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潔白的雲彩,偶爾幾縷清風吹拂而來,相比昨日而言,這樣的天氣令人倍感舒爽不已,至少不會時時感覺有汗水自身上落下來。
雖說陽光並不是特別的炙熱,然而從地麵上蒸發出來的熱量也著實不太令人好受,幸而有成片茂密的樹木擋去了部分陽光,山間遍地的青草也平衡了烈烈炎日所帶來的熱氣。
每年都修理得華麗無比的高高看台,經過昨日的打掃清理之後,煥然一新,專屬於帝王的奢華儀仗由太監宮女們規規矩矩的撐著,隻為迎來皇上的駕臨。
看台之下,左右兩邊遍布整齊化一的桌椅,再往外延伸,那是一片開闊的青草地,足有兩個足球場那般大小,四周盡是青翠的樹木,遠遠望去,入目皆是令人神清氣爽的綠色,視野極好。
這塊場地是專門為射擊所準備的,看台之上可以將場下的一切盡收眼底,可謂是最佳的觀賞地點。
隨行的武將文官皆帶領著自已的兒子女兒早早入座,靜心的等待著皇上的到來。
鳳天王朝的開明也表現於此,給予了女子一個可以同男子公平競爭的機會,隻要你的能力強過場上的男子,便能得以在眾人麵前展露頭角。即使不能入朝為官,卻也可以聞名於世,得到皇上的賞賜。
伴著節奏鮮明的鼓點,天恆帝一身霸氣的明黃色龍袍闊步走上看台,身後跟著皇後娘娘,兩位貴妃,再後麵是以軒轅燁為首的十位皇子,台下寂靜一片,隻等他們入座。
十個皇子性格各異,喜歡政事的皇子根本沒有幾個,若不是天恆帝軟硬兼施,隻怕每一個皇子都隻想雲遊四海,四處為家,不喜呆在宮在。他們兄弟的相貌皆是俊逸的,沒有說哪一個長得特別的難看,即使都是帥哥,在五官上還是看得出優勝來,在他們的眉眼之間皆可尋到絲絲天恆帝的容顏,隻能說,一代更是強過一代人,父親都是帥哥級別的男人,生下來的兒子自是不會差到哪裏去。
所謂的遺傳到優良的基因便是如此。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帶著家眷齊齊下跪,恭恭敬敬的高唿萬歲行君臣之禮,似乎在這樣的聲音裏,連那炎熱的太陽都被忽略掉。
“眾卿平身。”大手一揮,繡著精致雙龍的袖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形,天恆帝歡悅的說道,看得出他今日的心情極好。
鳳天王朝入秋便多雨水,那樣的季節委實不適合舉行百獸節,否則他也早已將祖宗定下的百
獸節日期改在了秋季,至少天氣不會如此的熱。既然一切都因氣候而無法改變,這樣的傳統還是一年一年,一代一代傳承下去的,否則他如何對得起祖上的先人。
“臣等謝過皇上。”又是整齊化一的高唿,再盈盈起身退到各自的小桌旁,卻無一人膽敢先行入坐。
天恆帝打量著台下的百官,除了年年都看的老麵孔,他倒是發現幾個年輕的新麵孔,看來今年會比往年熱鬧,如此甚好。往年總是他的皇子們取得頭籌倒是讓他都有些乏了,即使出現過一兩個稍好一些的還是被比了下去,今年新人如此的多,總會出現個拔尖的,他是如此的期待。
不由得想起軒轅陌來,那小子從來就沒有認真的參加過百獸節,這一次有藍齊兒在,他應該會好好表演一番一吧,畢竟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對他充滿敬畏,又充滿笑意的的確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不表現一下怎麽可以。藍齊兒的舞,藍齊兒的琴技,他可是大飽了眼福跟耳福,天下間誰還能比得過她。
優秀如她,他的陌兒也要好好展現一下自己的才藝方好,他會披波助瀾的。
“百獸節乃是吾朝大節,眾卿不必太過居禮,君臣同樂方好。”他的這些個兒子一個個都想偷溜,老祖宗傳下來的節日也不想來,怎麽著他也要讓他們一個個都下去顯顯山露露水,想他的兒子哪裏會差到哪裏去。
對於自己的十個兒子,天恆帝是要多滿意就有多滿意,他們的優秀豈是旁人可及的,端看今日有無人才可以勝得了他們,奪得頭彩了。
“是。”又是齊齊的應聲,群臣還是迴答得小心翼翼,都說伴君如伴虎,禍從口出,定要凡事小心才好。所謂槍打出頭鳥,沒事兒誰願意第一個被滅掉的,當然是要小心的掩藏起自己的實力,一招必要取勝才行。
軒轅洛坐在離天恆帝最近的地方,位置都是由他們自己選定的,沒有特別的按照長幼來坐,一身純白的衣衫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瀟灑飄逸,過於陰柔的相貌,是連女人都會嫉妒的。
他微垂著眸子,坐的位置也不知是不是有人特意交待過,遮陽效果極好,身後又來隨時可更換的冰塊,他竟絲毫感覺不到熱氣,天空中的太陽好似也變得可愛起來。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搭在膝蓋之上,骨節分明,一雙極美的手,他知道台下有不少女子在看著他,對他似乎充滿了好奇,那種眼神讓他很不舒服,卻也忍著。如果她們不是鳳天王朝之人,也許不會知道關於他的事情,但她們是,
便一定會知道他的身體到底差到了何種地步。
他的人生在出生之時便已注定,有些東西是他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得到的,也是他不想要去觸碰的,隻因他最缺少的便是時間,而對一個女人的承諾需要用一生去實現,他沒有。
他知道她們對他很好奇,卻也知道她們對他並不是傾慕,沒有哪一個女人會願意嫁給像他這樣的男人,一個要死不活的男人,一旦他離開,豈不是要她們守活寡麽。他們之間沒有比海更深的情感,又有哪個女人可以為他做到這些,何必傷已又傷人呢?
