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教的大名不要亂叫！”中年壯漢怒叱。
可是，江獨步仍是無動於衷。
中年壯漢勸了一會，始終沒有效果，正要離開，下次再來。
忽然，十幾個人從楚王府裏出來了。
為首是個趾高氣揚的青年人。
那青年人率眾到了跟前，先是橫了一眼中年壯漢，然後大聲罵道：“江獨步，你這個狗娘養的，怎麽還不去死？又想跑來裝可憐啊？”
王默以為江獨步忍不住，可是江獨步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李總管，口下留德……”中年壯漢說道。
“你是什麽東西？我教訓我們楚王府的狗，你不服嗎？”青年人冷笑道。
中年壯漢心頭怒道：“你要不是楚王府大總管的外甥，老子一刀將你劈了。”
“江獨步。”青年人說道，“你這人真是不要臉了嗎？王爺早就把你趕出了王府，你真要沒地方去，你可以去死啊。你要是不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反正王爺今天已發話了，你再不走，就動刀子。”
王默聽到這裏，不由心想：“這位楚王爺我沒見過他長什麽樣，他這麽對江獨步，未免太殘忍了吧。”
“李總管，請你迴去告訴王爺，就說我江獨步是清白的，請他明鑒。”
“江獨步，你開什麽玩笑？你的意思是說，王爺的美人誣陷你？”
“我沒這麽說過。”
“那你還敢說自己是清白的！”
“我就是清白的。”
“哼！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給我打！”
轉眼間，上來四個王府打手，一頓拳腳。
王默以為江獨步會運功抵抗，哪知他什麽都沒做，就是在挨打。
不過江獨步身體結實，隻是皮肉之苦，並未受傷。
反倒是那四個打手，打得四肢酸痛。
“江獨步！你敢運功！”李總管怒道。
“我沒有。”
“還說沒有？王爺早就說過，你要是敢反抗，我們就可以動刀，來啊，用刀趕他。如果他不走，殺了就是。”
隻見兩個帶刀打手抽出刀子，大步走了上去，看這光景，除非王府有人出來阻止，否則無人可以阻擋。
因為別人要是站出來的話，那就是與楚王府為敵，倘若惹惱了楚王，說不定會被當做反賊。
“且慢！”忽聽有人喝道。
王默扭頭看去，依稀認得是“君山幫”的少幫主嶽仲武。
這位嶽少幫主帶著十多個人，內中卻有兩個絕頂高手。
那七個人見了，趕緊跑了過去，站在嶽仲武身後。
“咦，這不是嶽少幫主嗎？”李總管笑道。
嶽仲武朝李總管拱拱手，說道：“李總管，能否給在下一個薄麵……”
“嶽少幫主的麵子，我當然要給。不過王爺說過的話，我要是不照辦，今晚就得滾出王府，所以對不起，誰來了都不管用。動手。”
話音剛落，那兩個打手舉刀就砍。
王默以為江獨步這次會躲，再不濟也要運功。
豈料，江獨步竟是不躲不運功，兩把大刀直接砍在了肩膀上，頓時血流如注。
江獨步兀自說道：“我是清白的。”
李總管有種智商受到羞辱的感覺，喝道：“江獨步，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拿刀來！”
有人將一把長刀交到他手中。
李總管飛步上來，一刀劈向江獨步腦袋。
忽見江獨步一伸手，握住了刀子，鮮血在流，也沒運功，純碎是力量。
“李總管。”江獨步冷冷說道，“王爺殺我，可以，但你要殺我，絕不可以。”
李總管又驚又怒。
就在這時，一人從楚王府裏出來，幾個起落，來到近前，卻是個老頭。
“江獨步！王爺下令，你不再是楚王府的人，再敢來楚王府門前搗亂，殺無赦！”
話罷，隔空伸手一拍。
隻聽嘭的一聲，江獨步被打得斷了筋骨，身受重傷。
“走！”老頭轉身而去，心裏卻在想，“小江啊，你不要怪我，誰叫你得罪了那個賤人？我早就提醒過你，你非是不聽。像那種賤人，你就不應該讓她有機會接近你。你離開楚王府，對你是好事。”
如果出手的是別人，江獨步可能還抱有希望，但出手之人是他在王府中唯一的朋友，說明王爺不可能再相信他，他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於是，他強撐著爬起，咚咚咚，朝楚王府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緩緩站起，獨自一人走了。
