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董，你的問題可真夠多的。”馬夫子笑道，“不過我喜歡聰明好學的孩子，即便你隻占了一半，我也喜歡。”
王默聽馬夫子叫黑頭陀為“孩子”，不由想笑。
不過論年紀，馬夫子確實可以叫黑頭陀孩子，畢竟馬夫子的真實年齡絕不低於一百五十歲，黑頭陀二三十年前雖然就已名震黑白兩道，可現在也不過七八十歲。
“什麽隻占了一半？”黑頭陀問道。
“好學。”馬夫子說道。
“你！”黑頭陀有點著惱，“你說我不聰明？”
“你要是聰明，幹嘛猜不出我說的一半是什麽？”
黑頭陀聽了，竟是無言以對。
以他以前的脾氣，誰要是敢這麽說他，他早和對方打起來了。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一來馬夫子的武功遠遠在他之上，他根本打不過。
二來自從跟了王默以後，他的火爆脾氣收斂許多。
三來馬夫子並非敵人。
所以，他就隻能算了。
“我告訴你們。”馬夫子說道，“那陶格斯是蒙古人，他的主子乃蒙古太師，名叫帕加馬因。這帕加馬因野心勃勃，想要扶持一個名叫孛羅忽的人當蒙古大汗。”
“蒙古太師我知道。”黑頭陀說道，“瓦剌太師也先就做過蒙古太師，隻不過他後來打敗了蒙古大汗脫脫不花，自己做了蒙古大汗。聽說現在的蒙古大汗叫什麽滿都魯，就是那脫脫不花的弟弟。
你說的這個帕加馬因既然是蒙古太師，如果他權力很大的話，為什不自己做大汗，而是要扶持什麽孛羅忽做大汗？這個孛羅忽是什麽人？”
“哈哈，小董，你問對人了。”馬夫子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樣子，“這個孛羅忽是蒙古濟農。你們知道濟農是什麽嗎？濟農就是親王……”
“原來這個孛羅忽是親王啊。”黑頭陀道，“這麽說，蒙古太師帕加馬因不是蒙古大汗滿都魯的人。”
“當然不是。”馬夫子說道，“帕加馬因是孛羅忽的人。”
王默忽然說道：“我看他也不是孛羅忽的人，他想要扶持孛羅忽當蒙古大汗，其實是為了自己，等孛羅忽真成了蒙古大汗，他就可以為所欲為，甚至是殺了孛羅忽，自己做蒙古大汗。”
“爺爺說的對極了。”馬夫子笑道，“我聽石保奇說過，一百多年前，元朝最後一個皇帝，就是那元順帝，帶著大批軍隊逃出北京，去了漠北老家，不甘心滅亡，繼續與明朝為敵，因為住在北方，所以也叫北元。
但沒兩年，這個元順帝就死了，他的兒子叫必裏克圖汗，曾做過元朝的皇太子，便繼承了北元皇帝之位。
可沒幾年，這個必裏克圖汗也死了，有個叫脫古思帖木兒的，做了北元皇帝。
有人說這個人是必裏克圖汗的兒子，可也有人說他是必裏克圖汗的弟弟，但不管怎樣，這個人確實是元朝第一個皇帝忽必烈的後代。
後來，脫古思帖木兒被一個手握兵權的部將殺了，那個部將雖然是忽必烈弟弟阿裏不哥的後代，但他不是忽必烈的後代，所以許多蒙古人都不服他，說他不是北元皇帝，最多隻能做蒙古大汗，北元也就不存在了。
當然，阿裏不哥與忽必烈都是成吉思汗的孫子，父親叫拖雷。阿裏不哥的後代做了蒙古大汗，也想做北元皇帝，仍然自稱北元皇帝，還妄想學忽必烈統一天下。
但沒幾年，這個阿裏不哥的後代就死了。
這個時候，蒙古突然冒出了一個名叫伯克的人，做了蒙古大汗，有人說他是脫古思帖木兒的弟弟，也有人說他是脫古思帖木兒的兒子。
總之，在伯克做大汗期間，蒙古形成了兩大勢力，東部蒙古叫韃靼，西部蒙古叫瓦剌。
瓦剌有個首領，叫做鬼力赤，是成吉思汗第三個兒子窩闊台的後代，起兵將伯克殺了，立伯克的長子為蒙古大汗。
沒幾年，他覺得伯克的長子礙事，就把伯克的長子殺了，自己做了蒙古大汗。
他有一個親信，叫做阿魯台，乃韃靼的首領，見他囂張跋扈，就請來高手，將他給暗殺了，立伯克的另一個兒子，名叫完者禿，為蒙古大汗。