“皇上,時辰差不多了,可以宣布開始了嗎?”王公公看了看天色,為免誤了吉時,小聲的覆在天恆帝的耳旁詢問道。
天恆帝看了看,人也差不多到齊兒,那就可以開始了,今天舉行的騎術比賽,他也好奇誰將會奪得頭彩,“那就開始。”
“陌,你的小王妃怎麽沒有出來?”軒轅景趁此時無人,小聲的問,瞧著陌那一張冷冰冰的臉,實在有些受不了,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了的說。
軒轅陌一記冷眼飛過去,後者別過了頭去,假裝看著台下的風景,“三哥,如果你太無聊的話,本王不介意稟告父皇讓你最先出場,如果得不到第一,就為罰你去邊韁三年。”那裏天寒地凍的,讓軒轅景這個怕冷的家夥去,是最好不過的法子。
“算…、”話沒說完,軒轅景便住了嘴,因為被天恆帝點了名。
“燝王與錦王兩人在說什麽,大聲說出來讓朕也聽聽。”眼裏含著笑意,老狐狸皇帝玩心大起。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軒轅景與軒轅陌的身上,一藍一黑的對比著實鮮明,隻是任誰都看得出來,軒轅陌的臉色跟他的衣裳的顏色一樣的黑。
可想而知,他的心情定是不好極了,不要惹他,免得掃到台風尾巴啊。
“咳,這個…、父皇…、”軒轅景那個悔啊,早知道他應該再忍忍的,等會兒問不是更好,投了一個求救的眼神給軒轅洛,眼下隻有他說話,父皇才會轉移注意力,否則他會玩完的。
天恆帝的視線順著軒轅景,來到小兒子軒轅洛的身上,唇邊的笑意加深,“就算看著洛兒也沒用,朕要聽你說說。”
軒轅洛露出一抹淺笑,看了看他玩心大起的父皇,又覺得他三哥的模樣著實好笑,明明每次跟他九哥抬杠輸的都是他,卻還是每次都要杠上,那也是一種樂趣吧。
軒轅景鬱悶了,他的父皇還
是一個皇帝嗎?好歹也注意一下形象好麽?“迴父皇的話,兒臣隻是在詢問陌的小王妃怎麽沒到?”
就算被陌瞪死,也好過被他的父皇拋棄,至少陌沒有那麽狠,也不會現在對付他,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天恆帝也這才迴過神來,的確沒有看到藍齊兒的身影,就連太子妃與其他一位王妃跟幾個側妃都在場,唯獨缺了她,該不是睡到現在還沒醒?
天恆帝覺得自己額頭上落下冷汗了,早知道真不該叫軒轅景說出來的,現在可怎麽下台的好,著實為難啊。一個堂堂的錦王妃這樣場合出現這樣的差錯,怎麽收拾。
她若不來,隨便找個借口也就罷了,若是等比賽開始了來,也算無傷大雅,可若是……“藍齊兒給父皇請安,願父皇萬福金安。”綿綿軟軟,睡音十足的甜聲在看台的左手邊響起,順著甜美又懶氣十足的聲線眾人尋聲看去,隻見藍齊兒一身玄色為底,袖口與裙邊皆是金色睡蓮的露領王妃服出場,一步步行來,尢如踏在浪上,身後泛起的皆是朵朵漣漪。
“嗬嗬,好,齊兒丫頭快些入座。”來得真及時,天恆帝明顯鬆了一口氣,否則還真是麻煩。就怕她在不恰當的時間出現,會讓他不好收拾場麵。
微低著的頭,藍齊兒無奈的做出一個鬼臉,吐了吐舌頭,也不知是哪位先人定下的規矩,大夏天舉行這樣的比賽,腦子秀逗了,不知挑在秋天麽,難道這裏的夏天才是動物繁殖完後代的季節,媽媽咪啊,罪過啊罪過。自我禱告一番,藍齊兒又抬起頭來,露出體得的微笑,牽牽嘴角而已嘛,非常容易的。
“謝父皇。”俏皮的迴了一個禮,藍齊兒腳下的步子明顯的快了起來,話說,她的確是剛剛才醒,現在腦子都還有些迷糊呢?
強忍住打哈欠的動作,她覺得還是呆在軒轅陌的身邊有安全感一點兒,否則真不知要怎麽辦了,千萬別倒在看台上睡著就行。
望著一步步向他走來的藍齊兒,軒轅陌的眸色變得柔和起來,伸出寬厚的手掌等著她將柔若無骨的小手放進他的手中,對於他的懶懶還能起得來,他當真是很吃驚的,天知道他花了多少時間叫她,愣是叫不起來。
也終於讓他明白,藍齊兒的賴床功力之深,非一天兩天可以憾動得了的,更讓他吃味的是,她居然那麽戀那張床,比戀他還厲害,是不是應該將那張床給換掉才好。
剛拉她起來一點兒,手鬆一點兒,她又立馬鑽進了被窩裏,就連小腦袋也舍不得露出來,無
奈,他隻得讓她繼續睡下去。
正好,他也不想讓她出為,不想讓太多人見識到她的美麗。
小手放進軒轅陌的大掌裏,藍齊兒衝他甜甜的一笑,順勢坐到他的旁邊,接過他遞來的點心小口小口的吃著,“親親相公真好,知道我餓了。”她好不容易醒過來,就對上青憐哀怨的目光,嚇得她腳下生風,迅速又利落的收拾好自己,拖著她就出發。
幻想一下下,要是她再晚些時候才醒來,她的青憐丫頭會不會用眼淚淹死她,將她當成鹹菜一樣的淹在眼淚裏,嗚嗚,她好可憐哦。不要啦——
