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個小老婆,乃是鄖西當地小美人。我有次出去找樂子,見這個小美人看中了一個俊俏後生,就動了念頭。過了幾天,我又出去,用了點手段,叫那俊俏後生勾引小美人,小美人把持不住,兩人就好上了。”


    “我還會為是你老兄……”


    “呸,我會看上那種貨色?後來,奸夫淫婦的事被姓趙的發覺,鬧了一場,結果奸夫淫婦跑了,姓趙的氣了大半個月。”


    “咦,姓趙的不是很威風嗎?怎麽會讓那對男女跑了?”


    “狗男女就狗男女,你少個狗幹什麽?被你吃了?那俊俏後生頗有來曆,乃荊州知府的小兒子。那姓趙的不敢動他,也就算了。”


    王默笑道:“這就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吧?”


    目空狂儒說道:“看不出你老弟還有點學問,你師父是誰?”


    王默知道他在試探自己,搖搖頭:“我沒有師父。”


    “天才啊。”目空狂儒叫道,“無師自通,萬年一遇,嘖嘖嘖,我還是叫你大哥吧。”


    “別別別,你叫我大哥的話,豈不是把我叫老了?對了,你師叔為什麽要派人來這裏,難道是怕你一人獨孤,給你找個伴兒?”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王默也要試探對方。


    “獨孤個……”目空狂儒說道,“他就是想從我口中得到一門內功秘訣。”


    “那他為什麽不親自來問?”


    “他不知我的虛實,擔心我見了他,會與他拚命。”


    “那你拚得過他?”


    “不清楚。”目空狂儒說道,“要是我有十成把握,哪會待在這裏,早就去鄖縣知府衙門斃了他。”


    “那我總算弄明白了。”王默說道,“不過他是你師叔,你知道的武功,他怎麽會不知道?”


    “哼哼哼。”目空狂儒說道,“這門武功是……是我師父從某個地方偶然得來的。他老人家……不想學,傳給我。我也不想學,隻知道口訣。


    陽一謀當年重傷我師父,就是為了得到這門口訣,那時我才八歲。


    我師父懂的一種傳功之術,將他的功力傳給我,我二十歲就擁有了我師父生前的能力。


    你想不想知道這門武功叫什麽?”


    “我若問了,你肯定不告訴我,我要是不問,你也不會告訴我,反正你都不會告訴我,我懶得問。”王默說道。


    目空狂儒哈哈笑道:“你老弟倒挺合我的脾氣,告訴你也無妨,這門武功就是《仙王訣》。”


    王默暗暗吃驚,心想:“這《仙王訣》好像是獨孤寒煙與穀千秋的絕學,怎麽會落在了他師父手裏?”


    目空狂儒不知道王默在想什麽,還以為王默不太想聽,但以他的脾氣,王默越是不想,他就越要說。


    於是,他坐了起來,滿臉興奮說道:“你可知道這《仙王訣》始於何人?”


    “始於何人?”


    “黃陽子。”


    “沒聽說過。”


    “你當然沒聽說過,但你應該知道《黃陽圖》吧?”


    王默心頭微微一震,叫道:“你說的是天下四大奇功之一?”


    “對。”目空狂儒說道,“黃陽子就是趙無極四大弟子之一,他當年拿了《黃陽圖》之後,去了雲南,當時叫大理,做了大理國國王段思聰的武道老師。


    段思聰死後,他隱居大理某處,卻被他的師兄弟派人找到,請他前去會麵,最後死於師兄弟之手。


    不過他離開雲南之前,將《黃陽圖》的心法口訣,口授給了大理皇室。


    大理段家就以口訣為基,創造出了一門絕世武功。


    一百多年後,大理有個高氏,乃大理開國元勳,被封為嶽侯。


    有個叫高升泰的,權臣朝野,廢了國王段正明,改國號為大中,自立為帝。


    沒幾年,高升泰死,段正明的弟弟段正淳做了大理國王,也就是後大理國。


    高升泰有個兒子叫高明泰,被段正淳封為中國公,乃大理相國。


    段正淳有個兒子,叫做段和譽,在段正淳死前不久做了大理國王。


    段和譽做了三年皇大理國王,大理有三十七部族的人反他,段和譽與高明泰聯手平反。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段和譽有個兄弟,想要造反,高明泰抓了,想要處死,卻被段和譽偷偷放了。


    此人名叫段正肅,而段和譽又叫段正嚴,被高明泰的人追殺,逃入大宋境內。


    幾十年後,段正肅死掉,他有個兒子,本名段仙,但自稱王仙。


    王仙有《黃陽圖》口訣,可因為他另有師父,就在他六十歲的時候,以《黃陽圖》的口訣為基礎,創造出了《仙王訣》,與大理段家的那門絕世武功又有差別。


    也就是說,《仙王訣》與段家的武功,都源自於《黃陽圖》,隻不過知道的人極少。


    王仙仗著《仙王訣》強大,在江湖上橫行了七八年,最後卻輸給了一個世外高僧。


    王仙心灰意冷,遁入空門,不過他有一子,名叫王京,將《仙王訣》繼承下來。


    元末時期,江湖上有一個女俠,名叫王秀兒,就是王京的後人。


    對了,你聽說過鐵俠嗎?”


