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電腦桌上的電話響了,周曉晴起身過去接了電話,電話像是女友劉薇打來的。

    楚君聽到曉晴接電話並不說話,隻是不停地應著對方,有時她會嗔道:“哪有那樣的事情!”“你不要胡說,他隻是來坐坐!”後來間對方喋喋不休,隻好說:“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睡了。”

    曉晴放下電話,迴到了楚君跟前,繼續跪在地毯上,笑道:“小薇打來了,她說她今天有種預感,說你會在我這兒。”

    楚君:“她的預感很準啊!”

    周曉晴莞爾一笑:“你喝茶啊!都快涼了。楚先生!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兩人認識了這麽久,現在的話才切入到正題。

    楚君抿口茶,說:“周小姐,你以後叫我楚君好了,別一口一個先生的叫,很生分的。我在州xx銀行工作,上班地點就在你這座大廈的斜對麵,我所在的部門是公司業務部,72年出生,94年xx大學畢業以後被分到了這家銀行,工作至今。我父母的家在xx縣,離這兒隻有五十公裏。我今年29歲,未婚。”

    周曉晴被他的認真勁逗笑了:“我又不是警察,不管查戶口的,你不用跟我說這麽詳細。”

    楚君衝她意味深長地一笑:“沒有哇!說詳細點對大家都有好處,否則怕你會誤會,以為我是一個很隨便的人。”

    周曉晴:“那你多心了!剛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大老板呢,出手那麽大方,後來我開始明白你是一個正派的人。楚君!聽我一句勸好嗎,以後你盡量別再去那種地方了,看你是個很傳統的小夥子,人又這麽優秀,那種地方不適合你的。再說你一個拿工資的人長期在那兒也玩不起,我不想你為了我弄得無心工作,傾家蕩產的。好好地攢點錢,以後結婚會用的上的!”

    楚君不好意思了:“那種地方我並不常去,有時都是應酬,很多都推不掉,沒有辦法!”

    周曉晴:“是嗎?那你一定是部門的領導了,而且一定是手握重權的領導,要不然怎麽從來都沒有人請我呢?”

    楚君淡然一笑:“什麽領導?我隻是給領導跑腿的,一天累得要死。周小姐!你是在文工團是做什麽的?”

    周曉晴:“你也不要叫我周小姐,聽著怪別扭的。我叫周曉晴,你以後叫我曉晴好了。我在州歌舞團是獨唱演員,有時候也客串領舞。”

    楚君:“常跟你在一起的女孩也是你們團的?”

    周曉晴:“嗯!劉薇是舞蹈演員,她跳舞可好了,我們是多年的好朋友。怎麽?你還惦著她,到時候我幫你引見一下。”

    楚君:“千萬別!隻是順口問問,我可不喜歡那種類型的女孩,即使問她也是因為你的原因,我想多了解你嘛!你們怎麽想到出來兼職呢?”

    周曉晴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有頭發誰願意戴假發?我們團裏演出一直都不景氣,經常是連工資都發不出來,演員沒有演出任務,練功也就沒了動力。我非常酷愛唱歌,不想荒廢業務,就經常跟著穴頭在外麵參加一些商業演出,後來就遇見了凱薩的趙總,他一再邀請我到他舞廳裏去唱。開始我並不想去,你知道的,凱薩那種地方都是小姐,很多小姐又都是做那行的,去這種地方好說不好聽。但是趙總邀請了我幾次,態度很誠懇,我想我一個女孩子天天總是在外麵跑也不是辦法啊!就應了他,我又讓他把劉薇也一起收了,這樣兩個女孩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凱薩那地方雖然很亂,但是我自己掙幹淨錢就行了。”

    楚君內心充滿敬意:“我很佩服你!佩服你的勇氣和膽識。”

    周曉晴苦笑:“沒有辦法啊!我也是被生活逼得。大凡我的經濟條件允許的話,我也不能到那種地方去唱。房子買了沒錢裝修,好不容易裝修了,又沒錢買家具;父母年老體弱,長期有病在身,還要天天買藥;弟弟在北京上學,學費這塊是不能少的。這些費用壓得我喘氣都困難,我不想著掙錢的門路怎麽辦?歌廳雖然很亂,但我是在舞台上演出,不會直接接觸那些客人,這樣就省了很多麻煩,而且出場費有保證,收入穩定,遇到懂歌的客人還能多給點,倒比上班強多了。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是專業演員,不會去做小姐做的那種事情,我永遠也不會去掙那種錢的。”

    楚君:“這種事情你不用解釋,我心裏也很清楚。見你第一麵的時候,我已經跟你說了:你絕對是我想象的那種人。”

    周曉晴見他這樣自信,有點不服氣:“看你說的好像很了解我似的,你真的了解我嗎?你知道我多少?你知道我喜歡什麽,討厭什麽嗎?你知道我一生的夢想是什麽嗎?”

    楚君笑笑:“你的夢想不就是想當一名歌唱家嘛!”

    周曉晴聽楚君這麽說,心裏暗暗地感歎,楚君的話果然擊中了自己的要害,加上前麵他對房間主人準確的猜度,讓她開始害怕起眼前這個小夥子,他太敏銳了!她一時無語,竟自己泄了底:“你怎麽會知道?”

    其實楚君並不是神算,他隻是常常觀看曉晴的演出,仔細聆聽她的歌聲及曲間道白,在從她隻言片語的交談中,還有她的那句“可惜你不是唱片公司的老板!”,這一切都有意無意地表達出一個演員想做專業歌手的願望,主要源於楚君對她細心的觀察、心理的拿捏、眼色的撲捉,對她每一句話的仔細領會,還有就是作為一個自視能力很高的專業演員,想做專業歌手,往更高更遠的方向發展,這不光是一個人的基本願望,更是一個演員的本能,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自己也是這種心態,平時工作如此努力,在工作中不斷積累閱曆和經驗,不就是想著日後在仕途上有所斬獲,期盼著哪一天能當上副行長、行長。所以現在楚君能一下點出周曉晴思之所想,心之所願,也就不足為怪了。

    楚君見她默許了自己猜測,更加得意了:“我不僅知道你現在想做的事情,我還知道你以後想做什麽,從你的眼睛裏我看見了這一切。”

    周曉晴笑了:“你怎麽跟預言家一樣?”然後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那你倒是說說看,我以後想做什麽?”

    楚君:“我想將來的某一天,等到條件成熟後,你一定會組建自己的音樂團隊和創作班底,有自己的經紀人,在北京上海等地舉辦幾場個人的演唱會,然後再出幾張自己的專輯。”

    周曉晴真地吃了一驚,楚君所說的願望是一直是她心中最大的秘密,她從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包括自己最要好的女友,現在這個願望竟然被楚君輕易說中了,這不得不讓她對眼前的這個英俊小夥肅然起敬,佩服地五體投地。

    周曉晴的臉“唰”地一下紅了,笑道:“你別亂說了!”為了掩飾尷尬,她從茶幾下麵拿出一盒軟“中華”香煙,從中抽出一根煙遞給楚君,笑道:“抽煙吧!”

    楚君連忙擺手:“謝謝!我不會抽。”

    她嘴角一笑,遞煙的手拿了迴來,將著那支煙放在了自己的嘴裏,伸手拿起茶幾上的手槍打火機,極其熟練地打著了火,點著了煙,輕輕地吸了一口,然後向仰臉空中優雅地吐出幾個嫋嫋的煙圈,餘下的煙霧竟從鼻孔嘴唇裏噴了出來,看得出她是一個經常抽煙的女孩,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麽學會抽煙,因為心情不佳,還是壓力過大?還是有什麽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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