這阿魯台做了蒙古太師，不服大明，殺了大明派去冊封完者突的使臣，朱棣一怒之下，派了一個將軍帶領十萬兵馬北征蒙古，結果這個將軍大敗。
朱棣震怒，禦駕親征，五十萬大軍殺入漠北，阿魯台慘敗，完者突逃去了瓦剌。
阿魯台雖然戰敗了，當仍有勢力，可他不想死，就接受了大明的冊封，叫做和寧王。
差不多就在同時，瓦剌的一個首領，叫做馬哈木，因為與阿魯台有仇，就殺了蒙古大汗完者突，趁機歸順大明，被封為順寧王。
這兩個王誰也不服誰，打來打去，朱棣樂得看戲，也不管他們。
此時，蒙古沒有大汗，兩個王最大，也是瓦剌與韃靼兩大勢力之爭。
有一年，馬哈木也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個人，叫做答裏巴，說此人是完者突的兒子，立為蒙古大汗，然後自封蒙古太師。
阿魯台不服，說自己才是真的蒙古太師。
結果就在這一年，瓦剌與韃靼大戰，馬哈木與答裏巴都戰死了，阿魯台獲勝。
此事傳到朱棣耳中，擔心韃靼勢大，便三次北征。
可阿魯台避而不戰，結果便宜了瓦剌，趁機恢複勢力，發展壯大。
聽說這段時間裏，蒙古有兩個大汗，一個叫額色庫，乃西蒙古大汗，也就是瓦剌立的大汗，一個叫阿岱，乃東蒙古大汗，也就是韃靼立的大汗。
這兩個大汗都不是忽必烈的後代，都是傀儡。
後來，瓦剌終於徹底擊敗了韃靼，統一蒙古。
那阿魯台戰死，馬哈木的兒子，名叫脫歡，成為了全蒙古唯一的太師。
這個脫歡，就是那個也先的父親。
此人在額色庫死後，找到了一個名叫脫脫不花的人，乃是必裏可圖汗的曾孫，做了蒙古大汗，等到韃靼大汗阿岱死後，脫脫不花就成為了全蒙古唯一的大汗。
這麽一來，蒙古就有實力圖謀中原了。
不過脫歡統一蒙古後，沒幾年就死了，也先成為了全蒙古最有權勢的人，脫脫不花也要聽他的。
再後來，也先在土木堡大敗明軍幾十萬精兵，俘獲朱祁鎮，不可一世，想要做蒙古大汗。
脫脫不花不幹，結果打不過也先，被也先廢了大汗之位，最後也被殺了。
脫脫不花有個弟弟，叫做多爾濟，被也先立為大汗，完全聽命於也先。
不過這個多爾濟後來也被也先殺了，也先就做了蒙古大汗，自稱‘天聖可汗’。
那一年，也先死掉了，蒙古大亂。
韃靼有個厲害人物，叫做毛裏孩，自封太師，立脫脫不花的小兒子為蒙古大汗，打敗了也先的兒子，瓦剌開始衰落，韃靼越來越強。
十年前，脫脫不花的小兒子死了。
脫脫不花的大兒子得到許多有勢力部族首領的支持，做了蒙古大汗，說是要討伐毛裏孩。
毛裏孩一怒之下，領兵殺了脫脫不花的大兒子，但他自己也被其他人給殺了。
此後，蒙古陷入了混戰之中，有個叫滿都魯的，乃是脫脫不花的幼弟，有個老婆，叫什麽滿都海，夫妻兩個特別厲害，在一個蒙古高手阿古拉的幫助下，不但統一了韃靼，還讓瓦剌聽命……”
“等等。”王默聽到這裏，說道，“這阿古拉是不是蒙古太師？”
“對啊，他是帕加馬因之前的蒙古太師。”馬夫子說道，“這人是滿都海的師父，曾被也先封為‘第三國師’，至於第一國師和第二國師是誰，我就不知道了。後來不知怎麽迴事，阿古拉得罪了也先，被也先疏遠，直到幾年前，才又突然冒了出來。
而我之前所說的那個孛羅忽，乃是多爾濟的孫子，是多爾濟兒子的遺腹子，今年二十多歲。
脫脫不花、多爾濟、滿都魯乃是兄弟，所以這個孛羅忽就是滿都魯的侄孫。
聽說滿都魯對這個侄孫很好，孛羅忽能當上濟農，也是滿都魯封的，不過孛羅忽是不是真把滿都魯當做自己的叔祖，我就不清楚了。”
王默聽完後，倒不關心孛羅忽與滿都魯是什麽關係，他隻想知道阿古拉到底是什麽人。
於是，他問道：“那阿古拉不是蒙古太師嗎？為什麽帕加馬因做了蒙古太師？”
