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莊主。”江獨步說道,“我家少主……”


    “你聽我的,不要進去。”司馬晴川又強調了一遍,“裏麵很危險。”


    “正因為危險,我才要進去瞧一瞧。”


    “可你這麽做,隻會令何公子心亂。”


    “司馬莊主,你是說我家少主……”


    “我昨日看到朱山長進去了。”


    “朱山長也在裏麵?”江獨步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位朱山長可不簡單。”司馬晴川說道,“他極有可能是‘文邪’的衣缽傳人。”


    “‘文邪’是誰?”


    “‘文邪’是一位儒門高手,行事邪氣,故稱‘文邪’。此人與‘文墨先生’齊名。”


    “文墨先生!”


    “看來你聽說過這位文墨先生。”司馬晴川說道,“一百多年前,‘文邪’因為修煉一門內功,原本已到最高境界,但卻被他的兩大弟子偷襲所害。


    他有三位弟子,最小的弟子為人正派,一直在尋找他。


    後來這個弟子死了,他的徒孫遵照師命,繼續尋找。終於有一天,這個徒孫找到了‘文邪’,並獲得了‘文邪’的真傳,成為衣缽傳人。”


    “司馬莊主,你的意思是說,這人就是朱山長?”


    “多半就是。”


    “那他……”


    “據我所知,‘文邪’修煉的那種儒門絕學乃儒門四大禁術,早在兩百年前,就被儒門禁止修煉。”


    “為什麽?”


    “因為這種絕學練到最後,除非同時修煉了另一種正宗儒門絕學,才能達到平衡,不然的話,人會變得越來邪氣,要麽暴斃,要麽入魔。”說到這裏,司馬晴川語聲一轉,“朱山長,四十多年前,奪天教有一個教眾,姓朱,不知你可認識?”


    朱山長心頭微微一震:“難道他已查出我的底細?”


    就在這時,他隱隱感覺到對麵的王默有點不對勁。


    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反正王默的身上,正在散發出奇怪的氣息。


    “朱山長。”司馬晴川繼續說道,“你可知道宋大俠是什麽人?”


    朱山長心頭又是一震:“八年前,宋瑧路過五老峰,在這白鹿洞書院住了半個多月。我因為不知他的深淺,所以沒有試探他。不過卻懷疑他是‘文墨先生’門下。”


    “不錯。”司馬晴川像是猜到了朱山長的想法,“宋大俠就是‘文墨先生’的門下。宋大俠要是肯出手,你以為你能擋得住他的儒門絕學嗎?”


    陡聽宋瑧的聲音笑道:“朱山長,你當真是‘文邪’傳人嗎?好,我就與你鬥鬥。”


    忽聽“轟”的一聲,屋頂破開,一人從禦書閣裏飛出,正是朱山長。


    “宋大俠接招!”


    朱山長一拳打出。


    砰!


    宋瑧騰空躍起,接下了朱山長的招數。


    下一刻,宋瑧竟是變成了冰人。


    不過轉眼間,一股熱氣自宋瑧體內湧出,將身上的寒氣化掉,恢複正常。


    朱山長以為宋瑧修煉的那門絕學已到巔峰,嚇得趕緊遁走,叫道:“宋瑧,下次見麵,我一定能破掉你的《聖心訣》!”


    宋瑧做勢欲追,實則沒有把握勝過朱山長,隻是嚇唬一下而已。


    數息之後,忽聽遠方傳來“轟”的一聲巨響,也不知是怎麽迴事。


    不過此時的朱山長,卻差點死在一個老道劍下。


    幸好那老道也被他修煉的儒門禁功全力一擊震了一下,猜不透是什麽武功,稍一猶豫,就被他給溜了。


    其他人想追,卻又哪裏還能追得上。


    “不用追了!”那老道喝道,“此人功力極為深厚,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哼,冷賢!你當年害死我弟弟,這筆血債也該是時候還了。”


    “你弄錯了。”有個道士冷冷說道,“害死你弟弟的不是冷賢,是我,冷峰。”


    然而,有個老僧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害死人的兇手是我,冷泉。”


    “住口!”那老道怒道,“你們三個都要死。走!”


    不久,這群人無視官府的封鎖,以強壓之勢來到了白鹿洞書院二十多丈外,身後跟著二十多個差役,卻沒一個敢上去嗬斥他們,更無人敢挺身阻攔。


    這群人沒有一個普通之輩,全是三教中人,但道士居多,占了大半。


    那老道雖非天師府的第一高手,也不是天師府的大天師,但他乃是天師府第一高手座下大弟子,除了他的師父外,就連天師府的大天師,也不敢輕易得罪他。


    未幾,隻見一個人從白鹿洞書院出來,正是傅夫子。


    他之前被朱山長打傷,雖無大礙,但也調元了多時才恢複。


    而看到他出來之後,包括那老道在內,所有人都愣住了。


    為什麽隻有一個人?


    難道白鹿洞書院打算一個人對付他們嗎?


    “你是什麽人?”那老道問道。


    “在下姓傅。”


    “你是白鹿洞書院的先生?”


    “是的。”


    “你們山長呢?”


    “跑了。”


    “跑了?”那老道微微一怔,旋即麵色微變,“難道剛才那個人就是你們山長?”


    “是的。”傅夫子說道。


    “想不到白鹿洞書院還有這等‘入神’級別的高手。”那老道說道,“以他的武功,別說白鹿洞書院的山長,就連儒門宗主,也足以勝任。”


    傅夫子說道:“我想他以後再也不可能做白鹿洞書院的山長了。”


    “你既然說他跑了,那就表示他做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那老道譏笑道,“沒想到這白鹿洞書院號稱天下四大書院之一,卻也是個藏汙納垢的地方。”


    “敢問道長率眾到此,有何貴幹?”


    “你既然是白鹿洞書院的先生,那你應該認識冷賢吧?”


    “認識。”


    “把他叫出來。”


    “家師身有不便,道長有什麽事,盡管找我好了。”


    那老道一愣。


    “你既然是冷賢的徒弟,那就該認識他們兩個了?”老道說的兩個人就是冷泉與冷峰。


    “認識,他們是我的師叔。”


    “既然如此,見了師叔,你怎麽不上來行禮?”


    “兩位師叔好。”傅夫子說道,但沒有上去行禮。


    冷泉與冷峰聽了,都是點頭,卻未說話,也不怪傅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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