軒轅墨微眯著桃花眼,帶著些痞意的說道:“你真是懶人中的極品。”若是換了別的女人,懶成這樣,誰還看得上一眼。可她藍齊兒就是不一樣,越懶似乎越有吸引力,讓人更想靠近她一些。
尤其是此時她正張著小嘴一開一合的吃著點心,絲毫不理會台下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獨自吃得怡然自得,小臉之上表情豐富至極,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散發著光一樣的吸引著旁人注意她。
如果這都不是極品,什麽才算是。
“嗬嗬。”藍齊兒笑笑,迴了軒轅墨一個可愛的鬼臉。
“小心些吃,來,喝口茶。”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表情,造成了多大的風波,軒轅陌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皆被看台之下的百官看著,在他們的眼中,軒轅陌是何等的冷血無情,竟然也會有如此溫柔體貼的一麵。
驚嚇得連張開的嘴都合不上。
“嗬嗬,他們的表情真好笑,不僅噻得下一顆雞蛋,隻怕蚊子都可以飛進去一籮筐了。”將茶水咽下,藍齊兒笑意盈盈的指著台下的觀眾,此刻,他們不就是台上的表演者嗎?自然要盡力的演出一下,否則豈不白白浪費了如此好的資源。
她是很習慣被別人注視著,可千萬不要用那種眼神望著她,害她渾身發毛來著。
軒轅陌擋住藍齊兒的視線,瞬間變得幽深漆黑的俊眸冷冷的掃視著台下,隻聞一片倒吸氣的壓抑呢喃,所有人齊刷刷的低下了頭去,任誰還敢看上一眼,不想活了是不是。
足以證明,這眼神的殺傷力那叫一個驚人呀。
藍齊兒砸舌,她家親親相公真不是蓋的,“這眼神夠味,我喜歡。”
看台上的人一聽藍齊兒這話,瞧她一臉得意興奮的表情,隻覺得黑線滿頭,這什麽女人哪,該不是投錯了胎。
隻是那出塵的氣質,空靈的氣韻,無論怎麽看,藍齊兒都美得冒泡,招人嫉恨。
他的女人自然是要喜歡他,否則他還不氣死,“懶懶,你要乖一點兒。”這樣的場合他縱使樂意她鬧,不過,好歹她是一個王妃,他並不希望別人將她傳得太過於難聽。
至於怎麽說他,早就已經不介意了。
“哦。”她還很困呢?青憐丫頭跟著他,能站在看台上看比賽她就已經興奮死了,大一他們她也讓軒轅陌安排了,可以讓他們參加下麵的比賽,當作練習也是好的。
對於這樣的場麵,她是絲毫提不起興趣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似乎隻有睡,才是她的追求了。
藍齊兒總覺得有人盯著她看,那種感覺實在不怎麽好,不得不尋著那強烈的視線看下去,那是誰,她沒有見過,她應該沒有搶她的男人吧,至於用那種眼神看她嗎?
藍家姐妹也在,嘖嘖,貌似恢複得不錯,是不是她當初下手輕了一點兒呢?還敢用那種眼神瞧她,真是不可愛,如果覺得上次的懲罰輕了些,這次她倒是可以下點猛料,因為她發現那叢林裏有不少好東西,等她睡足了覺,進去采些迴去製藥,的確不錯。
難得她來了鳳歧山,空手而歸可不是她的性格,有得拿自然是要拿的,這鳳歧山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與其以後偷偷的來,不如這次光明正大的取,多好。
垂眸暗暗一笑,今天她可沒有心思理會她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總不會衝到看台上來要她好看,坐在皇帝身邊就是有好處,輕意沒有人想直接找死的。
“王公公,讓他們開始。”招招手讓王公公到他的身邊,天恆帝也剛從軒轅陌的變化中迴過神來,他的兒子總算走出了他冰封的心,學會愛了麽?
他應該高興的,畢間這個兒子可以選擇,他也會竭盡全力維護他單一的幸福。若是他可以跟藍齊兒如此相愛過一生,便已是他最大的心願,不論因何種原因,他都不會再讓別的女人有機會接近軒轅陌了。
“是。”王公公點頭,走到看台前麵,尖細的聲音叫道:“皇上有令,百獸節騎射比賽與狩獵比賽現在開始。”
騎射比賽是在騎技的基礎上加上射箭技術,兩者相加最高分者獲得勝利。
狩獵比賽是比誰打迴來的獵物最多,最珍奇而定,同樣是得分最高者獲得勝利。
宣布聲結束,響起的是震天的擊鼓聲,與士兵的齊聲吼叫聲
,一時間整個場地變得紅火起來,竟然將烈日都比了下去。
“殿下,一切小心。”太子妃方若柔輕聲叮囑道,嫁給太子軒轅燁已經五年之久,他對她雖比不上軒轅陌對藍齊兒,卻也是極好的,她是一個很知足的女人。
她一直想為軒轅燁生下一個孩子,可是怎麽都沒能懷上,心裏又是愧疚又是自責,她覺得定是她的身體哪裏有問題,否則為什麽會這樣呢?