馬夫子道：“我聽石保奇說過，阿古拉去年年底要到中原做一件大事，但不怎麽迴事，阿古拉突然失蹤了。滿都魯與滿都海派人找了一陣，沒有結果，隻好答應孛羅忽的請求，讓帕加馬因做了蒙古太師。”
王默聽馬夫子叫黑頭陀為“孩子”，不由想笑。
不過論年紀，馬夫子確實可以叫黑頭陀孩子，畢竟馬夫子的真實年齡絕不低於一百五十歲，黑頭陀二三十年前雖然就已名震黑白兩道，可現在也不過七八十歲。
“什麽隻占了一半？”黑頭陀問道。
“好學。”馬夫子說道。
“你！”黑頭陀有點著惱，“你說我不聰明？”
“你要是聰明，幹嘛猜不出我說的一半是什麽？”
黑頭陀聽了，竟是無言以對。
以他以前的脾氣，誰要是敢這麽說他，他早和對方打起來了。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一來馬夫子的武功遠遠在他之上，他根本打不過。
二來自從跟了王默以後，他的火爆脾氣收斂許多。
三來馬夫子並非敵人。
所以，他就隻能算了。
“我告訴你們。”馬夫子說道，“那陶格斯是蒙古人，他的主子乃蒙古太師，名叫帕加馬因。這帕加馬因野心勃勃，想要扶持一個名叫孛羅忽的人當蒙古大汗。”
“蒙古太師我知道。”黑頭陀說道，“瓦剌太師也先就做過蒙古太師，隻不過他後來打敗了蒙古大汗脫脫不花，自己做了蒙古大汗。聽說現在的蒙古大汗叫什麽滿都魯，就是那脫脫不花的弟弟。
你說的這個帕加馬因既然是蒙古太師，如果他權力很大的話，為什不自己做大汗，而是要扶持什麽孛羅忽做大汗？這個孛羅忽是什麽人？”
“哈哈，小董，你問對人了。”馬夫子一副我什麽都知道的樣子，“這個孛羅忽是蒙古濟農。你們知道濟農是什麽嗎？濟農就是親王……”
“原來這個孛羅忽是親王啊。”黑頭陀道，“這麽說，蒙古太師帕加馬因不是蒙古大汗滿都魯的人。”
“當然不是。”馬夫子說道，“帕加馬因是孛羅忽的人。”
王默忽然說道：“我看他也不是孛羅忽的人，他想要扶持孛羅忽當蒙古大汗，其實是為了自己，等孛羅忽真成了蒙古大汗，他就可以為所欲為，甚至是殺了孛羅忽，自己做蒙古大汗。”
“爺爺說的對極了。”馬夫子笑道，“我聽石保奇說過，一百多年前，元朝最後一個皇帝，就是那元順帝，帶著大批軍隊逃出北京，去了漠北老家，不甘心滅亡，繼續與明朝為敵，因為住在北方，所以也叫北元。
但沒兩年，這個元順帝就死了，他的兒子叫必裏克圖汗，曾做過元朝的皇太子，便繼承了北元皇帝之位。
可沒幾年，這個必裏克圖汗也死了，有個叫脫古思帖木兒的，做了北元皇帝。
有人說這個人是必裏克圖汗的兒子，可也有人說他是必裏克圖汗的弟弟，但不管怎樣，這個人確實是元朝第一個皇帝忽必烈的後代。
後來，脫古思帖木兒被一個手握兵權的部將殺了，那個部將雖然是忽必烈弟弟阿裏不哥的後代，但他不是忽必烈的後代，所以許多蒙古人都不服他，說他不是北元皇帝，最多隻能做蒙古大汗，北元也就不存在了。
當然，阿裏不哥與忽必烈都是成吉思汗的孫子，父親叫拖雷。阿裏不哥的後代做了蒙古大汗，也想做北元皇帝，仍然自稱北元皇帝，還妄想學忽必烈統一天下。
但沒幾年，這個阿裏不哥的後代就死了。
這個時候，蒙古突然冒出了一個名叫伯克的人，做了蒙古大汗，有人說他是脫古思帖木兒的弟弟，也有人說他是脫古思帖木兒的兒子。
總之，在伯克做大汗期間，蒙古形成了兩大勢力，東部蒙古叫韃靼，西部蒙古叫瓦剌。
瓦剌有個首領，叫做鬼力赤，是成吉思汗第三個兒子窩闊台的後代，起兵將伯克殺了，立伯克的長子為蒙古大汗。
沒幾年，他覺得伯克的長子礙事，就把伯克的長子殺了，自己做了蒙古大汗。
他有一個親信，叫做阿魯台，乃韃靼的首領，見他囂張跋扈，就請來高手，將他給暗殺了，立伯克的另一個兒子，名叫完者禿，為蒙古大汗。
這阿魯台做了蒙古太師，不服大明，殺了大明派去冊封完者突的使臣，朱棣一怒之下，派了一個將軍帶領十萬兵馬北征蒙古，結果這個將軍大敗。