    “你說的是‘六俠’中的那位鐵真?”


    “對,就是此人。”目空狂儒說道,“鐵真是王秀兒的丈夫,也是王秀兒的養兄。


    王秀兒的父親叫做王隱圖,原本想把《仙王訣》傳授給鐵真,但鐵真得知這是王家絕學,堅決不學,為此還與王秀兒大吵了一架。


    鐵真學了別的武功,在江湖上闖蕩,頗有俠名,王秀兒也在江湖上闖蕩。


    但鐵真因為武功比王秀兒差一點,就想等武功超過王秀兒之後再娶王秀兒。


    結果直到大明建立,王秀兒四十七八歲了,也未嫁給鐵真。


    有一年,大約是洪武十年,早已退隱江湖的王秀兒,被一個苗王打傷,鐵真認識另一個苗王,就帶著王秀兒去找他認識的這個苗王。


    這個苗王姓嶽,名叫嶽古州,是苗疆最大的苗王。


    嶽古州治好了王秀兒,算是王秀兒的救命恩人,於是王秀兒就把《仙王訣》抄錄了一份,贈送給嶽古州。


    你可能會問,王秀兒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王家後代隻有她一個,連鐵真都不肯學《仙王訣》,她實在沒必要帶進棺材,不如就送給救命恩人。


    而事實上,苗疆有一門武功,傳說是蚩尤流傳下來的,威力無窮,嶽古州就是用這門武功治好王秀兒的。所以,嶽古州根本沒想過要去學《仙王訣》。


    可歎的是,鐵真同年娶王秀兒為妻以後,但僅僅過了一年,鐵真就被一個大魔頭,乃‘十大兇徒’之一,給打死了。第二年,王秀兒與那個大魔頭同歸於盡,也死了。


    鐵真有兩個女徒弟,是他從死人堆裏救活的,一個叫辛二姑,一個叫穀七娘。


    王秀兒在鐵真死後,把《仙王訣》傳授給她們。


    可這兩個師姐妹,都看上了嶽古州的兒子嶽明,偏偏嶽明不喜歡她們,隻喜歡一個名叫容真真的姑娘。


    後來也不知怎麽迴事,嶽明叛離苗疆,與容真真私奔。容家也容不下他們夫妻。


    兩人不知所蹤,至今已有九十多年。


    至於辛二姑與穀七娘,聽說還活著,幾十年前便做了海盜。


    嶽古州在嶽明叛離苗疆幾年後,突然死了,將苗王之位傳給自己的弟弟。


    可他弟弟不懂得苗疆那門神功,隻好修煉《仙王訣》,但限於資質,僅學會了六重。


    不過此人有個兒子,叫嶽苗,卻將《仙王訣》學到了第九重。


    嶽苗跟他的堂兄嶽明一樣,崇尚中原文化,而實際上,嶽古州的五世祖,乃是漢人,年輕時逃入苗疆,機緣巧合學了那門絕世神功,被苗疆的人當做大苗王。


    嶽苗有個兒子,叫做嶽複。


    此人比我師父大幾歲,可我師父精通儒學,武功又高,二十多歲就做了嶽複的老師。


    兩人亦師亦友,無話不談。


    四十年前,苗疆大亂,嶽複被人所殺,將《仙王訣》送給我師父,要我師父以後好好珍惜。


    我師父得了《仙王訣》後,不敢修煉。


    可陽一謀那個畜生,得知我師父有《仙王訣》,動了貪念,偷襲重傷我師父。


    我師父臨死前將陽一謀打跑,傳功給我,還說已經燒了《仙王訣》的秘冊,為的就是擔心將來惹禍,隻把《仙王訣》的心法口訣說給我聽。


    三十多年來,我與陽一謀交手三次。


    第一次差點死在他手裏。


    第二次與他不相上下。


    第三次略勝他一籌,但讓他跑了,正當我第四次要找他報仇時,卻被一個高手重傷……”


    “這個高手是你的仇人嗎?”王默問道。


    “除了陽一謀,我沒有仇人。”


    “那這個高手為什麽要重傷你?”


    “我也稀裏糊塗。”目空狂儒說道,“我當時還以為他是陽一謀請來對付我的,可我事後想了想,覺得不是。因為這人武功之高,絕對可以殺我,但他最後收力了。我自認智慧不凡,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到底要幹什麽。”


    王默想了想,笑道:“你老兄內功這麽深厚,別說武林中,哪怕是天下間,也極為罕見……”


    “那你呢?你可比我小得多。我之所以這麽強,是因為得到了我師父的傳功,相當於多練了十年。”


    “這麽說,你師叔陽一謀豈不也是個武學奇才?”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這也是我為什麽還不敢去找他的原因。”說到這裏,目空狂儒目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但要說到真正的武學奇才,我隻認一人。”


    “誰?”


    “這人比我大一歲,我尊他為‘兄長’,我當年差點死在陽一謀手中,就是被他救的。”


    “這麽厲害?叫什麽名字?”


    “我這位‘兄長’名叫王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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