軒轅燁對上方若柔的如水的眼,沉聲道:“放心,你安心看著就好。”拍拍她的肩,她的關心他統統銘記於心,她的心意他也知道,要孩子什麽時候都可以,他們都還年輕,以後一定會有的。
私心裏,他又不想如此早的要孩子,他也是渴望愛情的,有愛情生下的孩子才會是最幸福的吧,他常常會如此去想,卻又常常被現實所打破。
他早就失去獨寵一個女人的權力,因為他將是未來的一國之君,愛情,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而是關係過於重大,對待女人,他可以寵,可以滿足她們的一切願望,獨獨不能給她們愛。
這也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嗯。”乖巧的點了點頭,方若柔注視著軒轅燁挺拔的背影一步步走下看台。
“啟稟皇上,微臣有一提議不知當不當說。”藍文博走出座位,站在兩旁的空位上,拱著雙手說道。
藍齊兒至始至終都不曾看過他這個做父親的一眼,軒轅陌越是寵她,也就證明她的地位越是鞏固,如此隆重的場合,她一個人走到最後,連皇上也不曾責怪過半句。他是失算了,時光若是會倒流,他定會好好疼藍齊兒這個女兒的。
“藍家卿有什麽提議不妨說說看。”天恆帝笑意盈盈,他可是注意到了,藍齊兒對他這個父親可是沒有半點兒情份,這也讓他更加放心讓藍齊兒陪在軒轅陌的身邊,因為隻有這樣,才不會出現他所擔心的問題。
“是。”藍相點點頭,繼續說道:“皇上,以往每年都是男女一起進行比賽,女子終是不能與男子相比,不如今年讓女子先行比賽,也好讓她們盡展才華。”
天恆帝撫著下巴沉思起來,這話也並不無道理,倒是可行,“那便按藍丞相所言。”他也想看看巾幗女英雄有怎樣的風采。藍丞相隻有女兒,沒有兒子,今日他的五個女兒都在場,卻隻有兩位是會騎射的,他的話也合該是為他的女兒鋪路,他了然的笑笑。
他記得往年都是莫家跟藍家的女兒最為出色,成
績總是持平,誰也沒能獨立的取勝,今年若是出現新人,那才會稍微令他感興趣一些。
“聖上英明。”藍相目的達成,退迴座位,他是文官,自然是不會騎馬的。
眼角的餘光瞥向他的藍夢蝶與藍婧涵,他能做的都已經做好,剩下的就要看她們自己的造化如何?以後他不用再給她們這樣的機會,早些嫁出去才好,省得叫他煩心。
藍家兩姐妹低下頭,心裏自然是明白得很,握緊的拳頭不正是在告訴人家,她們是有備而來的。剛抬起頭的瞬間又正好對上莫家姐妹花挑釁的眼神,那更是讓她們心裏燒起一把火來。
藍齊兒那個女人此時正睡得香甜,徹徹底底的忽視了她們的存在,想來已叫人氣憤不已,不能對她撒潑,那便隻有用莫家姐妹來承擔。
“太子,這就由你來安排。”軒轅燁做事一向穩妥,他異常放心。
軒轅燁看了看一臉得意的藍家姐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是,父皇。”
已經熟睡的藍齊兒,哪裏會知道有那麽多雙擔憂的眼睛看著她,青憐知道她怕熱,可是一刻沒忘的打著扇讓她可以好好入睡,自己的衣衫濕了都顧不上。
“小木子,將所有要參加比賽的女子名單公布出來,讓她們準備。”軒轅燁吩咐道,平日溫和的聲音也增添了幾分厲氣,冷冷的,很有王者之氣。
“是。”小太監立即領命,除了錦王軒轅陌,他最佩服的人就是太子殿下,能為他做事,哪怕是小事一件,也足以令他雀躍不已。
被太監小木子點到名的女子統統都站了出來,為了騎馬方便,她們通通舍棄了以往的穿著的長裙,換上了方便利落的短裙裝,一個個皆是英氣逼人的模樣,形成一道亮眼的風景線。
左伯候莫家兩位小姐都是參加者,藍家也不弱藍夢蝶跟藍婧涵都是騎射好手,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四個人的位置緊緊挨在一起,也方便她們相互逞口舌之快,誰也不讓誰。
“你們兩個可得爭氣了,否則還不被錦王妃給笑死。”莫玫麗嗤笑,想起藍齊兒的出場,軒轅陌的寵溺,就讓她心生不快。
看藍齊兒的眼神也就更是惡毒起來,她心中對她的恨意怎麽會少。
“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也別想激怒我們,你的心裏打什麽算盤我們清楚得很。”藍婧涵嘲諷道,她莫玫麗喜歡軒轅陌的事情別以為沒有人知道。
難道就隻
有她們才會安排人收集情報嗎?她們也會這招,看誰笑到最後。
就算藍齊兒不認她們藍家的人,可她身體流著藍家人的血,那是抹不去的事實,誰人提起錦王妃都會聯想到她姓藍,她是藍丞相的千金,是藍家的小姐,無論是什麽都跟她們藍家有扯不清的關係。
軒轅燁騎在棕色的駿馬之上,銳利的眼看向站得整整齊齊的女子們身上,她們的身後都是各自的馬匹,“你們準備好了嗎?”
“好了。”齊齊的迴答之聲,非常洪亮的聲音,完全退卻女子該有的嬌柔,因為她們要上的是賽馬場,不是繡花場,不是嗎?
弱,就代表要被欺負;弱,就代表要被甩在人後;弱,就代表著輸。她們都是好強的,輸,是絕對不允許的。
“好,上馬準備,聽本太子的號令。”軒轅燁指揮若定,銳利的眼卻注意到一抹不怎麽起眼的幽藍,麵上帶著白紗,身形卻是極為嬌小的,也不知是哪家千金。
為何會覺得,她能帶給他驚喜呢?
她是否又能改變今日的局麵呢?