朱棣震怒，禦駕親征，五十萬大軍殺入漠北，阿魯台慘敗，完者突逃去了瓦剌。
阿魯台雖然戰敗了，當仍有勢力，可他不想死，就接受了大明的冊封，叫做和寧王。
差不多就在同時，瓦剌的一個首領，叫做馬哈木，因為與阿魯台有仇，就殺了蒙古大汗完者突，趁機歸順大明，被封為順寧王。
這兩個王誰也不服誰，打來打去，朱棣樂得看戲，也不管他們。
此時，蒙古沒有大汗，兩個王最大，也是瓦剌與韃靼兩大勢力之爭。
有一年，馬哈木也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個人，叫做答裏巴，說此人是完者突的兒子，立為蒙古大汗，然後自封蒙古太師。
阿魯台不服，說自己才是真的蒙古太師。
結果就在這一年，瓦剌與韃靼大戰，馬哈木與答裏巴都戰死了，阿魯台獲勝。
此事傳到朱棣耳中，擔心韃靼勢大，便三次北征。
可阿魯台避而不戰，結果便宜了瓦剌，趁機恢複勢力，發展壯大。
聽說這段時間裏，蒙古有兩個大汗，一個叫額色庫，乃西蒙古大汗，也就是瓦剌立的大汗，一個叫阿岱，乃東蒙古大汗，也就是韃靼立的大汗。
這兩個大汗都不是忽必烈的後代，都是傀儡。
後來，瓦剌終於徹底擊敗了韃靼，統一蒙古。
那阿魯台戰死，馬哈木的兒子，名叫脫歡，成為了全蒙古唯一的太師。
這個脫歡，就是那個也先的父親。
此人在額色庫死後，找到了一個名叫脫脫不花的人，乃是必裏可圖汗的曾孫，做了蒙古大汗，等到韃靼大汗阿岱死後，脫脫不花就成為了全蒙古唯一的大汗。
這麽一來，蒙古就有實力圖謀中原了。
不過脫歡統一蒙古後，沒幾年就死了，也先成為了全蒙古最有權勢的人，脫脫不花也要聽他的。
再後來，也先在土木堡大敗明軍幾十萬精兵，俘獲朱祁鎮，不可一世，想要做蒙古大汗。
脫脫不花不幹，結果打不過也先，被也先廢了大汗之位，最後也被殺了。
脫脫不花有個弟弟，叫做多爾濟，被也先立為大汗，完全聽命於也先。
不過這個多爾濟後來也被也先殺了，也先就做了蒙古大汗，自稱‘天聖可汗’。
那一年，也先死掉了，蒙古大亂。
韃靼有個厲害人物，叫做毛裏孩，自封太師，立脫脫不花的小兒子為蒙古大汗，打敗了也先的兒子，瓦剌開始衰落，韃靼越來越強。
十年前，脫脫不花的小兒子死了。
脫脫不花的大兒子得到許多有勢力部族首領的支持，做了蒙古大汗，說是要討伐毛裏孩。
毛裏孩一怒之下，領兵殺了脫脫不花的大兒子，但他自己也被其他人給殺了。
此後，蒙古陷入了混戰之中，有個叫滿都魯的，乃是脫脫不花的幼弟，有個老婆，叫什麽滿都海，夫妻兩個特別厲害，在一個蒙古高手阿古拉的幫助下，不但統一了韃靼，還讓瓦剌聽命……”
“等等。”王默聽到這裏，說道，“這阿古拉是不是蒙古太師？”
“對啊，他是帕加馬因之前的蒙古太師。”馬夫子說道，“這人是滿都海的師父，曾被也先封為‘第三國師’，至於第一國師和第二國師是誰，我就不知道了。後來不知怎麽迴事，阿古拉得罪了也先，被也先疏遠，直到幾年前，才又突然冒了出來。
而我之前所說的那個孛羅忽，乃是多爾濟的孫子，是多爾濟兒子的遺腹子，今年二十多歲。
脫脫不花、多爾濟、滿都魯乃是兄弟，所以這個孛羅忽就是滿都魯的侄孫。
聽說滿都魯對這個侄孫很好，孛羅忽能當上濟農，也是滿都魯封的，不過孛羅忽是不是真把滿都魯當做自己的叔祖，我就不清楚了。”
王默聽完後，倒不關心孛羅忽與滿都魯是什麽關係，他隻想知道阿古拉到底是什麽人。
於是，他問道：“那阿古拉不是蒙古太師嗎？為什麽帕加馬因做了蒙古太師？”
馬夫子道：“我聽石保奇說過，阿古拉去年年底要到中原做一件大事，但不怎麽迴事，阿古拉突然失蹤了。滿都魯與滿都海派人找了一陣，沒有結果，隻好答應孛羅忽的請求，讓帕加馬因做了蒙古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