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藍齊兒被驚醒,雙手抱頭,發絲淩亂,整個如頂了一個雞窩在頭上一樣的,特別有火語帶殺氣的道:“誰,到底是誰在吵我睡覺,給我滾進來——”

    聲音之大,比女高聲更加出色,新銳酒樓都抖了三抖,幸好房子夠堅固,否則定會倒蹋,可就出大麻煩了。

    話說,夏日的清晨格外的涼爽,正適合睡覺,不會感覺到熱氣撲到身上,反倒會有絲絲涼風吹拂在臉上,那滋味別提有多麽的美好。

    她睡得好好的,正夢到她在現代的家人,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談笑,藍齊兒覺得很開心,就像她迴到現代去了一樣,可結果,當她差一點兒就投入她爹地懷抱之時,一陣驚天動地的鞭炮聲將她給震醒了,緊接著又是敲鑼打鼓的聲音,還夾雜著歡唿聲,拍掌聲,都是些什麽跟什麽。

    響一次也就算了,她還能繼續睡下去,可是接二連三的響個不停,她真的很想殺人,啊——她快要瘋掉了,到底是誰,她要解完他繼續做夢。

    夢她的家人……

    軒轅陌聽到聲音顧不得手裏還端著早點就衝進了房裏,一進來之後他有些發愣,他家懶懶這造型,真是太有個性了,還格外的誘人。

    發絲淩亂不堪卻透出幾分頹廢與慵懶,迷離的眸子裏滿是怒火,紅潤水嫩的小嘴微微嘟起,欲引人一親芳澤,裏衣因睡覺的緣故有些鬆散,一邊從她雪白細膩的香肩上滑落,露出圓潤的細肩,胸前的美好若隱若現。

    軒轅陌眸色一暗,想必是外麵百姓的慶祝儀式吵醒了她,這才會讓她大叫出聲,差點兒沒把酒樓給震蹋。

    如果他的懶懶去學獅子吼,必定無人是她的對手。

    “王…王妃,怎…怎麽了?”青憐喘著氣,拍著胸口,她正在酒樓門口看熱鬧呢?聽到藍齊兒的叫聲,飛也似的往樓上狂奔,累死她了。

    “王…”淩風也跟著上樓,剛想詢問軒轅陌出了什麽事情,結果卻被軒轅陌陰覺的臉色嚇得倒退一步,不知道他錯在哪裏。

    懶懶的身體他們怎麽可以看到,不僅男人不行,女人也不可以,“滾下去。”三個字一說完,房門‘啪’的一聲合上,差點兒沒撞上淩風的鼻子。

    “呃,我…”淩風想要解釋,但一想到軒轅陌的臉色,很駝鳥的選擇沉默。可心裏還是好奇,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王妃叫那麽慘,王爺的臉色又那麽難看,為毛?

    他是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呢喃出聲:“就

    算王妃被吵醒,王爺也沒必要衝我發火吧,還有為什麽不讓我們進去?”一直以來伺候王妃梳洗的不都是青憐麽,這次居然連青憐也被關在房門之外,為什麽。

    “嗬嗬。”青憐見淩風一臉的問號與不解,笑出了聲。

    “你知道為什麽?”這丫頭竟然敢笑他,非得跟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王妃衣衫不整,最糟的是王妃的肩露了出來,王爺能讓你看到麽?”連她都不能看了,更何況淩風還是一個男人,那不是存心找死麽。

    “呃——”淩風傻眼了,他什麽也沒有看到好不好,竟然差點兒被軒轅陌把鼻子都給撞掉。

    藍齊兒的身子他是不能看,可他也沒想過要看好不好,鬱悶。

    “我們下去等吧。”外麵的熱鬧還未結束呢?她要去看夠本,那樣的貪官就是要這樣處治,看那些百姓多麽的高興,到處都是讚揚太子殿下軒轅燁的,孰不知,他們最該感謝的人是錦王軒轅陌與錦王妃藍齊兒才對。

    不過,那又有什麽關係呢?他們都同為軒轅皇室的人,功勞歸誰都一樣。

    “嗯。”淩風跟在青憐的身後下樓,這裏應該掛上一個牌子叫做:請勿靠近。

    藍齊兒微眯起雙眸,樓下的聲音越來越雜亂,什麽聲音都有,那些鞭炮像不要錢一樣的放不停,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是有人娶取還是舉行什麽盛大活動,這場麵是不是太壯觀了一點兒,改天成不。藍齊兒越想越鬱悶,心中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如果真如她所想,為什麽耳尖的她還聽到一些咒罵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也不過一個晚上,難道地球不轉了,日月巔倒了,還是世界就要毀滅了,能不能讓她的耳根清淨一下下。