隨著軒轅燁的聲音落下,眾參賽女子利落瀟灑的翻身上馬,不沾陽春水的手指緊緊的拉住韁繩,馬兒發出長鳴,甩動著自己的身子。
軒轅燁望著參賽的十八名女子,笑了,不曾想鳳天王朝大臣中竟有如此多的女子是會騎射的,是福還是禍呢?“準備好之後,舉手示意本太子。”
“是。”眾人點頭,齊齊舉起右手示意。
沒能上場的男子皆是專注的望著場上的女子,她們個個都是美貌的女子,就算最差的容貌也能算得上清秀,若是有看得對眼的,迴府之後他們就可以上門提親,抱得美人歸嗬,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誰又願意整日抱著一個草苞美人,不僅不能帶出門炫耀不說,還會淪為朋友中的笑柄,那不是存心給自己添堵麽?自然,找女人,要找漂亮的,聰明要一些,隻要不強過自己的才成,那樣無論走到哪裏都不至於被人取笑。
“出發。”手中的箭精準的射出,敲擊在銅鑼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等同於現代的手槍出發聲了,也算別有新意。
馬兒長鳴之聲不絕於耳,被她們的主人手的馬鞭打著它們的腹部,撒開馬蹄子飛快的奔馳在草地上,都想要跑到第一的位置。
軒轅陌摟著藍齊兒,起初讓她趴在桌上睡覺,後又擔心她的手會麻,便將她的身子摟進了
雖說陽光並不是特別的炙熱,然而從地麵上蒸發出來的熱量也著實不太令人好受,幸而有成片茂密的樹木擋去了部分陽光,山間遍地的青草也平衡了烈烈炎日所帶來的熱氣。
每年都修理得華麗無比的高高看台,經過昨日的打掃清理之後,煥然一新,專屬於帝王的奢華儀仗由太監宮女們規規矩矩的撐著,隻為迎來皇上的駕臨。
看台之下,左右兩邊遍布整齊化一的桌椅,再往外延伸,那是一片開闊的青草地,足有兩個足球場那般大小,四周盡是青翠的樹木,遠遠望去,入目皆是令人神清氣爽的綠色,視野極好。
這塊場地是專門為射擊所準備的,看台之上可以將場下的一切盡收眼底,可謂是最佳的觀賞地點。
隨行的武將文官皆帶領著自已的兒子女兒早早入座,靜心的等待著皇上的到來。
鳳天王朝的開明也表現於此,給予了女子一個可以同男子公平競爭的機會,隻要你的能力強過場上的男子,便能得以在眾人麵前展露頭角。即使不能入朝為官,卻也可以聞名於世,得到皇上的賞賜。
伴著節奏鮮明的鼓點,天恆帝一身霸氣的明黃色龍袍闊步走上看台,身後跟著皇後娘娘,兩位貴妃,再後麵是以軒轅燁為首的十位皇子,台下寂靜一片,隻等他們入座。
十個皇子性格各異,喜歡政事的皇子根本沒有幾個,若不是天恆帝軟硬兼施,隻怕每一個皇子都隻想雲遊四海,四處為家,不喜呆在宮在。他們兄弟的相貌皆是俊逸的,沒有說哪一個長得特別的難看,即使都是帥哥,在五官上還是看得出優勝來,在他們的眉眼之間皆可尋到絲絲天恆帝的容顏,隻能說,一代更是強過一代人,父親都是帥哥級別的男人,生下來的兒子自是不會差到哪裏去。
所謂的遺傳到優良的基因便是如此。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帶著家眷齊齊下跪,恭恭敬敬的高唿萬歲行君臣之禮,似乎在這樣的聲音裏,連那炎熱的太陽都被忽略掉。
“眾卿平身。”大手一揮,繡著精致雙龍的袖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形,天恆帝歡悅的說道,看得出他今日的心情極好。
鳳天王朝入秋便多雨水,那樣的季節委實不適合舉行百獸節,否則他也早已將祖宗定下的百
獸節日期改在了秋季,至少天氣不會如此的熱。既然一切都因氣候而無法改變,這樣的傳統還是一年一年,一代一代傳承下去的,否則他如何對得起祖上的先人。
“臣等謝過皇上。”又是整齊化一的高唿,再盈盈起身退到各自的小桌旁,卻無一人膽敢先行入坐。
天恆帝打量著台下的百官,除了年年都看的老麵孔,他倒是發現幾個年輕的新麵孔,看來今年會比往年熱鬧,如此甚好。往年總是他的皇子們取得頭籌倒是讓他都有些乏了,即使出現過一兩個稍好一些的還是被比了下去,今年新人如此的多,總會出現個拔尖的,他是如此的期待。
不由得想起軒轅陌來,那小子從來就沒有認真的參加過百獸節,這一次有藍齊兒在,他應該會好好表演一番一吧,畢竟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對他充滿敬畏,又充滿笑意的的確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不表現一下怎麽可以。藍齊兒的舞,藍齊兒的琴技,他可是大飽了眼福跟耳福,天下間誰還能比得過她。
優秀如她,他的陌兒也要好好展現一下自己的才藝方好,他會披波助瀾的。
“百獸節乃是吾朝大節,眾卿不必太過居禮,君臣同樂方好。”他的這些個兒子一個個都想偷溜,老祖宗傳下來的節日也不想來,怎麽著他也要讓他們一個個都下去顯顯山露露水,想他的兒子哪裏會差到哪裏去。
對於自己的十個兒子,天恆帝是要多滿意就有多滿意,他們的優秀豈是旁人可及的,端看今日有無人才可以勝得了他們,奪得頭彩了。
“是。”又是齊齊的應聲,群臣還是迴答得小心翼翼,都說伴君如伴虎,禍從口出,定要凡事小心才好。所謂槍打出頭鳥,沒事兒誰願意第一個被滅掉的,當然是要小心的掩藏起自己的實力,一招必要取勝才行。
軒轅洛坐在離天恆帝最近的地方,位置都是由他們自己選定的,沒有特別的按照長幼來坐,一身純白的衣衫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瀟灑飄逸,過於陰柔的相貌,是連女人都會嫉妒的。
他微垂著眸子,坐的位置也不知是不是有人特意交待過,遮陽效果極好,身後又來隨時可更換的冰塊,他竟絲毫感覺不到熱氣,天空中的太陽好似也變得可愛起來。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搭在膝蓋之上,骨節分明,一雙極美的手,他知道台下有不少女子在看著他,對他似乎充滿了好奇,那種眼神讓他很不舒服,卻也忍著。如果她們不是鳳天王朝之人,也許不會知道關於他的事情,但她們是,
便一定會知道他的身體到底差到了何種地步。
他的人生在出生之時便已注定,有些東西是他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得到的,也是他不想要去觸碰的,隻因他最缺少的便是時間,而對一個女人的承諾需要用一生去實現,他沒有。
他知道她們對他很好奇,卻也知道她們對他並不是傾慕,沒有哪一個女人會願意嫁給像他這樣的男人,一個要死不活的男人,一旦他離開,豈不是要她們守活寡麽。他們之間沒有比海更深的情感,又有哪個女人可以為他做到這些,何必傷已又傷人呢?
