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劇烈的疼痛加上灰塵的肆揚讓吳邪發出一陣咳嗽,劇烈的疼痛感,就好像將身體完全撕裂了。


    渾身乏力的他掙紮了幾下,最後還是放棄了,完全站不起來。


    為了舒服一點,他隻好選擇一個靠背老老實實地躺著。


    透過窗戶他看到院子裏麵有很多戰士威脅著推著采石車的勞工。


    “劉喪,這都是什麽人啊”


    聽到吳邪的刻意壓低聲音喊他,早已經打聽清楚情況的劉喪,向著吳邪挪了過去。


    最後靠著木板坐了下來,無精打采說道:“這裏是善邦的地盤。”


    “他們是采石場的勞工,大多數是被一個東南亞老板抓過來的,還有一些偷渡過來的。”


    “在這采礦、挖翡翠。”


    吳邪在房子裏掃視了一圈,這些人麵相淒慘,有的骨瘦如柴。


    更有的身體稍微強壯一點的,他們的手上帶著手銬。


    這地方哪是采礦場更像是一個監獄,隻不過是古代的監獄,還能餓死累死人的那種。


    見到情況如此,吳邪勉強用腳踢了幾下還正躺在地上的王胖子。


    “胖子,胖子。”


    養好的精神的王胖子睜開了雙眼。下一秒,他懵了,麵前竟然有一個和他躺姿一樣的人。


    這是什麽情況這是哪到底發生什麽一個男人竟然躺在他旁邊,而且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你誰啊”王胖子見此情況不由得急忙發問。


    見那人沒有迴答他,感受到又有人踹他,他當即轉過頭。


    看著麵前吳邪和劉喪,胖子的心裏才踏實了一下。


    “臥槽。”王胖子當即明白了一點,頓時掃視一圈。


    不是海邊大酒店嗎不是龍蝦螃蟹隨便吃嗎不是二叔在同城找的嗎?


    這大酒店一個房間住幾十個還備上籠子、鐵鏈,手銬這不是同城酒店,這他丫的到了雷電法王的家了。


    “這是什麽地方這是”


    相同的問題,還有再迴答一一遍。劉喪一臉無語,身上的喪氣有增加了許多。


    幾乎都影響到了身邊的其他人。


    “我們被襲擊了,車掉海裏去了,這是一個采礦場。”


    胖子明顯是摔蒙了,腦袋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再加上劉喪的解釋不明不白。


    嗯酒店沒了,一眨眼,菜市場來了,不說好吃海鮮嗎


    “菜市場不是酒店嗎被襲擊,掉海裏,海裏還有菜市場呢不,你能不能說清楚點,喪背兒。”


    ‘怎麽迴事你看這像菜市場嗎這要是菜市場,他娘的,這買菜的不吃米肉了嗎能下得去嘴”


    劉喪歎了一口氣,胖子的理解能力讓他感覺到,這胖子的智力堪憂。


    “這是采礦的采石場,不是買菜的菜市場。”劉喪在仔細解釋了一下經過。


    這下王胖子明白了過來,怪不得這地方那麽恐怖,原來就是軍閥開的黑礦場啊。


    看著身邊的人,他就感覺到情況危急。


    “不是,那咱們趕緊想辦法逃啊,還留在這幹嘛呢你們別愣著了,趕緊想……”


    王胖子話還沒有說完,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了過來:“下輩子,你們就在這采翡翠吧。”


    三人轉過頭去,籠子裏關了不少人,離他們近的都有好幾個人,而且還有個女人。


    她兩眼無神,臉上凹陷出幾個拇指大小的痕跡,很明顯是長時間處於饑餓狀態而出現的浮腫。


    另一個抱著孩子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去,說起話來有氣無力,就好像下一秒要斷氣了一般。


    而那句喪氣的話,正是出自他的口中。


    “不是,你,你們不跑的嗎”


    雖然吳邪見到了那些端著槍的大兵,但是被整到這種地步,是個人都會反抗。


    “跑不了,他們每天在飯菜裏下藥我們又沒力氣,根本跑不掉。”


    “那些跑了被抓迴來的,直接扔礦裏,一直餓著,慢慢的就沒有人敢跑了。”


    話音一落,王胖子三個人頓時都懵了,他們算是聽明白了,不跑天天吃藥,然後在這裏一直采礦。


    跑了扔到礦裏,一直餓著,直到餓死。


    “我去,胖爺我一覺醒來,就看到了我的下半生了。”


    轟隆隆


    房門打開,一個牽著狼狗的戰士闖了進來。


    “起來,起來,開飯了。”