    “懶懶,醒了麽?”軒轅陌臉上泛著淺淺的笑意,一步步走進藍齊兒,坐到床邊伸出修長的手指為她將頭發理順,他發現藍齊兒的頭發不管有多亂,發質卻是柔順至極的,用手輕輕的一順或者是風一吹,便會服貼的披在肩上。

    他的懶懶是睡得比他早,起得比他遲,卻還是那般貪睡,見她睡得極熟,他也就沒有叫醒她,早點起程或是晚點起程都無妨,到月亮城之後,奪取淩霜劍的比賽也還需要兩天才會舉行,他們有的是時間。

    人算總是不如天算來得巧,等他到樓下拿好早點,就聽到鞭炮聲,看到街道上圍滿了百姓,他們都在咒罵著囚車裏的範氏一族之人,敲鑼打鼓弄得大街小巷哪裏都聽得

    到,可見,扳倒了範家這棵毒瘤,青雲鎮的白姓有多麽的高興。

    因為他們終於又可以過著寧靜的生活,種田的種田,做生意的做生意,再也不用對縣太爺交納高出他們收入的所謂朝廷要的稅費,可以簡單的生活。

    “醒了。”那麽吵,她能不醒麽,氣唿唿的道,她非要到窗口去瞧瞧,到底是為了什麽,居然如此大的陣仗。

    “範氏一族的人全抓起來遊街示眾,與他們有所勾結的經商者,或是各有所涉及的官員統統都在下麵遊街,百姓在歡唿。”軒轅陌簡單的解釋道,大手撫上她的額頭,這丫頭的皮膚好得不像話,當真是純天然養出來的。

    似能掐得出水來,稍大一點兒勁都害怕會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所以他習慣輕輕的撫觸她的眉眼,她的麵頰,而被他注視得久了,他的懶懶則會害羞的低下頭來,不好意思的迴避他的注目。

    “哦。”長長的‘哦’了一聲,藍齊兒算是明白為什麽了,看來她被吵醒不是一個人的問題,而是全青雲鎮所有老百姓的問題,那她要去殺誰。

    隻怕會殺得她手軟腳軟,那她情願換過地方繼續睡去,也不知還能不能夢到她的家人,她真的很想家。

    “懶懶,你還有我。”軒轅陌不明白藍齊兒眼裏那一閃而過的哀愁是為了什麽,隻是讓他覺得好心疼,不由得抱緊了她,給她溫暖,就算她什麽也沒有了,可她還有他,因為他永遠也不會離開她。

    藍齊兒在軒轅陌的懷裏蹭了蹭,笑道:“是啊,我還有你。”如果某天她什麽都沒有了,至少她還有軒轅陌。

    如此,她便沒有什麽好怕的。

    “我會一直都在懶懶的身邊,隻要懶懶喚我的名,我就會來到你的身邊。”點點藍齊兒的鼻子,軒轅陌想起南蠻之地好像有一種法術,可以讓兩個人有心靈感應,並且快速的感應到對方在哪裏,他一定要找到那種東西。

    如此,他跟他的懶懶便可以感應到對方的存在了。

    “嗯。”靠在他的懷裏,聽著他強健的心跳聲,藍齊兒輕閉著雙眸,纖長的眼睫毛調皮的輕顫著,“親親相公,那我們離開吧。”

    “好,等出了青雲鎮,你可以接著睡。”馬車經過他的改良,裏麵已經變得很柔軟,即使是睡覺也不會感覺到不舒服,加之忠伯駕車很穩定,少有顛簸,藍齊兒也能睡得更舒服。

    “親親相公可真是了解我。”她就是那麽打算的,本還想留在青雲鎮多住

    些時候的,想起月亮城可能會更好玩,藍齊兒便實在忍不住了。

    輕扯唇角,如雪蓮花層層綻放,軒轅陌將早點放到藍齊兒的跟前,“快些吃,我去吩咐淩風準備,我們即刻起程。”

    如此浩大的百姓遊行場麵,不知何時才會結束,他的耳朵也被吵得不行,越早離開越好,本就喜歡清靜的性子,遇上這樣的場麵,不適應是自然的。

    淩風按照軒轅陌的吩咐,將一切準備妥當,掌櫃朱大全堆起一臉的笑意送走軒轅陌與藍齊兒兩位貴官,因為他們的入住,他的客棧客源可謂是源源不斷,樂得他不行。現在貪官一除,他相信以後的日子會更好的,他的生意也會越來越好的。