“皇上,時辰差不多了,可以宣布開始了嗎?”王公公看了看天色,為免誤了吉時,小聲的覆在天恆帝的耳旁詢問道。
天恆帝看了看,人也差不多到齊兒,那就可以開始了,今天舉行的騎術比賽,他也好奇誰將會奪得頭彩,“那就開始。”
“陌,你的小王妃怎麽沒有出來?”軒轅景趁此時無人,小聲的問,瞧著陌那一張冷冰冰的臉,實在有些受不了,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了的說。
軒轅陌一記冷眼飛過去,後者別過了頭去,假裝看著台下的風景,“三哥,如果你太無聊的話,本王不介意稟告父皇讓你最先出場,如果得不到第一,就為罰你去邊韁三年。”那裏天寒地凍的,讓軒轅景這個怕冷的家夥去,是最好不過的法子。
“算…、”話沒說完,軒轅景便住了嘴,因為被天恆帝點了名。
“燝王與錦王兩人在說什麽,大聲說出來讓朕也聽聽。”眼裏含著笑意,老狐狸皇帝玩心大起。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軒轅景與軒轅陌的身上,一藍一黑的對比著實鮮明,隻是任誰都看得出來,軒轅陌的臉色跟他的衣裳的顏色一樣的黑。
可想而知,他的心情定是不好極了,不要惹他,免得掃到台風尾巴啊。
“咳,這個…、父皇…、”軒轅景那個悔啊,早知道他應該再忍忍的,等會兒問不是更好,投了一個求救的眼神給軒轅洛,眼下隻有他說話,父皇才會轉移注意力,否則他會玩完的。
天恆帝的視線順著軒轅景,來到小兒子軒轅洛的身上,唇邊的笑意加深,“就算看著洛兒也沒用,朕要聽你說說。”
軒轅洛露出一抹淺笑,看了看他玩心大起的父皇,又覺得他三哥的模樣著實好笑,明明每次跟他九哥抬杠輸的都是他,卻還是每次都要杠上,那也是一種樂趣吧。
軒轅景鬱悶了,他的父皇還
是一個皇帝嗎?好歹也注意一下形象好麽?“迴父皇的話,兒臣隻是在詢問陌的小王妃怎麽沒到?”
就算被陌瞪死,也好過被他的父皇拋棄,至少陌沒有那麽狠,也不會現在對付他,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天恆帝也這才迴過神來,的確沒有看到藍齊兒的身影,就連太子妃與其他一位王妃跟幾個側妃都在場,唯獨缺了她,該不是睡到現在還沒醒?
天恆帝覺得自己額頭上落下冷汗了,早知道真不該叫軒轅景說出來的,現在可怎麽下台的好,著實為難啊。一個堂堂的錦王妃這樣場合出現這樣的差錯,怎麽收拾。
她若不來,隨便找個借口也就罷了,若是等比賽開始了來,也算無傷大雅,可若是……“藍齊兒給父皇請安,願父皇萬福金安。”綿綿軟軟,睡音十足的甜聲在看台的左手邊響起,順著甜美又懶氣十足的聲線眾人尋聲看去,隻見藍齊兒一身玄色為底,袖口與裙邊皆是金色睡蓮的露領王妃服出場,一步步行來,尢如踏在浪上,身後泛起的皆是朵朵漣漪。
“嗬嗬,好,齊兒丫頭快些入座。”來得真及時,天恆帝明顯鬆了一口氣,否則還真是麻煩。就怕她在不恰當的時間出現,會讓他不好收拾場麵。
微低著的頭,藍齊兒無奈的做出一個鬼臉,吐了吐舌頭,也不知是哪位先人定下的規矩,大夏天舉行這樣的比賽,腦子秀逗了,不知挑在秋天麽,難道這裏的夏天才是動物繁殖完後代的季節,媽媽咪啊,罪過啊罪過。自我禱告一番,藍齊兒又抬起頭來,露出體得的微笑,牽牽嘴角而已嘛,非常容易的。
“謝父皇。”俏皮的迴了一個禮,藍齊兒腳下的步子明顯的快了起來,話說,她的確是剛剛才醒,現在腦子都還有些迷糊呢?
強忍住打哈欠的動作,她覺得還是呆在軒轅陌的身邊有安全感一點兒,否則真不知要怎麽辦了,千萬別倒在看台上睡著就行。
望著一步步向他走來的藍齊兒,軒轅陌的眸色變得柔和起來,伸出寬厚的手掌等著她將柔若無骨的小手放進他的手中,對於他的懶懶還能起得來,他當真是很吃驚的,天知道他花了多少時間叫她,愣是叫不起來。
也終於讓他明白,藍齊兒的賴床功力之深,非一天兩天可以憾動得了的,更讓他吃味的是,她居然那麽戀那張床,比戀他還厲害,是不是應該將那張床給換掉才好。
剛拉她起來一點兒,手鬆一點兒,她又立馬鑽進了被窩裏,就連小腦袋也舍不得露出來,無
奈,他隻得讓她繼續睡下去。
正好,他也不想讓她出為,不想讓太多人見識到她的美麗。
小手放進軒轅陌的大掌裏,藍齊兒衝他甜甜的一笑,順勢坐到他的旁邊,接過他遞來的點心小口小口的吃著,“親親相公真好,知道我餓了。”她好不容易醒過來,就對上青憐哀怨的目光,嚇得她腳下生風,迅速又利落的收拾好自己,拖著她就出發。
幻想一下下,要是她再晚些時候才醒來,她的青憐丫頭會不會用眼淚淹死她,將她當成鹹菜一樣的淹在眼淚裏,嗚嗚,她好可憐哦。不要啦——