    然後兩個戰士分著幾乎是白湯的米湯,最後一個戰士端著三份紅燒肉向著三人走去。


    “來,給你們的。”


    房子裏幾十個爭著白湯的人即是羨慕。又帶有一絲可憐的眼神看著吳邪三人。


    “給我們的”


    吳邪頓時懵了,這裏麵一大群人喝的都是白湯,而他們卻準備上了三碗紅燒肉。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隻有無緣無故的恨。


    他們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


    吳邪腦海中突然想到在古代牢獄裏的囚犯,臨死前的斷頭飯裏就有一道是生肉,看這架勢,這還是紅燒肉。


    “這待遇還挺不錯的嗎,還有紅燒肉吃。“王胖子一臉樂嗬的端起飯碗。


    正準備吃,就看到吳邪用手指敲著手指,他當即接到了消息。


    有可能是斷頭飯,吃了之後,直接拉出去槍斃。


    臥槽,不是隻下藥的嗎


    王胖子當即將飯菜端到身邊的男人旁邊:“我不餓,你吃,你吃。”


    說著就想給他扒拉過去,見到好容易送來的飯菜,主家沒吃,反而給了他。


    這名戰土一轉頭,見此情況,臉當即陰沉起來:“幹什麽呢”


    胖子沒有迴答,那戰士火了:“我問你在幹什麽”


    王胖子明白了過來,當即用手擦了擦嘴:“哎呀,你們這的紅燒肉真心不錯。還有這粥,很是美味。”


    這這名戰士還不清楚上麵下的命令。端起勺子,走到胖子麵前。


    “你,喝掉它。”


    “來來來,倒我這,倒我這兒。”吳邪見此情況,連忙端著碗上前。


    “哎呀,我已經吃飽了。”胖子也接了一句。


    “快點兒,喝掉它。”


    正準備將滿滿的白湯潑到胖子臉上。發現情況的戰士,當即製止他說道:“你幹什麽呢”


    “我...”盛飯的戰士強壓住怒火:“他不吃。”


    “哦”身後的戰士哦了一聲,然後緊皺眉頭走到胖子身邊。


    這名戰士也不知道這三個人是什麽身份,隻記得善邦見了一個所謂的大哥,就讓戰士們對三人好一點。


    為了給三人改善生活,還特意到村子裏白拿了幾斤豬肉。


    這名戰士嘖了一聲,趕緊端起了地上的紅燒肉,端著吃了起來。


    “好心招待你們,不吃好啊,不吃我們吃啊,我們也改善改善生活。”


    “嗯。”打飯的戰士滿臉都是微笑。


    但看向那個端著肉碗的男人,臉色瞬間變了,他兇狠道:“輪到你吃了嗎你也配給老子放下。”


    好心招待吳邪和胖子懵逼了,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懵逼不僅僅是他們三人。


    連端著豬肉的男人都懵了,反應過來之後,他趕緊將一碗肉放下。


    但是他嘴角流出的口水,證明他現在很饞。但為了少受點苦頭,他還是忍痛割愛了。


    “好了,吃過之後,就給老子們幹活去。”


    說完,進來的幾個戰士躲在房子裏偷偷吃著豬肉。為了防止看門的戰士告狀,連他們都拉了進來。


    見著一群人吃得正香,房裏的工人一個個饞得直流口水。


    “快點,你們的時間不多了,趕快吃飯。”


    聽著戰士的聲音,工人們當即知道這是嫌棄他們吃飯不積極了。


    他們當即伴首空間裏四散的香味,唿啦唿啦喝著白湯。


    “我去,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不是,天真我們到底錯過了什麽”王胖子滿臉不解。


    “我也不知道啊。“吳邪皺著眉頭。


    眾人當喝完白湯,就被戰士們押著前往采礦場。


    吳邪胖子三人一到采礦場,就聽到戰士的吆喝聲。


    裏麵不止他們,這采礦場裏還有很多人背著背簍,將滿滿的石塊背到卡車上。


    胖子和劉喪分在一起,被領到一堆石頭旁,一名戰士直接將背簍扔在地上。


    “老大說了,這三個照顧點,別那麽累,但是也不能讓他們閑著。”


    扛著槍的戰士點了點頭,聽著旁邊的兩名戰士說著烏漆嘛黑的話,實在聽不懂。


    兩個人也不知道戰士談論著什麽,隻好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幹活。幹活。”


    聊完後,戰士吼了一聲,明知道有人在照顧他們。王胖子膽子也大了起來,幹脆一屁股坐在石碓裏。


    “幹什麽活連工具都沒有。”


    看著那些被背簍壓彎了腰,還在不斷往來的人。


    坐著實在沒意思,幹脆拿著石頭不斷無聊地向下扔。


    “你幹什麽呢幹活。”


    那戰士見他沒有起來的樣子,隨即托起手中的槍,向著空中開了一槍。


    砰!!!