嶽仲武帶人跟著後麵。
王默也跟在後麵。
不多時，江獨步走到一座橋上時，望著河麵，麵上神色古怪。
忽聽他歎息一聲，竟是連人帶劍跳了下去。
“快救人。”嶽仲武喊道。
那兩個絕頂高手中的一位，閃電一般飛出。
可是，有人比他更快，而且是超快，瞬間接住江獨步的身子，腳尖在河麵上點了兩下，人已去了老遠，隻剩一個黑點。
嶽仲武一怔，想要親自出手時，卻已經晚了。
“這人是誰？”嶽仲武心想，“輕功之高，連我都比不上。難道是爹爹暗中派來的高手？”
……
深夜，黃鶴樓。
除了王默與江獨步，再無一人。
王默頭頂鬥笠，負手麵向大江，凝然不動。
不一會兒，江獨步悠悠醒來，發現不但內傷痊愈，而且肩傷與手傷也好了大半，頗為驚奇。
什麽人醫術這麽高明，能讓他好這麽快？
神醫也不過如此。
“尊駕……”江獨步想說什麽，但忽然間，他伸手抓向了放在一邊的佩劍。
“你真是江獨步嗎？”王默頭也不迴問道。
江獨步愣住，手指距離佩劍隻剩半寸。
“是，我是江獨步。”
“我上次來這裏的時候，曾親眼目睹江獨步大戰刀劍山莊的二公子少正夏，結果那少正夏輸了，卻很不服氣。如果你真是江獨步，為何一點也不像我見到的那個人？”
“我……”
“江獨步素有‘驚才劍’之名，可你連拿劍都丟了，也配叫‘驚才劍’嗎？”
這話就如一根刺，深深紮入了江獨步體內，使得他渾身一抖。
“身為一個劍客，劍不離身，可你劍都丟了，我看以後就不要叫‘驚才劍’了。”
“尊駕教訓的是，在下……”
“無論楚王對你有什麽恩，你都還給他了。你若是個男人，就應該堂堂正正活下去，而不是尋死覓活。男子漢大丈夫，到哪裏都能成就一番事業。”
“在下無甚大誌。”
“沒有大誌不要緊，關鍵在於自己能不能想通。想不通，大誌就跟放屁一樣。若是想通了，沒有大誌又如何？天地之大，任我逍遙。”
江獨步雙目一亮，霍然拿住劍柄，起身朝王默彎腰一拜，說道：“尊駕一席話，令江某茅塞頓開。從今以後，尊駕便是江某的主人。”
王默一怔，轉身問道：“你說什麽？”
江獨步見他轉身，立刻單腿跪下，說道：“江獨步見過主人。”
王默上去想把他扶起，可這家夥倔得跟牛一樣，隻得苦笑道：“江大哥，你這麽做，我以後該怎麽跟我義弟把話說清楚。”
江獨步一愣，問道：“主人，您是？”
“我義弟姓王，我當年與他曾在楚王府住過。”王默說道。
江獨步心頭一震，暗道：“原來他就是王公公的那個朋友，奇怪，王公公怎麽成了他的義弟？”
王默看出他的疑問，笑道：“我當初不想太過招搖，所以叫我義弟不要叫我義兄……”
“原來如此。”江獨步急忙起身，“敢問主人……”
“我也姓王。”
“好，從今往後，主人就是我江獨步的唯一主子。”
王默見他執意如此，隻得說道：’“如果你非要這麽叫我，那還是叫我少主好了。”
“是，少主。”
“對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不必迴答。”
“少主有問，江獨步知無不言。”
“我那義弟到底是什麽人？”
江獨步愣了愣，旋即迴答道：“他是一位公公。”
公公？
王默有點懵。
他還以為汪直是皇族子弟，沒想到卻是個太監。
不過仔細想想，卻也不是沒有蛛絲馬跡。
汪直長得唇紅齒白，白白淨淨，確實有入宮做太監的資格。
隻是……
王默迅速恢複，笑道：“原來他……啊哈哈，瞞的我好苦。”
“可能是王公公有苦衷吧。”
“這倒也是，如果是我，我也不會隨便說自己是……嗯，他在哪當差？”
“據我所知，他原本是萬貴妃宮裏的人，後來皇上見他聰明伶俐，就讓他進了禦馬監，跟隨禦馬監的掌印太監做事。不到兩年，就成為了禦馬監僅次於掌印太監的第二號人物。”
王默暗暗吃驚，說道：“我那義弟比我還小，照你這麽說，他豈不是？”
“是的，這位王公公十二三歲就已是大內炙手可熱的人物，但見過他的人很少，我也隻知道他姓王。”
王默心想：“他不姓王，他姓汪。看來我這位義弟真的了不起。難怪東廠太監聽了他的名字，當時嚇得不敢得罪我。這小子居然在信裏說什麽他隻是個小官兒，我呸，這種小官兒天下能有幾個？”