軒轅墨微眯著桃花眼,帶著些痞意的說道:“你真是懶人中的極品。”若是換了別的女人,懶成這樣,誰還看得上一眼。可她藍齊兒就是不一樣,越懶似乎越有吸引力,讓人更想靠近她一些。
尤其是此時她正張著小嘴一開一合的吃著點心,絲毫不理會台下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獨自吃得怡然自得,小臉之上表情豐富至極,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散發著光一樣的吸引著旁人注意她。
如果這都不是極品,什麽才算是。
“嗬嗬。”藍齊兒笑笑,迴了軒轅墨一個可愛的鬼臉。
“小心些吃,來,喝口茶。”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表情,造成了多大的風波,軒轅陌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皆被看台之下的百官看著,在他們的眼中,軒轅陌是何等的冷血無情,竟然也會有如此溫柔體貼的一麵。
驚嚇得連張開的嘴都合不上。
“嗬嗬,他們的表情真好笑,不僅噻得下一顆雞蛋,隻怕蚊子都可以飛進去一籮筐了。”將茶水咽下,藍齊兒笑意盈盈的指著台下的觀眾,此刻,他們不就是台上的表演者嗎?自然要盡力的演出一下,否則豈不白白浪費了如此好的資源。
她是很習慣被別人注視著,可千萬不要用那種眼神望著她,害她渾身發毛來著。
軒轅陌擋住藍齊兒的視線,瞬間變得幽深漆黑的俊眸冷冷的掃視著台下,隻聞一片倒吸氣的壓抑呢喃,所有人齊刷刷的低下了頭去,任誰還敢看上一眼,不想活了是不是。
足以證明,這眼神的殺傷力那叫一個驚人呀。
藍齊兒砸舌,她家親親相公真不是蓋的,“這眼神夠味,我喜歡。”
看台上的人一聽藍齊兒這話,瞧她一臉得意興奮的表情,隻覺得黑線滿頭,這什麽女人哪,該不是投錯了胎。
隻是那出塵的氣質,空靈的氣韻,無論怎麽看,藍齊兒都美得冒泡,招人嫉恨。
他的女人自然是要喜歡他,否則他還不氣死,“懶懶,你要乖一點兒。”這樣的場合他縱使樂意她鬧,不過,好歹她是一個王妃,他並不希望別人將她傳得太過於難聽。
至於怎麽說他,早就已經不介意了。
“哦。”她還很困呢?青憐丫頭跟著他,能站在看台上看比賽她就已經興奮死了,大一他們她也讓軒轅陌安排了,可以讓他們參加下麵的比賽,當作練習也是好的。
對於這樣的場麵,她是絲毫提不起興趣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似乎隻有睡,才是她的追求了。
藍齊兒總覺得有人盯著她看,那種感覺實在不怎麽好,不得不尋著那強烈的視線看下去,那是誰,她沒有見過,她應該沒有搶她的男人吧,至於用那種眼神看她嗎?
藍家姐妹也在,嘖嘖,貌似恢複得不錯,是不是她當初下手輕了一點兒呢?還敢用那種眼神瞧她,真是不可愛,如果覺得上次的懲罰輕了些,這次她倒是可以下點猛料,因為她發現那叢林裏有不少好東西,等她睡足了覺,進去采些迴去製藥,的確不錯。
難得她來了鳳歧山,空手而歸可不是她的性格,有得拿自然是要拿的,這鳳歧山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與其以後偷偷的來,不如這次光明正大的取,多好。
垂眸暗暗一笑,今天她可沒有心思理會她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總不會衝到看台上來要她好看,坐在皇帝身邊就是有好處,輕意沒有人想直接找死的。
“王公公,讓他們開始。”招招手讓王公公到他的身邊,天恆帝也剛從軒轅陌的變化中迴過神來,他的兒子總算走出了他冰封的心,學會愛了麽?
他應該高興的,畢間這個兒子可以選擇,他也會竭盡全力維護他單一的幸福。若是他可以跟藍齊兒如此相愛過一生,便已是他最大的心願,不論因何種原因,他都不會再讓別的女人有機會接近軒轅陌了。
“是。”王公公點頭,走到看台前麵,尖細的聲音叫道:“皇上有令,百獸節騎射比賽與狩獵比賽現在開始。”
騎射比賽是在騎技的基礎上加上射箭技術,兩者相加最高分者獲得勝利。
狩獵比賽是比誰打迴來的獵物最多,最珍奇而定,同樣是得分最高者獲得勝利。
宣布聲結束,響起的是震天的擊鼓聲,與士兵的齊聲吼叫聲
,一時間整個場地變得紅火起來,竟然將烈日都比了下去。
“殿下,一切小心。”太子妃方若柔輕聲叮囑道,嫁給太子軒轅燁已經五年之久,他對她雖比不上軒轅陌對藍齊兒,卻也是極好的,她是一個很知足的女人。
她一直想為軒轅燁生下一個孩子,可是怎麽都沒能懷上,心裏又是愧疚又是自責,她覺得定是她的身體哪裏有問題,否則為什麽會這樣呢?