    槍聲在王胖子和劉喪身邊響起,震得劉喪耳朵嗡嗡直叫。他當即堵住了耳朵。


    “哎哎哎,沒事,沒事。”那個給他們提醒的工人,見到形勢不好,當即跑了過來給戰士認錯。


    隨後拉著王胖子和劉喪,盡量壓低聲音勸說:“他們怕工人暴動。不給工具,隻能用手挖。幹活,幹活。”


    站在石堆上的戰士,冷哼了一聲,震懾起了作用,他向著四周喊道:“還要不要工具。”


    一眾人明知道什麽結果,連理都沒有理他,王胖子心不甘情不願地蹲下身子。


    一塊一塊的將石頭往背簍裏裝:“哎呀,胖爺我細皮嫩肉的,怎麽也得給個手套吧。話說,這誰罩著的,太不像話了。”


    “南北各四個,門口還有五個,守衛太多了,強闖隻有死路一條。”


    “胖爺我這兒還真留著勁兒呢,看著情況不太容易跑啊,再說了,天真也不在。”胖子的小眼神四處掃著。


    “我聽見,有一個陌生人,叫魏大哥的。他和這裏的老大有交易。”劉喪盡量壓低聲音:“咱們先看看能不能逃出去,但也別太明目張膽了。”


    說著兩人便開始搬石塊,幹了不久,一輛軍用越野車開了過來。


    坐在副駕駛上金九帶著墨鏡,眼睛不斷在塵土飛揚的礦場裏環視著。


    當他見到“魏兄弟”所說的王胖子和劉喪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這就是兩個下地的高手。


    看起來果然是有本領的樣子,那股傲勁兒,沒本領的是模仿不出來的。


    “哎,九爺,那兩個華夏人就是之前在咱們礦區翻車的。”


    善邦一看見金九的車立刻畢恭畢敬的湊上前去,路上經過胖子和劉喪的時候,伸手指了一下。


    金九打量了一下善邦,看了一眼:“打電話來問的時候,不是說有三個人嗎”


    善邦趕緊對著金九解釋的說道:“還有一個不太舒服,就把他送到屋裏去了。”


    金九也沒有理會善邦的話,直接走到桌子麵前。看著賭桌上的牌九。


    金九的臉色瞬間陰沉。


    他的人,可以去搶,可以去騙,但是不能自甘墮落的賭。


    金九怒火中燒地拿起桌上的牌九,冷哼一聲,一巴掌甩在善邦臉上。


    “哼,下次再讓我看到賭博,全部槍斃。”說完直接轉身而去命。


    見到金九生氣,善邦咬緊牙關,說了一聲:“是。”


    “唉,善邦。”身後的司機指了一下,“將們給九爺帶過去。”


    司機一指王胖子說道。


    “那個,胖子,你過來。”


    善邦看著胖子說道:“有人用錢贖你和你的那個朋友。”


    聲音落下,劉喪對著善邦問道:“那我呢我怎麽辦啊”


    他怎麽辦善邦怎麽會知道他怎麽辦


    這件事金九並沒有吩咐下來,拉著他豈不是在找死


    “你接著幹活。”善邦一臉嚴肅道。


    “我接著幹活”劉喪就納悶了:“不是”


    他明明聽到最後的議程是三個人要一起贖走,怎麽就隻帶走兩個人,把他就給剩下了


    “不是,我們是一塊的,唉,喪背兒,喪背兒。”


    看著劉喪被戰士推走,王胖子連忙對著劉喪打招唿。這是怎麽迴事啊這畢竟一塊來的,要走一起走才說的過去。


    一轉頭,一根針簡出現在善邦的手上,裏麵的液體在擠壓中順著針眼噴了出來。


    這是要殺豬的節奏啊,關鍵胖爺我也不是豬啊。


    “幹嘛呀,幹嘛呀,這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兩個戰士按在了地上,見到王胖子掙紮不斷,善邦生怕在這時候紮錯了地方。


    到時候即使魏大哥不來算賬,金九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別擔心,給你麻醉一下。省得交易的時候鬧出什麽幺蛾子。”


    說著跟紮豬一樣紮在胖子的後領上,而後傳出一聲殺豬般的叫聲。


    之後翻著白眼,伸長舌頭的王胖子被戰士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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