可是，江獨步仍是無動於衷。
中年壯漢勸了一會，始終沒有效果，正要離開，下次再來。
忽然，十幾個人從楚王府裏出來了。
為首是個趾高氣揚的青年人。
那青年人率眾到了跟前，先是橫了一眼中年壯漢，然後大聲罵道：“江獨步，你這個狗娘養的，怎麽還不去死？又想跑來裝可憐啊？”
王默以為江獨步忍不住，可是江獨步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李總管，口下留德……”中年壯漢說道。
“你是什麽東西？我教訓我們楚王府的狗，你不服嗎？”青年人冷笑道。
中年壯漢心頭怒道：“你要不是楚王府大總管的外甥，老子一刀將你劈了。”
“江獨步。”青年人說道，“你這人真是不要臉了嗎？王爺早就把你趕出了王府，你真要沒地方去，你可以去死啊。你要是不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反正王爺今天已發話了，你再不走，就動刀子。”
王默聽到這裏，不由心想：“這位楚王爺我沒見過他長什麽樣，他這麽對江獨步，未免太殘忍了吧。”
“李總管，請你迴去告訴王爺，就說我江獨步是清白的，請他明鑒。”
“江獨步，你開什麽玩笑？你的意思是說，王爺的美人誣陷你？”
“我沒這麽說過。”
“那你還敢說自己是清白的！”
“我就是清白的。”
“哼！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給我打！”
轉眼間，上來四個王府打手，一頓拳腳。
王默以為江獨步會運功抵抗，哪知他什麽都沒做，就是在挨打。
不過江獨步身體結實，隻是皮肉之苦，並未受傷。
反倒是那四個打手，打得四肢酸痛。
“江獨步！你敢運功！”李總管怒道。
“我沒有。”
“還說沒有？王爺早就說過，你要是敢反抗，我們就可以動刀，來啊，用刀趕他。如果他不走，殺了就是。”
隻見兩個帶刀打手抽出刀子，大步走了上去，看這光景，除非王府有人出來阻止，否則無人可以阻擋。
因為別人要是站出來的話，那就是與楚王府為敵，倘若惹惱了楚王，說不定會被當做反賊。
“且慢！”忽聽有人喝道。
王默扭頭看去，依稀認得是“君山幫”的少幫主嶽仲武。
這位嶽少幫主帶著十多個人，內中卻有兩個絕頂高手。
那七個人見了，趕緊跑了過去，站在嶽仲武身後。
“咦，這不是嶽少幫主嗎？”李總管笑道。
嶽仲武朝李總管拱拱手，說道：“李總管，能否給在下一個薄麵……”
“嶽少幫主的麵子，我當然要給。不過王爺說過的話，我要是不照辦，今晚就得滾出王府，所以對不起，誰來了都不管用。動手。”
話音剛落，那兩個打手舉刀就砍。
王默以為江獨步這次會躲，再不濟也要運功。
豈料，江獨步竟是不躲不運功，兩把大刀直接砍在了肩膀上，頓時血流如注。
江獨步兀自說道：“我是清白的。”
李總管有種智商受到羞辱的感覺，喝道：“江獨步，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拿刀來！”
有人將一把長刀交到他手中。
李總管飛步上來，一刀劈向江獨步腦袋。
忽見江獨步一伸手，握住了刀子，鮮血在流，也沒運功，純碎是力量。
“李總管。”江獨步冷冷說道，“王爺殺我，可以，但你要殺我，絕不可以。”
李總管又驚又怒。
就在這時，一人從楚王府裏出來，幾個起落，來到近前，卻是個老頭。
“江獨步！王爺下令，你不再是楚王府的人，再敢來楚王府門前搗亂，殺無赦！”
話罷，隔空伸手一拍。
隻聽嘭的一聲，江獨步被打得斷了筋骨，身受重傷。
“走！”老頭轉身而去，心裏卻在想，“小江啊，你不要怪我，誰叫你得罪了那個賤人？我早就提醒過你，你非是不聽。像那種賤人，你就不應該讓她有機會接近你。你離開楚王府，對你是好事。”
如果出手的是別人，江獨步可能還抱有希望，但出手之人是他在王府中唯一的朋友，說明王爺不可能再相信他，他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於是，他強撐著爬起，咚咚咚，朝楚王府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緩緩站起，獨自一人走了。