    青雲鎮本就富裕,可遇上範統那樣一個貪官又一手遮天,富人也漸漸變成窮人,不少人都舉家逃離青雲鎮,哪裏還敢迴來。

    如今,貪官沒有了,感覺這天都藍上許多。所以,軒轅陌與藍齊兒在朱大全掌櫃的心中那可是福星呀,他們一來,他客棧的生意就節節高升,順帶著連貪官也被他們的太子殿下軒轅燁清了個幹淨,他是不怎麽有腦子,卻也知道此事隻怕跟住在他店裏的兩位貴官脫不了關係,否則怎麽可能如此快速就解決掉。

    軒轅陌與藍齊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平常人家,指準跟軒轅皇室還有什麽關係呢?不過這些事情他可不過問,笑臉送走他們就成。

    從新銳客棧到出青雲鎮,明明不遠的路程卻花了近兩個時辰,藍齊兒不由得再次感歎人多力量大啊,那些街道被人群堵得連條縫都不剩,他們的馬車還是跟在遊行的隊伍後麵才出的城,否則哪裏出得來。

    一到城外,藍齊兒立馬騎在白雪的背上,她可不想繼續憋著,快要憋出病來,耳朵到現在還‘嗡嗡’直響,全是那些百姓慶祝之後的結果,鞭炮聲,鑼鼓聲,咒罵聲,應有盡有,鼻尖似乎還殘留著那些用來砸人的髒東西的味道,讓她直反胃。

    白雪似感覺到藍齊兒心情的不愉快,動了動身子,藍齊兒領會,“白雪,你怎麽了?”手拍了拍它的脖子,安撫道。

    白雪側頭蹭藍齊兒的手指,如同在向她撒嬌一樣的。

    “懶懶,不睡了。”軒轅陌騎在藏青的背上,藏青是一匹純黑色的馬,說是神馬也不為過,除了軒轅陌,還沒有第二個敢上它的馬。

    至於藍齊兒行不行,那可是後話了。

    “不睡了。”耳朵裏直響,要她怎麽睡。

    “嗬嗬

    ,要不咱們來賽馬?”他可沒有忘記藍齊兒在馬場上的英姿,不愧是他的女人,騎術驚人,也讓他想要與她一爭高下。

    藍齊兒挑眉,這是在向她挑戰麽,“好。”這也正好為她醒醒瞌睡,免得騎在馬背上也讓她睡著了。

    “看誰先到月亮城就算誰贏。”軒轅陌指了指前麵的官道,從這裏一路向前,就會看到月亮城的城門,沒有別的叉路。

    “沒問題,別小瞧我。”她可不是嚇大的,想要贏她,不拿出些真本事那可不成,藍齊兒也想跟軒轅陌一較高低,總不能讓他吃得死死的。

    “不敢。”藍齊兒的騎術讓他想輕視都不成,還得小心把握,若是輸了,他丟的人可就大發了,手掌順著藏青的毛發,這匹馬跟在他的身邊整整三年,是他最喜歡的馬。

    “白雪,你可一定要爭氣。”藍齊兒挑眉瞧了一眼藏青,的確是一匹好馬,與她的白雪可算是很相配,一黑一白,毛色都極為純正,很難尋得的良駒寶馬。

    最巧的是,這兩匹馬一公一母,還真是一對。

    白雪唿出一口氣,高傲的望著藏青,說道:“想追我,憑真本事說話。”

    “我有說過要追你麽?”藏青同樣高傲的睨著白雪,雖然她是他見過最美麗最厲害的母馬,可也不代表他就要追她。

    但是,貌似真的隻有高貴如她,才配得上英俊不凡的他,藏青心裏腹議道。

    白雪一聽,氣得雪白的毛發直束起來,顯然氣得不輕,“哼,你不想追,我還看不上你呢?”想起一路上,她與藏青的鬥嘴打罵,心裏一陣歡喜,本以為他是喜歡她的,不曾想她是自作多情。

    既然如此,她也不會單相思的,天下之馬何其多,以後她會遇到更好的。

    “看不上我,你還如此說,口是心非。”藏青見白雪生氣,心下也著急起來,他是真的喜歡白雪的,剛才也不過是開個小玩笑,哪知她竟然當了真。

    要是這麽美麗的老婆跟別人跑了,那他要去找誰。

    “你——”白雪氣急,扭過頭去不再搭理藏青,隻是她的心好疼。

    “若是我贏了,你就要嫁給我。”藏青霸道的求婚,完全不給白雪反應的機會。

    白雪心裏一喜,卻又說道:“有本事,你贏了我再說。”如果連她都贏不了,那就別指望她會嫁給他。

    “走著瞧。”藏青自信的道,還沒有他贏不了的人呢?