軒轅燁對上方若柔的如水的眼,沉聲道:“放心,你安心看著就好。”拍拍她的肩,她的關心他統統銘記於心,她的心意他也知道,要孩子什麽時候都可以,他們都還年輕,以後一定會有的。
私心裏,他又不想如此早的要孩子,他也是渴望愛情的,有愛情生下的孩子才會是最幸福的吧,他常常會如此去想,卻又常常被現實所打破。
他早就失去獨寵一個女人的權力,因為他將是未來的一國之君,愛情,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而是關係過於重大,對待女人,他可以寵,可以滿足她們的一切願望,獨獨不能給她們愛。
這也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嗯。”乖巧的點了點頭,方若柔注視著軒轅燁挺拔的背影一步步走下看台。
“啟稟皇上,微臣有一提議不知當不當說。”藍文博走出座位,站在兩旁的空位上,拱著雙手說道。
藍齊兒至始至終都不曾看過他這個做父親的一眼,軒轅陌越是寵她,也就證明她的地位越是鞏固,如此隆重的場合,她一個人走到最後,連皇上也不曾責怪過半句。他是失算了,時光若是會倒流,他定會好好疼藍齊兒這個女兒的。
“藍家卿有什麽提議不妨說說看。”天恆帝笑意盈盈,他可是注意到了,藍齊兒對他這個父親可是沒有半點兒情份,這也讓他更加放心讓藍齊兒陪在軒轅陌的身邊,因為隻有這樣,才不會出現他所擔心的問題。
“是。”藍相點點頭,繼續說道:“皇上,以往每年都是男女一起進行比賽,女子終是不能與男子相比,不如今年讓女子先行比賽,也好讓她們盡展才華。”
天恆帝撫著下巴沉思起來,這話也並不無道理,倒是可行,“那便按藍丞相所言。”他也想看看巾幗女英雄有怎樣的風采。藍丞相隻有女兒,沒有兒子,今日他的五個女兒都在場,卻隻有兩位是會騎射的,他的話也合該是為他的女兒鋪路,他了然的笑笑。
他記得往年都是莫家跟藍家的女兒最為出色,成
績總是持平,誰也沒能獨立的取勝,今年若是出現新人,那才會稍微令他感興趣一些。
“聖上英明。”藍相目的達成,退迴座位,他是文官,自然是不會騎馬的。
眼角的餘光瞥向他的藍夢蝶與藍婧涵,他能做的都已經做好,剩下的就要看她們自己的造化如何?以後他不用再給她們這樣的機會,早些嫁出去才好,省得叫他煩心。
藍家兩姐妹低下頭,心裏自然是明白得很,握緊的拳頭不正是在告訴人家,她們是有備而來的。剛抬起頭的瞬間又正好對上莫家姐妹花挑釁的眼神,那更是讓她們心裏燒起一把火來。
藍齊兒那個女人此時正睡得香甜,徹徹底底的忽視了她們的存在,想來已叫人氣憤不已,不能對她撒潑,那便隻有用莫家姐妹來承擔。
“太子,這就由你來安排。”軒轅燁做事一向穩妥,他異常放心。
軒轅燁看了看一臉得意的藍家姐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是,父皇。”
已經熟睡的藍齊兒,哪裏會知道有那麽多雙擔憂的眼睛看著她,青憐知道她怕熱,可是一刻沒忘的打著扇讓她可以好好入睡,自己的衣衫濕了都顧不上。
“小木子,將所有要參加比賽的女子名單公布出來,讓她們準備。”軒轅燁吩咐道,平日溫和的聲音也增添了幾分厲氣,冷冷的,很有王者之氣。
“是。”小太監立即領命,除了錦王軒轅陌,他最佩服的人就是太子殿下,能為他做事,哪怕是小事一件,也足以令他雀躍不已。
被太監小木子點到名的女子統統都站了出來,為了騎馬方便,她們通通舍棄了以往的穿著的長裙,換上了方便利落的短裙裝,一個個皆是英氣逼人的模樣,形成一道亮眼的風景線。
左伯候莫家兩位小姐都是參加者,藍家也不弱藍夢蝶跟藍婧涵都是騎射好手,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四個人的位置緊緊挨在一起,也方便她們相互逞口舌之快,誰也不讓誰。
“你們兩個可得爭氣了,否則還不被錦王妃給笑死。”莫玫麗嗤笑,想起藍齊兒的出場,軒轅陌的寵溺,就讓她心生不快。
看藍齊兒的眼神也就更是惡毒起來,她心中對她的恨意怎麽會少。
“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也別想激怒我們,你的心裏打什麽算盤我們清楚得很。”藍婧涵嘲諷道,她莫玫麗喜歡軒轅陌的事情別以為沒有人知道。
難道就隻
有她們才會安排人收集情報嗎?她們也會這招,看誰笑到最後。
就算藍齊兒不認她們藍家的人,可她身體流著藍家人的血,那是抹不去的事實,誰人提起錦王妃都會聯想到她姓藍,她是藍丞相的千金,是藍家的小姐,無論是什麽都跟她們藍家有扯不清的關係。
軒轅燁騎在棕色的駿馬之上,銳利的眼看向站得整整齊齊的女子們身上,她們的身後都是各自的馬匹,“你們準備好了嗎?”
“好了。”齊齊的迴答之聲,非常洪亮的聲音,完全退卻女子該有的嬌柔,因為她們要上的是賽馬場,不是繡花場,不是嗎?
弱,就代表要被欺負;弱,就代表要被甩在人後;弱,就代表著輸。她們都是好強的,輸,是絕對不允許的。
“好,上馬準備,聽本太子的號令。”軒轅燁指揮若定,銳利的眼卻注意到一抹不怎麽起眼的幽藍,麵上帶著白紗,身形卻是極為嬌小的,也不知是哪家千金。
為何會覺得,她能帶給他驚喜呢?
她是否又能改變今日的局麵呢?
隨著軒轅燁的聲音落下,眾參賽女子利落瀟灑的翻身上馬,不沾陽春水的手指緊緊的拉住韁繩,馬兒發出長鳴,甩動著自己的身子。
軒轅燁望著參賽的十八名女子,笑了,不曾想鳳天王朝大臣中竟有如此多的女子是會騎射的,是福還是禍呢?“準備好之後,舉手示意本太子。”
“是。”眾人點頭,齊齊舉起右手示意。
沒能上場的男子皆是專注的望著場上的女子,她們個個都是美貌的女子,就算最差的容貌也能算得上清秀,若是有看得對眼的,迴府之後他們就可以上門提親,抱得美人歸嗬,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誰又願意整日抱著一個草苞美人,不僅不能帶出門炫耀不說,還會淪為朋友中的笑柄,那不是存心給自己添堵麽?自然,找女人,要找漂亮的,聰明要一些,隻要不強過自己的才成,那樣無論走到哪裏都不至於被人取笑。
“出發。”手中的箭精準的射出,敲擊在銅鑼之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等同於現代的手槍出發聲了,也算別有新意。
馬兒長鳴之聲不絕於耳,被她們的主人手的馬鞭打著它們的腹部,撒開馬蹄子飛快的奔馳在草地上,都想要跑到第一的位置。
軒轅陌摟著藍齊兒,起初讓她趴在桌上睡覺,後又擔心她的手會麻,便將她的身子摟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