嶽仲武帶人跟著後麵。
王默也跟在後麵。
不多時，江獨步走到一座橋上時，望著河麵，麵上神色古怪。
忽聽他歎息一聲，竟是連人帶劍跳了下去。
“快救人。”嶽仲武喊道。
那兩個絕頂高手中的一位，閃電一般飛出。
可是，有人比他更快，而且是超快，瞬間接住江獨步的身子，腳尖在河麵上點了兩下，人已去了老遠，隻剩一個黑點。
嶽仲武一怔，想要親自出手時，卻已經晚了。
“這人是誰？”嶽仲武心想，“輕功之高，連我都比不上。難道是爹爹暗中派來的高手？”
……
深夜，黃鶴樓。
除了王默與江獨步，再無一人。
王默頭頂鬥笠，負手麵向大江，凝然不動。
不一會兒，江獨步悠悠醒來，發現不但內傷痊愈，而且肩傷與手傷也好了大半，頗為驚奇。
什麽人醫術這麽高明，能讓他好這麽快？
神醫也不過如此。
“尊駕……”江獨步想說什麽，但忽然間，他伸手抓向了放在一邊的佩劍。
“你真是江獨步嗎？”王默頭也不迴問道。
江獨步愣住，手指距離佩劍隻剩半寸。
“是，我是江獨步。”
“我上次來這裏的時候，曾親眼目睹江獨步大戰刀劍山莊的二公子少正夏，結果那少正夏輸了，卻很不服氣。如果你真是江獨步，為何一點也不像我見到的那個人？”
“我……”
“江獨步素有‘驚才劍’之名，可你連拿劍都丟了，也配叫‘驚才劍’嗎？”
這話就如一根刺，深深紮入了江獨步體內，使得他渾身一抖。
“身為一個劍客，劍不離身，可你劍都丟了，我看以後就不要叫‘驚才劍’了。”
“尊駕教訓的是，在下……”
“無論楚王對你有什麽恩，你都還給他了。你若是個男人，就應該堂堂正正活下去，而不是尋死覓活。男子漢大丈夫，到哪裏都能成就一番事業。”
“在下無甚大誌。”
“沒有大誌不要緊，關鍵在於自己能不能想通。想不通，大誌就跟放屁一樣。若是想通了，沒有大誌又如何？天地之大，任我逍遙。”
江獨步雙目一亮，霍然拿住劍柄，起身朝王默彎腰一拜，說道：“尊駕一席話，令江某茅塞頓開。從今以後，尊駕便是江某的主人。”
王默一怔，轉身問道：“你說什麽？”
江獨步見他轉身，立刻單腿跪下，說道：“江獨步見過主人。”
王默上去想把他扶起，可這家夥倔得跟牛一樣，隻得苦笑道：“江大哥，你這麽做，我以後該怎麽跟我義弟把話說清楚。”
江獨步一愣，問道：“主人，您是？”
“我義弟姓王，我當年與他曾在楚王府住過。”王默說道。
江獨步心頭一震，暗道：“原來他就是王公公的那個朋友，奇怪，王公公怎麽成了他的義弟？”
王默看出他的疑問，笑道：“我當初不想太過招搖，所以叫我義弟不要叫我義兄……”
“原來如此。”江獨步急忙起身，“敢問主人……”
“我也姓王。”
“好，從今往後，主人就是我江獨步的唯一主子。”
王默見他執意如此，隻得說道：’“如果你非要這麽叫我，那還是叫我少主好了。”
“是，少主。”
“對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以不必迴答。”
“少主有問，江獨步知無不言。”
“我那義弟到底是什麽人？”
江獨步愣了愣，旋即迴答道：“他是一位公公。”
公公？
王默有點懵。
他還以為汪直是皇族子弟，沒想到卻是個太監。
不過仔細想想，卻也不是沒有蛛絲馬跡。
汪直長得唇紅齒白，白白淨淨，確實有入宮做太監的資格。
隻是……
王默迅速恢複，笑道：“原來他……啊哈哈，瞞的我好苦。”
“可能是王公公有苦衷吧。”
“這倒也是，如果是我，我也不會隨便說自己是……嗯，他在哪當差？”
“據我所知，他原本是萬貴妃宮裏的人，後來皇上見他聰明伶俐，就讓他進了禦馬監，跟隨禦馬監的掌印太監做事。不到兩年，就成為了禦馬監僅次於掌印太監的第二號人物。”
王默暗暗吃驚，說道：“我那義弟比我還小，照你這麽說，他豈不是？”
“是的，這位王公公十二三歲就已是大內炙手可熱的人物，但見過他的人很少，我也隻知道他姓王。”
王默心想：“他不姓王，他姓汪。看來我這位義弟真的了不起。難怪東廠太監聽了他的名字，當時嚇得不敢得罪我。這小子居然在信裏說什麽他隻是個小官兒，我呸，這種小官兒天下能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