    白雪會心的笑著,雙眼發光,原來他也是喜歡她的,居然欺負她,還跟她開玩笑,害她好傷心,等以後有機會,她也要報複迴來。

    哎,不僅是女人小心眼,可能所有的雌性動物心眼都極小,尤其是在麵對自己所愛之人的立場之上。

    “準備好了嗎?”手握著韁繩,軒轅陌笑著開口。

    “好了。”藍齊兒心裏那個汗啊,她的白雪居然在跟藏青打情罵俏,嘖嘖,這兩匹馬之間那個眼神交流,火光四溢啊。

    希望白雪不要拋棄她,故意輸掉比賽就好。

    “白雪,你可不能被藏青的男色吸引,知道嗎?”拍拍馬脖子,藍齊兒煞有其事的說道,小臉還蹭了一下白雪的毛發。

    藏青與白雪同時一愣,這女人是不是也忒聰明了一點兒,還有她能聽懂他們說話麽,簡直太恐怖了,軒轅陌好可憐。

    “嗬嗬……”軒轅陌笑,隻因藍齊兒那認真的表情讓他以為她能聽懂馬語呢?“懶懶,其實白雪跟藏青很相配,要不,將它們湊成一對得了。”這兩匹馬生下的小馬,一定是極品良馬。

    “美得你呢?你贏了我再說,否則我就把白雪嫁。”藍齊兒狠狠的說道,其實那樣的美事她也是可以偶爾為之的。

    不過,就是不想軒轅陌那麽得意罷了。

    藏青垂下頭去,忽而又抬起頭來,自信異常,雙眼深情的注視著白雪,好像在說:“白雪,你放心,我一定會贏的。”

    白雪癡癡的迴應,這馬也有花癡的啊。

    “白雪,如果你輸了,我就把藏青隨便找匹母馬給那個啥了。”軒轅陌的馬絕對不會輕意讓母馬靠近,意味著這馬兒很清純呀,白雪一定不舍得的,嗬嗬,她還真是邪惡呀。

    藏青差點兒沒有被藍齊兒的話給噎死,哀怨的瞪著藍齊兒。

    白雪在藍齊兒的跨下動了起來,前蹄揚起,似在說:“主人,我不會輸的。”

    要的就是這效果,藍齊兒滿意的拍拍白雪的頭,隻要它不是存心輸掉的,她還是不會那麽絕情的,馬兒尚且情深,她又怎舍得拆散。

    “出發。”一聲令下,軒轅陌與藍齊兒兩人騎著馬狂奔而去,身後揚起一路塵土,可那又有誰在意。

    你追我趕,一前一後,兩個人兩匹馬誰也不讓誰,盡情的寬闊的官道上比賽著,似乎連天都不熱了,哪怕汗水已經濕了他們的衣衫。

    “呃——我們怎

    麽辦?”馬車上青憐苦著一張小臉問道,望著那一路的狂沙,王妃不是很怕熱麽?

    忠伯嗬嗬一笑,說道:“我們慢慢跟上就可以,不著急。王爺從來沒有如此高興過,有王妃在,真好。”跟隨軒轅陌多年,他不過是一個孤寡老人,沒有親人,對他而言,軒轅陌就是親人。

    能夠看到軒轅陌變得有血有肉,有情緒,他的心中是非常高興的,隻有這樣那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不再冰冷的軒轅陌其實真的很好。

    他希望,王爺與王妃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

    “王妃人真的很好的。”張了張小嘴,青憐還是不打算說什麽了,她跟著忠伯與淩大人是怎麽也不會走丟的,晚些時候就可以看到王妃,放下心來欣賞一路的風景。

    淩風也好想策馬狂奔,可他不能放任忠伯與青憐在後麵,在說,王爺也不希望他去插足他們的二人世界,他還是乖乖留在這裏的好。

    “淩大人怎麽不說話?”忠伯笑問,這些個孩子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他們的感情就如親人一般。

    “沒什麽好說的。”許是長年跟在軒轅陌的身邊,淩風除了簡明扼要的迴答軒轅陌的問話,一般不怎麽開口說話。

    他與黑鷹,表麵上看起來,他是一個愛說話的人,而黑鷹卻是極少說話的人,其實,他們兩人剛好相反,黑鷹極愛說話,而他不喜歡。

    “隨便說說都可以啊。”青憐側頭望著淩風棱角分明的臉,心跳得極快,讓她害羞的低下了頭去,她怎能如此看著一個男子。

    淩風望了一眼青憐,不明白她的臉怎麽紅得跟猴屁股一樣,感覺莫名其妙得很,眉頭皺了起來。

    忠伯看了看兩個別扭的年輕人,繼續輕快的駕著馬車往他們的目的地趕去。

    風清雲淡,到底誰才是比賽最後的勝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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