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阿,是阿。”倪華尷尬地笑了笑。


    “這位是?”侍衛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倪舞的身上。


    “是...”倪華想了想,攬著倪舞的肩說道,“是我新招的小跟班,帶進宮試驗一下,看看人夠不夠機靈。”


    “哈哈,這樣啊。倪大人真是好興致。”侍衛配合地笑了笑,“主君眼下應是在禦乾宮的。”


    “好。”倪華轉頭對著駕車的吳楠說,“吳楠,我去去就迴。”


    吳楠揮手示意,走吧您嘞。


    “姐姐等下進門的時候,不要忘記行禮。”倪華怕她好久沒見過主君,一些禮數都淡忘了。


    “我知道。”


    “我們要叫他主君。”


    “我知道。”


    “嗯,我等下若是要在殿外候著,你要好好與他說話。畢竟君王喜怒無常。”


    “我知道的,華兒。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倪華焦灼地雙手摩擦著。


    遲林遠遠地就看到倪華了,推了門進去通報。


    安以鶴自是示意他,盡管招他進來。


    臨近門口,遲林才看見在倪華身旁的人,大驚,手指著倪舞,“倪,倪,倪...”


    “遲內侍怎麽還結巴上了,主君可是在裏麵?”


    “是,是...”


    倪華進殿的時候,安以鶴正專心致誌地在閱覽折子,並沒有抬頭。


    “見過主君,萬福聖安。”姐弟倆異口同聲說著。


    “平禮。”而安以鶴眉頭輕皺,怎麽聽到兩個人的聲音,便抬起頭來,“倪華,你這是?”怎麽什麽人都往殿裏帶,可真是一點規矩都不講究了。


    “倪華,你怎麽隨便帶人來禦乾宮了?”花啟倒是機靈,立馬上前盤問。


    “額,這位是...是...”倪華輾轉不知說什麽。


    隻見倪舞緩緩抬頭,福了福,“小女子倪舞冒昧上殿覲見,多有失禮之處,望主君海涵。”


    倪華瞪著眼睛,在一旁緊張地吞咽了口水。


    安以鶴愣愣地看了幾秒,這才迴過神,這不是倪舞嗎?她怎麽來了。


    “大膽!女子也敢未經召見就擅自闖入禦乾宮!倪華,你如今是一點規矩沒有了!”花啟長劍一揮,直指倪舞。


    倪舞再次下跪,“小人無意冒犯,小人隻是有事通稟。”


    “何事需你身著男裝上殿?成何體統。”主君好不容易放下了這段感情,這個倪舞怎麽又來了。


    “哎,花啟。”安以鶴製止了花啟。


    “主君,想來小的應著人將她轟出去。”


    “花啟!”安以鶴轉頭,一手撐在桌上,仰頭看向他。


    “是。”花啟低下頭,往後退了退,便沒有再言語。


    “何事要與孤王說?”沒名沒姓,沒頭


    沒尾,但是殿內的幾個都知道是在與倪舞說話。


    看倪舞還跪在那裏,安以鶴便又說補充:“聽說你剛出了月子,身子應尚在恢複期,便起來迴話吧!”


    “謝主君隆恩,小人有一事相商,望主君能稟退左右,讓小人能單獨覲見。”


    花啟平日也算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竟誇張地反問,“什麽?單獨覲見?”


    殿內的人目光都集中到了花啟身上,花啟低頭看著安以鶴,“主君,萬不可。”


    “怎麽?如今禦乾宮是你做主了?”安以鶴見花啟反應比他還激烈,本來還好的的,突然一陣劇咳。


    “小人不敢,小人這就退下,望主君保重身體。”


    倪舞雙手握拳,微微收緊。


    “舞姐姐,你..”倪華臨走前,還想叮囑些什麽。


    “不必擔心,我自己會拿捏分寸的。”


    兩人靜止了許久,安以鶴輕咳了幾聲,緩緩從案前起身走了下來。


    安以鶴佇立在倪舞麵前,,“身體可是恢複了些?”


    “是。”倪舞拳頭緊握,深吸了一口氣,“主君可是身子還好。”


    安以鶴輕輕地“嗯”了一聲,若是往日,早就伸手去摸摸她的頭了,隻是這麽多月沒有見麵,好像消瘦了不少。


    “看你,好像消瘦了不少。聽倪華說,你總是咳嗽不舒服。”說著,倪舞從懷中取出來一個藥瓶,“給。”


    安以鶴接過的時候,內心暗自翻湧著欣喜。“這是?”


    “是我,是小人托人特製的藥丸。無病強身健體的,對於治療咳嗽尚且效果顯著。”


    “哦?”安以鶴手執藥瓶,仔細看了一眼,再看倪舞,“你是特意來給孤送這個的?”


    “是。還有就是,主君說要給我上官家平反可是真的?”


    安以鶴沒有作答。


    “當初求著你的時候,你也沒有作答。如今是你自己提起的,也不好意思說嗎?”


    “那你現在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什麽意思,如果真的是,我很感激。”倪舞仰著頭,深情款款地看著安以鶴,當初的他也似眼下這般矜持。


    說著說著,倪舞點起腳尖,抱了上去。


    安以鶴身軀一怔。


    “別躲。”倪舞把頭埋在安以鶴的胸懷處,“讓我靜靜地,靜靜地感受一下。”


    夏侯婉兒不知是從哪得來的消息,隻聽說禦乾宮倪華帶了個小廝覲見。結果倪華在外頭守門,那小廝孤身一人在主君的寢殿,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見過皇後娘娘。”門口幾個守著得依次行了個禮。


    “讓開。”


    “娘娘,主君正在會見貴客,可能稍有不便,您若是不是什麽要緊的事,便先迴寢殿?”


    “讓開。”夏侯婉兒再一次咆哮。


    “遲內侍,你如今倒是忘了身份尊卑了,竟敢這麽與我們娘娘說話。”


    “就是給奴才一萬個膽子,老奴也是不敢的呀。”遲內侍稍稍停頓了一下,“隻是,若是驚擾了主君,奴才怕是也擔待不起呀。”


    “沒用的奴才,讓開便是。”嚴格來說,她夏侯婉兒是來捉奸,這豈有一直在門外耗著的道理。


    幸而花啟也在門外,亦稍加阻攔著,“皇後娘娘請恕罪。”說著人也自覺地擋在了門前。


    而門外嘰嘰喳喳,自是會驚動屋內的兩人,倪舞慌忙從安以鶴身上剝離,“怎麽辦?”如今她已是不潔之身,孤身出入禦乾宮已是不易,若是被那惡毒的皇後逮到,怕是還有浸豬籠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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