不一般的。年紀輕輕,便把西廖治理的國強民安。可今日真是讓我震撼,雖然利用強權表出了自己的意思,卻不忘記後續的安撫。

    “皇上所說句句是理,女子便是最偉大的。遠的不說,就是在此的所有人,也都為女子所出吧。況且隻有娘娘尊老敬祖,才能為天下百姓所臣服。皇上通達靈慧,所思所慮亦是長遠,自是臣等不可及的。皇上聖明。”一位約莫四十歲的大臣,站了出來,闡述自己對聖旨的領會。這有了領頭之人,其他大臣便都覺得,終於找到了這麽個好的台階,紛紛跪下高唿:“皇上聖明!”

    我扭頭看向廖靜宣,心裏琢磨著這個人真是不簡單的很。許是我的目光太刺人了,他也轉過頭看著我,向我擠擠眼,露出一個爛漫的笑容。我腦子一充血,忽然就懵了,這個調皮的孩子似的人,真是剛才那個一臉霸氣的君王麽?

    最後當然強權勝利嘍,按照皇帝的意思,午膳過後,便要齊去西陵園祭祖。我微微歎了口氣,早早舉行完多好,穿著裏三層外三層的衣服,真是不方便。不過,看到侍女們擺上來一道道美味的佳肴後,我便住了嘴,不再嘟囔了。這美食誘人的很,況且我也餓了這麽久。看著美食差點流出口水,由於自小在東舒受過的教育,我可沒忘記。與其說記性好,不如說已成了習慣。所以,就算再餓,別人不動,廖靜宣不下旨,我也是隱忍著,繼續裝我的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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